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知谨慎说：“如果你想插一个单，可以，但仅限一个，而且我需要和顾客详谈。”
“谢谢姐姐。”莉迪亚甜蜜说，“我当然知道你的规矩。”
“对方是谁？”
“威曼夫人，威孚制药的大股东之一。最近她正在为儿子物色妻子人选，我需要一个特别的礼物作为敲门砖。”莉迪亚说。
康巴赫家族以涂料起家，经过几代的努力变成多元化发展的集团，市值过百亿。他们在第五大道有一定的地位，但并不突出。用莉迪亚的话来说，就像他们的外表一样，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特色，让人看不到发展潜力。
以致于莉迪亚和布鲁斯想找一个优秀的联婚对象都颇为费劲。
李真知说：“你才23岁。”
“好对象都抢手。”莉迪亚昂起下巴，“况且，我可以看不上威曼夫人的儿子，但我不能排除在她选儿媳妇的候选名单外。”
“好吧，只要你不担心威曼夫人最终看上我没看上你。”李真知打趣。这是曾经发生过的事，一位女士请她为她的男朋友制作香水，因为制作过程中，她需要了解顾客，在和那个男朋友交谈几次后，对方决定和女朋友分手然后追求她。当时李真知恼火得不行，现在已经可以拿来开玩笑了。
莉迪亚很不淑女地撇嘴：“如果她那么容易移情别恋，不要也罢。”
“你到底看上威曼夫人还是她儿子？”
“好吧，我承认，是威曼夫人。一个需要母亲张罗婚事的儿子，我没有期待。”
两姐妹亲密地闲聊着，管家阿道夫敲门，提醒她们到了就餐时间。
莉迪亚坚持要李真知穿上渐变蓝色的连衣裙子配蓝宝石项链，不顾形象撒娇扮痴。李真知吃软不吃硬，最受不了这套，只能答应。
换好衣服后出来的她，纤细的身材穿上高跟鞋才一米七，乌黑的长发，雪白的皮肤，精致秀美的五官，在蓝色的点缀中，一颦一笑尽是高贵神秘。
莉迪亚捧脸陶醉说：“姐姐，你真美，简直是东方公主的化身。”
李真知始终无法理解莉迪亚。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莉迪亚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至于吗？
无语说：“莉迪亚，擦擦口水。”
莉迪亚勾着她的手臂撒娇：“这次你一定要陪我参加几场派对再走，还有下个月的冬季爵士乐节……”
李真知熟练地讨价还价：“那你要陪我看歌剧。”
康巴赫家的每个孩子每年都有艺术鉴赏的任务清单。如果是不感兴趣的剧目且没人陪着，李真知会睡着。而莉迪亚对流行音乐和流星歌星的喜爱被家里认为不入流。摆在台面上硬扛是最愚蠢的行为，她们学会暗度陈仓。因为李真知没有继承权，家里对她的管制比莉迪亚要宽松得多。
“两位姐姐，你们再磨蹭下去，菜都要凉透了。”布鲁斯走过来催促。
他是一个彬彬有礼的金发美男子，高大年轻，性格温柔，像李真知和莉迪亚的哥哥，而不是弟弟。
他看到李真知的打扮，眼里闪过惊艳，笑着说：“真知，刚才我就想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变得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是吗？”莉迪亚恍然大悟，“我就说，你这次回来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看看你的眼睛，你的皮肤，好得过分。”
“没有，你别乱猜。”李真知矢口否认。
莉迪亚眯起眼睛审视她：“上床了，不止一次，对不对？”
李真知左顾右盼而言他：“该吃饭了，别让大家久等。”说着，提起裙摆先走一步。
莉迪亚没有急着追，发出恶魔般的低语：“你觉得你逃得掉吗？”
李真知权当自己是个聋子。
到了餐厅，其他人已经就座。
威廉站起来给李真知拉开椅子，说：“怎么去了那么久？累了可以叫莉迪亚给我们说一声。”
李真知说：“抱歉。”
莉迪亚说：“我和布鲁斯在商量请姐姐帮忙的事。”
“还是那点香水什么的小玩意。”威廉不甚认同地皱眉，“我们应该成为老板，指挥别人做事，而不是亲自动手做。”他想起曾经提出出资让李真知成立公司卖香水，这样给大女儿提供资源更容易获得董事会的通过。可惜李真知拒绝了。
莉迪亚朝李真知眨眨眼，说：“爸爸，姐姐靠自己赚的钱比我和布鲁斯加起来都多。”
威廉说：“如果你们有靠谱的另一半，财富立刻增值一倍。”他状似不经意地看了默默吃饭的李真知一眼。
李真知说：“父亲，我有计划。”
威廉精神一震：“宝贝，如果你不喜欢帕诺尔家，还有萨维奇家、梅斯特家、莱勒菲家……”
李真知说：“不感兴趣。”
威廉自顾自说：“或许身份更高一筹的诺里斯家、克罗切家，这会费劲一些，但如果你愿意积极一点发挥你的魅力……”
