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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

我一时分心险些从马背上掉落,好在我反应迅速抱住马脖子并抓紧缰绳,这才免于一难。

懵然之际,我听到一阵急蹄声由远至近,回头望去,眼前人的轮廓慢慢变得清晰……真是傅恒。

他的马尚未停稳,他便跳下来跑到我面前,先是抓住缰绳稳住我的马,然后朝我展开手臂扶我下来,且急声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

看见傅恒,我整个人都懈了神儿,仿佛刚才那个神勇无比射杀猛虎的人突然从我身体里抽离一般,一时间连话都不会说了。

“尔晴?尔晴!”

见我不应,傅恒又拔高声调喊我。

“我……我还好。”

要说一点儿不害怕,绝对是夸口,只是我虽心底有惧,事后仍能稳坐于马上,这——

这实在不该啊!

我神思渐明,愈发懊恼:想当初魏璎珞学习骑马时不慎坠马,引得乾小四心疼怜惜、傅恒心生波澜,而今时今日我却在此大放异彩……失策啊!我刚刚应该坠马才对,只要讲究技巧便不至于摔胳膊断腿,那样既不用受痛也能引起傅……呃,引起旁人的同情……

哎!太失策了!

乾小四策马来到我和傅恒面前,一双鹰眼写满欣赏之情在我二人之间徘徊。

不知傅恒作何感想,反正我是觉得那道目光太过强烈,以至于落在我身上时令我感到隐隐不适。

我连忙俯身跪地,故作慌乱地说:“奴才不知圣驾在此,贸然惊扰,还请皇上恕罪!”

乾小四中气十足地大笑两声,道:“你方才冒死救驾,何罪之有?快平身吧。”

我谢了恩,顿觉一双强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将我带起来,侧眼瞧去,傅恒脸色难看至极,真是生了大气的模样:双眼泛着寒光垂视地面并不看我,剑眉暂失英气而深深蹙起,唇角更因愠怒微颤不止……

我知道,他这是在人前不好发作,隐忍不语,待到人后必定要为今日之事同我好好争辩。

哎,可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老虎咬人吗?乾小四他是天子啊,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正想着,忽见那老虎又动了一下爪,竟似有起势!

我惊到语怔:“老、老虎又醒……”

乾小四反应极快,我话音未落,他已回身察看并拿出鸟铳补了一枪,同样打在老虎的额头,这下老虎再也起不来了。

我冷静下来一想,也是,我的力气自然比不过傅恒,倘若刚才是他射杀老虎,必致其一命呜呼,不会再给乾小四补枪的机会。

乾小四把鸟铳丢给扈从,命人将老虎抬回去剥皮留念。随后,他重新把目光落在我身上,感叹道:“傅恒先前同朕讲他忙于公务忽略了你,害得你郁郁寡欢,故来求朕恩准你同来围猎。还好朕允准了,不然何以见到方才那精彩一幕!”

我自知不可直视天子,所以一直规规矩矩低头听着,暗道自己也没失了规矩啊,怎么傅恒手劲儿越来越大?我的肩膀快被他捏碎了!

乾小四又道:“尔晴,朕从前只觉得你文情出众,殊不知你还精于骑射。今日一见,朕当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他夸完我又对傅恒说,“傅恒啊,有妻如此,实乃你的福气。当初朕赐婚你二人,对极!妙极啊!”

我心中怪里怪气地念叨一句:哟,合着还要多些你保的大媒了啊!

乾小四心情甚佳,说要重赏我,问我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我开口,他无有不应。

我看了看傅恒,早有主意。

《永宪录》有言:迨乾隆初忠勇公傅恒建功相国。公亦明氏壻。珠之後人复录用振起。

其中那句译文便是“傅恒为明氏的女婿”,明氏指代纳兰明珠的后人。史书所记明珠有三子,纳兰性德、纳兰揆叙和纳兰揆方。揆方早亡,其子永寿过继揆叙抚养。永寿有四个女儿,其中三个皆有明确记载,唯其次女笔墨存疑。

而当前的这位纳兰永寿只有三女,是以我想,我应当改入纳兰氏成为永寿的次女,毕竟史书亦有记载,傅恒之妻乃叶赫那拉氏——“那拉”是满文,汉文则为“纳兰”。

我拢拢思绪刚要开口,傅恒却先我一步说:“皇上,尔晴方才受了惊吓,又险些坠马,不知有无受伤。奴才恳请皇上恩准,允奴才先带她回去请太医诊查,以免她因伤势发作而言行失当,冒犯天颜。”

什么骑射的伤会使人言行失当?我想了半天愣是没想明白。

乾小四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睨视傅恒,眼中含带浓浓的打量和审视之意。

傅恒泰然应之,面不改色地提起:“皇上,奴才刚在林中发现五阿哥坠马受伤,现已将人平安送回营地并请来太医诊治。”

“朕知道了。”乾小四脸色微沉,“李玉,着人送傅恒回去,让太医院最好的御医替尔晴治伤。”

傅恒谢恩后,小心扶我往他骑来的那匹马走去。

我觉得不对劲:这都走几步了,傅恒的手怎么还不放下来?戏未免做得有些过头了。此外,刚才他即使在皇上面前也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直将那一腔的不满和恼意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着实不该,怪得很。

然而,当我无意间回头瞥见乾小四盯看我的眼神时,某种念头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隐约猜到了什么,心中一惊,忙不动声色地往傅恒怀里钻了钻。

傅恒低头看我一眼,面色略有和缓。他托着我上马,待我侧身坐稳后又自个儿跳了上来坐在我的身后,拽动缰绳策马而行。

我可从未试过与人同乘一骑!而且对方还是傅恒!

