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去,你听说了吗?最近这一带有好几个人都离奇猝死在了自己家里啊!”
“啥?猝死?我去,你是没看那些死者照片吗,你知不知道他们死时的表情有多诡异!”
“啊?咋的了?猝死能有啥表情?”
“不不不……他们最后凝固在脸上的表情,不像是猝死的,更像是——被吓死的!”
是夜,细雨淅淅沥沥地下。
两个地痞青年松松垮垮地走着。小巷里唯一的路灯似乎是因为年久失修加上雨夜漫漫,总是时不时的闪烁一下,让人莫名烦躁。
“操!收老子钱,又不把这灯修好!”
穿着红背心的青年骂了一句。
“上边儿那些大人物不都这样吗,收了钱又不干正事。”
另一个头发染成绿色的青年不以为意道,又接上了刚才的话题:“别岔话题,接着说。那些人怎么看着就像是被吓死了?”
红背心青年扣了抠鼻屎:“那我咋知道?不过我爹是道上的人,他有说法。他说那些人的面部表情,明显就是在生前看到了无比恐怖的画面!”
“哦哟,你爹都出马了?”
绿发青年眉头一挑,有些意外:“那可是位老江湖啊。”
“那可不!想当年我爹横行道上的时候,知尽天道、算尽人事,就算是那武当山的周蒙见了也得尊称我爸一声大师!”
红背心青年越说越得意。
“得,黄老爷子都现身说法了,那肯定就是了呗!”绿发青年附和道,又问,“那老爷子看出点啥来没有?”
“嘿,那是能随便看的吗?算道这种事儿也是要付出代价的!”红背心青年眼睛一瞪,又说到,“不过猝死的那几个人也都是道上的,指不定是看到了什么常人看不到的妖魔鬼怪被吓死的呢!”
“不过也亏他们命不好没遇上我老爹,不然我爹一出手,准保那些小鬼夹紧尾巴落荒而逃!”
说着,红背心青年得意地笑了起来,颇有些嘲笑之意。
“而且,我跟你讲,你别以为那些什么道士啊法师啊就全是为民除害的,呸!”他又想起了啥,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武当山,知道吗?”
“道教圣地,怎么会不知道?”绿发青年看向他,疑惑道,“怎的了?”
“圣地?呵呵!”红背心青年面露不屑,“你知道不,两年前那山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两年前?”被这么一提醒,绿发青年想起来了点,“两年前的某个夜晚,听说那武当山上的月亮很圆,很亮,忒漂亮。但也仅此而已啊,当时还有好多人拍下来了呢。”
“我呸!”
红背心青年歪了歪嘴:“当时应该是残月,那月亮那么圆本来就是有鬼!我爹那天就去了,你猜怎么着?那武当山里,有一个——卧槽!”
他正说着,面前黑布隆冬的巷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打着黑色雨伞的女人,把他吓了一跳。
“你奶奶的,走路没长眼睛啊!”
瞧见只是一个女人,他愤怒地骂到。
“不好意思。”
伞檐微微抬起,露出底下一张白皙干净的面庞,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唇如朱砂、气若幽兰,看去也是我见犹怜。
而此时,青年的注意力却被女人那双犹如满月一般清冷神秘的眼眸给吸引了去。那双眸子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在那之中仿佛就躺着一轮静谧美好的月亮,直直牵引着他的思绪,直至彼岸。
“雨夜微寒,快些回去吧。”
女人宛若呢喃的低语再度响起。
青年身形晃了一下,然后垂下了头,没再说一句话,就这么拖动着身体,摇摇晃晃地从女人身边走过,去往了自己家的方向。
在后面目睹了一切的绿发青年此时只觉脊背发凉,额头冷汗涔涔。
诡异,太诡异了。
自己的同伴前一秒还是生龙活虎的,突然就变得像提线木偶一般,这女人说什么就做什么——鬼,她一定是鬼!!
想到这些天这里发生的怪事儿,他小腿哆嗦着,拼命想要转身拔腿就跑。可偏偏自己害怕得紧,小腿哆哆嗦嗦的就是迈不开一步,只能看着那个女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而当看到那双如月般平静的眼眸时,他莫名安静下来,神情逐渐变得呆滞。
走过他身旁,女人轻言:
“你也快些回去吧。”
———————
第四起。
这是居民离奇猝死在自己家里的第四起案件了。
如果说一起、两起还算得上是意外,那这么短时间内发生四起,那可真就是匪夷所思了。
而且……死者最后凝固在脸上的表情还特别的……
看了眼这位年过半百的死者,他眼球向外突起,血丝密密麻麻地附着在眼白上,瞳仁几乎都缩成了一条直线,嘴巴还张得老大,死前似乎还想要喊什么。
和之前的三位死者一样。
诡异至极,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法医也觉得这死状太过离奇。他给死者盖上白布,招呼着同事过来把人抬走。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死者四肢僵硬得如同水泥一般,这明显是因为肌肉紧缩才造成的。
他死前……得是看到了多么恐怖的东西啊。
在场的警员无不皱眉,心头感到一阵发怵。
“您好。”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普通的姑娘。她看来也就二十岁出头,很是年轻,只是一头及腰长发随意散开,似乎没怎么打理过,看去有些邋遢。
“你是谁?不是封锁了现场,非相关人员不能进来吗?”一个中年警官呵斥道。
姑娘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展示给众人:“我叫冯宝宝,是从总部来的。总部有话,从现在开始这些猝死案件归总部管,你们可以下班了。”
“冯宝宝?”中年警官狐疑地接过那张名片,仔细一看,发现还真是。
但这个名字……没听过啊……
中年警官看看证件,又看看这个冯宝宝。盯了好一会儿,在看到这个姑娘面色如常,没有一点心虚的迹象后,他也就没再多问了:“行,那这事儿我们就不管了。”
他还乐得清闲呢。
“嗯。”冯宝宝冷淡地点了点头,又道,“你们把这个人抬到下面那辆黑车上吧,我们直接带回去了。还有,这个人还有个儿子对吧,我们也一并带走了。”
“啊?哦……好的。”
由于死者死前是坐在沙发上的,死后他的姿势也就固定成了坐姿。而他的四肢很僵硬,无法掰开,几个警员便只能合力将他抬起,小心翼翼地运往了楼下。
“诶,同志,这儿,这儿!”
