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啊?”
“说是身体实在不舒服,过几天要转到省立医院去看。”节目组的人冲着陶然点点头,“这个是开销明细,你拿着。”
拿到开销明细,陶然心中的无语更甚。
张知意的开销一目了然,光是在日常吃喝开销都非常大,甚至买了两提瓶装水。
看完之后,陶然很想告诉张知意,是因为你前期花的太多,才导致现在只有四百块钱,但对着镜头,他又闭上了嘴。
张知意继续说,“那怎么会这么少,只有四百块钱,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很长时间吧,这怎么生活?”
“张老师,那就只能下一个环节加油了。”陶然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祝张老师下一个环节旗开得胜。”
“啊?”正在慷慨陈词的张知意愣了一下。
他实在没想到陶然只是说了句这个,于是道:“我还是觉得,有必要看看明细。”
面对着一直强词夺理的张知意,陶然不得不好声好气地宽慰着,“明细是不能公开的,所以,张老师还有什么异议吗?”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徐之汉站在后面幽幽道,“明明就是自己花钱花的太多了,我看你是都忘了,刚一开始的时候多疯狂了。”
张知意圆睁的眼睛流泻出不可置信,似被人戳破了一般窘迫,拔高了声调说,“徐之汉你说什么呢!?”
“也有这一部分原因吧。”陶然干巴巴地说。
“很大一部分原因哦。”楚已暗暗落井下石。
“既然这样,那也只好下个环节加油了。”张知意委屈道,“卓然不在,我当然要问清楚,免得别人两人成组欺负我们。”
观众们看到张知意眼睛亮闪闪的,似乎下一秒就会落下泪珠,纷纷心疼起来。
[知意好娇,就算是这种情况下也不忘争取权利,真是一个据理力争的好队友。]
[呃、呃、呃,是他把钱花完了好吧?]
[感觉张知意现在就像是一个独身一人争取权利的单亲丈夫,而同组的陈卓然正躺在床上,对此一无所知。]
[好磕,爱磕,你身处险境而我为你据理力争。]
[前面的怕不是忘了谁害的陈卓然入院。]
“就是卓然回来了,我也好有个交代,不然卓然会生气的。”张知意继续说,“我们卓然白天工作,晚上起来还要割水稻,实在是辛苦。”
“如果再被无缘无故扣了积分……”张知意一边说,一边对着镜头煽情:“我们两个人,面对着这份工作无怨无悔地付出,现在卓然病了,我一定会把这担子挑起来的。”
“他的表演,老给我一种陈卓然已经死了的错觉。”徐之汉伸出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小声说。
“米兔。”楚已小小拽了一句英文。
“哟,你还会说英文。”徐之汉对楚已刮目相看。
“一句两句,也就是有这个知识储备,平时不用,主要是低调。”楚已脸部红心不跳地接话,“张知意哭的好真,不愧得了新人奖。”
“就是不知道陈卓然回来了会是什么样。”
两人还在窃窃私语,那边陶然的声音传来。
“哦,忘了告诉您。”陶然的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陈卓然老师已经退出综艺了。”
他补充:“也就是说,您现在有新搭档了。”不能再拿陈卓然当挡箭牌了。
陶·一口气说完·然:好爽。
让你拿着陈卓然的名头在这里一直噎我,陶然的内心简直比中了彩票都爽,但脸上却仍旧没有显露分毫。
“哦豁。”徐之汉没忍住。
楚已低声:“这句话可给刚才的表演升华了。”
“亡夫回忆录。”徐之汉和楚已对视,两人相视一笑。
“啊?”张知意酝酿着的话突然一顿。
“陈老师已经退出综艺了。”陶然微笑着说,“所以您有新搭档了,而且正在赶来的路上。”
“不是,等会。”张知意急得说不出话,“他无缘无故退出综艺干什么?”
