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从半夜惊醒的时候,整个基地都还在沉睡,黑暗中只有他鼓动如雷的心跳声,透过血管和隔膜,连带着血液都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花了很大的精力才让它们平息下来,他才稍微分出心思去思考方才的梦境。也许是时值深夜的缘故,道德感的束缚在这一刻异常淡漠,再加上刚刚脱离木叶成为叛忍所带来的刺激,佐助一时间没能从梦境背德的内容中回过神来。寂静的深夜如同有质感的海水一般包裹着他,刚种下不久的咒印之力强化了血轮眼,故而对本该稍纵即逝的梦境记忆格外深刻。
白皙细腻的肌肤触感极佳。
熟悉的眼眸传达着陌生的深情。
致密的拥抱勾勒出的曲线让人留恋忘返。
她深邃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
“佐助,佐助,佐助。”
她用尽极致的温柔,去包容他用尽生命的索取。
明明是情浓的时刻,她却流出了泪水,佐助假装看不见,心底却又无法不顾及她的痛苦。
为什么要痛苦,和他在一起是这样痛苦的事吗?
他固执地追问,“为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
只是他一直以来都刻意忽视罢了。
天亮时分,一夜未眠的佐助走出房间冲了个澡,回来在房间碰见了纱绘子。她自若寻常的帮他整理床铺,佐助一瞬间反应过来,抓住了她正要翻开他被子的手。
“怎么了?”纱绘子有些惊讶,又注意到他滴水的发梢,“你要擦干头发呀。”
“哦,忘记了,你帮我吧。”佐助心平气和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床铺上,打定主意一会要一把火烧了床单才好。
“嗯?”虽然佐助的提议有些奇怪,但纱绘子没来由的习惯性顺从了佐助,接过毛巾就帮他擦拭起来。少年的发质坚硬,她生怕牵扯到他发丝,手上动作格外的轻。等擦干了头发,佐助自然的接话道,“我要换衣服了,一会儿就去修行。”
“好。”纱绘子适时的转身,留给他私人空间,又格外担忧的叮嘱,“总要循序渐进,别太勉强自己了。”
“嗯。”佐助心不在焉的答应了,送走了她,这才觉得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席卷了心脏。
别太勉强自己?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从木叶叛逃,同他一起来到大蛇丸的基地,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她却依旧如同从前那般看不清楚现实。
也是,她注视中的宇智波佐助,还是同记忆一般,只不过是需要她照顾的孩子罢了。她从未如同一个男人一般正视他,佐助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但又明白,现在还不到戳破的时候。他希望纱绘子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这样的方式,直等到他足够强,等到他完成了那件事,再让她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孩子了。
佐助有的是耐心,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利用纱绘子对他放不下的眷顾。
他就知道,在这个世上,她是不可能丢下自己一个人的。
在木叶的时候是,在这里同样。
同大蛇丸约好的时间到了,对方却姗姗来迟,连个理由都没有。佐助冷眼看着他,在等待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基础训练,正好可以直接开始。虽然大蛇丸接手了教导佐助的事,但他的私心终究要在最终接管他的身体,这也意味着,他需要佐助依赖他,以及他赋予的东西。
比如咒印。
佐助却不满道,“昨天说的千鸟形态的控制,继续学那个吧,毕竟你迟到在先,大蛇丸。”
对佐助不用敬语的态度大蛇丸予以包容,而对他的要求,大蛇丸也不置可否,“可以,但是你也要给我同样的惊喜呀,佐助君。”
“那是自然。”
在开始之前,大蛇丸又追问了一句,“佐助君,不好奇我刚才去做了什么吗?”
