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的日子除了那个小插曲外,一切都还算是平静,予怀拜祭了陈教授后,也准备和予教授夫妇返回厦门。
为了平息母亲的怒火,予夏献祭了最为人畜无害的零酱,让他一直在厦门陪伴予教授夫妇直到寒假结束。
羽生则和予夏前往上海参加元宵晚会。自北京冬奥会以来,羽生在中国的一直很高,自己也积极参加中日友谊活动。近年来中日关系友好密切,今年又是中日建交的60周年,羽生在ANA的牵线下,作为特邀嘉宾参加了在上海举办的元宵晚会。
车子刚进入上海市区,予夏的目光便被这道路旁元宵晚会的宣传画所吸引,上面的羽生一身红色正装,拿着一个中国结,上面大大的中国女婿宣传标语尤为瞩目。
“这些挂画年前就挂上了,羽生选手的人气可以秒杀各种流量明星呢。”小蔡虽然已经升职为车队主管,但是听说是接羽生夫妇,还是亲自出车。
“是吗?呵呵呵。”羽生笑着像个傻子,车子到了浦东有些堵车,位置恰好是予夏从前住的小区附近,羽生一眼便认了出来:“喲,这里是从前夏酱住的地方耶。”
“是呢。”予夏看了看窗外,要是同样的风景,只是路边的梧桐树有了新的枝桠。
“我从前还在这里送你回家。”羽生指着路边,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那时候你还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哎呀,都多久的事了,怎么还记得这些。”予夏捂着嘴娇嗔道,刚刚认识没多久,自己就投怀送抱的糗事真不想多提。
羽生扬了扬眉毛,心里暗自得意。其实才不是予夏投怀送抱,当时的予夏因为通宵陪羽生去滑冰,在车上睡着了,因为没有依靠,小脑袋总是一晃一晃,自己主动伸出手臂,让她躺在自己的怀中。然而,并没想到,自己竟被这样的柔美的睡颜所着迷,直至现在,他还始终记得那种心跳疯狂上升,呼吸急促不匀,却又欣喜不已的感觉。
“夏酱…”羽生再也忍不住,伸出手,予夏自然会意,像从前一样靠入羽生的怀中,阳光散落在她的面庞,折射出柔美的光晕,心跳再度上升,呼吸开始局促,羽生满意一笑:“嗯,就是这种感觉。”
小蔡又被塞了一嘴狗粮后把两人送到日航酒店,十年不变的装修,却有着羽生和予夏最初的回忆。
“终于到了。”羽生躺在了和室里,三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让他有些肌肉紧张。
“先把外衣脱了。”予夏见他的外衣上沾了一些雪水,上前解开他的外套,紧身训练服下露出了饱满的肌肉,她暗暗一惊,好像当年也是在这个地方,自己看到穿着训练服的她,被这一身腱子肉所吸引。
她急忙瞥过眼,起身挂起他的外套,却忽然被羽生从身后抱起。
“做..做什么..?”予夏吓得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记得这个房间里,你好像还欠着我两次?”羽生一脸坏笑,看着予夏,回忆如潮水般涌入心头,这里除了初遇,好像还有两次失败的初夜。
“什么?什么两次?”予夏搂着他的脖子有些无措:“哎呀,现在是白天啦。”
“我才不管…”羽生抱着她径直走向卧室,是呀,羽生选手,从来都是不合时宜的。
卧室中的遮光窗帘漏下一个细微的缝隙,屋内的两人刚刚安静了下来,一道清澈的白光落在予夏的长发之上,羽生伸手轻轻抚过,一轮金色光晕从那如瀑布般的黑发间泻下。
予夏伏在他的胸前,微微地喘着气,伸出手指在他胸前的肌□□壑处轻轻划过。
“夏酱…”他的手抚过她的脸庞,滑到肩头。
“嗯?”她漫不经心地应答着,手指还是在他胸前的肌肉处滑动着,像是在玩迷宫游戏一般。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他带着**的语气,有些得意又好奇地问着。
“咦?”予夏停住了手指,闭上眼睛回忆着,从那个下着雨的梧桐深秋,他迎着光亮走向他,还是那曲冰面上的巴黎散步道,或者是多伦多的雪夜,那棵金色的圣诞树,那枚化了一半的噗酱巧克力。她的记忆如此清晰,却又怎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爱上的他。
予夏抬头看了看羽生,他的下颌线轮廓很明朗,和眼前的微微发汗的肌肉一样跳动着张力,她伸出双手搂住他脖子,热烈地吻了下去。
他被这样的吻再次撩动了神经,直到她的嘴唇离开自己唇边,仍意犹未尽,眯起眼忍不住笑道:“怎么突然…问你问题呢?”
