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海苔便当并不是坂田银时的首选,他更喜欢那种配料丰富的,像是炸鸡、鸡肉丸子,要是有鳗鱼那就更好了。
可是对于他这些只买得起海苔便当的人来说,有吃的就不错了。
也许是放了一段时间,上面的海苔已变得软塌塌的,吃起来也只是能填饱肚子的程度。
于是,他决定继续再翻一下冰箱,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让他在心灵上得到饱足的。
像是甜品,或是甜品之类的。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银时闻声抬头,门边站着惺忪的服部全藏。
通宵工作一整晚后,服部一觉睡醒,正想到厨房热一下下班路上买的便当,却意外发现家里多了个不速之客。
那个銀发天然卷不知为何出现在他家,大咧咧地坐在饭厅里,脚翘在桌上翻着他的Jump,而桌上则是散落着便当和棒冰的残骸。
他脑子忽然有一点懵。
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要不然还是再回去睡一…
「哟,你总算醒过来了。我看你冰箱的东西都快过期了,便好心替你解决掉了。」银时放下Jump,伸了个懒腰,筋骨发出清脆的声响,语气就像他们一直都是能随意串门的好友友似的。
「别开玩笑了!这些全都是我早上才买回来的!」服部喊道,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跑过去打开冰箱检查。果不其然,里面的饮料都被喝光了,空荡荡的冰箱里只剩下几包调味包。
「你来我家到底想干什么!」他紧握武器,随时准备对这个小偷出手。
「对了,你认识一个叫浅井千茶的人吗?」
听见这个名字,服部握着苦无的手不自觉地调整姿势,像是在防范什么似的。
「是谁让你来打听她的事?」他反问道,语气听着比刚才冷了几分。
「我刚才和她在打小钢珠,碰巧被小猿撞见。她俩一见面就吵了起来,最后小猿就跑走了」银时解释道。
他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悄悄地观察着服部的反应。
「不得不说,那家伙的运气真有两下子,她一走我和长谷川就没赢过一盘。」
服部沉默了片刻,还是把苦无收了起来,转身从厨柜翻出一个泡面。
「啊…过期一个月了,应该没关系吧。」
他撕开包装,将泡面盒凑到鼻前嗅了嗅,没闻到任何异味,这才安心地倒入热水。
「喂,我现在正和你在说话!」被无视的银时大声抗议起来「泡面那种事怎样都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
服部瞥了眼他架在餐桌上的脚,不悦地朝丢出一枚苦无,划过他的脚背,让他下意识缩回了腿。
就在他准备破口大骂之际,服部先一步打断。
「我劝你还是别理她们之间的事。」
「你这么说,应该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对吧?」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拉开椅子坐到餐桌前,抱着双臂等着泡面。
「我还是坚持我一开始的建议,女孩子之间的事,我们男人还是别插手为妙。」
说完,服部看了看了旁边的卷毛一眼。
他们都相识好一段时间了,他自然也清楚银时的个性。
多管闲事又爱操心,而且一旦决定要管的事,就一定会管到底。
两人互相瞪眼,各不相让。
过了一阵,服部想着自己的浏海遮住了眼睛,便偷偷眨了下眼,以为不会被发现。没想到就刚好被银时捕捉到,最后在他的纠缠下,还是叹着气作出了让步。
「你对浅井家的事知道多少?」
服部虽然总爱装出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冷脸,实际上却比谁都心软,否则坂田银时也不会特地来找他打听消息。
银时想了想,浅井家的兄妹向来很少谈论自己的家庭,就算说起,也只是聊兄弟姐妹之间的事,所以他知道的也不算详细。
「就是京都那一带的有钱人对吧。」
「准确来说,浅井家是丹波国的大名。上上代的家主还当过京都所司代,任期还是垄断式的十四年。」
京都所司代作为幕府在京都的监察者,负责监督和管理当地的各项事务。
当时的浅井家不仅在京都拥有强大的影响力,在幕府中也占有一席高地。
只可惜后继无人,精心培养的长子因一场急病去世,家主之位只能传到庸碌的次子,亦即是浅井千茶的父亲手上。
领地的政务已让他焦头烂额,加上天人的侵袭,浅井家于幕府的地位日渐被动摇。后来得分家及时出手,才让浅井家顺利渡过难关,但亦因此让分家逐渐稀释了本家的实权,最终演变成家族的内斗。
银时一直以为浅井家不过是个普通的武家,毕竟那对毫无节操的兄妹看起来完全不像大名之后。
服部料想到他会有这种反应,无视了他的目瞪口呆,转头看了看时钟。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自顾自地掀开泡面的盖子,准备开吃。
「那跟小猿又有什么关系?」
「猿飞作为御庭番众的一员,曾在任务中给浅井当过几个月的护卫。」
「后来浅井家爆发内斗,她为了活命,策划了一场死遁,瞒过所有人,带着母亲和妹妹们逃离了浅井家。」服部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说道。
银时依稀记得,坂本辰马告诉他的版本,是千茶为了逃避婚约,毅然带着两个小孩离家。如此看来,她的婚事也是家族内斗中的一环。
「猿飞知道的时候,她们已经走远了。那个笨蛋多重感情你也知道的,她消沉了好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服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怪浅井。毕竟她当时才十四岁,在那个年纪就能做出这样的抉择,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十四岁,正是神乐现在的年纪。
母亲体弱,弟弟年幼,甚至还有一个初生儿。
到底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承担起这一切。
「你知道得那么详细,看来在这件事上,你也掺了一脚吧。」
「也可以这样说吧。」
难怪猿飞每次看到服部,都非得欺负他一顿才甘心。
「几年后,也就是去年,我跟猿飞执行任务时又遇到她。不过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她就在猿飞面前又演上了英雄救美的死法。」
等等,他没听错吧?装死还可以叠Buff的吗?
