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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A.Time的节目外景录制非常顺利,最终出来的效果超出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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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使用的创意版本不是最初的一版,是发生意外后段竟扬和姚津言一起碰撞想法弄出的新版本。

由于是低经费组,在布景上自然不能大手大脚,结合国风歌曲,两人选择了仅仅使用打铁花作为背景,场地是河边的一处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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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开头,背面大灯强光,镜头中逐一出现或站或坐在矮石景中的唱歌人的剪影。

到了第一段副歌部分,先是错落有致的群像剪影,接着四周灯光渐渐亮起,显露五人的清晰样貌。

蒲月和余礼垚是舞蹈对照组,一人黑色现代装打扮,一人白色古装打扮。现代舞与古典舞结合,一刚一柔,黑暗中的光亮,犹如现实与虚幻在拉扯。

姚津言和左右是唱歌对照组,一人黑色古装打扮,一人白色现代装打扮。姚津言虽然五官深邃,却完全是东方骨相,而左右棕发碧眼,一看就是外国人,中外碰撞,穿越时空。

段竟扬是单独的存在,没有带头套,用原本的头发做的现代发型,穿着黑白交错的新中式服装,既飘逸又利落。他与众不同,却又和其他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二段副歌开始,背后的打铁花乍然出现,绚烂一片。

唱歌跳舞进入**的同时,悠扬宛转的笛声响起,吹奏人正是段竟扬。他像旁观者,不打扰一切,静观其变;又像讲述者,知道结局,清楚每一个细节;还像经历者,点点滴滴皆是他的回忆。

最后,只留背后的灯光,定格五人的剪影,竹笛声戛然而止的同时打出最后一朵铁花。火光散落,刚好刮起一阵风,流光溢彩,衣袂翻飞,画面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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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制完成,现场响起一片掌声。不只是为这场漂亮的舞台,还为辛辛苦苦的日日夜夜。

大家都非常开心,热闹一片。

短暂的热闹过后就是散场。

尤其是衣着单薄的艺人们,裹着助理送上的厚衣服匆忙地先后离开现场。

段竟扬和姚津言比其他人离开得晚些,两人不约而同放缓离开的速度,想在此处多待一会儿。

当其他三人都离开,现场的人数变少,两人不免对上视线。

像是触碰到了火,慌忙移开。

结束了,再不舍也得离开。多日的努力已经有了一个美妙的舞台,该继续往前走了。

段竟扬先一步离开,姚津言多停留了一会儿,与段竟扬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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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舞台,段竟扬和姚津言付出了很多心血,相对的,这段时间两人的相处也是最多的。

一开始两人是公事公办,毕竟时间紧,事情繁杂,但当麻烦逐一解决,事情步入正轨,一些东西便渐渐开始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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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选曲是国风歌曲,两人都想到了在舞台加入传统文化相关的元素,姚津言最早想到的是戏曲,段竟扬最早想到的是皮影戏,虽然类型不同,却也是不谋而合。

具体加什么传统文化元素,还需多方面考虑。

由于经费问题,太费钱的没法弄,因此两人选了又选,为了找灵感,一起看了不少非遗纪录片。就在公司的休息室里,坐在地上或者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观看。

看到打铁花时,两人都特别喜欢,不过光喜欢远远不够,必须让整个舞台和谐,要相得益彰。

于是,两人继续苦思冥想,随时有一点灵感都会分享给对方,不论是在吃饭,还是在坐车,甚至在洗澡、睡觉。

后来,在两人的不懈努力下,古今结合的点子终于出现。

再后来,两人又觉得还不够,还需要再加一点层次感。姚津言想到了加乐器,而段竟扬恰好会一些适合加在这首歌当中的乐器。虽然大部分乐器他只是作为兴趣略懂一二,但只要加急练习一番,在这次的舞台上是够用的。

选乐器时两人格外愉悦放松。

姚津言也有会的乐器,是西方乐器。两人考虑过中西结合,可多方面思考后觉得那样反而复杂化,没有重点,只用单一的中式乐器就足够了。

中式乐器各有千秋,几乎都能融入国风歌曲,就看哪个更适合此次的舞台,更能有惊艳感。

段竟扬是好几样乐器都能演奏一段,除了传统曲子,兴致上来时,流行乐曲也是可以演奏一小段的,气氛便不那么一本正经。工作之余,他还尝试教姚津言学一学这些乐器。

姚津言有兴趣,自然欣喜而放松。

学竹笛。段竟扬一边解释说吹奏时嘴巴不会完全接触竹笛,让姚津言放心跟他用同一把竹笛,一边拿纸巾仔细擦拭吹孔后才把竹笛给对方。姚津言没那么斤斤计较,他喜欢竹笛的声音,接过竹笛就开始尝试。