李真知捏紧叉子：“我已经说了，不……”
莉迪亚打断：“当然，爸爸，真知刚刚已经答应了和我一起参加派对。”见威廉又开始皱眉，她赶紧补充，“我保证，是非常正经的派对，青年才俊云集。”
威廉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多交朋友是好事，带好你的姐姐。”
莉迪亚娇嗔：“爸爸，您那么关心姐姐，我呢？”
“你姐姐不懂那些弯弯道道。”威廉看着李真知，心里发愁。东方人不显年纪，大女儿娇嫩单纯、沉静内向得像个洋娃娃，仿佛几句甜言蜜语加一根棒棒糖就能骗走。
“我给你支票，你照顾好姐姐。”
“爸爸，我非常乐意。”
威廉和李真知许久未见，有心和她多说几句，但除了关心她的结婚对象之外找不到其他共同话题。他又不至于察觉不到李真知已经因为他的催婚感到不高兴。
他朝女朋友使了一个眼色。艾比只好说：“尝尝奶油烤蘑菇。今天的蘑菇从艾莎群岛空运过来，从采摘到制作不超过24小时……”她妙语连珠介绍起菜式，其中好几个菜都是李真知爱吃的，为了欢迎她回家特意准备。
听得威廉温柔对李雅妍说：“孩子妈多吃一点，这些菜式也符合你的胃口。”
艾比扬起的笑容落了几分，可惜威廉一无所觉，不停对李雅妍献殷勤。李雅妍没有在威廉和孩子们说话时插嘴，对威廉态度平淡。
三姐弟交换眼色，有人漠视，有人看戏，保持安静，各自吃饭。
饭后，威廉想和李雅妍一起喝茶聊天，被艾比告知临时有工作安排，只能进书房处理，艾比跟着他一起。李雅妍晚上不住在康巴赫家，和李真知约好次日见面的时间便先行离开。
在进书房前，不用莉迪亚提醒，威廉先填好一张五万美金的支票交给李真知，然后在李真知的蹙眉中，转手递给莉迪亚，干巴巴说：“看好你姐姐。”·
莉迪亚等威廉走了，对李真知说：“你一回来，他的眼里就没有我。”
“有句话叫‘远香近臭’。如果你像我一年回家不到五次，他也会使劲盯着你。”
“那还是算了，我离不开曼哈顿。”莉迪亚让阿道夫调两杯马丁尼，准备和李真知促膝长谈。
“阿道夫，我要威士忌加冰。”布鲁斯喊道。
“嘿，这是我们女生说话，男人滚蛋。”
“我需要真知帮忙。”布鲁斯说，“不能因为你是女生就总是占尽优势。”
“还是香水吧？我确实占尽优势了，那又如何？”
布鲁斯的绅士风度碰上莉迪亚便经常失灵。他扭头对着大姐姐抗议：“真知，你也是我的大姐姐，你不能总是偏心莉迪亚。”
“好吧，你也需要定制一款香水，送给谁？”
布鲁斯俊脸微红。
莉迪亚说：“玛丽？朱蒂？安妮？夏洛蒂……”
布鲁斯忍无可忍：“别说得好像我有很多女朋友。现在我只有一个女朋友，夏洛蒂！”
李真知惊呼：“小夏洛，我记得她，那个你的前前前女友吗？还是新的夏洛。”
“真知，你被莉迪亚教坏了。”布鲁斯狠狠说：“我只有一个夏洛蒂，夏洛蒂·高斯！我准备向她求婚。”
“哦，布鲁斯……”
“你才21岁。”
莉迪亚和李真知同时说。
阿道夫捧着托盘过来，三姐弟从上面拿取各自的酒。李真知赶紧喝一口压惊。她以为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会想那么早结婚，却被自己的妹妹和弟弟颠覆了认知。
“好对象都抢手。”布鲁斯和莉迪亚不愧是同父同母的姐弟，说出一模一样的话，“我和夏洛已经有了结婚的默契，她也很喜欢孩子。但我想送给她一份特别的礼物。大姐姐，请帮帮我。”他朝李真知举起酒杯。
给未来弟媳准备礼物当然没有问题。李真知很干脆点头，和他碰杯，决定下一年就专注妹妹和弟弟的订单。
莉迪亚高兴地憧憬说：“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我们三姐弟的孩子会差不多时间出生。”
李真知呛住：“这可不关我的事。”
莉迪亚说：“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不想结婚，生一个孩子也可以啊。足够幸运的话，孩子像你，一定超级可爱，最好是个小公主！”
李真知觉得这个话题过不去了。
“我不会生私生子。”她澄清，然后说出一个善意的谎言：“我和男朋友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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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催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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