「先让我理清一下。你是说,那家伙先装死从家里逃跑,后来又在你们面前再死了一次?」
服部毫无波澜地点头,看来已经对千茶的操作习而为常。
「不过她说后来那次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不小心就活了过来了。」
银时的嘴角抽了抽,即使知道她这个人很爱胡来,但这个解释也太离谱了吧?
「什么叫一不小心?!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不小心活过来的!这种说法根本就像渣男出轨后推卸责任的借口。什么不小心滑进去、不小心挤出来的…你听着就不觉得很荒缪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以共情小猿。
试想像一下,要是每天和他朝夕相处的新八因为各种原因,用诈死的方式瞒着他离开歌舞伎町。
某天,他们在寺门通的演唱会上重遇,演唱会中途突发意外,新八为了救他而牺牲。所有人都为新八的死痛不欲生,他更是伤心到连最爱的芭菲都吃不下去。
好不容易在大家的鼓励下振作起来,一年后他路过秋叶原时,竟然看见新八在一家女仆咖啡厅里,正和可爱的女仆们一起为餐点注入魔法…
他肯定二话不说就冲进咖啡店,狠狠地揍那小子一顿。
这么看来,猿飞刚才的反应其实再正常不过了。被重要的人蒙在鼓里不告而别已经够让人难受,居然还要来个梅开二度,换作是谁都会抓狂吧。
「这样说,你一直都知道她还活着?」
耳畔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不同于平日的甜腻雀跃,那冷冰冰的语调让银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僵硬地抬头,猿飞此刻正站在门口,镜片的反光遮住了她的眼神,刚才的对话显然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她耳里。
虽然银时和服部经常争抢同一本漫画,但他也不至于狠心到想看着服部前往彼岸的世界。他拼命朝服部使眼色,但对方却没抬头看他,丝毫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劲,就这样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家伙真的是忍者吗?御庭番众的首领居然是这种人吗?就没半点危机意识的吗?
