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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容鸢第一次记得自己发烧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次她考试成绩好,被班上的几个白人男生围起来当面讥笑她是nerd,她当时不懂这个词,但是看懂了对方不怀好意,和人从争论升级到吵架,最后变动手,她吵赢了,一个对多个还打赢了,然后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只有阿爸守着她,阿爸给她换了片退烧贴,跟她说爸爸正在学校帮她出头。

后来这种事又发生了很多次,她才发现自己和人动气就会发烧,阿爸说这是一种“智慧烧”,因为她太聪明了,大脑高速运转她的CPU就会过载死机,可是这种发热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不用太当回事。这话害得当时刚接触电脑的容鸢怀疑自己是机器人,绝食了3天,爸爸问她怎么回事,她说阿爸讲她是机器人,她怕吃东西弄坏自己的线路。爸爸追着阿爸在院子里跑了不下10圈。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长越高,她的胸部开始发育,她经历了月经初潮,她通过谨慎观察,确认自己和周围的女孩没什么不同,到7年级才终于相信爸爸说的,自己不是机器人。

然后弟弟来了这个家,爸爸带着弟弟回国了,留下她跟着阿爸在原来的家里生活。

她逐渐长大,因为优秀,因为肤色,因为性别,还因为性取向,她面对的不怀好意与阻力越来越多。慕容鸢学会了据理力争,学会了寻求法律援助,习惯了和那些骄傲自大充满偏见的白人男性争论。她是实验室里的铁人,怼天怼地怼导师怼同门,经常额上贴着退烧贴做实验、写论文。

她回首自己人生中的某个阶段,甚至觉得和人争论引起的低烧状态才是她的常态。

阿爸至少这点没骗她,发热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只要忍受着与心跳同频的疼痛在她脑中跳完一曲踢踏舞,她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她会心平气和,四肢的酸痛会消退,她的体温会降下去。

在寒江寻的学校里,她发现自己开始头疼的时候,并没有当回事,想着这不过是平时的她。她只要不去在意身体上的不适,忍耐到事情处理好,她就可以像平时一样往额头上贴上退烧贴,钻进被窝里,明天天亮了就什么都好了。

容鸢从警局冒雨骑着共享单车回了家,先从冰箱里拿了瓶温无缺留下的贵价苏打水喝了,给自己补充了点水分。她含着瓶口,目光默默在房中巡视。

茶几上进入休眠状态的笔记本电脑的风扇转动着发出规律的噪音;柜门大开的衣柜里温无缺为了要找套衣服,把她的衣服都胡乱拨向了一边;床上凌乱起皱的床单和床铺中间两个人的体重重叠压出的一个人的轮廓印迹清晰可见,提醒她今天天不亮前那里还有一个人在。

容鸢默默记住了房里需要消除的关于温无缺的痕迹,放下水瓶,从衣柜里拿了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她今天没有力气收拾浴室,洗完澡去卫生间的柜子里里扫开温无缺那些贵死人的瓶瓶罐罐,找到了有一阵子没用的退烧贴给自己贴上。

她又记了下卫生间里哪些东西是醒来要扔的,就脚步虚浮地走回床上躺下,给自己盖上了辈子。枕套和被褥间都还是温无缺用的洗发水和身体乳的味道,容鸢皱了皱眉头,睁眼躺了10分钟后,容鸢还是掀开被子爬回卫生间,把马桶圈抬起来,坐在地上抱着马桶一阵一阵地吐起酸水。

温无缺留下的痕迹真的糟透了。

冯如之来按门铃的时候容鸢还坐地毯上靠着床起不来,拿起手机看一眼屏幕都晃成了两个,左右乱点了一通才点到了屏幕上的远程开锁,给人开了门。

冯如之风尘仆仆地进了门,鞋都没脱就先奔床边看她的情况,没好气地说:“我亲爱的前妻姐,我这第一次上你家门你怎么就快死了?”