“并不。”佐助瞥了他一眼,“专心一些,大蛇丸。”
“嗨嗨。”大蛇丸一脸玩味的看着佐助,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大概还不知道,他的自由总是需要有人为他负重前行吧。多年前的兄长是,如今的长姐也是,可少年的眼光却只能笔直的注视前方,看不到其他。
真期待他得知一切真相的时刻。
训练结束之后,佐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基地,在食堂碰见了纱绘子。她看到佐助的身影,招了招手道,“佐助,我让他们给你留了晚饭,快来吃吧。”
佐助走过去,看到桌上摆着留好的晚饭,烤鱼米饭和味增汤,桌上画着火遁的术式,保持了饭菜的温热。他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什么时候她还会这些了,纱绘子便解答了他的疑惑,“我请教了别人。”
“谁?”佐助在心里盘算了一圈,兜精通医疗忍术,倒是不太可能对火遁还有涉猎,其他人他少有接触,倒是大蛇丸涉猎极广,但总不能是他……佐助心事重重的坐下来吃饭,又叮嘱她道,“不要和其他人深交,这里不比木叶,并不安全。”
“嗯,我知道啦。”纱绘子撑着头答应道,态度一倒是和早上佐助敷衍她的样子像极了。佐助见状又认真说了一句,“我是说真的,尤其是大蛇丸。”
有些话不用同她说的太多,佐助也不想她知道太多,纱绘子见他不放心的样子,伸手平复了一下他的眉头,“小小年纪担心太多,会长皱纹的,就像——”
她的话适时顿住,又把鱼向着佐助那边推了推,“凉了就不好吃了。”
拙劣的借口,佐助想着,却没有戳破她。一顿饭吃完,两个人一同往房间走去,虽然住宿在一处片区,但到底不是隔壁,在幽长的走廊前纱绘子同他道别,却被佐助扣住了手腕道,“稍微,去我那边坐坐吧。”
“嗯?可以是可以,你不是已经很累了吗?”
“就一会。”
“好。”
不疑有他,纱绘子同佐助一起去了他的房间。初来乍到,房间没什么私人物品,连衣物都是来了才添置的,房间显得十分空旷。反正只是暂住的地方,佐助并不讲究,倒是纱绘子转了一圈,小声念叨着要添置一些家具,又在床沿坐了下来,看着佐助等他开口。
佐助从抽屉里取了个东西,递给她道,“前阵子买的,一直没机会送你。”
纱绘子接过来,看着天鹅绒的首饰盒一脸诧异,心怀纠结的打开来,看到是一串项链,吊坠是红宝石,做工精细,看着就价值不菲。她有些转不过来神思,就听佐助道,“是迟到的生日礼物。”
纱绘子回忆起来,生日时候佐助被卡卡西带走特训了,那时候他提过一句回来给她补过,倒是她自己早已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看了一会儿,她合上了首饰盒,真心实意的说,“谢谢,我很喜欢,真的非常漂亮。”
“戴上吧。”
“欸?”
“我来帮你。”佐助说着就站起来走向她,纱绘子惊讶之余后仰了一下,连忙拒绝,“不用啦,我回去自己戴就行。”
“你躲什么?”佐助一脸奇怪。
“那个,我觉得这么贵重的礼物,还是等到重要的场合再——”
“别动。”佐助根本不想听她的借口,强行按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打开了盒子。自从来到这里,他们的关系一直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虽然她的确同他离开了木叶,但佐助总有一种直觉,她的心并未完全跟随他。但就像他们互相留有余地的敷衍,并不会去戳破对方一般,他们俩就好像在这残酷的世界互相取暖的兽类,拥有彼此已经足够庆幸,若反过来撕咬,将会一无所留。
但今晚的佐助格外固执,也许和那个梦有关,他迫切的需要一些证明,证明她属于他的证据。
佐助的强硬让纱绘子惊诧,但她仍旧尝试闪躲,挣扎之间她逐渐被佐助压在了床上,意识到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佐助若无其事的收紧了手臂,最终只是捏起了项链轻轻为她套上,也许是觉察到此刻的挣扎不是个好决定,纱绘子默许了他的举动,甚至稍稍抬起脖子方便他扣住。被她的顺从取悦,佐助满意的注视着红宝石的光泽,退后了身体道,“很适合你。”
“嗯……”纱绘子慢慢的应着,心跳如雷又拼命压制,伸手去摸了摸它,展开佐助熟悉的笑容,“我很喜欢。”
言罢,她起身道,“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佐助看着她走向门口的身影,又开口道,“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多小心。”
