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名鼎鼎的真选组光临寒舍是有何目的?我柳生家应该没有触犯过任何一条江户的法律。”
你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河豚肉蘸了蘸辣椒萝卜泥送入口中,辣度正正好。
如果是三叶的话会把整叠蘸料都用上吧?
“这要是寒舍我们屯所可以称之为家徒四壁了——马上我们局长会带人来踢馆,是为了阿妙小姐,你们还是做好准备比较好。当然放心,他们都是以私人身份来的,柳生家可没犯什么法。”
你看着面前端坐的九兵卫,拿起手旁的鱼翅酒呷了一口。
“哦?竹叶小姐是特意来提醒我们小心你们老大的?”
“我该做的调查已经做完了,阿妙小姐在这也没有任何人身安全方面的问题,所以我就顺道做个人情咯。”
放下杯子,你毫不客气一连夹起三片河豚,不得不说果然是大家族啊,上等河豚肉的爽脆口感真叫人上瘾。
“既然是以私人身份来的,那我们柳生家就用应对一般踢馆人的手段了。其实以竹叶小姐的身法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带走阿妙的吧?这应该也是你们局长想要的结果。”
“我可带不走一个自愿留下的人,如果想走自己说。”
吃饱喝足后你拿起放在一旁的刀站起身来,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后就此走出了会客厅,九兵卫并未挽留你。
“我对近藤先生的恋情没兴趣,他是继续当跟踪狂败坏真选组形象也好还是认命去当大猩猩公主的驸马也好都和我没关系。但好歹是我们局长,站在真选组一员的角度我更不想将来传出我们头头是个心爱的女人被抢走伤心欲绝之下远赴他星去和大猩猩相亲相爱这样的流言,连带着真选组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名声也彻底粉碎了。”
背倚在门前,你低眸像是打量起自己的手,那是普普通通的一双属于女孩子的手,没有任何其他装饰。小时候三叶会托着你的手给你涂上颜色并不亮丽的指甲油,夸奖说我们小竹长大后一定是个漂亮的美人;稍微长大一点后你的手就拿起了竹刀,起了刀茧再涂上旁的颜色尤限突兀,索性也就不再点缀自己的手指。
“真想走没人拦得住你;真想留下也没有任何人能带走你。感情这种事还是坦诚一点吧,不然到时候连坦白的机会都没了可没地方哭。”
屋内一直沉默的阿妙在听到这番话后倏然放大了瞳孔,拉开门想要去寻找你的身影时只看到走廊留下了一枚风刚送来的竹叶。
“既然姐姐喜欢土方先生的话,那和大家一起走不就好了?”
你趴在三叶的膝头,鼓着腮帮有些不情不愿道。你倒不是讨厌土方,只是一想到自己最喜欢的姐姐要被一个男人抢走了就很不甘心……但如果是三叶喜欢的人的话,你想你是愿意接收他的。
“大家都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如果我也跟着一起去的话乡下孤零零的道馆就太可怜了。还是留在武州更适合我,这样哪天大家想起来‘突然好怀念老家啊——’的时候,不至于看见一家破破烂烂没人打扫的道馆。”
“这样的话,我也留下来和姐姐在一起!”
“小竹。”
你抬起了头激动地对三叶说道,三叶却敲了下你的脑袋,你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三叶将你抱了起来让你正坐在自己跟前,手掌滑入你的鬓发中亲昵地磨蹭起你的脸颊来,两双相似的红瞳对视着。
“从小小竹就不想输给任何一个男孩子,就连对小总都是憋着一股劲想打败他对吧?我知道的。不管是用竹刀也好用木棍也好还是用树枝甚至是牙签,砍或者是劈还是丢和刺,只要是到了小竹手里不管是什么都能轻松战胜比自己高好多的男孩子。如果只是因为寂寞让你陪我留在乡下将来普普通通嫁人生子,未免太埋没这份老天爷送给你的礼物了吧?”
三叶轻笑了一声,你呆呆看着一向温婉贤淑的姐姐说出如此深有意味的话,以至于当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碰到你的鼻尖时才回过神来。
“虽然近藤先生说让我暂时瞒着你给你个惊喜,不过我果然还是没法对小竹藏有什么秘密呢。我没有什么可以送给小竹的礼物,就收下这个吧,当成是平安符挂在专属于你的剑上。”
是一只竹子模样的小挂坠,你怔怔地摊开手去接过,三叶的笑容与窗口溜进来的落日余晖照耀着小小的竹子,永远烙进你的心底。
“小鬼和还是小鬼的女人我可是都破例加进来了,要是表现得不好还是尽早回乡下姐姐身边坐在走廊上啃西瓜吧。”
“可别小瞧了女人哦老爹,我可是随便捡起一块石子都能精准命中山崎的■tama的类型。”
“诶诶诶?竹叶小姐?”