她红着脸又埋到他的胸口,低声骄矜道:“人家不记得了。”
予夏的爱意,一如她的性格,从来不是那样明烈,而是如春雨和微风一样,一丝丝地浸润着那段浅隽的时光。
“是吗?呵呵呵。”羽生再度搂紧了予夏,在她的耳边呢喃着:“我记得那是一个礼拜六的午后,你刚刚哭过。”
虽然予夏不记得自己何时爱上羽生,但羽生清楚地记得自己爱上她的时刻,那日在私人医院她带着泪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便不可以自拔地生出了满满的保护欲,那是从心底深处的声音。
“竟然这样早么?”予夏的心里暗暗一惊,平昌之前的那段时间,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爱意,却从未想到是从这样早的时间开始。
“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快爱上你。”羽生的声音很轻,宛如当年的表白:“那时候,我真的好想好想照顾你。”
那年在平昌,不仅仅是荒川,包括织田,田中,甚至由美都不看好这段感情。
“Yuzuru,你要想好了,她是一个中国人。”
“天呐,你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小助理,你可是奥运冠军。”
“那姑娘是很漂亮,但你小子要注意哦,千万不要和她发生关系,你可是公众人物。”
“Yuzu,妈妈不是反对你,但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她是否可以承受得住羽生结弦的羁绊。”
…
即便这样又如何,他还是发疯似地想见到她,想听她说话,想看到她笑,甚至想和各种亲近,直到那天,在同学会上喝醉的予夏主动吻了他,这是予夏第一次这样主动和热烈。
如果再一次,他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推开她,那几乎是在犯罪边缘的试探。但后来,他还是拥有了她,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乌龙之后。
羽生的嘴角止不住的笑意,他抚过予夏的肌肤,犹如抚过自己的领地一般,那是一种满满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想什么这么开心。”予夏听到了他有些加快的心跳,抬头捏了捏他的嘴角。
“没..什么呗。”他傲娇地笑着,双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唔…”还不及予夏反应,已然被他锁在了身下…
下午是元宵晚会前的彩排,梅赛德斯奔驰中心,亦是当年血魅的舞台。中国媒体特地安排了一次给羽生夫妇的专访。
在此之前,小敏反复提醒,这次的主持人是一个小三上位的绿茶,成功嫁给资本大佬的她最喜欢的便是摆弄自己的娇妻文学,还喜欢故意问一些尖锐的问题引流。
予夏听罢,放下电话,看着手中的台本,又转头继续教起羽生那几句中文:“大家好,我是羽生结弦,新年快乐,很高兴能来到中国。”
“可以再教我两句么?”刚刚学的几句,这几年说得很多,他也熟悉得很。
“好的,羽生选手,请问您要学什么?”予夏开着玩笑,拿起笔,准备在台本上记录下来,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给他当助理的时候。
“这位是我的妻子,羽生予夏。”羽生说得一本正经:“我很爱我的妻子。”
“呃…后面那句不要了吧,这个可是直播呀。”予夏觉得不要太合适,只教了前半句。
羽生见予夏不教她,嘟起腮帮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予夏才不惯着他,只一味继续往下对台本。
到了演播间,主持人比约定时间略晚了一点,见到羽生夫妇,陪笑道:“哎哟,不好意思,刚刚我老公给我打电话,听说我要采访羽生结弦,他有点不放心,因为我不会日语,又第一次采访日本人,哈哈。”
主持人有些夸张的自来熟,让羽生和予夏有些不适应,但予夏还是礼貌地回复道:“那今天真是辛苦您了。”
“还好啦,只是我老公总是心疼我。”主持人打量了一眼的予夏,她的容色和气质极好,她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妆容,确保精致完美,而后说道:“羽生太太应该很少参加这种现场直播吧,稍后不要紧张哦。”
“是啊,从来没参加过。”予夏恬淡地笑了笑:“真是紧张啊。”
“夏酱,不要紧张,我一直都在呢。”羽生从耳返的翻译中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以为她真的紧张,一把搂住予夏的肩膀。
“直播快开始了,我们准备就位吧。”主持人撇了一眼羽生和予夏,语气冷了半截。
三人坐到了演播室的中央,随着导播的倒计时结束,直播正式开始,主持人按台本从容地开头,而后请羽生开始自我介绍。
羽生点了点头,用予夏教他的中文说道:“大家好,我是羽生结弦,很高兴来到了中国,新年快乐,这位是我的妻子,羽生予夏,我超级爱我的妻子。”
咦?予夏撇了一眼一副傲娇样子的羽生,加上最后一句的小学生语气,也猜出大半,肯定是刚刚找零酱学的。