“还没死,”容鸢现在感觉喘不上气,没心思和她说笑,只说,“带我去医院,可能是肺炎。”

“我看也像。”冯如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又抓着她的手腕数了会儿脉跳,附和道。

冯如之起身在她家左右翻了一圈以后,又回到她跟前蹲下,说:“你这家里东西倒是不少,怎么一根温度计都没有?不过我看你这额头现在热个鸡蛋也没问题,估计够呛,我带你去我们医院吧。”

“谢谢。“容鸢吃力地说,其实心里很想骂她庸医,就是容鸢现在没有说长句子的力气。

冯如之抬起她一边胳膊架到自己肩上,把她先扶到了床铺边沿坐好。

“等我下,我给你打包点衣服和洗漱用品。”

冯如之在衣柜最底下找到一个行李袋,又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开始在她家转圈,兜了一圈后拎着满满当当的行李袋回来了。

容鸢往袋子里瞥了一眼,发现冯如之把温无缺的电动牙刷、毛巾甚至内衣给她装上了。

“你还有要带的东西没?”冯如之拉上拉链之前特意问了句。

容鸢费了好大力点点头,懒得纠正她拿错东西了。反正她原来也打算扔掉的。

冯如之于是拉好行李袋的拉链,把袋子斜背在自己身上,再在床边蹲下,让容鸢趴她背上,收个腹部核心,大腿一用力,把人背起来了。

“前妻姐,你这看着挺瘦人倒是不轻,还好你还没烧傻,喊的是我,不然小寻和寒姨还真扛不动你。”冯如之和温无缺一样喜欢开玩笑,就是风格不大一样。

“嗯。”容鸢趴她肩上知道她这只是怕自己晕过去,在没话找话,很给面子应了一声。

冯如之背着她等电梯的时候又问了一句:“你那个毛巾和浴巾哪儿买的,我看料子很软和啊,我买两套送我爸妈。”

“贵,别买。”容鸢说。

“毛巾能有多贵啊?你这不能几块棉布好几万吧?”冯如之不信。容鸢查价格之前也不信,她当初也是看着这毛巾面料柔软想问温无缺哪里买的,结果温无缺说不知道,家政团队负责采购的,这才去查了查。

容鸢现在记不起具体数字了,只能含混地说:“差不多。”

冯如之差点把她从背上颠下去,容鸢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庆幸自己早吐光了。

“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激动。”冯如之托着她大腿把她人小心颠正来,才一边迈步进电梯,一边说,“想不到啊,你私下生活这么奢靡。寒姨那个分子料理这么赚钱啊!”

“小温总的。”容鸢心道电梯怎么走这么慢,她真的快晕过去了。

冯如之沉默了。

“王八蛋。”冯如之把她安置到自己车后座的时候,才低声朝她骂了一句。

嗯,小温总是王八蛋。容鸢在心里应道。

容鸢再睁眼的时候,人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在博浪沙中医院单人病房的病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管,身上各处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看来是退烧了。

她单手抓着病床的扶手把自己上半身撑起来,配合寒香寻默默往她背后塞的枕头,向后靠坐好。

容鸢眼都不眨,勇敢地直视正抱臂站她床前的寒香寻。

“上厕所吗?”寒香寻问。

容鸢摇摇头。

“喝水吗?”寒香寻又问。

容鸢继续摇头。

寒香寻叹口气,问:“还能说话吗?”

容鸢点点头。

“能说话就说话。”寒香寻拖过一边的椅子,在床头坐下。

“老毛病,没事的。”容鸢低声说,心里暗骂冯如之顶不住压力,两下就把自己卖了。

寒香寻柳眉倒竖,说:“你在我家住了两年,我知道你是老毛病。不过这次是怎么回事?没谁好好儿的智慧热还能发成肺炎的。丫头可是告诉我,你宁可淋雨也不上车。那是我给你的车,你躲什么?你最好告诉我你这样和温无缺没关系。”

“没关系。我们不认识。”容鸢平静地说。

“如之丫头可不是这么说的。”寒香寻明显一个字都没信,“你这铁树怎么就能朝那个禽兽开花了?”

