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喂，律丫头——”
【我知道，你不用告诫我什么。】
……那之后，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巧妙地回避了那个话题的。
总之，在这个名为施莱格的兽人发出了令人震惊的【前往兽之国】的邀请之后，连续这几分钟，在前往去【见到】那个，据说可以帮我找到人的帮手之前，我一直在被身边的萨乌拉和守护者，以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轰炸着耳朵。
“但是，那小子，明知道你是属于教导那边的存在。竟然还把这种事情告诉你——”
是想说，对方是否是在故意放出这种情报，想将隶属于教导方的自己引导入棋局之中……然后以获取对他们有利的条件吧。
我当然能理解守护者的担忧，但在刚才那番话里，令我感到【紧张】的是另一个讯息。
【……他在给自己和同伴，为接下来的要发生的‘变故’留下退路。】
尽管没有直接提到【反叛】，但他刚才稍微有点紧张的状态下，说漏了这样的话。
【避开那些不必要的纷争】。
是的。从和这个青年的交谈中，可以知道。他当然不愿意一直生活在【教导】和【大神官】的压迫下，而是希望夺得自己和同伴的自由——然而，像眼前这样无谋的，甚至要牵扯到一般市民的【叛乱】，他也并不认同。
更何况，以双方的实力对比来看，这毫无疑问，是一场胜率渺茫的以卵击石。不止要伤害无辜市民的生命，就连无数兽人的性命也要在这场战争中牺牲……从他紧皱着眉头的样子能看出来，他对那些其他兽人野心勃勃的计划，其实并不感到乐观。
无论从感性，还是从理智的角度来看。我都能理解他想要尽可能地在保存属于自己的力量，和保护好自己身边的兽人们，并拼尽全力，让大家能在这场和教导的，有勇无谋的争斗中活下来——
【……但要是因为这个，就觉得他是个临阵逃脱的胆小鬼……大错特错了。】
正是因为我身为教导中人，我才能鲜明地感受到，他的担忧完全是正确的。
【……兽人。不可能赢。】
这不是因为对自己的实力感到有信心……而是被派遣到这里镇压这场叛乱的教导军，完全是由莉丝一手带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
【……当然，施莱格先生，应该也很强吧。】
从他干脆利落地解决掉那个试图伤害人类的兽人，以及这里的家伙，即使不服气——也不得不在面对他的时候选择退让来看，可以很敏锐地感知到这种信息。
以他的实力，即使是与莉丝正面的一对一，应该也毫不逊色……但是……
【战争，终究不可能是一个人的事情。】
首先，莉丝身边的护卫军，本来就各个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双方在【装备】和【武器】相差太远，战争的条件根本不对等……再加上……
“在教导军中——你的存在格外重要，律。”
身后的龙贤圣，也用沉稳的语气分析道。
“——即使一万中的万一，教导军真的被兽人的蛮勇进攻逼迫到【失利】的局面，只要由你出手……战局就会瞬间改变。”
【……萨乌拉说得稍微有点夸张了、不过……】
某种意义上，倒也确实没错。
如果我被大神官，强制在战斗中激发【烙印】的力量，即使自身并不想做到那种地步——
【我也一定会……被迫让所有的灵体都投入战斗的。】
想到这点，就忍不住默默的，咬紧了牙关。
“律丫头——”
看出我脸色变得不太好，旁边的守护者叹了口气。
“……现在，你还没成长到能摆脱那家伙的地步。”
【我知道。】
所以——我哪怕明知道自己会被迫变成【致命兵器】，我也不得不听从大神官的命令，来到这里。
所以，我哪怕明知道，这场战争最后的结局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必须亲自跑到兽人族的领地……
【……在这点上，我大概比眼前这个男人还要天真一点。】
自嘲地忍不住在心里这么想着。
已经不可能回头了啊，律/莉赞姆。
从当年和大神官定下那个危险的交易——从接受了所谓烙印的力量，只是为了尽可能久地，让萨菲拉他们……留在自己身边。把自己的人生赌上去的那一刻，就没办法回头了。
【……但是，我也没想过要回头。】
不如说，我就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强……才会一直在教导坚持到现在的。
【……还太嫩了。……太弱了。】
看着眼前，只是短短几年，本来只是相近的身高，可如今——却已经变得比我高这么多的。浅金发青年高大的背影，不自觉地抿紧了嘴。
【……即使需要成长的方向严格来说并不一样，但是，要有即使在战场上被他近身，也能一战……或者全身而退的能力。】
