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
Jennie指向一个半掩的铁门。
崔海恩侧身挤进去，发现是个便利店的后仓。
昏暗的蓝光下，堆满纸箱的狭小空间里只有冷藏柜运作的嗡嗡声。
她们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私生饭们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手电筒的光束透过门缝在地面划出锐利的切线。
“.....明明看见往这边跑了。”
“你知道我刚刚离她有多近吗？我甚至可以抱住她！”
“分头找！她穿高跟鞋跑不远！”
Jennie的胸口紧贴着崔海恩的后背，两颗心脏隔着衣料以不同的频率狂跳。
后背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崔海恩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正僵硬的抵在在Jennie膝弯处。
当下人气极高的女爱豆——崔海恩的小偶像正被她背在自己身上。
她们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以至于看起来无比暧昧。
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了几圈，最终骂骂咧咧地远去。
“你……”，Jennie的呼吸喷在崔海恩耳畔，“为什么在这里？”
崔海恩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她们还保持着背着的姿势。Jennie的胸脯正紧贴着她的后背，让她的心思乱飘，有点难以集中注意力。
“我……”她想起那条被拒绝的邀约短信，喉咙发紧，“只是路过。”
“毕竟跨年夜没有约会，只能自己一个人出来转转。”崔海恩回答。
Jennie要说的话哽在喉咙，她想起来让崔海恩独自度过跨年夜的罪魁祸首似乎正是自己。
但是她的确早就和朋友约好了，而且Jennie本身性格与舞台反转极大，台上自信肆意，台下却是实打实的害羞内向，她很少跟不熟悉的朋友一起出去，拒绝崔海恩也是正常的，不是吗？
Jennie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忍不住说了对不起。
崔海恩：？
崔海恩体力有点支撑不住，把Jennie往上颠了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我们刚刚认识不久，还没有到跨年夜一起约会的地步呢。而且作为艺人肯定非常繁忙，上次是我提出无理的要求了。”
崔海恩的措辞体贴委婉，Jennie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又被她往上颠的动作弄的脸色一红……又不是小朋友，除了Rose和Lisa经常背她玩以外，上次这样被人背人什么时候？
而且还背了这么久，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给崔海恩造成了负担，Jennie坚持要从她背上下来。
冷藏库的蓝光给一切蒙上不真实的色调。
“真是辛苦你背我了。”Jennie继续说，“我竟然还让你背了那么久，简直太过分了。”
Jennie慢慢从她背上滑下来，摘下口罩时，崔海恩看见她鼻尖上细小的汗珠。
“朋友家里突发急事，”Jennie突然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牛仔外套的下摆，“我本来想自己看烟花的，没想到……”
崔海恩的心跳漏了一拍。
冷藏柜的灯光忽明忽暗，Jennie的脸在蓝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难掩美丽，像是躲在沙发下谨慎的可爱小猫，崔海恩在心中不甚客观的评价。
“刚刚高跟鞋卡在排水管，你的脚腕没事吧……”崔海恩欲言又止，“上次SBS歌谣大祭……”
Jennie迅速回答：“我没事，刚刚没有扯到脚腕。”
崔海恩知道自己再问就显得有些过多了，但是又忍不住继续开口问：“脚腕的伤已经很多年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空气突然变得沉重，Jennie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
过了一会，她才回应崔海恩：“其实小时候经常和妈妈出去旅行，途中因为贪玩脚腕就受过伤。”
崔海恩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拍拍Jennie的肩膀，又在半路僵住。
Jennie看到她僵住的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笑了一下才继续讲：“后来在YG当练习生……我训练的太久，足足有六年。从14岁到20岁，每天从早到晚，每两个星期才休息一天，这样的情况下很难不受伤，不是吗？”
脑海里浮现出14岁的小小Jennie在练习室挥洒汗水的模样，整整六年的时间，足以让Jennie从天真可爱的小朋友蜕变为崔海恩的眼中闪闪发光的完美爱豆。
她眼中溢出复杂的情绪，手在珍妮肩膀上轻轻的拍打，笨拙地表达自己的敬佩与心疼。
“我不后悔花时间做练习生学习唱歌跳舞，说起来有些难过，和我一起受训的第一批人，现在没有一个和我并肩站在舞台上。”Jennie的目光落在崔海恩为了安慰自己轻拍肩膀的手上，“但是我最后做到了。”
“要喝吗？”崔海恩慌乱地掏出背包里的烧酒，“我刚好有两个杯子，跨年夜嘛，可以一起喝几杯….…”
玻璃瓶上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
Jennie盯着它看了很久，突然轻笑出声：“喂！你平时都是随身带烧酒出门的嘛？”
