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札幌篇前的小番外,时间线是札幌冬奥会前半年,有空会龟速更新~
2029年,初夏。
巴黎的中法双语私立小学,教务室里的班主任老师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孩,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长得很漂亮,比起在国际学校常见到的中法混血孩子的大眼睛和卷发。这个孩子有着一头蘑菇头和细长的眼睛,清秀中带着倔强,像那春天里的一树杨柳。
“予零小朋友。”班主任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老师,有着精致的妆容和一身名牌装扮。这是一间中法双语的私立学校,学校里的孩子大都来自中国在法的政商贵族家庭。
这位年轻的班主任老师从本科伦敦大学毕业后就来到这里工作,现在是她工作的第五年,对于处理这些问题本应当是游刃有余。但她已经多次反复翻阅予零小朋友的简历,试图找到他能够转学到这里的原因,可好像还是一无所获。
予零,国籍中国,2023年3月,出生于日本东京。母亲予夏,也是中国人,职业是国际教科文组织巴黎总部的外部翻译,职位不算高,还是外部机构。至于父亲一栏,是空白的。
这样的身世背景,别说是这所学校,哪怕是一般的贵族私立学校都很难被录取吧。难怪家长会的会长已经多次给学校董事会压力,要求审查新的转校生资质。更难怪这个孩子,才到来三天就遭到了同班同学的霸凌,今天午饭时,他的饭盒被丢到了垃圾桶,他一时气愤推了那个同学。
予零皱着眉头看着老师,或许由于他实在太过于可爱,以至于班主任没有过于严厉的苛责,只是问道:“你为什么打架?”
“因为皮埃说我没有爸爸,丢掉了妈妈做的午餐便当。”予零皱着眉头,除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新同学为什么要对他这样不友善,也不知道妈妈和Uncle Chen要把他送进这间学校,他很喜欢之前的教会学校唱诗班的小朋友们。
班主任老师有些犹豫,她看过了监控摄像头,确实是那个叫作皮埃的孩子先把予零的饭盒丢到了垃圾桶。
只是皮埃的父亲何老板是在法国的香港商人,运营着法国最大的华人船运公司,他的是家长会的理事,是实在不敢轻易得罪的主。
“打扰了。”门口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女声,抬眼看去,眼前是一个面容清丽的女人,穿着浅米色的连衣裙和淡蓝色的开衫,挽着简单的日式盘发,表情恬静且有礼貌。
“妈妈。”予零轻轻唤了一声。
“嗯?”予夏浅浅一笑,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零酱的脑袋,很轻很轻,随后点头行了一个简单的日式礼仪,温柔道:“您好,我是予零的母亲。”
“您好。”老师也是微微一愣,在这个学校里见多了颐指气使的家长,遇到这样温柔静婉的家长实在是难得一见。
初夏的风吹进了学校的会议室,老师看着坐在眼前的母子俩,予零有着和他母亲一样的嘴和下巴,笑起来的时候浅浅甜甜的。他的眼睛和鼻子不像母亲,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也许这是来自他的父亲?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而严厉的粤语,是粗旷的女声,是何太太正在责骂着:“你怎么这么愚蠢,打架都打不过!真丢人!”
何太太责骂着耷拉着脑袋的皮埃,一个个子很高的男孩,长得白白壮壮。
“何太太。”老师起身迎接问好:“下午好。”
“你们怎么管学生的!我儿子在你们学校被人推倒了,伤了膝盖,下周他还要参加第七区的花滑比赛,我老公可赞助了不少钱,不能丢脸了的。”何太太进门,身后还跟着一个保镖和一个女佣,她对着老师就是一阵骂:“你们怎么做事的,要是影响比赛,我会去校董那里投诉你的。”
“何太太,不好意思啊,是我们的工作疏忽。”老师倒是不卑不亢:“但皮埃小朋友本周一返校的膝盖就受伤了,我们刚刚问过校医,虽然予零小朋友推倒了皮埃小朋友,但是并没有造成外伤。”
“你最好给我好好说话,不然我现在马上给校董欧阳太太打电话,炒掉你。”何太太进门就坐下,教务助理忙匆匆端上了茶水:“我早就和家长会的朱太太、白太太、李太太说了,收这种下三滥家庭来的学生,只会搞出麻烦事。”
老师撇了撇嘴,倒也没在争执,这些年的经验告诉她,和这些暴发户没有什么道理来讲,她只是按照礼貌介绍道:“这位是何太太,这位是予小姐。”
“予小姐…”何太太双手抱胸,鄙夷地打量着予夏。
予夏只觉得心微微一颤,这里的太太们都有着夫姓下的荣光和骄傲。而自己确实没有冠以夫姓的权利。
然而,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温柔而礼貌地对着何太太问好道:“何太太,您好!”
“你怎么教儿子的?”何太太嘟囔了一句:“有人生没人养么?”
予夏倒是没有在意,走到皮埃身前,弯下腰看着他膝盖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柔声说道:“
一定很疼吧。”
“嗯…嗯…”皮埃看着予夏,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这个阿姨说话好温柔,自己的妈妈从来没有这样轻声细语地和他说话。她的眼睛很好看,比起妈妈割得欧式双眼皮,很柔和很让人想亲近。
“怎么受伤的?”予夏继续轻声问着,眼中充满了关爱。
“上周末上花滑课摔得…”皮埃顺着予夏的话说着,但还没说完,就被何太太扯了一把:“你胡说八道什么!”
予夏倒是没有在意,只是继续浅浅说道:“零酱说你丢掉他的午餐便当,我想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皮埃低下了头,他再不敢看予夏的眼睛,也不敢说出原因,因为他觉得零酱的便当很漂亮,特别是樱花形状的米饭团,比起家里法国厨师每天都做得一样的牛排简餐,精致有趣得许多。所以,他有些妒忌地将零酱的午餐丢掉。
“零酱说他刚才推了你,想向你道歉。”予夏朝零酱招了招手,零酱非常乖巧地走到皮埃的身前,以一个极其庄重的日式礼仪,鞠了一个深躬:“对不起,皮埃。”
“搞得跟日本鬼子似的。”何太太撇了一眼零酱,不屑道。
皮埃没有在乎母亲的话,知识愣愣地看着予夏和零酱,不知道如何应答,这样的情景他第一次遇见,没有人告诉他要怎么应答,他不想在这样温柔的予夏面前显得没有礼貌,记得眼角都起了泪花
“你愿意原谅零酱,跟零酱说没关系么?”予夏蹲下身来,以面对面的姿态平视着皮埃。
“没…没关系。”皮埃颤颤巍巍地说着,见予夏还在看着他,又急忙以同样的鞠躬对零酱道:“对不起!”
“没关系。”零酱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睛眯在了一起,这才是他觉得应该有的样子。
窗外夏日的风,带着午后阳光的绚烂明媚,班主任老师看着予夏,只觉得她好像和窗外的光影完全地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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