这坐姿令我非常没有安全感,于是我使劲儿抓住傅恒的衣襟,脑袋紧紧贴靠在他的胸口,还被他驾马的速度吓到闭上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傅恒!你、你慢一点!我本来没伤,可你若再……再这样,我倒是会被你害得吓死啦!”

傅恒冷笑一声:“呵,还有能吓到你的事情?”

话虽如此,他确乎慢了下来。回到营地后,他寻了块平地停下并搀我下马。

我腿发软,一下子没站稳跌靠在傅恒身上。

傅恒嫌弃地叹了叹气,索性将我打横抱起进了蒙古包。

我心想:若叫那些贵夫人知此情形,不晓得又生出何等羡煞之言,许是会谣传傅恒爱妻情切、对我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她们哪里知道,一进屋,傅恒立刻怒问我:“尔晴,你根本不知道回来的路,对不对?”

我心虚不答。傅恒又说:“你骗我,你若真能从那么大的林子里走出来,便不会发生方才的事!”

我想了想,直言道:“傅恒,你这样说话会让我误以为你是在担心我。”

傅恒果然一顿,缓了语气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说我顾左右而言他,你自己又眼神闪躲什么?我并没有把这话问出口,只敷衍了两句软话平复傅恒的情绪。

我认为此事是巧合使然,无谓谁对谁错,没必要因此剑拔弩张的闹不愉快。

但显然傅恒不这样想。

自那天起,傅恒便派专人时刻看着我,我吃的什么、穿的什么、去了哪里、同谁见面都要一五一十地同他汇报,简直像是对待犯人一样毫无自由可言!甚至,他还亲自上阵逼我喝太医开的苦药汤子,要多过分有多过分!

我烦不胜烦,同傅恒对峙:“我都说了我没受伤、没受伤,怎么你的耳朵是摆设吗?还听不懂我说的话了?”

傅恒端着药碗寸步不让:“你是太医吗?既不是,便要听太医所说静心调理。这是安神镇静、疏肝理气的汤药,专治受惊气乱,且由我亲自熬煮,绝无问题。现下温了刚好入口,快喝了。”

照理说傅恒亲自为我熬药,我应当给他几分薄面,可那药光是闻着便苦不堪言,所以我仍坚定地拒绝:“太医惯会小题大做,我不喝!”

我抿紧嘴巴,挑衅地瞪着傅恒,心说你还能捏着我的鼻子灌下去不成?

岂料,傅恒脸一黑,竟真走到我面前抬手钳住我的下巴。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我一张嘴,他当即把汤药喂入我口中,倒是悠着力道没有呛到我。

我不得已咽了下去,然后转过身,一边干吐一边骂:“呸呸呸!真难喝,苦死了……呸!”

许是听出我最后一声是在骂人而非骂药,傅恒唤道:“尔晴。”

我不理会,径直躺在床上背对着傅恒。

傅恒用手碰了碰我的肩头。我嫌烦,晃动了两下身子并往里侧挪了挪,依旧不与他说话。

傅恒在床边坐下,说话声略微含糊:“吃不吃这个?”

嗯?有吃的?我耷拉着脸,动作甚微地回头瞄了一眼,见傅恒手心里躺着两颗红彤彤的蜜饯,忍不住抿了抿嘴。

我很喜欢这种小食,酸甜不腻,一吃便停不下来。可傅恒常说多食伤胃,管着我不许我多吃,今日许是看我喝药太苦,他才肯拿蜜饯过来……哼,姑且给他一个台阶下!

我生怕这厮反悔,一把抓过蜜饯塞进嘴里含着,觉得味道似与京城的点心铺卖的不同,细一品味,居然是苏式蜜饯!

先前许乐师曾从他的糕点匣子里拿了两块请我吃,我一尝便很喜欢,问他京城哪里有卖,他说这是家乡特产,京城买不到,我深表遗憾。许乐师见我喜欢,归乡前特意托茶楼老板将余下的蜜饯都送给了我,我既欣喜又不舍。

再舍不得也是吃光了。我本以为自己再也尝不到这味道,谁能想到竟被傅恒寻了来!

我急问:“你从哪儿弄来这蜜饯的?”

傅恒看起来别别扭扭的,先是无端理了理衣摆,而后起身去到桌边倒了杯水顾自饮品,指尖摩挲着杯口沉吟片刻,不答反问:“昨日皇上问我,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慢慢坐直身子环抱双膝,不再纠结蜜饯之事。毕竟傅恒人脉广泛,能寻来这苏式蜜饯不足为奇。我想了想,告诉傅恒:“还没想好。”

傅恒严肃道:“尔晴,你虽救驾有功,却要谨记分寸、恪守本分,不论讨什么赏赐,都万不可在皇上面前失了礼数……”

傅恒居然这般不信任我!我十分不悦,赌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要不我把这个讨赏的机会让给你,看你有什么想要的——”

话声戛然而止。

我怎么忘了,傅恒想要的从来只有那个他想用军功换回的人。

我望着傅恒,待他转身面向我时,又瞬间移开眼神。

“尔晴?”

傅恒疑惑地看着我,貌似不明白我为何不说下去。

我敛了声气,淡淡自语:“是我救驾有功,求赏之事,凭何让给旁人……”

是了,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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