到楼下后,几人正找着冯宝宝说的那辆车,一道男声就响了起来。望去,路边一辆黑车里,一个白头发的中年男人将脑袋探出了车窗,对着几人喊到。
心下了然,几人合力把死者送进车里,这时才发现死者的儿子已经在车上了。他叫黄丙,是一个在当地混得还不错的流氓。此刻他穿着红色背心,蜷缩在车后座一角,浑身不住颤抖着。
“不……不可能……”
“老爹他……鬼……一定是鬼……”
他抱着自己的头,疯疯地嘀咕着什么。几个警员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孩子怕是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父亲猝死了,给吓成精神病了。
“哟,辛苦了啊,同志!”
瞧见几人放好了,那个白发男人爽朗地道谢。
面对这么热情的总部上司,几人也是不敢怠慢,热情回应的同时也给男人讲了讲这几位死者相同的死状,希望能对案件有所帮助。
此时,冯宝宝也从楼上下来了。她越过几人,直接上车坐好。
“得,大家说的我都记住了!回见啊!”
男人笑着招呼了一声,然后升起了车窗。随后,汽车发动,缓缓离开了这条巷子。
———————
车内,冯宝宝平静地靠坐着,突然说了一句:“徐四,这人好吵。”
“哈?”副座上的白发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座位上发抖的黄丙,无所谓道,“打晕得了呗,反正他和他爹都在我们手里了,想跑也跑不掉。”
“老四,你一天都在教宝宝什么啊!”
听到这话,驾驶座上的眼镜青年忍不了了,差点就破口大骂:“黄丙本来就受了刺激,要是宝宝把他打出个好歹来,真成神经病了怎么办?!”
“老三你声音太大,吵到我了。”
徐四掏了掏耳朵,一脸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哎!”徐四两三句就能把自己气个半死,为了自己的小心脏,徐三也没打算和他继续聊下去,而是转入了正题,“好了宝宝。你进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咩?”
冯宝宝回想了一下,然后摇头:“没啥子异常。除了那个老人死的表情很诡异之外,屋子里没什么另外可疑的地方。”
“也就是说没有打斗痕迹咯?”
徐三提到。
“没得。”冯宝宝回忆着,“屋子里头很干净,家具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这个老人死的时候还坐到起的,没有和人缠斗的迹象。”
“那就对了。”心里的猜想被印证,徐三长呼一口气,“这样的手笔……也只能是那个家伙了。”
“诶诶老三,说话别说一半儿啊,跟个神棍似的。”徐四点了一支烟,不满嘟囔道。
“你才是神棍!你全家都是神棍!”
徐三还没过脑子嘴巴就先骂出来了,等回过味儿来才发现这句好像也是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徐四:“呵呵。”
徐三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转开了话题:“老四,宝宝,你们知道雷霆会这个组织吗?”
“没听说过。”冯宝宝实诚回答。
“宝宝你当然不知道啦~这是个境外的异人组织,听说是近两年才开始渗透到国内,不过影响还不大。”
徐四吐了一口烟,问到:“这雷霆会和这些案子有关系吗?据我所知,雷霆会里的异人的能力基本都和雷法有关,他们就算要动手那也应该是直接把人给劈死啊!”
“你对他们了解多少就在这里吵吵?”徐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管的都是本地的事儿,别以为自己对境外异人组织就很了解了!雷霆会里的异人大多都善用雷法这不假,可人家又不是只招会雷法的异人!”
“得得得,你嗓门大,你有理。”
徐四赶忙离得徐三远了些,生怕自己的耳朵被震出个好歹来:“那你倒是说说,这雷霆会和这些人有啥关系啊?”
“那我咋知道?”徐三翻了个白眼,“人家是境外组织,在国内都还是鲜有人知。他们有仇没仇,我咋知道?”
“……”
“……”
其余两人都沉默了。
“三儿,那你不是在说废话咩?”冯宝宝从后座探出头来,非常客观地评价了一句。
徐四乐了:“诶对,宝宝,就这么损他!”
“宝宝你……”徐三表示特无奈,“算了算了,我还是不铺垫了。你们看过这些死者的照片了吧?他们根本就不是猝死,而是被活生生吓死的!”
“并且,死去的四个人除了都是圈里人外,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盖着白布的老人,徐三慢慢道,“他们都是参与了两年前武当山上那场战斗的异人!”
两年前的某夜,道教圣地武当山遭遇了夜袭,虽然没有门人死亡,但也是元气大伤。只不过武当对这件事并不清楚原委,他们根本不记得自己招惹过什么人。
徐四琢磨着,异人之间搞仇杀也不是很罕见:“你是说……把他们吓死的是武当山的道士?”
“那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是人家道士画圈把人给咒死的呢,还吓死。”徐四嗤了一声,觉得徐三这个想法很荒谬。
“不,不是。”徐三摇头,“根据公司之后的调查,我们发现:那群攻山的家伙只是受人委托去佯攻,背后指使他们的就是雷霆会!而雷霆会真正的目的只是杀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雷霆会前任首席催眠师——苏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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