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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知更鸟的独白

“在哪?”

她扒着门口四处张望,而神威就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冬生喃喃自语:“难不成我灵力不够?”

“连路边的蚊子都能看到为什么你看不到。”我瞄了眼神威脸上的包:“是你在拒绝‘有人会过来找你’这件事本身吧。”

“……他什么时候来的?”

“一开始就在你身边。”

冬生大怒:“那你倒是早点告诉我啊?!”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我瞥了她一眼:“你这家伙,其实根本没打算回到自己的世界吧。”

“……”

神威锐评:“小冬生是笨蛋。”

冬生猛地往后跳,脑袋磕在门上:“才不是笨蛋!”

神威愣了愣:“你能听到我说话了?”

“……嗯。”蹲下来的冬生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好吧看她捂着的嘴角似乎还是挺开心的:“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叫你回去。”神威说,“说了关于跳槽的危险宣言又挂我电话的事还没找你算账。”

“可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啊。”小萝卜头冬生这么说着,“我能做到的事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是退场方式吧。”

“你是这么想的?”神威的表情感觉早已到了暴怒的边缘,但他笑的还是满面春风:“要是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就等跟我回去之后用阿伏兔的账号下载艾尔登法环,里面有个地方叫结缘教堂,教堂里有个大乌龟,你就坐着跟大乌龟老师阐述你的罪孽与忏悔好吗?”

“好的。”冬生声音闷闷的,“那你呢?”

“我的工作只有负责送你去见大乌龟。”神威笑的更灿烂了:“完成我就退场了。”

好一招用魔法打败魔法,用矫情打败矫情。

冬生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她战术性捂嘴深呼吸:“可是除了灭掉虚之外,还有我能帮上忙的事情吗?”

“虽然是个笨蛋,但是小冬生在人情觉悟上已经变成了一个肮脏的大人呢。”

“那种事情不要啊!”

“……”

围观了一会儿两个人没营养的对话,我回到室内。听到动静的松阳抬头冲我笑了笑,随即继续低头教三叶认字。

同样一晚没睡的坂田向我搭话:“你认识松阳?”

好问题。

“我不记得了。”我有些怅然:“我为什么不记得了。”

“不是你的问题吧。”坂田打着哈欠,“有问题的是还记得你又不把话说明白的家伙。”

“可是啊,坂田。”我想到了刚刚神威问我的事:“如果明知相遇不会有好结果,这场邂逅真的还有必要发生吗?”

“能吃饱的家伙就是好,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他面无表情,年纪轻轻就获得了死鱼眼:“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就活着——同样的道理,你先走好面前能走的路,剩下的以后再说。”

“那万一我们走在了莫比乌斯带上怎么办。”

“听不懂,说人话。”

“原地绕圈圈。”

“那就把路劈开。”

“……”

他看向我,一双红瞳如野兽:“你没刀吗?”

*

我能明白冬生在为什么不开心。

每一个人都用独一无二的视角看待世界,世界对人来说也就有了意义,因此每个人都是珍贵而独特的。可在冬生眼里,这个世界除了自己还有很多个“我”,作为人她并不独特,作为生命又不是独一无二。她想找寻自己存在的意义。

“没有意义就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吗?”

晚上,我和松阳在冲田家附近闲逛。

“我也想知道。”他笑了笑,神色温柔:“现在感觉能在那些小家伙身上找到答案。”

真讽刺,成年人要在小孩子身上寻找前方的道路。

松阳将视线转到一边:“石子,要跟我一起吗?”

一起什么,办幼儿园吗。

“不了。”我向他挥了挥手里的信纸:“朋友奉子成婚邀请我吃喜酒,一会儿就走。”

“……这样。”

怎么还有点难过上了,这不是显得我很坏。

我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递给他:“四叶草在你们地球是象征着幸运吧,我运气好不需要它,送给你了。”

“可以吗?”

“这有什么可不可以,叫你拿你就拿。”

给了一个就想给下一个,我开始翻我便携小包,结果里面只有一副塔罗牌。

什么啊我怎么这么穷酸。

“都给你。”我直接把包扔给松阳:“反正我也不会回来,不如把这些东西给你继承。走了,拜拜。”

“……一定要去?”

