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这是又一场盛大却又无聊的校园Party的结束。
与第一次的相见是如此相似的情景,昏暗的灯光,狭小的房间,暧昧的香气,微醺的酒香,以及狂肆地躺在沙发上假寐的男人。
林夜泉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
董明已经被他支开,暂时无法脱身。
他现在只要走进去,就有机会爬上武连威的床,有机会得到一个孩子,甚至有机会生下武家的下一代继承人。
与美人把臂同游,纵情声色,在被广袤帝国疆域用尽一切供养的奢华繁靡的中央星,畅享世间极乐。
天下之大,何处可以为家?
有心爱之人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半遮半掩的大门,就像奇幻仙境的兔子洞,只要掉进去,便可开启爱丽丝的梦幻之旅。
他不知道前方是糖果还是毒药,是仙境还是魔域。
但机会就在他面前。
他费尽心思得来的机会,就在面前。
只要打开那扇门,只要走进去。
只要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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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是个临时休息室,和外面穷奢极欲的宴会场景相比,这狭小的房间内几乎可以说是简陋了,只有一张宽大的沙发,一张小方桌,凸显出房间内Alpha强烈到刺痛皮肤的存在感。
男人仿佛一头假寐的狮子,懒洋洋地仰躺着在沙发上,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饱满精壮的肌肉隔着宽松的学院制服,透出隐隐的轮廓,像深夜中起伏的山峦,静谧又威严,不动声色引人朝拜。
暗红色的窗帘严丝合缝,守口如瓶,仿若最忠诚的卫士,不透露任何秘密。过长的下摆蜿蜒在地上爬行,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一切,猛然望去,竟像是一片干涸的血迹。
迟疑的猎物在门外久久徘徊,终究还是犹犹豫豫踏进了陷阱。
有一股温热的菊花香气,朦胧地飘了进来,似烟似雾,若云若风,搅乱一池春水。
随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是很出格与失礼的行为。
特别是在一个Alpha面前,如此释放自己Omega的信息素,更是出奇浪荡放肆的行为,无异于旧时代自甘下贱的当众脱光衣服勾引。
“啪”,是落锁的轻扣。
狭小的密闭空间内,气氛突然微妙,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空气中盘旋回荡。
无关理智,并非爱情,这是最原始的身体的悸动,是基因中Alpha与Omega的天生吸引。
区区几十载寿命的哺乳动物,单凭理性,完全无法对抗肉-体里传承了上亿年的基因。
他听到缓慢的钝响,好似红酒塞缓缓被拔离瓶口。
那是轻柔脱掉鞋子的声音,是飞鸟剪断了自己的翅膀。
他听到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好似竹林在风中轻轻摇曳。
那是迟疑脱下衣物的声音,是献祭的羔羊褪下了庇护自己的皮毛。
他听到几乎无声的陷落声,好似沼泽的淤泥冷酷吞噬误入的行人。
那是光裸的足陷入厚实羊毛地毯上的声音,是清澈迷茫的幼鹿接近了无情举枪捕猎的猎人。
那团轻柔的菊花香气,缓缓笼罩了过来,仿佛还带着阳光的气息,让人无端联想到阳光,蓝天,鲜花,草地。
那是传统的温润日常的美好气息,却被另一股狂肆的味道强硬地插入。
这是战火与硝烟,春-药与烈酒,是荷尔蒙激烈迸发的情-色与疯狂。
这刺鼻的战场,不是义正言辞正直勇敢保家卫国的勇气与热血,不是提携玉龙为君死的忠诚与守护,而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亡命之徒痛饮烈酒的痛快与狂放,是哪管明日埋骨何处的铁血雇佣兵的冲动与**,是纵情声色**帐暖的狂肆枭雄的蚀骨与**。
这战场找到了它新的敌人。
这敌人是如此的弱小无助,轻而易举被它包围击溃,青涩的花香被强迫沾染上**的迷乱,简直不堪一击。
但这敌人又是如此的坚不可摧,无论被撕碎多少次,都还能隐约嗅到它残留的花香,依旧残留一丝清雅悠然,令人愈发烦躁。
躁动的基因在狂嚣。
扑倒它,打开它,占有它,蹂躏它,撕碎它,吃掉它。
将它皮肉尽数撕裂,每根骨头都嚼碎,每滴血液都拭净,将它的眼泪与悲鸣尽数吞下。
猎物死前的绝望战栗,是献给猎人的最佳勋章。
他感到牙根发痒,迫不及待的想撕碎什么东西。
或许只有让这清甜温热的血液,肆意在齿间流淌,才能些微抚平他这莫名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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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香气不知不觉间,充盈了狭小的房间,柔顺地被另一股狂烈的味道捕获,但香气的主人,却已无声无息绕至身后。
有双柔嫩的手,悄悄地搭上了沉睡的Alpha的肩膀,力道极轻的开始揉捏,按摩。
按摩的技术很好。
但可怜的见识贫乏的小Omega,或许并没有接触过太多的Alpha,特别是这种顶级Alpha,并不知道他们都是一群什么人。
或者说,什么野兽。
Alpha的基因,赋予他们与生俱来的强劲体魄,赐予他们在战场上无人可敌的强大肉-体,经过一定的训练之后,某些佼佼者,甚至可以不借助外骨骼及装甲,徒手撕裂虫族。
他们是战场上的绞肉机。
顶级的肉-体,带来的是极度敏感的五感与反射神经,每年都有Alpha无法控制自己过于敏锐的感官,被大脑中不停反馈的铺天盖地的外界信息逼疯,然后狂躁失控,最终沦落到毁灭自己的境地。
“吾好梦中杀人”不再是虚拟的久远神话故事,因为,未经允许,靠近一个沉睡的Alpha,是真的有可能被杀掉的。
脖颈是人最脆弱的命门,皮肤之下泊泊流淌的是颈动脉的热血,轻轻一划便可在巨大的动脉压下飙到几米高。
胆大包天的触碰Alpha的脖子,很有可能在Alpha大脑还未反应的瞬间,被其身体记忆拧掉脖子,就像在残酷的战场上瞬间拧下偷袭虫族的头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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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连威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剧烈收缩,连表情都霎时变得狰狞凶恶,显露出某种残酷可怖的内里。
他反手握住肩膀上的手腕,几乎没有费多大力气,便将人掀了过来。
像是捏住一片花瓣,像是握住一丝云彩,像是抓住一缕轻风,惊慌失措的小Omega带着一团温润的菊花香气从天而降,轻飘飘地落在这个野兽的怀里。Omega蜜色的肌肤在微醺的灯光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泽,令人忍不住臆想,若是肌肤相贴,该是何等细腻的手感。
林夜泉天旋地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落到了男人的怀抱中,他惊慌的抬眸,正撞上了一双骇人的瞳孔。
男人眯着双眼,瞳孔紧缩成一个点,眼神里是冰冷的审视和残酷的掠夺之意,性感的嘴唇充满恶意的弯起,锋锐犀利的弧度化成铺天盖地的狂躁杀意,笼罩着他。
他仿佛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动弹不得。
“这么想被我操-死吗?”低哑邪肆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缠绵缱绻仿若爱人的枕边低语,令人脸红心跳,残虐的眼神却好似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似地抚上了Omega脆弱的脖颈,然后毫不留情地一点点收紧,吝啬地剥夺身下人的最后一丝空气。
满怀恶意的字节自唇舌间缓缓吐出,带来死神的无情宣判:“小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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