无辜被牵连的山崎下意识捂住了自己股间的重要部位。
“还真是厉害的女人呢,当然大叔我的老婆也相当厉害呢。”
松平看着你冲还护着自己裆部的山崎晃了晃本来打算用来喂猫结果猫咪们被土方挤地上的蛋黄酱吓走因而剩下来的火腿肠,摸着下巴感叹道。
“听好了,接下来只要看到这根火腿肠就代表我有要紧事需要你帮忙,如果不明白的话直接切腹吧,下不去手我可以帮你介错。”
“你只是顺手拿了火腿肠吧,我……”
“你敢说没关系我就把这根火腿肠塞进你的■■里。”
“不管是暗号和火腿肠还是我的■■都没有任何关系吧?!”
“接下来就有关系了。”
你原地坐下剥开火腿肠咬了一口,金属环被你抠了下来往后一抛,精准无误命中了土方的额头。
“疼……你看都不看的吗?”
“我就是看到了所以才丢的。”
你嚼着火腿肠,方才那一下你可没收着力气,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玩意儿也足够额头红上一针了,虽然被V字刘海挡着看不到。
“……”
土方坐到了你身旁,沉默片刻后将手往你面前一放。
“哝。”
“什么?”
你低头,看见他的手心躺着一枚普普通通的发圈,拿起来放在眼前透过它看太阳也只觉得眼睛疼,没什么特别的。
“以后可不是在道场切磋了,真上了场头发太碍事了,不剪掉的话就扎起来吧。”
你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也没推拒,站起来将背后的棕发拢成一把后将发圈套上绕了几圈,扎了个和三叶一样的马尾。你倒是不手生,你与总悟常和姐姐撒娇要给她扎头发,于是在从歪歪扭扭变为正常发型的这段时间里被嚯嚯的就成了三叶的头发。你们每每都不好意思,只有三叶会笑着戳你们的额头说已经很好了。
姐姐……现在在乡下还好吗?
该说不愧是姐弟妹三个吗,一看就是亲的……这简直是废话。
你和总悟因为双生子的关系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们与三叶在容貌上也是相似的,特别是同为女性的你,即便因着年龄的缘故还不大看得出来,不过光是看背影简直是缩小版的三叶啊。
土方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还因为被你痛击了额头而闹别扭不去看你的目光此刻充满了温柔。
“土方先生的头发也要一直扎起来吗?这样我们岂不是撞发型了。”
“……我才不要,我要去剪掉。”
直到被你的声音打了岔,土方收回视线重新将脸别向一旁。
“真选组的十番队已经编完了,至于竹叶就来当大叔我的直属部下吧。你更擅长单独作战吧?所以队伍里只有你一个人,但真选组其他队士都随你调任。”
身着警察厅长官制服的松平将一本证件丢给了你,你握住衣襟两边抖了抖,看样子还有些不适应,倒是及时接住了那本证件。
“暗杀队队长……听起来太可怕了,不能当零番队吗?”
“嘛,要是竹叶你愿意的话这么叫也可以。平常陪陪栗子玩就可以了,记住我的命令是第一位,所以近藤和十四的话你按心情听就好了。”
松平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接着从怀中摸出了一把手枪放在桌上,
“叫你来是有礼物送给你,这才是真正要送给你的东西——放心吧,平常只是枪口冒出旗子来的小玩具而已,要扣两下扳机才能打出子弹哦。竹叶你的话不管是什么武器只要一摸就能上手吧?那手枪你也会用吧。”
“喔,多谢了,松平老爹,我很喜欢,这个很适合土方先生呢。”
你拿起了桌上的枪拉开保险栓扣了下扳机,果不其然是冒出了一面小旗子,你朝松平行了个军礼。
“好了好了,女孩子还是要可爱一点,不要总对我规规矩矩的……不然可是白白专门给你设计了这套特别的制服呢。”
你将枪放回了怀中,冲松平竖了个大拇指,松平也朝你比了回去。
“这是土特产,近藤先生的婚礼上打包的。”
“近藤先生结婚了?那阿妙小姐……”
“没有,是和大猩猩的婚礼我们去砸场子了,阿妙小姐是帮我们砸场子的大将。”
海野愣愣接过你扔来的塑料袋,看见里面好几串香蕉嘴角抽了抽,甩了甩头又把塑料袋恭恭敬敬呈了回去。
“不管怎么样,我已经休假这么久了,不能再要竹叶队长的……”
“给你放长假和给你带礼物都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直美小姐。很好吃的,病人多补充点维生素吧,拿去给她。”
你打断了海野的话,一边剥了个方才顺手掰的香蕉咬一口,不得不说味道确实不错啊。
其实海野也迷茫了,不光是为了手中的香蕉……他想到那人的吩咐,又想起你对他提起过家中同样身患重病的姐姐,眼前不自觉浮现出病榻上直美那张苍白又温柔的笑容。
这真的值得吗?
