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钟离的邀请，荧思考了片刻，“…公子的话太多了。”
公子一听这话就来劲了，“ 哦？在「道上」，这句话就是要灭口的意思……很有意思，拔剑吧，我们就在这里——”
荧：“……”
“开玩笑的。我们继续说正事。”战斗狂人也不是随时随地都想着打架的，至少这种时候不会。
既然谋求合作，那就让合作伙伴看到唯一的可行性。
“「天权」凝光…她正在阻止任何人瞻仰帝君的仙体。所以，如果你想达成寻访七神的目标，就只剩这样一条渠道了。“
钟离点点头，“正是如此。唯有参与送仙典仪,你才能再次得见岩神之躯。”
荧也不再犹豫，虽然不想按照愚人众的想法走，但现在…“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钟离起身，“ 嗯，若你答允，就跟我来吧。详细的情况，我们路上再说。”
“好了，我牵线搭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怎样，这结果还不错吧?”公子朝荧笑笑，“你们要走的话就走吧，不用管我，我也许会在这里再喝几杯…顺便熟悉一下「筷子」的用法。”】
……？
你一个至冬人，为什么要熟悉筷子的用法？
璃月到处都有给外国人提供的餐具吧。
“吃璃月菜当然要用筷子啊。”达达利亚理所当然地说。
一旁的钟离点点头，“诚然，璃月菜品丰富多样，刀叉虽亦能尝其风味，但若是想要感受佳肴韵味，还是筷子最宜。”
“难怪钟离先生送我筷子……”达达利亚小声嘟囔。
虽然还是他付的钱。
背后似乎传来一阵凉意，达达利亚转过头，看见那位似乎叫做魈的璃月仙人冷冷地看向他。
“你刚刚…说钟离…先生送了你什么？”
回答魈的却是淡然品茶的钟离：“盘龙雕凤筷，我赠与公子阁下的礼品，练习筷子功夫，总得有个趁手的工具。”
…………
这下，所有璃月人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浸淫璃月文化数月的达达利亚嘿嘿一笑，状似羞涩实则得意。
其余两国有迷茫的人小声询问，得到答案之后眼神也开始不对了。
璃月的钟离先生……和愚人众的公子……
【离开了琉璃亭，钟离和荧一同走在璃月的街上，古朴典雅的建筑映照着莹莹灯火，繁华却也宁静。
钟离侧头看向荧，“旅者，经历了神离开的城邦以后，你对璃月这有神之地，感受如何呢?”
虽然对璃月人这样回答不太好，但自从来到璃月，经历的种种风波，的确让荧对璃月难有太大好感。
至少现在没有。
“我更喜欢蒙德的气氛。”
钟离听了倒也不是很意外，“原来如此…你是这种类型的游人。那也不错。”
“不过，有神之地三千七百年的历史厚度，或许你还没有完全体验到吧。筹办送仙典仪的过程，也会成为你旅途的一部分，增广见闻。”】
“旅者，如今，璃月可曾令你有所收获？”钟离看向荧，眼里似有笑意。
荧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送仙典仪，海灯节，逐月节……她已经真切地体会过了璃月的历史厚度，的确感触颇多。
璃月的节日总带着团圆的祝福，而对荧来说，置身于灯火辉煌的璃月街道，她所想的只有一件事……
“哥哥，下次璃月海灯节，陪我一起，好吗？”荧眼里隐隐有着水光，“哪怕……只是一天。”
空沉默地看着她，良久，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
“……好。”
【“璃月是尘世七国里最繁荣的一国，往年也有神灵镇守、七星统治。所以愚人众的许多外交手段，在璃月都施展不开。”钟离的话语里带着淡淡的骄傲，“七星之一的凝光，始终对愚人众重重防备，或许这就是公子想借往生堂关系办事的原因吧。”
但派蒙还是有些不明白，“我们要办「送仙典仪」，对公子有什么好处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钟离垂下眼眸，语气近乎漠然，“对我来说，「愚人众」只是提供资金支持，我只希望璃月的传统不要被人遗忘。”
他拿出一个钱袋，“这是「公子」给的第一笔垫付资金。如果用完，也可以再去找他报销后续款项。”
派蒙瞪大了眼睛，“哇哦…”
“好了，我们动身吧。筹备仪式的第一步…是要取得品质足以匹配神灵的，最上等的「夜泊石」。”
…………
解翠行。
“哟，客官，欢迎光临「解翠行」。今天要不要来开两块璞石试试手气？便宜又好玩，也许一不留神就发家致富了呢?”老板热情地吆喝。
一脸茫然的派蒙，“「璞石」?不要不要，我们是来挑…什么石头来着?”