难怪他们都要全员转职了。
「也不能说一直知道吧。前阵子我在便利店买东西时,发现忘了带钱包,是她替我付的帐。我也是那时才听说她的近况。」服部说着,抬头刚好对上银时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突如其来的一股杀气,这才惊觉情况不妙。
「刚才…是你在问我对吧?」服部仍然抱着侥幸的想法,试探地问银时。
银时摇摇头。
服部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
「不、那个,猿飞,我也是最近才...」他话还没说完,一个空拳已经朝他呼啸而来。
他闪身躲了过去,然后迎来的是为他度身定制的苦无雨。
「我以为她正在找合适的时机来见你,所以才没特别说的…」他一边躲着她的攻击,一边试着解释。
然而猿飞并没有理会他的狡辩,手下的动作一下不落。银时看着服部在房间内左闪右躲,只顾着防守,完全没有反击的意思。
看来他还真有些心虚,不然以摩利支天的名号,也不至于会如此狼狈。
有了服部全藏的亲身示范,坂田银时也不得不承认,他当初的忠告确实没错——女孩子之间的事,男人还是别掺和的好。
眼见目前的情况逐渐失控,银时的第六感告诉他也该是时候离开了,不然战火延伸到自己这里就糟糕了,于是他随便朝还在打闹着的两人喊了声「我还有事,先走了」,然后转身就想开溜。
却没想到猿飞比他更快一步,将他堵在了门口。
「银桑,想不到你会那么在意我的事,还特意来这里找我呢。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了,然后我们一起去约会吧~」她用着平时的娇甜语气说着,随即往身后飞出一把苦无,精准地插进服部刚拔出苦无的位置。
「不…我今天…」他正想要推却,门铃的响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把他的话给打断。
猿飞微微皱眉,然后便拉开了庭院的门,挽着银时跳了出去。
银时只觉得眼前一花,猿飞就带着他跳上了屋顶。
「喂,你怎么把我带上来这里?我都说我要回去了。」
猿飞比了个「嘘」的手势,看着她那认真的表情,他只能乖乖闭上嘴。
「全藏,你在家吗?」
玄关传来的又是熟人的声音,银时看了眼猿飞,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逃得那么快了。
虽然服部刚才说得笼统,但从猿飞如此迅速的反应来看,她和千茶以前的关系肯定很亲近,不然也不可能立刻就认出她的气息和脚步。
屋子的主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拔掉身上的苦无,忍着痛慢慢挪向玄关。
「你还好吗?」千茶看着步履蹒跚的服部,伸手去扶他。
「痔疮又恶化了吗?上次给你介绍的医生没效果吗?」
「不,和痔疮无关。」他任由她扶着自己走到客厅。当千茶看见里面一片狼藉和散落的苦无时,立刻就明白是猿飞下的狠手。
「抱歉呢,看来我来迟了一步。」她说,抱歉地笑了笑,然后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向天花板。
「就是这样。」服部瞥了她一眼,扶着身子坐到坐垫堆旁。他挑了个中空的圆形坐垫垫在屁股下,又递了个普通的方形坐垫给千茶。
「坐吧。抱歉,我现在不提方便给你泡茶。」
「啊,没事,我刚才经过星〇克买了饮料,也顺便帮全藏买了。」千茶说着,从手腕上的纸袋里拿出一杯白色和一杯红色的饮料。
她不假思索地把红色那杯放在全藏面前「这个是玫瑰口味的新品,听说评价很高呢。」
服部盯着那杯鲜红的饮料,一时恍惚,想问她是否看到自己这副惨状还要拿他寻开心,但她看神态如常,似乎也不像有恶意。
最后,他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毕竟今天到访他家的人之中,就只有她一个买了伴手礼。
「好了,你今天过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喝了一口饮料,酸酸甜甜的口味确实不错。
「嘛…我是想来告诉你,我已经和菖蒲见过面了,你别说漏嘴。不过星〇克太多人,我排了快一小时才买到饮料,也就多花了点时间。」
因为买饮料而花了一小时。
要是她不买什么伴手礼,早一小时过来的话,他的人身安全和海苔便当就都能保住了。
嘴里的饮料顿时变得酸涩无比,可是她又是唯一一个给他带伴手礼的人,他实在骂不下去。
千茶啜饮着喜爱的香草星冰乐,目光一直凝视着天花板,无声地向服部传达自己的想法。
事到如今,服部的选择也所剩无几,只能试着按她的意思去做。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和猿飞的事打算怎样处理?」
「没想好,你有什么好提议吗?」
「你直接把真相告诉她不就好了吗?她会理解的。」服部说,也学着她一起看向天花。
「理解我…然后呢?然后让她抛下一切来跟随我吗?」
服部没有回答,关于这个问题,他似乎也看不到答案。
以猿飞的性格,只要是她认定的人,即使会让自己伤痕累累,她也一定会跟随。比起独自安逸,她宁愿与重要的人一起面对困难。
但千茶不愿这样。
年少时总以为只要够努力、敢用手段,就能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但她在这方面似乎缺了那份运气,每场战役都如同逆风而行,必须拿生命做赌注、加倍下注,才能博取一线生机。
没有人会愿意追随一个自顾不暇的主公,就算真有些不怕死的笨蛋,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得哪里去。
「我记忆中的菖蒲是个表面冷漠,内心却比谁都温柔的人。我有时候也会分不清她对我的好,究竟是出于职责,还是她真的喜欢我这个人。」千茶说着,停顿了一阵,像是在组织言语。
「不是,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现在才在意起这个吗?」
服部的吐槽让千茶也意识到说词有些不妥,她放下星冰乐,从袖中抽出小抄,仔细检视起来。
啊,糟糕,说早了。
服部看着她掏出小抄的那一刻,他抽了抽眉角,这家伙该不会是特地挑准时间来他家里念台词的吧?