容鸢没有吭声。

“全身上下就嘴最硬。”寒香寻懒得继续说她。

温无缺下班往自己的迈巴赫边上绕了一圈,就发现新惊喜。她毫无创意的堂哥又在找人在她车上动手脚。————不是冲着她会上当开这有问题的车出去发生点意外,单纯是想提醒她这事没完。

温氏曾经有不止一个小温总,淘汰到最后只剩下她和温无痕在角逐最后那个位子,而外界基本已经默认就是她了。生下来就被当家族希望的长子嫡孙当然不服气,想做点什么让现任温总也就是他亲爹回心转意,

上一次金孙投个项目被手底下的人阴了,签合同的时候不长眼,大8位数的钱打了水漂,收益大头却不在自己的。温氏也不是赔不起这个钱,但是那位小温总不服啊,和温总吵了一架,给温总气到中风进医院了,一代商界枭雄躺床上流了小半年的口水,最近才重新学会自己上厕所和说话。那位就安分了好一阵子,不敢让他爹死啊,经常去医院确保他爹别治好,但也别被治死了。温无缺一直像个大老虎一样蛰伏在他身后的黑暗处,他怕了。

最近是有几个规模比他们稍小点的公司,邀请温无痕跟他们一起收个老牌公司,图对方的专利和行业内执牛耳的成熟技术。老牌能沦落到找下家必然财政有大坑,温无缺暗中调查过了,算是给她叔叔留条命,想办法把目标的财报造假的丑闻翻出来了。一时间,想拉拢温无痕一起吃肉的合作方跑路了,高调宣布退出合作,温无痕怕把亲爹气死,不敢继续推进收购案了。温无缺这时候却像只花孔雀,抖着开屏的大尾巴在股东大会上力排众议,丢出了她的方案,说由她继续这事。温无痕气得直跳脚,离当场朝她骂街也差不多了。

温无缺就想她堂哥被她搞废了以后身体够虚的,怎么骂半个小时就没气了。原来搁这儿等着她。真是贱不死他。

温无缺就是这会儿又想起容鸢的,她已经10天没有怎么想起容鸢了。现在猝不及防想起来只是因为她自己的车没得开了,她得去员工停车场那一层找下容鸢的车来代步。

那晚她送完寒家丫头,跟寒香寻说了下白天发生的事,接受了寒香寻难得温情的感谢以后,就把车开回了公司,换回自从冯如之送还起她就没动过的自己的车,径自开车回了家。情理上她应该将容鸢的车物归原主,最低限度也得留在寒香寻那儿,但她想既然要她一语成谶,和容鸢都不认识了,她没义务送还车给容鸢。容鸢就该当是被陌生人偷了车。

结果容鸢可不就是那个容鸢嘛,完全不负她期待,10天杳无音信,像立志从温无缺的脑海中开始,自这个世界蒸发。

但应该变成水蒸气散落在空气里的容鸢这会儿又修炼回了人形,出现在温无缺脑中,正在宣扬她的存在感。

温无缺在员工停车场兜了3圈才找到那辆外观毫无特征的便宜轿车,时隔10天打开车门,差点被车内往外冒的强烈的腐臭味熏吐。温无缺跟寒江寻说她会处理,其实她根本没处理那件容鸢用来接她呕吐物的外套。10天过去,呕吐物里的酸性物质腐蚀了外套的衣物纤维,闷在车里,变成了吞噬温无缺一身大牌香水味的怪兽。那怪兽是温无缺自己吐掉的,像她的一部分。

温无缺久违地钻入狭窄的驾驶座,关上车门,也没启动车子也没系安全带,就单单上身往前一伏,趴在了方向盘上。

她眼角的余光还能看到手抠里那个她们都喝过的空水瓶,脑子里冒出一个有点抽象的问题:不同时间喝过同一瓶水算接吻吗?温无缺和容鸢最后一次接吻就留在这平平无奇的矿泉水瓶子口吗?

这个问题一钻出来,她就开始有点无法接受她们是现在这个结局。她们都开始了游戏的第二回合,怎么是这么个收场?

温无缺承认她主要是想念容鸢美得像古希腊女神雕塑一样的身躯,想念她们在床上的化学反应。但在生理上的渴求背后,她竟然有那么一点点想念她们每天穿起衣服像文明人一样共处一室的那点时光,从来只把“你家还是我家”当个形式问题问,实际只会选择酒店的人,体会到了寒香寻同款的装穷乐趣。