钟离淡淡接话，“夜泊石，品相至少要烛照级。”
解翠行老板一听这话就明白了，“烛照级的夜泊石…？嗯，原来不是游客。失礼了，我这就拿货，请看…”
老板取出了三块流光溢彩的夜泊石。
“您看这怎么样? 我们解翠行可是玉石老字号。瞧瞧这品相!绝对上佳，简直是岩王爷也难得降下的恩赐。您就放心随便选吧。”
派蒙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三块夜泊石看上去确实都很漂亮，不像是平时挖出来的那种…但，到底该怎么选啊，要不我们就随便选种回去?”
荧摇摇头，“做赌石生意的老板，不能轻信。”
钟离赞许道:，“很好。贸易之都的生存法则，看来你已经悟到了几分。”
派蒙忽然意识到这里有个懂行的，“那钟离先生的意见呢?这些夜泊石该怎么选?”
“哦?想要我来决定么。也好。要我说的话，答案其实很简单…”
派蒙好奇，“嗯?答案是…?”
“老板，我全要了。”】
“钟离先生出手还真是阔绰。”
“……不，他没出手。”
“？？？”
【解翠行老板大喜:”好！这位老爷，我早看出您气宇不凡，出手果真阔气——”
派蒙急忙拦住，“等等！等一下，老板，刚才他说的不算，我们再商量下！”
荧和派蒙拉着钟离，走到旁边。
派蒙不解地对钟离说，“喂！如果仪式只需要一种的话，全买下来不就白白浪费三倍的摩拉了吗? !”
荧也十分赞同，“对，派蒙说得没错。”
钟离垂眸思考片刻，“摩拉…嗯…确实如此。刚才没想到这方面的问题，是我考虑不周了。”
派蒙有些不可思议，“啊?买东西怎么能不考虑摩拉啊!”
对此，钟离倒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若凡事都要先考虑摩拉，也就等同于凡事都被摩拉束缚了手脚。
派蒙茫然:?
“摩拉天然是货币，但货币天然不是摩拉。”
派蒙懵了:???
荧给派蒙解释了一下:，“他说的是经济学。”
派蒙不明觉厉，“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但是，“虽然很懂宏观经济，但不懂得省一些小钱呢！”】
“居然真的有人买东西从来不考虑摩拉！”莫娜大为震撼。
荧和派蒙：……
尽可能让自己投向莫娜的眼神里不要流露出太多同情。
凝光对钟离的看法十分赞同，“无论如何，摩拉都不嫌多。但若是把摩拉本身看的太重，反而会失去获取更高价值的机会。”
“能用摩拉解决的，反而都是些小问题。”
荧数了数自己背包里剩余的摩拉，默默低下了头。
【钟离倒是依旧从容，“不必动摇。即使摩拉束缚了手脚，我也有在束手束脚的情况下，依然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夜泊石品相的鉴别，确实令人棘手。一块原矿不论好坏，它的质地、色泽，以及内部的岩纹，都不会有太大差别。只有当夜泊石制造的器物成型以后，才会发现其中一些成品根本上不了台面。这时再去找那些奸商理论的话，他们又会以「你的合成台不好」、「火候不对」之类理由来搪塞。”
派蒙一惊，“好险好险！原来这东西是这么容易上当受骗的…”
钟离微微一笑，“不过，真正的鉴别方式还是存在的——真正的内行人，还是能鉴别的。”
“「如愚见指月，观指不观月。」”
不明觉厉。
“那是什么意思?”
钟离耐心解释，“你用手指指向月亮，聪明人能明白你在指月，但不聪明的人只能看到眼前的手指，看不到月亮。纹路、外壳…这些都是手指。夜泊石是夜间照明用的奇石，亮度的重要性，才等同于天上之月。优质的夜泊石会有更佳的火元素亲和力。也就是说，在高温之下，光泽越亮越蓝的矿石，品相就越好。”
荧也忍不住感慨，“原来钟离先生这么内行…”
钟离该说的已经说了，“我已将玉石界价值千金的秘密告诉了你们，剩下就是实践了。”
“价值千金…晤，可惜派蒙觉得，以后应该再也用不到了…”】
好厉害！
关于玉石的理论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听，乍一听神秘而繁琐，但钟离深入浅出的讲解，却是能让人一下子就明白其中规律。
不愧是钟离先生。
“我家也做些玉石生意，之前听的那些玉石师傅的长篇大论，倒还不如钟离先生几句话讲的透彻。”行秋诚恳地表示。“要说对玉石的了解，璃月想必无人能出钟离先生左右。”
“玉石吗……”钟离却摇了摇头，“我有一老友，玉石上的造诣不亚于我，若是他来品鉴，那三块夜泊石只要一经他手便知优劣。”
“哇！这般人物……真想见一面啊。”
钟离垂眸品茶，轻笑道，“终有机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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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岩之国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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