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的奔波之后，荧和派蒙又回到了木漏茶室。
她们将之前发生的事大致告诉了绫华与托马。
而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天领奉行叛变的证据……
绫华很快回想起了一个值得深究的点，“幕府军与反抗军交战已久，但将军却从未过问此事。我曾以为将军对此事并不在意，但现在来看，或许是天领奉行给将军的「上奏公文」，从一开始就有问题。天领奉行执掌国内军事事务，如果他们有瞒报的想法，我们也无从得知。其结果，是将军错估眼狩令的危害，继续一意孤行。如果能拿到天领奉行的上奏公文，一看便知。”
但有权力碰触上奏公文的，只有九条孝行一个人，加之重兵把守，就算有早柚帮忙，想悄悄拿走公文也是件难事。
要想引开那些守卫…
托马立刻想到了，“宵宫的烟花！”
绫华忍不住失笑，“果然是托马会提出来的建议呢…”
虽然听上去有些荒谬，但细想起来倒是有几分可行性。
天领奉行旁边就是千手百眼神像，如果能在神像周围点燃烟花，天领奉行不会不管。
定下了行动计划，托马长出一口气，他在这里实在是憋坏了。“好！我感觉我离自由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呼…像这样坐在一起聊天，总感觉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荧面色无辜，实话实说:“好像也没有很久…”
“对我来说已经很久了，我每天都在这里盼着你们啊!”托马十分无奈，“以前这里确实是我最喜欢的秘密场所，但这次进来之后，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迈出茶室一步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哀怨，“可恶，好想去泡温泉啊!”
派蒙面露同情，“托马，好可怜…”
绫华拉回正题，“我们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废除眼狩令之后，托马就自由了。虽然是再度重逢，但没有多少叙旧的时间呢。等一切结束，我们再好好庆祝一番。”
托马双眼放光，满怀期待，“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玩火锅游戏好了!”
派蒙无语，“你还惦记着那个啊!”
绫华提醒荧，“天领奉行附近的守卫很多，你们靠近的时候务必小心。之后我们再在这里碰面吧。”
派蒙也打起精神，“那荧，我们就先去花见坂找宵宫吧。”】
凯亚：“火锅游戏啊…”
温迪：“火锅游戏啊…”
行秋：“火锅游戏啊…”
重云不明所以跟着接龙：“火锅游戏…啊？”
神子：“火锅游戏呢～”
托马：“火锅游戏！”
“……”派蒙无语地看着这些人，“你们怎么也惦记着这个啊…”
作为忠实的绝不浪费食物党，派蒙当然还是更喜欢吃一些正常的美食。
凯亚笑眯眯地回答：“当然是想找点乐子啊！”
不过他们也就是逗逗派蒙罢了，此刻的剧情正是紧张的时候，玩游戏什么的还是等到轻松些的时候吧。
【一看到烟花店前的人影，派蒙就夸张地比划道：“宵宫，我们想要一个特大号烟花！超级超级大的那种！”
“「特大号烟花」?”宵宫笑容灿烂，“嘿嘿，这你们可就问对人了。”
“其实前两天啊，我正好做出来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好东西。不过因为威力太大，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做实验…正好送给你们，让你们帮我看看效果。”她细心叮嘱，“记住，点着了之后一定要快点跑，别把衣服烧了。还有最好把耳朵也捂住…”
派蒙忍不住往后缩，“我，我怎么觉得有点可怕…”
“哈哈哈，没关系的，只是烟花啦，烟花而已。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真…真的吗？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呢。
【谢过宵宫之后，荧和派蒙找到探查完情况的早柚。
早柚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嗯..和我想的一样…”她比划着，“好多好多人…被盯上的话…会被发现。必须将他们引开，才能顺利潜入…”
荧点点头，“只能相信宵宫了。”
“等我拿到公文，我们再在木漏茶室会合，可以吗?”早柚忽然又想起什么，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荧，“还有，如果我被抓了的话...请来救我…”
