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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发高烧的你被传送到易遇身边

换季的温差打得你措手不及,一场来势汹汹的高烧将你彻底击垮。意识模糊间,你只觉浑身滚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冷热交替,无人照应的孤独感将你吞没。

你迷迷糊糊听到系统的声音响起: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异常,紧急避险程序启动……

传送目标锁定:易遇……

——

易宅内,一片死寂。易遇刚结束一场跨洲视频会议,他合上笔记本电脑,眉宇间带着难以化开的疲惫与冷漠。他扯开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

卧室巨大而空旷,冷色调的装修和他的人一样,显得不近人情。唯有床头柜上那个相框,透出一丝格格不入的温暖。照片里,你笑着在他额间印下一吻,他当时微微愣住,随即眼底漾开的甜蜜几乎要溢出相纸。

易遇洗了澡,冲去一身的疲惫。带着一身水汽坐上床。他拿起那个相框,指腹一遍遍摩挲着照片上你的笑脸,冰冷的玻璃似乎也因此有了温度。

“姑姑……”寂静里,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小遇好想你。”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个没有你在身边的夜晚。你每次做完系统的任务,没过几天就要被传送回现实世界,所以他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小心翼翼地将相框放在双人床属于你的那一侧,仿佛你只是暂时起身,很快就会回来。

极强的自制力让他保持着规律作息,即使困倦至极,肌肉记忆也让他习惯性地侧身,面向你常睡的位置。手臂下意识地想要环抱什么,却只捞到一片冰冷的空气。他闭上眼,眉头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就在这时,他身侧的被子忽然动了一下。

紧接着,是一声细微又难受的呜咽。

易遇猛地睁开眼,睡意瞬间驱散。他的床……怎么会有人?

他几乎是弹坐起来,心跳如擂鼓,下意识的想下床。但下一秒,一种荒谬又疯狂的期待攥住了他。他屏住呼吸,动作极轻地、试探地掀开被子一角。

柔和的夜灯光线下,你蜷缩在那里,额发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潮红的颊边,双眼紧闭,长睫不安地颤动。你整个人缩成一团,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呓语。

“冷……难受……”

“小遇……”

你的声音带着哭腔,脆弱得不堪一击。

易遇的瞳孔骤然收缩,巨大的震惊和汹涌的心疼瞬间淹没了他。他几乎是扑过去的,冰凉的掌心立刻贴上你的额头。

烫得吓人。

“姑姑?!”他声音发紧,所有的冷静自持在你此刻的病态面前碎得彻底,易遇喃喃自语,“烧的好厉害……”

他立刻翻身下床,脚步甚至有些慌乱。先是冲进卫生间拧了冷毛巾,轻轻敷在你额头上。你被那凉意激得瑟缩一下,却又无意识地往他冰凉的手边蹭。

易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快步跑去书房,给岳盛打去了电话,:“岳盛,小姐回来了,立刻让我的私人医生过来,要快。”

“姑姑,小遇在这。”易遇坐在床边,将你连人带被子小心翼翼地扶起来,让你靠在他怀里,他用棉签沾了点温水,轻轻点涂在你的嘴唇上,然后拿过床头柜上备着的温水,试了温度,将杯沿凑到你唇边,“乖,喝点水。”

你烧得糊涂,本能地小口啜饮。温水流过发紧发干的喉咙,缓解了些许不适,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野里是易遇紧绷的下颌线和写满担忧的眼睛。

“小遇……?”你声音嘶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我好冷……”

“我知道,我知道。”易遇将你搂得更紧,用被子把你严严实实裹住,自己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给你。

易遇低下头,声音软软的,浸满了心疼与后怕:“姑姑……” 他指尖微颤地拂开你汗湿的额发,动作轻得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怎么病得这么厉害……身上这样烫,一定很难受对不对?”

易遇用自己微凉的脸颊贴了贴你滚烫的额头,试图带给你一丝慰藉,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焦急和全然的心疼:“是不是这几天换季,不小心着凉了?都怪我,要是小遇能一直陪着你就好了……”

你没力气回答,只是往他温暖的怀抱里又缩了缩,寻找热源。

医生团队很快赶到,易遇小心地将你安置在枕头上,却仍握着你的手不曾放开。他转向医生时语气急促却克制,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担忧:“她烧得很厉害,麻烦各位仔细看看。”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你,每当医生轻声询问或进行检查时,他都第一时间低声回应,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焦急。为你拭去额上细汗时,流露出那份藏不住的紧张与心疼。

“姑姑,很快就不难受了。”他俯身在你耳边轻声安抚,指尖温柔地梳理着你汗湿的发丝,“医生都在这里,姑姑最勇敢了。”

诊断是重感冒引发的高烧。挂上水,吃了药,物理降温一番后,你的体温终于开始缓慢下降,沉沉睡去,呼吸也变得平稳许多。

易遇让所有人退下,房间里重新恢复寂静。他依旧维持着抱着你的姿势,一动不动,生怕吵醒你。

他就这样看着你,目光贪婪地描摹你的睡颜,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心疼。他轻轻吻去你眼角因为难受而渗出的泪花,最后珍重地吻了吻你依旧有些发烫的额头。

后半夜,你因为药效发汗,睡得极不安稳,踢被子,哼哼唧唧。易遇几乎没合眼,一遍遍给你擦汗,掖好被角,喂你喝水。你喊冷,他就立刻把你整个抱进怀里;你喊热,他又耐心地轻轻给你扇风。

你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个温柔的怀抱,熟悉的安全感让你终于彻底放松,陷入深眠。

——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你悠悠转醒,高烧退去,只觉得浑身虚软,但头脑清明了不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极具设计感的吊顶。然后你发现自己正被人从身后紧紧搂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一个温热结实的胸膛,对方的手臂占有性地环在你的腰间。你闻到了好闻的橙花味,是易遇。

你一点点转过头。

易遇放大的睡颜近在咫尺。他似乎睡得极沉,长睫垂下,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记忆回笼——你发了高烧,然后……然后就到了这里?