“当然。虽然会发生一些稍微有所预料的意外事件,但那可是我朋友的婚礼。”

“你会死。”

“死就死呗。未来是年轻人的,我们本就不该出现在那里。”我笑了笑,“再早几百年和你遇到就好啦,我可喜欢跟你这种笑眯眯的温柔帅小伙旅行了。”

“……我也喜欢和你这种油盐不进的漂亮石头旅行。”他咧嘴笑了笑,憨憨的像个笨蛋,看我的眼睛却又像在哭:“那一定是一段很开心的日子。”

*

我按神晃信件里提到的地址登上飞船,如约参加了朋友的婚礼。

但就具体的“朋友”是谁、这场婚礼的整体流程是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徨安的土地上,面前是分裂出的好多个“我”。

“阴魂不散。”

“我也没办法啊。”小萝卜头冬生理直气壮:“说得好像是我求着你让我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我把自己的能源传给了冬生,属于我的意识在徨安逐渐消失。

“我算是你的母亲吗?”

“说什么疯话。”她很平静,既不难过也不憎恶:“我只是你因为一己私欲再搭配99%的意外而创作出来的工具,可怜的很。别在这自我感动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不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承认自己没有道德没有良心很困难吗?”

“不……并不困难。”

“这就对了。从徨安到春雨,这一路上是我自己把我养大。虽然不够完美,但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不要让我的设定掺杂些奇奇怪怪的苦难色彩啊。”

原来人想成为人,还要经历长大。

“好。”

“……”

“这一路很辛苦吧。”我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对不起。”

体内蕴含的能量顷刻爆炸,一个形状怪异的飞行器和一个男人挡在冬生面前,三股力量碰撞出的强光让她睁不开眼,我没能碰到她,也没能听到她的回答。

——下雪了。

*

纯白的建筑,纯白的房间,纯白的桌椅。

“如果你站在童年的位置瞻望未来,你会说你前途未卜,你会说你前途无量;但要是你站在终点看你生命轨迹,你看到的只有一条路,你就只能看到一条命定之路。”

我问:“从旁观者、或者亲历者的角度,你是如何看待我的过去?”

面前的人似乎还没有从一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中清醒,她的眼睛还有些呆滞。

“挺好的?”她懵懵懂懂:“但那里面的‘我’和‘冬生’是谁?”

“是我,也是你。”我尽量用她也能听得懂的话解释,“一个苹果掰成两半,没人会否定它们两个不是同一个苹果。”

“啊……那你也能看到之前那段记忆吗?”

“不能。我一直坐在这里。”

她似乎放弃了思考,将话题拐回到了最开始:“我们似乎能成为一个帮得上忙的好人。”

我愣了愣,“你还有这种梦想?”

“你没有吗?”她反问。

“稍微有点惊讶。”其实我只是根本不记得曾经的自己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有那种梦想?”

“不是梦想那么纯粹美好的东西。”她回答:“只是从我诞生以来总是在接受别人的帮助……没有他们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我也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仅此而已。”

“挺好的。你也践行了自己想走的路。”我笑了笑,继续问:“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她的表情有些迷茫:“回去吧。找到那颗八龙珠能回去吗?”

“这个世界没有八龙珠,有也都是盗版货。”

“呃、那让我们支持正版,寻找七龙珠?”

“答案正确。”匕首插进她的心脏,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嘴角落在地上,飞溅的痕迹像是黄泉里的彼岸花:“真是个好孩子。”

“……谁家好孩子要被捅一刀啊。”

“只是一个让八龙珠变成七龙珠的方法,毕竟能救你的只有自己。”

她的身体放松,似乎对死亡毫不畏惧。

“如果死亡是人类永恒的终结,那活着本身就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无声求救。”我问:“但在所有人都忽视的角落也存在着能让盗版变成正版的奇迹——你想许什么愿?”

“好难懂的问题。”她闭眼思索,“让我们都回到自己能活着的未来怎么样?”

“你怎么不许愿让自己打赢宿傩?”

冬生笑:“那种事情当然要留给神威去实现啊。”

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纯白色的房门第一次从内向外的打开了。

她推开我,颤颤巍巍站起身。

“我走了,别想我。”

我望着她的背影:“你竟然还想活下去。”

“你要问我这个人对活着本身有没有执念,那肯定是没有的。”她说:“只是,我觉得还是不要离开太久比较好。”

刀插在她身上毫发无损,倒是我伴随着她那急促而无规律的呼吸,心脏和嘴巴的血止不住的向外流。

好疼。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好像有人在等我。”

“那还真是让人嫉妒。”我简单评价:“没人等的人该怎么办。”

“不还有自己吗。活着才会有好事发生,活着才能等到自己来救自己的那一天,虽然也可能像你一样变成悔恨的一天就是了。”

“我可不后悔。”

“啊是吗,我这边倒挺后悔的。”这个和我长着同一张脸的人说:“对自己随波逐流受人照顾的本性稍微有点自觉,怎么到现在才意识我还没有好好地看过他们。”

“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

“才不是那么具体的东西——但你提醒我了一件事。”她突然转过身扔给我一枚锦囊,红色的丝绸布小而精致,看起来装不了有用的物品:

“差点忘了这个。阿伏兔说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拿,鼻子会变长。”

“说谎的人鼻子才会变长吧。”

“真的假的?那个,其实我花一个小时才打通第一个boss,为了虚荣还是跟阿伏兔撒谎说只打了半个小时,对不起。”

“半个小时也没快到哪里去,而且才不是那个谎言匹诺曹,别跟我道歉啊。”我颠了颠这个没多重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你的朋友想送给你的小礼物。”

我还有朋友?