…这听上去就很没有信心啊。
派蒙忧心忡忡:“真的没问题吗？”
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总、总之我们还是先去千手百眼神像那边吧！要小心不要被巡逻的人发现哦！”】
托马叹了口气，“即使已经算是了解早柚了，但每次看到早柚这样子，还是会不忍心啊。让她执行任务真的没关系吗？”
“你应该相信早柚这孩子的能力，虽然平日里喜欢偷懒，但作为忍者的实力是完全足够的。”绫华无奈地摇摇头，“而且，如果再不让早柚多活动一下，她怕是要睡上一整天了。”
【荧在千手百眼神像前点燃了烟花。
接二连三的烟花炸响声中，地面都仿佛在震动。
派蒙后知后觉捂住耳朵，“这是什么烟花啊！耳朵都要被震掉了！宵宫那家伙，也太乱来了…”
烟花成功地把附近所有守卫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荧和派蒙迅速沿着计划好的路线逃跑。】
烟花绽放的巨响不仅吓了派蒙一跳，也让画面外的空间都仿佛震了一震。
睡梦中的早柚都被震醒了。
早有预见的阿贝多一把捂住了可莉的耳朵，小精灵不仅没有被吓到，还满眼放光地看着画面里巨大的烟花。
“宵宫姐姐，我也想放烟花！放这种超级大，又超级响的！”
宵宫也十分热情，“好呀，小可莉，那你下次来稻妻，我带你放这种超——级大的烟花！”
阿贝多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麻烦你了，宵宫小姐，放烟花可以，但不能让可莉参与制作。”
宵宫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一段时间后，小小的忍者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木漏茶室。
“呼…呼…”早柚扶着脑袋，累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虽然运动有助于长高，但好像有些运动过头了…”
她半闭着眼，小颤音飘得很有节奏，“晕乎乎的...大家...都在旋转…”
“不行，睡觉前，好像还有重要的事情…”勉强回过神来的早柚终于想起了自己完成的任务，“对了，我拿到了哦。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公文到底长什么样子，就把所有可疑的东西都偷回来了。”
“给你们，我要去睡觉了…”她把东西一把塞给了荧，然后就一溜烟不见了。】
芭芭拉看着画面里晃晃悠悠的小忍者，有些担心，“小早柚好像总是在睡觉，真的没问题吗？”
“没有问题…睡觉…有助于长高！”早柚晃了晃脑袋，从烟花的震感中缓过来，很快又生出了困意，半梦半醒中喊道：“早柚要努力长高！”
芭芭拉看着更担心了，这真的不是什么嗜睡之类的疾病吗？
【托马和绫华一同翻阅着早柚带回来的文件。
“小姐，这些是...”托马递过一份册子。
绫华点点头，“这一卷密封的，应该是天领奉行要呈给将军的「上奏公文」。”她微微睁大了眼睛，“除此之外，这是…他们与愚人众来往的信件。”
这倒是意外收获。
“看来那位八重宫司的判断是正确的。如今稻妻的纷争，确实是他们推波助澜的结果。”绫华把这些信件递给荧，“荧，这些当证据应该足够了。接下来还请你将它们带给八重宫司，相信她会有接下来的计划。我也会召集人手，争取挖出更多潜伏在稻妻的愚人众。”
荧点了点头。
托马提醒道，“不过，还是要小心将军大人，一想到她之前出刀的样子，我就浑身鸡皮疙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若要直面雷电将军，他们谁都没有把握能活着离开。
神里绫华只能无奈地表示，“也只能相信八重宫司了。她与将军关系密切，或许会有办法。”
时间上也正好快到与八重神子约定的日期了。
荧和派蒙迅速赶往鸣神大社。
……
她们赶到时，九条裟罗已经如约而来了。
荧和派蒙也话不多说，直接将找到的证据给她，让她自己判断。
“这是…”九条裟罗翻看着那些文件，面色越来越难看，“这上面确实印有家主的官印，不像是造假…反抗军，珊瑚宫，前线的事，居然只字未提…前线那些阵亡的将士，人民在此间经受的困苦，全都不值一提吗！也太小看人命了吧，究竟为何要如此隐瞒…”
神子在她身后接话，“当然是为了让眼狩令顺利推行，不然把这些写进去的话，将军反悔了可怎么办呢？”
裟罗面色沉沉，“天领奉行…果然在刻意蒙蔽将军吗?”
神子不动声色继续拱火，“是呢，再想想，眼狩令的推行…对谁更有利呢? ”
此时，荧拿出了另一项关键证据，“这里还有一封密信。”
派蒙补充道：“是天领奉行与愚人众的来往书信哦，还是被九条家的家主刻意藏起来的。”
九条裟罗一时沉默，“……”
“如何?你想看到的东西，你不想看到的东西，这样一来都摆在你面前了。”八重神子在她耳边轻声道，“该不会…你还想要逃避吧?”