不知不觉，已经考虑起，如果当对方发现了自己的【欺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我要怎么才能【赢下来】的事情了。
【……他现在肯定是还没有发现我的身份的。……这个人，没有能在明知道我是‘谁’的情况下，还用那种过度暴露关键讯息的方式去作为诱饵的演技。】
和莉丝一样。他很诚实，也很容易看穿——但这种一根筋的，毫不掩饰的【强大】，也正是我羡慕他们的地方。
所以，刚才那番提议，比起是守护者和龙贤圣担心的所谓的【试探】——在我看来，更像是……
【……想要尽可能，撤离不该卷入战斗的，对弱小者的关心吧。】
即使有意隐藏自己的力量，扮猪吃老虎的做法是我一直以来，为了在教导中不引起他人注意而保持的习惯。
此刻，我却竟然……会对这种【好意】，下意识感到了一丝【焦虑】。
【……还需要，变得更强。】
不擅长武力，自然不是停留在眼前这个阶段的理由。一直依赖着萨菲拉、萨乌拉、法理、守护者……还有魔厨们下去，是根本不足够的。
【……需要更有‘战斗能力’的灵体。】
……是的。一定要趁着这次危机，尽可能的利用大神官对我的【烙印之力】强行的激发，以此为契机，召唤出新的【伙伴】——
“——律？律？”
“……！！！”
等发觉，这不是龙贤圣和守护者的声音，而是来自于现实——来自于此刻，不知为何还牵着我的手的，名为【施莱格】的鸟兽族青年，回过头，在垂下眼睛担忧地看着走神的我。
“你没事吧……？脸色，太苍白了。手也有些冰凉。”
这个兽人，有一种和看似粗犷的外表不同的，过于细腻的观察能力。
——刚才说他心思很直，这确实没错。但身为兽人族，他的直觉和敏锐也是超乎其他存在的。这是在长久的颠沛流离和战斗中锻炼出来的吧。
【……在正面战斗里，如果以他为对手，我现在应该是毫无胜算的。】
去配合在前线冲锋的莉丝，位于后方使用自己的力量，和以一对一为前提的战斗完全是两回事。
没有任何一刻，比这一刻都让自己无比清楚地知道【一旦让对方知道了真实，那就完蛋了】——
无法直视那双是在真诚表示【担忧】的淡蓝色眼睛。我装作是【有所担忧】的样子别过头，继续维持着【胆小的小妹妹】这个刻意保持给对方看的【人设】。
“没、没什么……只是，在想等会，要是我要找的人，让施莱格先生想要委托的帮手都很为难的话，那就不太好了。”
以这样的借口去糊弄过去，看着我【满脸忧虑】的样子，却并不是因为【害怕兽人】，或者是【害怕他】，也不是【身体不适】，青年似乎安心了一些。
“律不用担心，等你见到对方，你就知道了——那是我非常信任的自己人，是极其出色的情报专家。”
听他的语气，那大概是他在离开了自己故乡的那座城镇之后，在后来相遇的同伴吧。
说实话，我其实对这些年，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名为施莱格的这个男人，还有费丽吉特、姬特、鲁加鲁他们，到底又遇到了什么样的存在，即使并不能说【毫无兴趣】，但也根本不想过问。
我在尽可能刻意保持和这些人的【安全距离】。因为，我是教导的【圣仪】。
我知道的越多，他们就越危险，反之亦然……可这个男人，似乎还是完全对我没戒心的样子，继续领着我，往前方即将走到尽头的走廊前进。
“那家伙的名字，也可以提前告诉你……他是和我一样的【鸟兽族】，叫【纳贝尔】。你们年纪相仿，应该可以友好相处的。”
……不行了。
因为内心实在是太五味杂陈，以至于自己，有一种心脏都被揪起来的高度紧张感。
……我果然，还是必须……
【——必须成长到，即使是面对像他和莉丝这样，对我这种人都能坦诚至此的笨蛋……也能，极力保持自我的清醒。】
我要强大到。超越他们。超越那个混账。——能摆脱大神官的控制，不去做伤害到他们的事情……也不会被他们【伤害】到的。那样的程度才行。
在被施莱格带领着，推开了眼前【情报室】的大门的瞬间，我下意识的，又在心里催促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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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情报部门帮忙的……啊。这不是施莱格大哥吗。”
一进门，一个戴着鸟形面具的兽人就连忙从办公桌前起身——跟这边打招呼。但看到淡金发青年那未被面具遮掩的脸的时候，惊讶地眨了眨眼。
“你这个时间不是一般都在外面执行任务吗？怎么突然来属下这里了？”
“说是任务，也没有必须要今天就完成的必要——因为遇见了很重要的恩人，所以暂时需要你的帮助。”
“哦……？你是……”
