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坐忘暑假带两个小的去泉州了，清静修行，看木偶戏，百一很喜欢四果汤，舔着舌头在百二身后看别人怎么做。
坐忘揉她们的脑袋。
放完假回北京，百二和百一对木雕感兴趣，坐忘也让她们自己玩，两个小娃在学校不能用木头就用橡皮和铅笔刀。
小孩儿都是喜欢玩闹的，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就没人喊她们玩了。
“这是什么？”
百二说橡皮章。
“这什么玩意啊？”
“财神爷。”
王也同学似乎很想说什么。
百二问他要不要。
“……你不如刻个我，这才是礼物。”
百二先画小象，再按着刻。
一样的脸，百一则略微显得胆怯，看看百二，看看王也，低下头雕自己的了。
是菩萨玉净瓶。
“我暑假去了武当山。”王也说，“还挺好玩的。”
百二说：“就那样吧。”
百一说：“我还是喜欢洛阳龙门。”
王也同学：“道馆特别气派的。”
百二：“龙虎山也很气派。”
王也同学来兴趣了：“你们都去过哪里啊？”
百二说：“也没去过哪里。”
坐忘在小学对面陪老大爷下象棋，5元一局，屡战屡胜，一对大爷嗷嗷叫，坐忘很得意地仰起下巴：“喊百女士！”
“百女士，牛的！”
王也同学一向捧场。
“帮我抽个奥特曼卡呗？”
坐忘说你自己抽，我得带闺女买菜做饭了。
坐忘也不是天天做饭的，也带两个小的出去吃饭，北京首都，什么菜都有，也带她们去看舞台剧，过了木雕的热度之后，她们说想学乐器，坐忘问学什么，百一说洞箫，百二说琵琶，坐忘立刻去买了乐器和书籍，母女三个一块对着乐谱吹拉弹。
哦，坐忘拉二胡。
学期末亲子表演，母女三个来了一场阳春白雪。
王也再次刷新这母女三个的离谱程度。
“当我看见百女士兴奋地问她女儿是不是挨打了的时候我就该明白，百女士，真乃神人也。”王也同学如此表示。
坐忘嘿嘿笑，很是得意，一百零八式夸人把王夫人夸得心花怒放。
百一躲在百二身后，看自己师母跟开屏的孔雀一样。
王也问百二过年去哪里。
百二面无表情说跟你没关系。
“说一说又没什么。”
坐忘说去拜访一个长辈，回老家过年。
王也凑近百二：“有什么好玩的吗？”
百二看王也，目光有些思量之后冷漠，王也缩脖子问为什么这么看自己，百二阴森森：“你是不是对我妈妈有什么坏心思？”
坐忘笑了。
王夫人也笑了。
坐忘摸下巴：“都怪我长得太美了，怪我怪我。我带着我们家小的回去了。”
百一攥着百二的衣服。
坐忘带两个小的去了国外，国外什么都不好，就是人少。
孤山上生活的女人看见她们还是很高兴的，拨开簇拥在身边的狼群，穿着中式的武服，问她们路上有没有麻烦。
“姐——”坐忘扑过去，被接住了。
女人笑得温柔：“都当师娘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
“人家是永远的三岁宝宝啦！”
“三岁！滚过来搭把手！”房子里走出来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扛着斧头，让百一和百二先去放行李，“冰箱里有吃的，自己拿着吃。”
两个小的行礼：“谢过三姨。”
坐忘接过斧头：“师娘来了吗？”
被狼簇拥的女人摇头：“好多年了，还是找不到。”
坐忘叹了口气：“她老人家真是，这收尸都不知道去哪里收。”
“说点好的！”
“是是是！咱师娘都是老妖怪了，肯定没死。”
老三没忍住，一拳头过去了，老大在一边看着她们笑。
百一百二站在木屋二层，看着她们。
大姨的名字是罗小花，三姨的名字是杰西卡，各有各的花样。四姨任菲有事来得晚，要迟到一些，这地方人少，方便她们修炼。
坐忘哼着黄梅戏做饭，两个小的在扎马步。
杰西卡练着棍法，大喊：“我不吃辣。”
“晓得咯！不吃辣少油少盐！吃这么淡你小心微量元素不足！”
“微量元素我吃水果——啊！”
“专心。”罗小花一脚把她踹踉跄了。
“师姐，再来！”
任菲来的迟，但是也没有太迟，赶得上年夜饭了，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转播。
两个小的受到了红包，罗小花送的是两块好铁矿，杰西卡送的是两身细甲的裙子，任菲送了几本孤本，坐忘给了两个虎头娃娃。
罗小花欲言又止。
杰西卡很干脆：“该放松放松，但是千万不要玩物丧志。你们师娘就是玩脱了才这么不着五六的。”
百二点头说我知道。
百一说：“师娘很好。”
坐忘捂心：“我的两个小棉袄哦~”
罗小花给三个妹妹也发红包，是自己做的几个石雕。
“谢谢姐姐么么哒~”“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杰西卡面部扭曲：“三岁！从大姐身上下来！没一点规矩的！”
罗小花很是无奈地笑：“她一直这样，三妹别在意了。”
任菲点头：“二姐要是不吊儿郎当那才是出了问题。”
坐忘很得意地冲杰西卡略略略，挂在罗小花身上让百一百二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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