“我……”崔海恩耳根发烫，“刚好在便利店……哎呀不是的！”
Jennie接过烧酒，指尖相触的瞬间，系统又跳出一条提示：
【好感度 5%】
【目标：金珍妮】
【当前好感度：30%↑】
【情绪状态：好笑/放松】
【特殊状态：对宿主产生探索欲】
“不是，我们也不能在这种环境喝酒吧！”Jennie嘴角扬起开朗的弧度，白净整齐的牙齿露出来，显得十足可爱，“去汉江看烟花怎么样！”
“好啊……那我们就……”崔海恩还没说完的话语被突兀的声响打断。
便利店的铃声突然响起，伴随着店员不耐烦的喊声：“仓库检查过了没有！”
Jennie反应极快，快速把烧酒是收进包里，一把拉过崔海恩躲到货架后面。
两瓶烧酒在寂静中碰撞，玻璃的质地让它们彼此敲打出清脆的声响。
“什么声音？”店员狐疑地问了一句，左右张望一番才往外走。
逼仄的空间里，她们不得不面对面贴在一起。
崔海恩能数清Jennie睫毛的根数，能闻到她唇上残留的浅淡酒气，在她们见面之前Jennie已经喝过酒了？
店员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她们头顶，Jennie突然凑到她耳边：“嘘！保持安静。”
温热的气息钻进耳道，崔海恩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店员没有反锁，却将外界的光线和喧嚣彻底隔绝。
崔海恩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壁，Jennie温热的呼吸却喷在她的锁骨上——她们以一种近乎拥抱的姿势挤在储物架与墙壁的缝隙间。
“哇……我们被关起来了。”Jennie的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地。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Jennie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现在的不是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顶级爱豆，而是一个真实的、会害怕的普通的21岁女孩。
“你冷吗？”配合她的音量，崔海恩同样压低声音问。
Jennie没有回答，但崔海恩感觉到她的手指悄悄攥紧了她的衣角。
系统界面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目标情绪状态：恐惧】
【建议：提供肢体安抚】
崔海恩犹豫了一秒，慢慢抬起右手手，轻轻环住Jennie的肩膀。
崔海恩屏住呼吸，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左手还紧扣着Jennie极其纤细的腰肢，掌心下是对方急促起伏的马甲线线条。
系统界面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当前姿势契合度：92%】
【目标心率异常升高】
【宿主心率异常升高】
【建议：保持静止】
Jennie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推开。
“你……”她的声音比平时软，带着一丝崔海恩从未听过的脆弱，“你是我最奇怪的好朋友了，明明只见过几面，却次次都是在我狼狈的时候，次次都这样帮助我。”
崔海恩一惊，Jennie承认她们是朋友？还是好朋友？明明对对方都不了解。
为什么次次都在这样的时刻出现——该怎么回答？因为系统？因为任务？
“我……”，她斟酌着词句，“可能这也算是一种运气好吧。”
Jennie轻轻“呵”了一声，呼吸喷在崔海恩的锁骨上，温热又湿润。
崔海恩能闻到Jennie发丝间的甜香，混合着淡淡的化妆品味道——不是舞台上那种浓烈的香水，而是更私人的、更真实的气息。
“你就这样抱着我好不好，就这样别动。”Jennie的声音很轻，“我...…有点怕黑。”
系统提示突然闪烁：
【目标心跳加速】
【好感度 10%】
【目标：金珍妮】
【当前好感度：40%↑】
【情绪状态：害怕/依赖】
【特殊状态：宿主的存在使她感到安全】
黑暗中，时间变得模糊。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半小时，Jennie突然开口：
“因为我小时候被关过储物间……所以一直害怕黑也很害怕鬼……我连游乐园的鬼屋都不敢去，明明小时候胆子最大的。”
崔海恩一怔。
“是在练习生时期，”Jennie的声音平静得不像在说自己，“刚做练习生一年的时候，因为舞蹈动作做得好被老师夸了，让我来教姐姐们跳舞，她们觉得这是侮辱，要教训一下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
崔海恩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紧紧地拥着她。
抱在怀里才知道Jennie有多么瘦小，纤细得似乎一折就断，可又这么坚强，让人心疼不已。
崔海恩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将掌心贴在Jennie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Jennie的呼吸渐渐平稳，额头抵在崔海恩的肩膀上。
“崔海恩。”她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我很喜欢。”Jennie说。
冷藏柜的压缩机突然启动，轰鸣声盖过崔海恩震耳欲聋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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