看不清楚容貌，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从体型和身高来看，不同于身为成年兽人的施莱格，他虽然比我高一些，但不至于让我脖子抬得太累，同样是背后长着羽翼的鸟兽族少年匆忙走了过来。
“怎么是人类？！大哥，你不会为了完成任务，抓了个人质——”
“不是。说了是恩人了吧。……抱歉，这家伙因为是情报兵，所以总是容易想到多余的事情，没吓到你吧？”
只见施莱格无奈地摇了摇头，稍微抬起没牵着我的另一只手——将对方制止在一步之遥的位置之后，偏过头开始向我介绍了起来。
“他就是我刚才说的【纳贝尔】，负责我们【组织】里面情报部分的一员了，今天刚好轮班，所以坐在这里——”
“喂喂大哥，怎么就自顾自和这位可爱的小姐开始聊起来了啊？……啊等等，话说回来，【人类的恩人】这种事情……”
总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听说过】——戴着面具的【纳贝尔】，锐利的视线仿佛甚至能穿透那铁制的面具，直直地盯着我这边端详了几秒，随后恍然大悟地一锤掌心。
“啊！我记起来了！原来你就是费丽吉特和鲁加鲁都说过的、大哥一直以来在找的【初恋】——！”
“噗……！！！！”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身边的萨乌拉直接没绷住喷了出来。
但比他反应更激烈的，是一瞬间直接变成了实体的【守护者】——高大的铠甲武士直接凭空在房间里浮现身形，一手直接把那未成年的鸟兽族青年拎了起来。
“诶、诶！？！突然出现！？你又是哪位啊？！”
“——臭小子。你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做好受死的准备了吗？”
“我、我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吗？？？”
“哎呀，律丫头。【守护者】他要气疯了啊，那小子下一秒就要被掐死了~”
——这样的。在旁边萨乌拉幸灾乐祸的话语中，我头疼地叹了口气。
“——放开他，守护者，你做过头了。”
这可是他们兽人族的地盘。说实话，我一开始告诫过的，没有必要的情况下，绝对不可以轻易显现出身形——结果【守护者】这家伙这么容易就因为一句玩笑话破功，也是很令人无语。
“律——”
“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时间紧迫，不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乱了阵脚。”
因为刚才察觉到的，自己和施莱格之间的【实力差距】，说实话我本来就有些烦躁了，根本没心思去管刚才这位【纳贝尔】说的话到底有什么含义，我赶在身边的金发青年忍无可忍的想要出手制止守护者之前——自己主动上前把他扯了回来。
“——抱歉，纳贝尔先生。我的护卫对你做了很失礼的事……作为赔罪，这次委托，我会支付双倍的价格。”
“哈啊……呼……哇，没事、只是差点以为自己刚才小命要没了……”
被松开了衣领之后，刚才悬在半空的少年总算是能双脚落地——因为这番变故，他脸上的面具也因此歪了一些，露出了一部分的面容。
“呜哇——我的面具！”
“好了，别再一惊一乍的了，纳贝尔。我已经说了，这是要委托你去做的事情吧——在身为雇主的人的面前，无论是兽人还是人类，都应该用你的真面目示人才有诚意吧。”
“啊哈哈……大哥说的确实没错啊——那就，这样做吧。”
就这样，名为纳贝尔的鸟兽族少年，有点不好意思地抖了抖自己的翅膀，羞怯地把已经滑落的面具直接拿了下来。
“哦吼。是和那边那个铁塔一样家伙不一样的类型，是阴柔系的美少年呢？既然有这么好看一张脸，为什么要用面具遮住？”
【……你到底在那里感慨什么啊，老头子。】
萨乌拉倒是一直保持着灵体化，在旁边悠闲地边看戏边锐评——但说实话，听到他的声音，并不会比现在已经实体化的【守护者】要让我省心。感觉一路赶路过来的疲惫感和心累一起叠加，我连暗地里锤那个老头一拳的力气都没有了，软巴巴的垂下了肩。
“你先让开，守护者，我会好好和纳贝尔先生说明委托的。”
“……”
听到第一个指令是给他的。即使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铁甲里，我也能感觉到我家这位监护人身上散发的强烈的低气压——很显然他还是很耿耿于怀刚才那句玩笑话，又或者是……瞥了一眼现在还没被施莱格先生松开的那只手，感觉自己头疼加剧了。