“竹叶队长。”
“什么事?我接下来约了总悟,你要一起吗?”
“不是的……”
你停住了脚步,单手插兜侧身看向低头看自己足尖的海野。
“如果是竹叶队长的话……我是说假设,有种办法能让姐姐恢复健康的话你会用吗?”
“没有任何需要付出的代价的话我和总悟都会用的,但如果有代价的话……看情况吧,需要自己付出金钱或者体力这种倾家荡产倾尽全力也要去筹出来。”
你将香蕉的最后一口吃完,抛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不过如果是要做坏事的话姐姐本人都不会同意——啊,给土方先生的蛋黄酱里加牙膏除外。”
“……”
海野看见你擦了擦手,没用前些日子他给你买的那块手帕,他以旧的松紧带送掉为由送给你的发圈也不再你头上。
“新的不错,但旧的也很好,松紧带也还没坏掉呢。”
你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你的束发上,随口答着继续迈步向前去。
“我申请去审讯落必盐真。”
“落必盐真?”
“就是之前逮捕的牙医,落必。”
你听到海野向来端起的腔调轻松不少。
“随你,要是能问出来点不该说的我就把账单寄给你。”
“……是!”
像是心中有大石落地,语气都多了几分轻快的笑意,海野在你已经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个军礼。
“伊东鸭太郎?他确实快回来了,你问这个干什么?如果是想买新刀的话我可以借给你钱打欠条,利息按十倍算就好。”
总悟撑着脸吸一口杯中的果汁兴致缺缺看对面的你,本以为你专门叫他出来是想联络一下被冷处理好久的兄妹感情了,结果是公事吗?
“我还不打算换刀。”
你舀了一勺芭菲,先前你给银时的甜品兑换券被抱怨过为什么独独没有巧克力芭菲的,于是你专门点了几次巧克力芭菲在点数卡上盖了章,打算这次拿巧克力芭菲的兑换券。
“诶?那你有什么打算?小鲜肉玩腻之后打算尝尝成熟款的?我还以为你整天面对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已经早就对那类男人失去兴趣了?”
用吸管搅了搅杯子里的冰块,总悟抱臂背倚沙发冲你挑了挑眉。
“不如说我对文质彬彬的男人提不起兴趣,要是老老实实在家相妻教子还好,一整天推着眼镜说一些高深莫测的台词用不了几天我就会把他赶出家门的。”
你翘起个二郎腿,将芭菲最顶端的草莓拈了下来,舔了舔顶端沾上的巧克力酱后啊呜一口,
“光是这样也就算了,说不定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坏心眼实际早就酝酿好了一盘大棋,准备和他下的时候发现棋子早就被吃光了,只有孤零零一个大将的话就算大将的本事再打也赢不了吧?”
总悟耐心等你吃完那颗草莓,嘴角还淌着草莓汁,他起身抽了张纸巾给你擦了擦,
“自己兜里还揣着兵的话就直接放在棋盘上好了。”
“说得也是。不过还是很不爽啊,偷偷摸摸把其他子都吃掉后才开局。”
指尖似是无意撩过唇角,又刻意停留下描摹那儿的轮廓,你感到有些痒,直到总悟放下了纸巾,伸出舌尖将蹭过你嘴唇的指腹轻轻舔了舔。
“我会注意的,至少我手边的棋子不会被偷走。”
近距离之下能闻到你呼吸中淡淡的甜味,就和方才偷吃到的味道一样。你敛了敛眼睑,总要给他些甜头才行,更何况确实需要联络兄妹感情了。
“谁都没法在小总哥眼皮子底下干偷偷摸摸的事吧?这点我很放心。”
你双手捧住了总悟的脸抵住了他的额头,他很上道地用自己的一只手挡在了关键位置做遮挡,然后是蜻蜓点水的一吻。
兄妹之间的感情都算兄妹情,多出格都算。
心满意足的总悟勾了勾嘴角,飞快舔了下你的嘴唇后装作无事发生那样坐了回去继续喝起剩下已经被融化冰块冲淡了甜味的果汁,而你拿起芭菲上的Pocky咔嚓咬断。
「小竹,明天我会带特辣仙贝来的。」
与总悟不同的特殊铃声响起,你够到枕边的手机翻开盖子看着屏幕上的文字,输入框里删删减减,最后干脆将一长串全都删掉,只回了个:
「好。」
将手机重新放到一边,你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拉下了头顶的眼罩。
“姐姐……”
你也不知自己是否睡着了,说出的话是梦呓还是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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