不真切的印象宛如水中泡影,我没能想得起来她说的是谁。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你不会伤心吗?”

她还站在那里。

“你要死了,连自己重要的朋友都忘了。”和我一样的双眸透着困惑:“你为什么还在笑?”

“是你太死气沉沉了。”

“不,我太清楚我什么德行,是你现在太兴奋了,为什么。”

“奇怪的问题。”我听见我说:“未来就在眼前,我怎么可能会难过。”

*

纯白色的房子,纯白色的房间。

坐在纯白色的桌子前,我结束今天的办公。

我在这里接待过无法带走母亲的弱者,接待过恩师逝去导致自己性格黑化的毁灭者,接待过迷茫着探究自己归处的食尸者,接待过等待家人归来的留守忍者——最后这个只是想让这句话押韵一点,但忍耐孤独何尝不是一种忍者。

没有人可以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心理医生也不能。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故事,小小的门诊房里,只有小小的白色椅子沉默的和我见证了一个又一个人的所行之路,但偶尔我又会觉得我在接待的病人其实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软弱的,怕事的,怕人的,迷茫的——自己。

可就在刚刚,她也已经出院了。

……这里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

无所事事的趴在地上,我翻弄着那家伙留下的锦囊。

似乎是什么花的种子,即使还没有生根发芽我也能闻到淡淡的甜味。

感觉好像在哪里闻过。

“咚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吓了我一跳,手里的种子撒了一起,我无暇顾及,急忙爬起来坐回去:“请进。”

橙发女人迤迤然的在我面前站定,眉眼含笑:“好久不见,傻子。”

“……”这怎么上来就辱骂医生。保安,保安在哪里。

“保安被我踹回去了。”她简直是会读心术的超人:“让你们两个见面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像这样天人永别倒是刚好。”

我不服:“有问题的不可能是我,你嘴里那个‘保安’一定全责。”

“嗯,都是他的错。”她倚在桌子上看向大门,“但我的礼物能送到你手里,似乎也要感谢那位保安。”

“……?”

我侧头望去,嫩粉色的花朵自那片洒落花种子的地方诞生,而我有限的知识无法判断那究竟是换锦花还是百合花——总之先称之为淡粉色的花。

我客观评价:“很漂亮的花,谢谢。”

“这可不是单纯的花。”

她摘下一朵怎么看都只是单纯的花的花塞进我嘴里,甜到发腻的味道瞬间占据我的口腔。

我难受的龇牙咧嘴:“嗓子好痛……”

她哈哈大笑:“苦了一辈子,至少在最后尝点甜头吧。”

“甜头是不是这种感觉我不知道,但我倒是已经很清楚的体会到自己活着的感觉……”

“那不也挺好。”

“一点都不好!”我冲过去又摘了朵花塞进她嘴里,“你要是觉得好就先自己尝尝看!”

女人的脸立刻皱在一起,她努力咽下恼人的花,开始捂嘴干呕:“好苦。”

我大受震撼:“甜的都快把我嗓子糊住的东西到你那竟然是苦的?味觉失灵?”

“也可能是因为我这辈子太幸福而导致的。”

“果然是这些花有不同的味道吧!我说是甜的就是甜的!”

我又摘了一朵,一半分给女人一半自己吃。

她被苦的:“呕。”

我被甜的:“咳咳!”

她:“……”

我:“……”

她:“喜欢这个礼物吗?”

我:“挺、挺喜欢的?”

“真的?”我们四目相望,她释然一笑:“不是为了哄我才这么说的吧。”

成分不明的地板无法培育出普通的花,我可能到最后也看不到“朋友”送给我的礼物的真面目。

但现在这样也不坏。

纯白的房间从天花板开始分解,碎片像雪一般洒落在被血染红的白瓷砖地上。

“能在死后通过‘我’的感官体会活着的知觉,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了。”我向女人笑道,“我真的很满意。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想给你回礼。”

“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她坐在那张小小的白色椅子上,在这逐渐失落的宇宙一隅扔给我一本书:“但我可不是会随便告诉别人自己名字的人,真想知道的话就先读完一遍《哈姆雷特》吧,笨蛋。”