千茶扯了扯服部的衣袖,用手势和眼神向他比划着:我说早了,怎么办?
服部把头凑过去,快速扫了一下她的小抄。
啊…真的,中间还有一段说漏了。
原来那句话应该是这样的:
刚刚,我亲眼看到了她在喜欢的人面前是多么鲜活,让我也稍微有点妒忌。(停顿,叹气)我记忆中的菖蒲是个表面冷漠,内心却比谁都温柔的人。我有时候也会分不清她对我的好,究竟是出于职责,还是她真的喜欢我这个人。(强颜欢笑)但现在我很确定,无论如何,她也更应该留在那些能让她开怀大笑的人身边,而不是我。
他才刚看完这段文字,千茶又拉了下他的衣袖,跟他比划:怎么办?
这些人真是烦死了。
本以为这次来的是个能让人省心的,结果又是个麻烦精。
不爽归不爽,但现况看来还是让女孩子们重修旧好比较先要。
服部默读着她的小抄,为她认真思考着切入点,忽然想到些什么。
「你是那边的人吗?」
「哪边?」
「就那边。」
「哦…」千茶点点头,大概猜到他指的是喜欢同性的那边。
「喜欢就是喜欢,年龄性别之类的我都不会在意。」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想睡和不想睡的,我还是会好好分清楚。」
看见千茶开始打量起自己,服部赶紧擡手打断「好了,我不想知道你把我分在哪一边。我们还是说回猿飞的事吧。」
「菖蒲的话,感觉会很适合放置pla…」
「够了!我说得不够清楚!我是在问你到底要不要和她和好?!」他提高音量喊道,一边指着小抄上的某行字,示意千茶从那里开始读起。
千茶被他吓了一跳,皱着眉揉了揉发疼的耳朵,但还是按照指示读着那行字。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的一意孤行确实对她做成了伤害,我不会以『为她好』作为借口,因为我由始至终都没有能为任何人做决定的立场,所以我也不奢望她原谅我对她的伤害。」
「而且现在看着她变得那么鲜活,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虽然这些话是她刻意编排要说给屋顶上的人听,但服部能看得出,她的每一句都是发自真心的。那些小抄上反覆的删改,都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方法是迂回了些,但情意却不假。
千茶不想她跟着自己往深渊里踩,但同样地,她自身也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
若她所选择的这条路上,连一个可以依靠的自己人都没有,那么她必定走不远。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德川家会建立御庭番,因为就算是将军那种上位者,也需要一些能绝对信任的忠士。
而猿飞大概也是考虑过这些,才希望能够陪在她身边的。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能把所有人都剔得干净的办法。」他说着,松开了她的小抄,默默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你总得留些人替你干脏活。如果连这种觉悟都没有的话,还是趁早放弃吧,千茶大人。」
他的话带着浓浓的呛意,但千茶听出来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地把小抄放到一边,伸手轻挠了一下他的下巴。
「喂、你在干什么?」
「哄猫。」她说得理直气壮。
千茶弯着眉眼,曲起手指在服部的下巴处轻轻地搔着,后者一脸不自在地偏过头去躲开。
「你不是总挂在嘴边说忍者都是猫吗?我听说猫都喜欢这样被摸呢。」
「好了。我现在可是在跟你说正事,给我认真一点。」
见他一脸戒备的姿态,她无趣地收回手,不满地斜睨他一眼「真冷淡呢,全藏。」
「不过,我就是喜欢猫咪这种爱装冷淡的性格。」她说着,很快就回复平常的嬉皮笑脸「既然我喜欢猫,又怎么会舍得让牠们为了我,把自己的皮毛弄脏呢?」
服部看着她把小抄从一旁拾起,轻轻压在坐垫的边角下,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不过你的忧虑也是对的,所以我在泥泞里捡了些不怕脏又喜欢洗泥水浴的狗。」
「我最喜欢的小猫,只需要快快乐乐地过着她的生活就好。」
千茶说着,拿起手边的杯子,用吸管搅了搅里面纯白的冰沙。
「至于我嘛…堆沙堡的时候,不亲自下场把手弄脏,是感受不到真正的快乐的,你说是吗?」
全藏:只有她给我买伴手礼。算了,忍忍吧.
千茶:忘了说,玫瑰花有点催泻的作用,望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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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和灌溉都快过600了呜呜,谢谢大家QwQ
忍者篇应该暂告一段(?),下一章会是番外的土方生贺~
然后会暂时回归一下日常,主线写得我很悲,还是先进展一下感情线吧(?
等我排一下出场次序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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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到别人家拜访时,带上伴手礼是基本的礼仪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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