似乎是察觉到你的动静,易遇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从初醒的朦胧迅速转为清晰的担忧,手臂下意识收得更紧:“姑姑?你醒了?还难不难受?头还痛吗?”他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温热的手掌已经覆上你的额头,“终于退烧了。”易遇舒了一口气。

你打开通讯器,问系统:“系统,这是怎么回事?你没有给我任务,我怎么会突然穿到西大洲?”

系统过了五分钟才回应:“你发高烧很厉害,我看没有人照顾你,而且基于你之前完成任务的优秀表现,我给你兑换了点多余的暇光积分。下不为例。”你想再多问几句,系统又下线了。

易遇起身,给你掖好被子:“姑姑,躺着别动,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你看着他只穿着睡衣走向厨房的高大背影,心里酸酸涩涩,又涨满了暖意。分开这些天,你的日子又何尝好过?

很快,他端着一碗熬得软糯清香的红枣小米粥回来,手里还拿着退烧药和温水。他细心地将你扶起来,在你身后垫好枕头,然后自然地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粥,仔细吹凉了,才送到你嘴边。

“小心烫。”

你顺从地喝下,温热的粥熨帖着肠胃,人也舒服了不少。房间内一时安静,只有勺子偶尔碰到碗边的轻响。

“感觉好些了吗?”易遇轻声问,眼神片刻不离地落在你脸上,像是要把你的样子更深地刻进心里。

“嗯,好多了。”你点点头,看着他眼底还未完全散去的担忧和疲惫,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夹杂着酸涩,“对不起,小遇,又让你担心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易遇轻轻摇头,打断了你的道歉,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不用说对不起。能看到你,哪怕是这种情况,我也……”他顿了顿,将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轻叹,又喂过来一勺粥,“姑姑……这次能待多久?”

他问得平静,但你听出了那平静之下极力掩饰的不舍与了然。他总是这样聪明,从你最初的出现和每一次的离开,他早已明白你身不由己。

你咽下口中的粥,沉默了一下,才轻声回答:“时间不多。”

“我猜也是。”他垂下眼睫,看着碗里的粥,声音依旧温和,“能这样看着你,喂你吃一碗粥,已经很好了,我很满足。”他没有抱怨,没有质问,只是坦然接受了这短暂的相聚,并将之视若珍宝。

你的眼眶微微发热。“小遇,”你伸出手,轻轻握住他微凉的手指,“我很想你。就算不在你身边,每一天都很想你。”

易遇反手将你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抬眼看你,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睛里,此刻像是落入了星光,亮得惊人。“我知道。”他声音低沉而笃定,“我也一样。姑姑,每时每刻。”

他倾身过来,额头轻轻抵着你的额头,呼吸交融。“好好完成任务,别让自己受伤,照顾好自己,”他低声嘱咐,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牵挂,“不用担心我。小遇会一直在这里,等姑姑回来。无论多久。”

“嗯!”你用力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我会尽快攒够积分回来看你。我保证。”

“好。”他笑了,用指腹轻轻擦去你的眼泪,“我等你。下次回来,我给你熬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

你们不再说话,只是静静享受着这分别前最后的温存时光。他一口一口耐心地喂你吃完粥,看着你服下药。

当感觉到身体开始变得微微透明,熟悉的抽离感传来时,你没有惊慌,只是不舍地看着他。

易遇放下碗,将你轻轻拥入怀中,这个拥抱紧密却克制,充满了珍惜的味道。

“再见,姑姑。”他在你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得像一个梦境。

“再见,小遇。”你回抱他,感受着他怀抱的最后一丝温暖,“很快再见。”

光芒散去,怀中的重量骤然消失。易遇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良久,才缓缓放下手臂。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红枣粥的甜香和她发丝的气息。

房间重归寂静,只余床头灯洒下一片暖黄。易遇独自坐在床沿,方才萦绕的暖意与低语仿佛一场甘美的梦,唯有空气中隐约残留的、属于你的淡淡气息,和枕畔一丝不易察觉的褶皱,证明那并非虚幻。

他静坐片刻,目光温柔地掠过空荡的身侧,最终落回床头柜的相框上。照片里,你们依偎的笑容依旧灿烂。他没有叹息,眼底也无阴霾,反而有一种沉淀下来的、无比坚定的温柔。他伸出手,指尖极轻地抚过相框玻璃表面,动作带着珍重的意味,然后,他将相框稍稍摆正,让它更好地承接清晨愈发明亮的光线。

碗勺被他仔细收走,房间里再无一丝凌乱。他理了理床铺,手掌在你方才躺过的地方轻轻停留了一瞬,感受着那逐渐散去的余温,唇角微微扬起一个清浅却了然的弧度。

窗外,西大洲的天空湛蓝如洗,晨光正好。

一切皆暂歇,而非终结。他知道,如同晨光必定升起,海浪终将回归,他的姑姑,一定会回到他身边。你们的故事,从未停止,只是在等待下一个温暖相拥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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