学三弦。坐着弹,站着弹,躺着弹,弹着弹着,两人还试着唱几句戏腔。

学二胡。姚津言一开始拉得“吱吱呀呀”,刺耳,不好听,于是小心翼翼的。段竟扬开玩笑似的用手堵耳朵,结果姚津言嘴一噘,大开大合地放肆制造“噪音”。幼稚“斗气”过后,两人哭笑不得。

学古琴。姚津言突然忘记指法,段竟扬直接上手帮忙调整。乐器学习有肢体接触再正常不过,自然而然,没有抗拒,没有不舒适。仔细想想,两人以前即使不熟,肢体接触也不少。

是啊,相处的时间变多,渐渐就熟识了,愈发习惯。

还记得有一日,两人因为想调整歌曲的一个片段,单独留下继续讨论。因为不好让太多工作人员等他们,于是两人决定坐一辆车回宿舍。如今A.Time的工作越来越多,姚津言也长期住在公司宿舍。

后来,忙碌完已经是凌晨时分。

凌晨的城市绝大部分地方都安静下来,加上立冬已过,天气寒冷,车窗外的世界万籁俱寂。

“我想下去走走。”一直望着车窗外面的姚津言突然来了兴致。虽然这个要求会麻烦到其他人,可他不想因此放弃。

助理怕艺人发生意外,自然第一反应是阻止,本来想用天气冷相劝,结果还没开口,段竟扬先应了声。

“好啊!”段竟扬顿时来了兴致,声音一点都不疲惫。

“大晚上的不安全,天还这么冷,别冻坏了。”段竟扬的助理瞪大双眼,连忙阻止。

“是啊,今天累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姚津言的助理也赶快附和,“已经很晚了,明天还有工作呢!”

“我们会小心的,你们先把车开到前面去等我们,也是可以看到我们的呀!”段竟扬嘴角微扬,“我们穿得够厚,而且走走就暖和了。我们就走一段路,出去透透气。”

“再往前是一座大桥,也有人行道,我们就走桥上那一段路。”姚津言在助理开口前先开了口。

两人说的这些话,无不在表示他们一定要下车去走走的决心。

“那我们一起吧!”助理妥协了,却也不敢只让两个艺人在夜晚的路上行走。

“我们两个大男人还能被吃了不成?”段竟扬笑出声,“好了,你们在车上等我们吧!我们俩会走快点的。”

“正好前面路边可以停车!”姚津言已经在看外面的路况了。

两人都如此坚持,助理也不好再多说,只能按两人说的办,让司机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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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大桥时,黑色的商务车靠边停下,段竟扬和姚津言先后下车。

汽车慢慢驶离,只留两人在路边的人行道上。

下了车,的确很冷,但心中十分畅快,两人沉默着并排而行。

等红灯,走斑马线,然后上了桥。有风沿着水面吹来,更冷了。不经意间,两人靠得近了一些,并肩而行。

风吹得畅快,带来各种气息,整座城市的气息,从四处奔走的人到停在原地的花草树木,从热闹的白日到寂静的黑夜,纷杂又清晰。

姚津言微微低头,垂下眼眸,尽量避免寒风直接吹在脸上,不过偶尔还是会侧目望一望右侧漆黑却广阔的水面。段竟扬长呼一口气,呼出的已是白气,确实很冷,不过他依然愿意抬起头,仰望夜空。

大桥看起来挺长,但走着走着,前面的路就变短了。霎时间,不希望这种自在轻松的时光过得太快,于是,放慢了脚步。

可惜,以两人的个子,再慢能有多慢呢?两个身形修长的成年人总不能比短手短脚的小孩还走得慢吧?走太慢,可就刻意了,有些东西便藏不住了

暂时搞不清的东西只能让其模糊着,不敢有过多试探。

两人离桥的另一端还有一小段距离时,助理们已经从车上下来,遥望两人,等着两人。

天气冷,站在原地更冷,当然不能让助理们冻着等他们,两人同时加快了脚步。

最后,两个身影消失在晚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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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顺利录制结束,有些东西好像也会随之结束。

有些不舍。

在外景录制现场多待一会儿也是好的,再多看看周围,有不少回忆。

段竟扬裹着厚衣服,在工作人员的簇拥下离场。忽地有风吹来,他似乎闻到了花儿的芬芳。

冬日里的花香,是什么花呢?

蓦然回首,望向某个身影,没想到,直接对上了一道视线。

隔着人群遥望。

他也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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