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经过了几个街区,南禾终于跑到了齐娜家楼下,楼顶有数条水龙纠缠,各种颜色的魔法闪光令人眼花缭乱。
“一起上去吗。”南禾看向身侧。
白发人偶摇了摇头:“我要回仙境一趟。”
南禾眼睛微微睁大:“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冰公主召出一颗冰晶,冰晶旋转间在不断变小,“上次临时契约的仙力快用尽了,我也有些事要去处理。”曼多拉见到她们拿着仙丹一定会去找哥哥。
想到这,冰公主神色带了些愠怒,最终一挥手冰晶随之消失:“罢了,剩下的力量你且拿去。记得我教你的方法。”
南禾沉默地点点头,顿了顿,嘴抿成一条线,抬眸:“下周漫展,我们约好了。”
冰公主气场柔和了些许,冰蓝色的眸子里带有些她自己也不明了的情绪,缓缓点头。
“再见。”
人偶随着冰晶散去,留下的冰莲花托举着南禾飞上了楼顶。
“南禾!”叶罗丽战士们见她十分惊讶。
南禾挥锤击碎了跟前的一条水龙,在四散的碎片中弯了弯眸,算是打个招呼。
同样是冰属性的思思福至心灵:“对啊,我们可以把水龙冻住再击碎!”
大家也纷纷参与进来,把南禾和思思冻住的水龙击碎。
可是千年之力哪是一时能耗尽的,南禾感觉自己体内的冰元素越来越稀薄,而眼前的水龙仿佛是无穷无尽的。
她忽然想起冰公主的话。
‘记得我教你的方法。’
战局的一角,女孩突然停止了挥动冰锤,双目轻阖,似有水纹在掌间流动。面前的水龙近乎停滞,不断挣扎却无法突破无形的障壁,最终扭曲融为球形的水团,化为蓝色的光芒汇入她的身体。
“南禾,发什么呆呢!”
一颗球飞来,击碎了女孩身后意图攻击的水龙。是建鹏。
南禾:!
她猛然睁眼,倒吸一口气,有些后怕,要是这时候被攻击不知道会不会被方才的力量反噬。
不过,她有些意外,这样似乎真的可以吸收水元素的力量。只是这种方法是在太慢了,还容易被其他水龙袭击。
“不行,这么多水龙,我们根本打不完。”舒言通过眼镜环顾四周,目之所及皆是困于暴雨的人,“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靠我的法术让时间静止。”
大范围时间法术对人的伤害极大,纵使大家不赞同他这般冒险,这却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思思提议她一起进入静止时空,冰冻住洪水再击碎。
十分冒险。南禾在心里评价。但是她在飞机上看过这集,他们成功了,只是舒言又为了拯救齐娜的父母受到了时间的惩罚。
……她叹气。已知晓结局的情况下她难以产生担心,同一旁纷纷表示担忧的叶罗丽战士们比起来,这样未免太过冷血。
她看向即将施展法术的舒言。要不要提醒他改变历史的后果?
但他们是主角,后面这个问题终归是被解决了,要是因此没救下齐娜的父母,之后齐娜又该怎么办。蝴蝶效应使她头疼,愚弄时间者终将被时间愚弄。
“等等。”众人看向方才一言不发的女孩,深黑色的眸子里有万般复杂情绪,她张口好像想说什么。
令人没想到的是,她转向陈思思:“……加油。”
冰蓝色的光从女孩掌心涌出,围绕在陈思思身旁,这是她最后的冰元素力量。
思思失笑,随即坚定道:“我们会成功的。”
时间魔法同样影响了他们,南禾只觉得眨眼间,铺天盖地的洪水化成了碎冰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是两人还没回来。
她跑向天台的边沿,趴在栏杆上向下眺望。方才还在下雨的天灰蒙蒙一片,风在天穹间打着旋,这座城市没有边际。
她恍惚间觉得耳旁的风似是远古的低语,无形的力量在周围流动。她尝试去控制,只觉得身体越发轻盈,足尖离开地面的一瞬,仿佛被尘埃压倒,又重重回到地面,膝盖在此番变故下受到重创。
南禾:……像是立定跳远落地。
她不动声色地回到同学中间,仿佛刚才的失误没有发生。
见思思和舒言成功了,罗丽飞上天去撒下魔法光粉,消除人们的记忆。街区忽然恢复了嘈杂,许多人从地上起身,摸摸脑袋,似乎是在疑惑怎么躺在地上。
身后传来响动,只有思思回来了。果然,舒言还是选择了改变历史。
南禾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活在无形的木偶线之下,历史与未来早已注定。有些悲哀。
她同叶罗丽战士们道别,往家走去。
她还记得——今晚,阿棋会告诉她“预言”。
……
餐厅的灯光通明,南禾正襟危坐,带着些许不自然与对关棋的嗔怪。
关棋一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小惊喜”带来的影响。
电脑屏幕的那边,是刚从研究活动中抽出时间的关月女士,还有一如既往带着老干部笑容的南山同志,两人的工作服都还未换下,背景似乎是一个帐篷。
关月女士觉察到南禾的小拘谨,眉头一皱看向关棋:“你没告诉小禾?”
关棋假假地举起双手投降认错:“她去拯救世界了,我没来得及说。阿月,你不会怪我吧。”
“我没、”南禾被这话说得耳尖一红,强硬地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所以,你们都知道‘预言’?”
“嗯。”关月女士先回应,她神色平和,使人莫名安心,“小禾,这份‘预言’事实上来自于‘这个世界’。”
南禾有些惊讶,这毕竟和她的唯物价值有些不符。
“我们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惧怕预言,只是希望你之后的选择能更有底气。”南山宽慰道。
“所以‘预言’可以被改变吗?”南禾有些疑惑。
关棋点头,此时的她神色中带着严肃,“比起‘预言’,这更接近于诅咒。但正因为它类似于诅咒,我们才有机会修改它,就像辛灵做的那样。”
听到这个名字南禾突然有点出戏。
“这个‘预言’不尽然详细,它只是未来所被窥见的一角。”关棋解释,比了个盒子的形状,“但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旦它被完全窥见,它就是注定了。”
“不过你大可以放心,目前我们所见的‘预言’于你并无大害,算是‘世界意识’的些许恶趣味。而这个‘世界意识’下的曼多拉所见只会更少。”关棋耸肩,有些嘲弄地笑了笑,“她这般举动怕是想影响你使‘预言’偏向使她受益的未来吧。”
南禾缓慢地眨了眨眼:“可是你们的反应表明这不是一般的预言。”
空气突然安静,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如果说只是一般的预言,你们就不会突然出发去极地考察,阿棋也不会回来和我一起来这个世界了吧。”
“阿棋你能够打破次元壁限制,既然我能来到这个世界,其实当初我也是从这个世界离开的吧——在你们发现预言之后。”
“你说这个‘世界意识’会干预,那是不是说明,从前你们本想让我离开这个世界,而在这个‘世界意识’的影响下我不得不回到这里。”
“或者说,”南禾觉得一些东西仿佛串联了起来,“我本该在小学时就来到这里。”
关棋忽然笑了,她的狐狸眼眯了起来,眸光中满是愉悦。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关月女士也带着些赞许地看着南禾。南山喝了一口搪瓷杯里的茶水,有些尴尬而无奈地笑了笑,像是在推脱和两人一起设局考验她的“罪行”。
“你能想到这步很了不起。”关月女士略感欣慰。
“那么准备好认识一下‘这个世界’了吗?”关棋做了个夸张的动作,向她致意,剧目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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