陈卓然脑袋空空,看着就很好拿捏,现在听说他退赛的消息,张知意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陈老师那边说,身体不舒服,不宜再参加后续的环节了。”
退的好。
识时务者为俊杰。
楚已边想边觉得这个决策简直是英明无比,不然以陈卓然的心性,是百分之百会夜袭牛棚的。
以前是割水稻,水稻不会反抗,现在换成牛了,万一要是惹怒了牛,被踹一下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哦。”张知意见抗争无果,只好瘪嘴不再说话,想了想还是极为生气,可又不好发作,于是看看摄像头,见摄像头在拍摄别人,便扬起手狠狠拍了身边的小牛一巴掌。
小牛正撒欢,冷不防被猛地打了一下,吓得哞一声,连连后退几步,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张知意,不知道这位新主人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幕被楚已看在眼里,心里不免对小牛多了几分担心。
但这终归不是楚已能管的,待到回去,节目组又说第一天大家好好休息,让小牛也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正式称重。
“啊?”徐之汉还沉浸在养牛的兴奋之中,摸着自己身边的大牛,他有些意犹未尽,“这一路上我俩相处地可好了,我还想跟它玩一会儿。”
“那你在这里待着吧。”楚已道。
徐之汉挑眉,“你就偷着乐吧,那头小牛被张知意抢走了,要不有你受的。”
“大的小的又没什么分别。”楚已心里半是庆幸半是后悔,但嘴上仍未承认,“你知道怎么养牛吗?”
“当然知道。”徐之汉得意地拍了拍大牛的头,“我都做好功课了,加上楚临以前也做过相关的综艺,我们对这个很自信,你放心吧。”
“那就好。”
“你先关心关心自己吧,你不是跟那个商务精英一组?”徐之汉替他分析,“你也够倒霉的。”
“不倒霉。”
兴许是被徐之汉的动作感染了,楚已也伸出手,一点一点描着自己选中的牛的额头,正摸着,突然感觉腿边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顶自己。
他低头一看,是那只可爱的小牛。
小牛的额头正抵在楚已的腿弯,见楚已低头,它便抬头,眼睛亮亮的,似乎在发出玩耍邀请。
徐之汉同步低头,瞧见是小牛犊,惊喜道,“这小牛,还真挺可爱的。”
“是啊!”楚已蹲下,用双手捧住小牛的脸,额头抵着它湿漉漉的鼻头,笑道,“是很可爱!”
“让我摸摸,让我也摸摸。”
这边楚已两人其乐融融,那边张知意还躺在床上,和自己经纪人通着电话。
张知意道,“Cytheria出了新款,我听说国内已经有人穿上了,我也要一条。”
经纪人听到这个名字简直眼前一黑,Cytheria可是全球顶奢,买一条都要几百万甚至千万,如果是具有特殊含义的,价格只会更贵,张知意一张嘴就要一条,可是难到他了。
“Cytheria的事情我去想想办法,你千万别轻举妄动,再闹出笑话。”思量再三,经纪人决定还是先稳住张知意,让他不要乱来。
毕竟上个穿假Muse的,已经被人贷款嘲笑到下辈子了,夸张点说,那个倒霉明星直接与奢侈品无缘。
“对了,你在综艺里也收敛点,你别忘了以前干过什么事情。”
“陈卓然住院又不是我搞的,我只是帮他一把罢了。”
手机屏幕闪了闪,再亮起来时,经纪人正整张脸凑在摄像头前,苦口婆心,“你收敛一点吧,上次那个综艺你都忘了?”
“行了,别再说了。”张知意实在无聊,有一下没一下搓着自己的指甲,随口敷衍道,“我以后收敛一点,行了吧?”
“是一点?你必须给我收敛,完完全全,百分之百地收敛。”经纪人音调拔高,恨不得从屏幕里钻出来,拎着他耳朵强调:“楚已不见得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不能藏好了?”
“我?你还说我?谁没打听清楚,硬要我来的。”
“你是季氏太子爷钦点,你能推脱?”
“所以我说完全没必要担心,我背靠季氏,干嘛要怕一个小小的十八线,就是……”张知意翻身坐起,手中的指甲刀险些划伤脸颊。
但他全然不知,一心道,“就是,楚已真不知道?”
“当年的事情咱们做的那么缜密,楚已当然不知道。”经纪人看着张知意的动作,差点惊掉眼珠,连声道,“你小心点,别戳到自己。”
“那就是了,那我怕他干什么?”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张知意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况且当年是意外事件,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是啊是啊。”经纪人似也得到了某种慰藉一般,长舒了口气,但还是不忘叮嘱,“所以你也别做太过火了,悠着点。”
“嗯,我知道。”张知意缓缓哼出一个鼻音,眼睛瞧也没瞧经纪人,又开始专心修剪起自己的指甲来。
经纪人见他除了当年的事,其他的兴致全无,也不好再说话了。
他心道,张知意脾性如此,吃点亏也是好事。
若是以后的他知道张知意会因此而身败名裂,说不定还会再不厌其烦地劝劝张知意。
可人没有前后眼,此刻的张知意和经纪人一心被季氏钦点四个字占据,虽有几分谨慎,但多的还是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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