主持人瞥了瞥羽生,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屑,但还是继续按照台本问道:“在中国,大家都喜欢喊您中国女婿,不知道您对这个身份还习不习惯。”
“当然习惯,我可是从平昌冬奥会就开始准备怎么做一个好中国女婿,包括怎么给岳父岳母送礼,包括中国的各种习俗,中国男人怎么对妻子好。”羽生开启的话痨模式:“除了各种上网查询,我的好友田中刑事的母亲是中国人,我当时一直打电话打扰他们,真是不好意思,呵呵呵。”
予夏见羽生说得好像和自己的刚才对过的台本不太一样,有点好气,又有点想笑,但面色上全看不出一丝波澜。
主持人见羽生一直在撒狗粮,只能转向予夏:“予夏小姐,作为一个普通人,成为羽生选手的妻子,你会不会觉得这是撞大运了?你觉得你如何配得上这样的好运。”
这个问题是台本之外的,问得不算太礼貌,主持人有些得意地看向予夏,却见予夏面不改色,嘴角微微一笑,答道:“能和羽生君在一起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遇见羽生君的时候,他已经是功成名就,一开始他教会我很多事,勇气、坚韧、宽容等等,我非常感恩这一切。后来,无论是否在一起,我都在用我的方式陪伴着羽生选手,我也相信,如果没有我,也不会有今天羽生结弦。”
予夏的回答自信而从容,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怎么变化。
“虽然你很普通,但好在你和自信。”主持人有些嘲讽般地笑了笑,这样光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呀。
“夏酱虽然是普通人,确是羽生结弦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可替代。”羽生急忙补充道,在别人的眼中,他的妻子是一个普通人。只有羽生知道,但没有她,或许他就无法走过北奥那个充满黑暗的赛季,或许他在那个时候就退役了,更遑论后来的米兰金牌。
“看来羽生选手还是很深情的。”主持人没想到羽生会这么护妻,便转了一个话题:“听说羽生太太自去年结婚后,便辞去了在教科文组织的工作,立刻怀孕生二胎,这是羽生家里长辈的要求还是羽生选手的要求?”
“这并不是什么计划内的事,或许这样说更加合适。”予夏笑得更温柔了,她的眼里充满了光亮:“因为重逢,因为彼此倾诉思念和爱意,加上当时没有太注意,便自然有了孩子。”
予夏有些微微脸红,两个相爱的人有孩子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只是好像在直播的时候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你还是会继续生啰?”主持人似乎也看不上予夏的回答,只觉得是死鸭子嘴硬的假大空。
“不生了,不许生了。”羽生一脸霸道说道:“在夏酱完全养好身体之前,我是不会允许她生孩子。”
予夏更加有些尴尬了,但顾着这是直播,只能继续优雅地微笑。
主持人又生生被塞了一口狗粮,便只能继续调准枪口问到予夏:“自去年公布婚讯以来,羽生选手各大平台的粉丝量或多或少都出现下降,商业收入也在锐减,看起来粉丝们似乎不太满意羽生太太。”
“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羽生君有着很大片群体的粉丝,有些粉丝甚至比我更早认识羽生君。”予夏依旧淡定地说道:“我可以理解粉丝很希望了解自己偶像的爱人是怎样一个人,作为他的妻子,我可以站在聚光灯下。我也可以理解有些粉丝因为不喜欢我而不再关注羽生君,但我想羽生君不会因为这样,而降低对花滑的高要求,还是会一如既往将最好的表演带给粉丝。”
“哪怕只剩下100个或者10个,或者1个粉丝,我都会很努力地滑冰。”羽生看着镜头说道:“夏酱是我的妻子,我很爱她,但这不影响我继续热爱花滑,爱我的粉丝,夏酱也会一直支持我。”
一小时的直播很快便结束了,主持人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并没想到看似毫无经验的予夏可以如此应对得当,也没想到这个超级大牌的日本国宝竟会如此袒护自己的妻子。她看着刚刚下场的羽生,伸手帮忙理着予夏额间的碎发,不禁又翻了翻白眼,对着身边的助理嘀咕了一句:“秀什么恩爱。”
众人正要离开演播室,准备候场晚上的元宵晚会,但因为休息室的安排出现了一些问题,只能先将羽生和主持人安排在同一间大休息室。
主持人大牌惯了,自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一直在嘀嘀咕咕。
羽生和予夏倒是不是很在意,毕竟羽生也马上要去和中日政商们拍照了。
“羽生先生,羽生太太,这是晚餐的菜单,因为一会儿要安排您和中日交流会拍照,所以提前安排您的晚餐。”工作人员拿着菜单上前问道。
予夏还不及回答,只见主持人走上前来,抢过菜单,说道:“凭什么他们先吃,让我老公知道,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因为先给您安排了补妆,所以会晚一点..”工作人员还没解释完,就被主持人喝止:“我叫你马上给我准备!”