“还有——谢谢你，施莱格先生，带我来这里。你还有事情要忙的话，不需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听纳贝尔的说法，他应该本来有别的事情要做——只是因为刚好在那里看见了我，所以一时之间把优先级调换了。
当然，这份好意我也会当做当年那场【多管闲事】的续集，心怀感激地收下的。……只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之后的对话虽然也不是不可以让他听到，但我并没有再增加自己和他人麻烦的兴趣。
“但是，你——”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看着守护者已经动手，扯开他原本抓住我的未松开的手腕，像一座山一样拦在我和他之前的样子，青年大概也能理解我想表达的意思了吧。
“好吧。……律。那个提议，等你有了答案以后，请一定要告诉我。”
【…提议……哪个提议？】
一时之间，竟然没意识到他到底在说什么——但大概确实是赶时间吧。稍微看了看窗外不早的天色，估计他的【任务】是再不执行，就会有不小的麻烦的样子，明明有如此重要的事情要做，却竟然还陪着我跑了这一趟的青年，终于转过了身，不得不离开——
——结果临走之前，却又好像不放心一样，重新回过头来用蓝色的眼睛担忧地看着我这边。
“对了。你应该是从别的城镇过来的吧？——如果你忙完了之后，想要回去原本的城镇，可以在纳贝尔这里等我回来，我来送你回去。这样比较安全。”
“……可是老大，你要回来的话，那至少得天黑——”
“——没必要。”
还没等我想个礼貌又合适的拒绝的说辞，旁边低气压的守护者拦在我面前，就咬牙切齿地以此回应。
“保护律是我们的事情，——为了你的性命着想，别再把多余的心思放在她身上，兽人。”
他说的非常不客气，以至于当场气氛，就直接降至了冰点。
“我只是看在你帮助了她的份上，才不杀你——滚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别觉得自己是什么值得他人托付的存在，你现在的处境自身难保，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
尽管是很难听的说辞——但却似乎，被守护者说中了心中的痛点。
在他离开前——我可以从那个眼神看得出来。即使他并不甘心被以这种言辞定论，但是却无法说出反驳的话语。青年甚至没有生气，只是向着好像想要谴责出言不逊的守护者的纳贝尔那边……制止般地摇了摇头之后，终于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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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刚才毕竟是我好像，说了让人不快的话在先。”
等施莱格离开之后，我也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尴尬，勒令非常不情愿的守护者也变回灵体化，让室内变成只有我和纳贝尔两个人的【表面状态】。
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大哥】，带我来这里的原因并不是他一开始想的那样，淡银发的鸟兽族少年挠了挠头，率先对我道歉。
“是我误会了你和大哥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把你身边那个大块头激怒的吧？——话说回来，那家伙现在应该是去外面了？”
……没有，其实他就在我旁边。而且在瞪你。
但为了不让不知情的人知道，守护者他们是【灵体化】的存在的事情，我刚才故意用【让他出门】这样的方法，让守护者在外面灵体化之后再走进房间。这样看起来就像是身为我的护卫的他，在我的命令之下有意回避了一样——总之，施莱格的离开，某种意义上，因为不会再刺激到守护者，倒也是一件便利的事情。
但从结果上来看，这并不算是非常礼貌的做法。只能等会留下一点留言或者谢礼什么的，作为道歉了吧。刚才发生的这一系列没有必要的麻烦先甩到一边，我倚靠在沙发上揉了揉额头。
“……是。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人，因为我想委托的事情比较麻烦，所以尽可能少点人听到，不会那么危险。”
“……竟然能安心地和初次见面的兽人一对一地谈生意，从你的外表看不出来，律小姐，还真是很有胆识。”
摘下面具的，负责【情报管理】的少年眯起眼睛。审视着同样摘下了兜帽，露出了黑色的长发和人类的耳朵的我。