温无缺想这或许是因为陪她一起演的人是容鸢。

温无缺直起腰,掏出手机发微信给私人助理,叫小助理把10天前她交代要调查的东西发她。

小助理东西都查完好几天了,是温无缺说不看才没发出来,现在温无缺说要看她立马屁颠屁颠把调整了好几次格式和字体的PDF格式档案发给老总。

看着那个花里胡哨的文件界面,温无缺想念了3秒钟唐新词的专业能力,不过唐新词一开始就向她隐瞒认识容鸢的事,导致她查不到容鸢的背景。她说要查石贞,唐新词肯定又要阳奉阴违,她就不能把事情委托给唐新词,那厮太有自己的想法。

温无缺其实可以直接查容鸢的事,现在她知道了容鸢的真名,也知道应该往哪里调查容鸢的过去,她还知道往哪些大学哪些专业查可以缩小调查范围。她并没有查。她说服自己不要和寒香寻作这个对。

看这个调查报告之前,温无缺就知道小石公子感情史里不会有容鸢的影子,真有的话二代圈子里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温无缺自己不喜欢石贞那个圈子的人,生意场上非必要她也不直接和他们打交道,但架不住她那个蠢货堂哥喜欢。温无痕没点本事,就爱走攀附权贵这个路子,好狐假虎威,她为了看温无痕的笑话会把那个圈子当她的电子生态水族缸观赏一下。她清楚容鸢这样不会讨好人、又不捧着人,还什么都不图的女人,再漂亮也不是那个圈子的人。

温无缺惊讶的点主要是石贞的交际圈里是完完全全没有容鸢这么个人。也就是他们两个人是完全的零交集。

温无缺删除了PDF文件。

不是儿子,那就是老子。容鸢认识的是那个石厅长。

温无缺没有继续查了,她还不想解锁“铁窗泪”生活。她这个死过一次的身板干不了体力活,等等踩缝纫机车不完一条裤边就会累死在位子上。她还是喜欢现在逗温无痕那个蠢蛋玩的自由人生。

“查得很好,不用查了。帮我去金明池订一个晚餐的主厨套餐,要一周内的。”温无缺发消息给网络那头等着她夸奖的小助理。

“老板,金明池餐厅目前对外公告在重装升级中,预计停业到2个月后重新开张,最近的预约单都要2个月后按顺序安排,某总本来下周约您去那边吃饭,现在也重新改地方了。”小助理回复,“您如果真的想吃,我现在就去订2个月后的位子。”

停业?寒香寻这个大奸商怎么可能舍得2个月不赚钱?还倒贴钱搞重装升级?是容鸢那张脸骗不动客人了吗?

温无缺一点也不想吃分子料理。她只想找个借口去见一下容鸢。她退出和助理的聊天框,转而打开了备注“好大侠小号”的微信号,问寒江寻:“我的好大侠~~你知道大老板最近去哪儿了吗~~我这需要预约她餐厅约不上了~。”温无缺还附上了几个可爱的表情包,确保这话看起来像她随便问的。

“多大年纪了还卖萌呢,禽兽?寒江寻这个手机也被我收了,有事打她电话手表。”结果一看回复就是寒香寻发的。

温无缺觉得寒香寻这等铁血老母亲才是禽兽,孩子连用个手机的自由都没有了?

“你怎么又收她手机啊,她这次是见义勇为,你快把手机还给她。”温无缺回复。

“你关心的是手机还是人,说实话。不爱打字,少废话。”寒香寻附上了一个神憎鬼厌的微信自带“呵呵笑”表情包。

“容鸢人哪儿去了?”温无缺知道自己玩不过寒香寻,只能老实提问。

“没穿外套,淋雨,肺炎,刚出院,在我家。”

温无缺看出来了,寒香寻真的很不爱打字。或者说很不爱和她打字。

“我去看她。”温无缺又趴回方向盘上,思考了一会儿后,给寒香寻本人的微信发了消息。

寒香寻拉了一个Excel表格回给她,温无缺打开看了眼,是金明池这两个月原本的预约单名单和预估净利润。末尾附上了容鸢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温无缺心算一下就知道寒香寻瞎写的数。

“跟我没关系。”温无缺被寒香寻气笑了,这人咋这么偏心,都不收着点。

“那你滚蛋。”寒香寻很干脆。

温无缺一个人坐驾驶座上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知道自己不去一趟寒家让寒香寻骂个爽,以后寒香寻真该偏心了。寒香寻但凡还叫她“禽兽”就是还把她当一家人那么嫌弃,哪天寒香寻给她好脸了她就真该准备逃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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