“您先给她准备吧,我们自己准备了晚餐,不麻烦您。”予夏还是保持着从前比赛的时候的习惯,自己准备了晚餐,便示意工作人员无需劳烦。
“切..”主持人轻哧了一声,又回到了化妆镜前。
予夏倒也懒得理他,拿出了餐盒,里面是鸡蛋拌饭和炸鸡块,还有味增汤。
“和当时是一样的。”羽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日航酒店套餐,是予夏给羽生做的第一道菜。
“快吃啦。”予夏把筷子递给了羽生,羽生便大口吃了起来。而予夏在一旁烫起了羽生刚刚脱下的西装,因为方才在演播室坐着,有了些许的褶皱。
饭后,羽生便前往与交流会拍照,予夏收拾着羽生的餐盒,边上的主持人也吃完了饭,助理在收拾着餐盒,只听得她高声说道:“演播室的时候装的对深情,还不是把你当保姆,梨园妻就是高级保姆和生娃工具嘛。”
予夏知道了她的德性,便当作没听见,继续手上的收拾工作。主持人见予夏没应答,以为好欺负,便拿出社交平台的私人账号,开启了直播。
“宝宝们,我今天是在筹备元宵晚会呢。”
“我老公没来,他很忙,不过有一直嘱咐我要记得吃饭。”
“他一直是爱妻狂魔啦。”
…
主持人旁若无人地直播着,予夏收拾好了东西,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翻看着晚上的节目单,她担心有些小品节目,同声传译没办法完全表达意思,所以想先做一些功课,以便到时候解释。
“对啊,今天采访了羽生结弦。”
“哎哟,什么爱妻人设,都是人设,什么是人设,装出来的呗,他老婆就是他的保姆和生娃工具,刚刚在休息室,他老婆又是熨衣服,又是收餐盒的,过得还不如一个高级助理。”
“是啊是啊,说什么不怕掉粉,今天说了那么多,还不是为了未来在中国捞金做准备。”
“宝宝们,爱国的话,还是不要粉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拜过什么神社…”
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自己的手机突然被一个巴掌拍飞到地上,摔得粉碎。她回过头来,看到予夏正站在她的面前,身边的助理放在她的身前,瞬间暴怒:“你做什么?疯了么?”
“你不该想想你说了什么?”予夏冷冷说道。
主持人有些惊到,予夏的眼神极为冷冽,甚至有些杀气,与她方才温柔的样子有着鲜明的对比。
“你敢打掉我的直播,小心我老公来找你,他可是传媒界的大佬,随时封杀你们,羽生结弦再也别想在大陆捞金。”主持人有些外强中干,只能先吹着牛。
“那你最好让你老公删掉刚才胡说八道的直播视频,并且删掉未来所有的相关评论。”予夏的语气几近命令,不容有任何迟疑。
“哼,我凭什么听你的。”主持人一脸不屑,双手抱胸。
“羽生选手本次作为中日亲善大使参加这次的元宵晚会,你作为官媒的采访人员,发表这样不实不当的言论,破坏中日关系的罪名,是你来当,还是你老公当。”予夏字字铿锵,这样的场面她见过不止一次,抓住对方最在意的弱点,逼着对方就范,她早就已经屡试不爽。
“你..”主持人无言反驳,只见予夏轻轻一句:“在事情扩散之前,还不快做。”
“我…”主持人愣了几秒,急忙转过头找助理要了手机,打了电话,带着哭声道:“老公…我…”
予夏听她打完了电话,瞟了一眼地上方才被摔粉碎的手机,这一次她干脆得一干二净。
此时,羽生推开休息室的门,刚刚拍完照片的羽生返回了,一脸笑脸盈盈上前拉住予夏:“夏酱,我回来啦。”
“嗯啦。”予夏的眼里没有了一丝的冷意,只有纯纯的暖意。
“咦?这个怎么回事?”羽生注意到地上摔得粉碎的手机。
“我刚刚不小心碰坏了她的手机,我们赔一个新的给她吧。”予夏柔柔说道,甚至有些畏畏缩缩地,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哦,好啊,好啊。”羽生看着地上的手机,若有所思,而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一年,他早就见识过扮猪吃老虎的予夏,只是彼此心照不宣,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没事,你老公我来赔。”
“嗯啦嗯啦。”予夏挽起羽生的手,甜甜笑着,转头对主持人说道:“我老公说了,你的手机他来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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