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仍在为出征归来的弟子们缝补战袍时一切仿佛都回到村塾仍在的日子。你知道他们待不久,于是占据了越来越多的睡眠时间来做这些针线活。偶尔在你抵挡不住困意睡去时会有人为你披上御寒的衣物,你想你知道那是谁。他对你从不怀揣着恶意,静悄悄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去,从未扰醒过熟睡中的几人。
“多点盏灯吧。”
辰马冲点燃的油灯呼了一口气,将它放到了你手旁,多出的光源让视线亮堂了不少。你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冲他露出个感谢的笑来。
“我真羡慕金时他们。”
辰马趴在桌旁,看着你用针线缝补过那些衣物。这些贴身的布料他们塞进了行李里,想要找出来并不难。
“有个温柔体贴的师娘真好呢……而且还是像雾小姐这样的大美人。我还以为你和我们是同龄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像长辈的年纪。”
“承蒙夸赞。作为感谢,你的战袍我也会缝好的,坂本。”
“啊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喊我‘辰马’就可以了。毕竟四舍五入我是他们的战友,也算是你和松阳先生的弟子了?”
你没有否认辰马。那双比夜空还要透蓝的眼眸静静看着你穿针引线,白皙修长的手指穿梭在细线之间,经年累月下多有破损的服制完好如初——没人知道你施了什么魔法,一直紧盯着你动作的辰马也没有领会到。也许这只是出于对自己学生的关心做了所能做之事,而非什么特技。
“有你这样的妻子在等待他,我想和松阳先生的重逢用不了太长时间了。”
他看着你咬断嘴里的织线,从你手里拿过了那件羽织,用线头打了个结,摊开来抖了抖后披在了身上。辰马望向你的眼神全然没有一丝对之于异性的滤镜,包括先前的夸赞,只是言辞诚恳的赞美。
“雾小姐早些睡吧。”
“晚安。”
许是想到你坐久了腿有些发麻,辰马去扶了你一把,在你站稳后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去吹灭了桌上的油灯,端起自己拿来的那盏,你们互相点头致意后返回了各自的房间。
“松阳,你的剑法都是谁教给你的?”
你给被打了满头包的银时用冰毛巾敷了敷头,此时此刻要说被爆锤了一顿唯一得到的好处也只有能得到来自你的关怀了。
“我很早以前认识的一个熟人。不过我只来得及学会最基本的剑招,后来都是我在此基础上自己去钻研出来的。恐怕最原始的那版已经失传了。”
“那真是个好厉害的人啊。”
银时棒读道,说话时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嘶了一声,又瘪着嘴不说话了。
“是我擅自把人的剑法变成了怪物的剑法。银时,你要做的是将它重新变回人所用的剑。”
这番话在银时耳朵里显得有些神神叨叨,或许以后能明白,于是他记了下来,乖乖抿起嘴来让你为他上药。清清凉凉的,好像一下那些疼痛就全都消失不见。你刻意弯下腰又对着那处吹了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银时莫名觉得两颊发烫,好在……?总之有脸上的大包做遮掩,倒瞧不出来端倪。
“有这么厉害的老师教你这么厉害的剑法,又有这么好的老婆操持家务。松阳,你的福气可真大啊。”
好了伤疤忘了疼,银时又对松阳和你贫嘴了起来,这样的后果就是你不轻不重敲了下他的脑袋,一下又有些绷不住表情。
“银时将来也一定能找到的,对吧?毕竟松阳是很厉害的老师,那你一定能找到个很好的妻子。”
你坐到了二人中间为你空出的位置上,松阳去拍了拍你放在膝盖上的手,你翻过了手掌,他便去扣住。
“雾说得没错。所以为了将来的幸福努力吧,银时。”
“……怎么扯到我找老婆上的!”
银时看着你和松阳之间的眼神互动忍不住吐槽道,然后又自知说什么也没用,泄了气老老实实地往后一躺。
那种命中注定的伴侣啦世人认同的一对啦怎么可能轻易找到。自己师娘已经拔高了自己的眼光,还找得到和你一样的人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他闭上了眼睛,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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