他本以为按她的心思会追着他问东问西,但纱绘子只是笑着应允了,没有多加干涉,佐助有些不习惯一般补充道,“是个短期任务,一周就回来了。”
“好,我等你回来。”
离开了佐助的房间,纱绘子沿着走廊慢慢的行进,方才被压抑的心跳这会儿反而显得沉静。佐助会离开一周,一切都如同计划一般,接下来她便要完成答允大蛇丸的事,好让佐助心无旁骛的向前飞翔。
想到方才佐助强硬的姿态,她抿着唇角,透出一阵无可奈何的意味来。少年的心性耿直又赤诚,而她早已不是无知少女,怎么能看不出他眼里藏着的爱意。可是,她又无比确信这是因为佐助自那一夜后就封锁了心房,不容许外人踏入的缘故,只能在原本熟悉的她身上寻求岌岌可危的感情。
不论如何,这份爱意都不可能修成正果,比起这些他们还有太多需要担忧的现实。第二日佐助走的时候还早,体贴的没有打扰她,纱绘子便静静的在房里等待,直到大蛇丸派遣人来找她。镜片闪着光泽的青年同她道,一切准备就绪,她便起身跟上,随他来到了大蛇丸面前。
比起朝夕相处的佐助,他们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大蛇丸饶有兴致的视线落在纱绘子的身上,后者迫于他的压力,却不想示弱一般,耿直了脊背站的笔挺,只有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紧了,在掌心留下深刻的痕迹。
大蛇丸便笑了,“不必这么紧张,兜会在一旁记录,确保你能撑过这一切。”
正在调试药剂的青年冲着她点了点头,“我会尽我所能,让你活下来的。”
纱绘子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当然也知道他们并不是好心至此,只是需要她活着才能牵制佐助,可一想到接下来大蛇丸会将咒印之力注入她的身体,想起佐助曾经因为咒印受过的折磨,她就忍不住战栗。
“我知道,你未曾受过系统的忍者训练,但也许这也是一件好事。”大蛇丸似乎是觉察到她的情绪,语气平和的解释道,“固有的忍者本能会让你反咒印的力量,要知道,我也是从一个普通人身上得到灵感,提取咒印之力的源头。”
大蛇丸的话让纱绘子心惊,像是为她的吃惊好笑,大蛇丸不介意在这种时候多说两句,“这世上的奥秘无穷无尽,只是拘泥于忍者的框架,未免也太过无趣了。”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无趣的人吗?”
纱绘子抿着唇说不出话来,难道在大蛇丸眼里,他们是熟悉至此可以聊天的关系吗?好在兜没有让他们等待很久,举着针剂而来的时候,对着纱绘子托了一下眼镜道,“这是缓解痛苦的针剂,可以让你在一会儿的时间里少一些煎熬。”
纱绘子点了点头,低头看着兜将针剂注射进她手臂的静脉血管中。等到注射完毕,兜退后了半步,刻意避开了视线,纱绘子还来不及问什么,大蛇丸便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巨大的身高差迫使她仰头才能同他对视。大蛇丸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实验室的顶灯打在他极具立体的五官上,有种阴森的美感,让她想起五岁那年新年里落下的那场大雪,如同分割线一般划开了她人生的轨迹。
因为恐惧,她多少有些克制不住的颤抖,又固执的不愿意在大蛇丸面前显露,咬的牙都要碎了才抑制住身体不去战栗。下一刻大蛇丸低头,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又刻意停顿了一下,仿佛是为她好心留出做出准备的时间一般。
纱绘子刚松懈了呼吸,尖锐的疼痛便从后颈袭来,她忍不住生理反射一般弓起了身体。耳边仿佛传来大蛇丸的笑声,但她已经没有余力去顾及这些了,纵使曾经有过心理准备,咒印带来的痛苦还是冲破了她的想象,恍惚之中她又想到佐助也曾被这样的痛苦折磨,一时间心如死灰一般难过。
最后听到的零星话语,仿佛是提及了宇智波的字眼,剩下的,便是无休止境的痛苦。
想了想,还是按照心意随意发挥吧
就是有新的想法和构思,才能体会到写文的乐趣呀~
如果后面接不下去,了不起修文就好啦(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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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云出之音·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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