“知道我是笨蛋就别让我读这么难懂的东西啊。”我小声抱怨。

“没事,我会在这陪你的。”她笑起来比那粉色的花还漂亮:“读大声点。”

“好吧,我看看……第一幕第一景,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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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①在那第一人称真的无法照顾到的MADAO边发生了一些充满达达主义色彩的故事:在去寻找厕所的道路上失去意识的MADAO,趴在地上扭曲的身形被高官贵人奉为艺术品收进展览馆,危急时刻为贵人垫背的MADAO又变成了救命恩人——享尽荣华富贵后第三天被人举报和恐怖分子有接触即将被处死。冬生本想找个机会救他,但是赶到刑场的时候MADAO已经不见了,因为救他的人是她看不见的神威。

②石子嘴里那个尾随幼女的跟踪狂是神威。

③石子的真名,大概只有虚一个人还记得。

④石子想对冬生说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说出口的话:“我已经看到了我想要的未来,你也要抓住你心里的未来啊。”

①如果你站在童年的位置瞻望未来,你会说你前途未卜,你会说你前途无量,但要是你站在终点,看你生命轨迹,你看到的只有一条路,你就只能看到一条命定之路。(不知道命运是什么,才知道什么是命运,所以很多人口中说着看不到未来,其实是看到了未来。人生唯一确定的就是不确定的人生,所以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吧,活在当下,抓住周围一切美好。)——《务虚笔记》史铁生

②花一个小时才打通第一个boss——《Lies of P》(匹诺曹的谎言)

③(二编的自言自语)一个苹果掰成两半,没人会否定它们两个不是同一个苹果。但有的苹果瓣会被拿去蘸酱油,有的苹果瓣会变成饲料喂吗喽。

*

——(章节名称和内容简介概念)

①[知更鸟]—《杀死一只知更鸟》:“你永远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可当你真的穿上他的鞋子,走过他走的路时,你可能会连路过都觉得难过,因为同一件事,不同人的感受是不同的,每个人的抗压能力也是不同的,你所看到的,也并不是真相,你所了解的不过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罢了。”

②[独白]—自我中心主义在儿童的语言中也存在。即使没有一个人听,年龄小的儿童也高兴地描述着他正在做什么。如在儿童群体中:每个儿童都热情地说着,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真实的相互作用或者交谈,皮亚杰称之为集体的独白。

③[“多和自己聊聊天吧!”空椅子说。]—空椅子技术(格式塔流派)。两张椅子,来访者坐在其中的一张,扮演一个“胜利者”,然后再换坐到另一张椅子上,扮演一个“失败者”,以此让来访者所扮演的两方持续进行对话。通过这种方法,可使来访者充分地体验冲突,而由于来访者在角色扮演中能从不同的角度接纳和整合“胜利者”与“失败者”,因此冲突可得到解决。通过两部分的对话,使人们内在的对立与冲突获得较高层次的整合,即学习去接纳这种对立的存在并使之并存,而不是要去消除一个人的某些人格特质。

④[纯白空间与自己对话]—心理辅导是一种心理活动上的助人为乐,是情感导师与被辅导者之间建立的一种具有咨询功能的融洽关系,以帮助来访者正确认识自己、接纳自己,进而欣赏自己,并克服成长中的障碍,改变自己的不良意识和倾向,充分发挥个人潜能,迈向自我实现的过程。始终坐在椅子上的石子,和换了一个又一个(也可能只有一个)人的另一边椅子,谁来扮演“情感导师”这件事本身就像那句“左边一棵树,右边一棵树”一样神秘(?)。

*

石子的本质乍一看是虚无主义,但其实是荒诞主义。她认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是虚无,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但她接受了这样的世界并且用自己一套三观在好好生活,而“好好生活”本质上就是一种对于“虚无”的反抗。

但“反抗”的定义(我个人觉得很微妙),过于积极是否会成为一种存在主义,过于消极又是否陷入虚无主义,还是说这些花里花俏的主义背后其实想表达的东西是一个?我不太懂,何为意义这个命题可以探究的东西太多了,正如人绝对不是以某个单一的标签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另一方面石子和冬生又掺杂着结构主义(一种思维方式)。广泛来说,结构主义企图探索一个文化意义是透过什么样的相互关系(也就是结构)被表达出来——[X度X科]。

结构主义强调“整体性”,即构成她们两个人的主基调并非“自己”,而是身边的环境/所接触到的人/所接受的教育一起构成了她们的认知与行为,就像霍克斯所说:“在任何情境里、一种因素的本质就其本身而言是没有意义的,它的意义事实上由它和既定情境中的其他因素之间的关系所决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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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知更鸟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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