“好吧。出于职业道德，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直接一笔勾销——虽然很好奇，但关于你和老大到底有怎样的过去，毕竟也不是现在的重点，我承诺不会对你询问。”
【……那确实太好了。】
说实话，我也不想去解释那段孽缘——纳贝尔大概是施莱格的下属，也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但是这是他的人际关系，与我无关。我没有用那段过去来跟他们中的任何人打好交道的必要。
……不过。关于纳贝尔，这毕竟是一段很关键的【合作关系】——所以，我一边点了点头，一边开口道。
“——在谈论【生意】之前，我有一个要求。”
“嗯？那是什么，律小姐？”
没想到我还有附加的条件，银发的少年有点诧异地歪了歪头，眨眨眼。
“我们，应该是同龄人吧？我今年十三岁。”
“啊啊。这个吗？看在是大哥熟人的份上，作为可以提供的情报的一部分——是啊。我是十四岁。”
“好，——既然这样，那就直接称呼名字就好了。不需要尊称，你可以喊我【律】，我也可以称呼你【纳贝尔】吧。”
“……啊？”
看着我像是【表示友好】一样，伸出来的手，少年似乎呆住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要求】？”
“嗯，因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应该不需要附加费用吧？”
“啊、哈哈……这还真是……”
他思考了一瞬——很快理解了我的意思，作为【友好】的回应，也回握住我的手晃了晃，然后松开。
“是啊，这确实是以【对等】的身份，作为合作伙伴的态度——真是的，难怪老大会……。果然，律小姐……律确实是很特别……非常有趣的人呢。”
大概没有想到，我面对他的时候，并不像其他人类那样，因为他是【兽人】就看轻他，而是会以礼相待吧。
少年很明显，稍微收起了那种略微不太用心的态度，但同时警惕心也变少了许多——语气变得轻松不少。
“这样一来，那就不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去接下这个【委托】——而是因为是像【律】可以成为朋友的存在，所以才得这么做了吧。这样最好，我的干劲也油然而生了。”
“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看起来，对方应该已经能感觉到，我在话语和态度间的诚意了——这也令因为刚才守护者做了那一堆莽撞的事情而感到坐立难安的我松了口气。其实这也更符合我的预期，虽然是因为施莱格先生，我才能坐在这里去委托这位【情报专家】，但是就接下来要去找名为【艾克莉西亚】的少女这件事，我更希望这只是我个人和纳贝尔之间的【交易】，而不会牵扯到那位在这之中。
【……因为，这是和教导的前任圣女……高度相关的秘闻，如果让他涉及在其中，不管怎样都很危险。】
说是关心对方也好，本质只是为了自己少点麻烦的自私也罢。我的目标已经很明确，没有闲情逸致对这样的想法做出定义。
既然纳贝尔已经开始能够以平常心把我当做同龄的存在看待，我也选择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纳贝尔。——我想要拜托你的事情，是寻找一个和家人一起来这座城市游玩的，年幼的金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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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好像脑子里只有力量啊变强啊长高啊是谁我不说
差不多该往下推进主线了，凶鸟的戏份暂时估计就到这（）终于要写到本文第二个要给女主带的小孩了，拖了那么久终于……
一想到等这段主线忙完回去家里还有一个红发的小孩就感觉女主提前当妈也太辛苦了（）还好有我们弗勒德莉丝在可以负责当爸爸（啊？）这下变一家人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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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好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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