九条裟罗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都在颤抖，“我迄今为止所坚持的一切岂不是…居然…他们居然…可恶！背叛的行为不可饶恕…我要去和家主当面对质！”
信念崩塌的九条裟罗愤然离去。
派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九条裟罗真的很气愤呢，看样子策反成功了。”
荧点点头，“幕府军也会暂时群龙无首了。跟上她，应该有机会见到雷电将军。”
“嗯，我们去追她吧。”】
呃…虽然目的达到了，但是当着当事人说出“策反”这个词，还是有些尴尬。
“无妨。我早已知晓八重宫司和你们都另有目的，我自己也是一样，虽然方向不一致，但我们最终引导的结果是相同的，这就足够了。”九条裟罗微微笑道，“而且，不得不说，你们从我下手，其实是个聪明的选择。”
荧和派蒙面面相觑，觉得好像更尴尬了。
嗯…总之，裟罗真是个清醒理智的好人啊。
【但八重神子拦住了她们，“等一下，旅行者，我还有话想要和你说。”
“你第一次进入 「一心净土」，是在千手百眼神像前吧?”
荧点头，“没错。”
“你要想办法，重现那天的情景。在千手百眼神像前，再度让雷电将军敞开心扉的话，就一定有机会…”
荧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力。”
神子又递给她一个物件，“把这个带在身上吧，作为饯别的礼物。”
派蒙好奇地看着这精致的小礼物，“这是…?”
八重神子笑语盈盈，“鸣神大社的御守，可从来都是很灵验的，我特意给你留了一个。”
荧不明所以，但还是表示感谢。
“呵呵，遇到难解的危机的时候，就把它拿出来看看吧，危机或许就会迎刃而解。”神子掩面轻笑，“当然，想我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哦？说不定我会忽然蹦出来见你呢?”
派蒙无语地看着她，“这种关头就别拿旅行者寻开心啦，狐狸小姐。”
八重神子依然是开玩笑一般的语气，“呵呵呵…不好意思，那么，我那位愚钝的朋友就拜托你们了。”】
派蒙一针见血地指出，“其实神子真正想说的只是最后一句话吧。真是的，老是喜欢把真心话当玩笑一样说出来。”
“哦？”神子笑得十分危险，“原来小派蒙这么了解我吗？正巧我在鸣神大社缺个陪我聊天的人呢，派蒙既然是我的‘知己’，那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鸣神大社吉祥物的岗位除了不太自由，其他都很不错呢，你说是不是呀？”
派蒙吓得立刻躲到了荧身后，神子话里的意思她没反应，但神子脸上的表情很可怕啊，算计人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
荧悄悄地对派蒙说：“记住啦？无论如何都不能随便戳穿神子的话哦，尤其是关于影的。”
派蒙用力点头。
【她们跟上了九条裟罗。
“你们也跟来了么?胆量倒是不小。”裟罗瞥了她们一眼，并没有因为愤怒而丧失理智，“你们作为证人，在我向家主求证之前，姑且可以先保你们不被就地逮捕。不过…若证实你们之前的所言皆是诽谤，那你们不仅走不了，还会另有罪名加身，明白吧?”
荧毫不退缩，“正合我意。”
“哼，很好。”
接着，九条裟罗不顾护卫的阻拦直接闯入了天领奉行府。
直面九条孝行，一瞬间早已刻入骨子里的忠诚令她的质疑微微犹豫，又在派蒙的提醒下坚定了语气，“孝行大人，我看过奉行府的上奏公文和写给愚人众的信件了，请您…给我一个交待！”
令人意外的是，九条孝行完全没有否认。
在他看来，协助眼狩令的颁布和推行，既能得到他国势力的大力支持，又可以借眼狩令削弱其他觊觎九条家地位的敌人，当然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根本称不上什么背叛。他对愚人众同样不屑一顾，只将其视为被他利用的棋子罢了。
“在稻妻的国土上，一旦天雷落下，他们不过是些只会瑟瑟发抖的蝼蚁罢了，绝不敢造次。毕竟——我们可拥有着天下无双的雷电将军，拥有着那「无想的一刀」啊！”
这倒是有些出乎荧的意料，“并非蓄意背叛雷电将军…而是过分相信雷电将军的武艺。”
该说是自大呢，还是自私呢？】
“哎呀呀，看来将军大人至高无上的武艺，在某些人眼里也只是好用的工具呢。”神子掩面一笑，目光却冷淡中带着杀意。
听得出神子是在生气，但影其实不太明白，“「无想的一刀」本就要为稻妻扫除一切障碍。”
“但前提是，那些障碍不是他们自找的。”神子垂下眼眸，“在神明的庇佑之下得享安宁，又任由自己的贪欲膨胀，反过来破坏稻妻的安宁…这样的人，才是「永恒」首先要铲除的障碍啊。”
影定定地看着她。
这么多年过去，曾经的小狐狸确实已经成长了太多。
一个人的永恒之路，确实还是太难走了。
【九条裟罗还在与九条孝行对峙，但已经没有意义了，九条孝行教养她的所谓忠义之道，根本只是用来保证她的忠诚并且遮掩自己的丑恶与自私的工具罢了。
“我也曾在内心怀疑过，执行眼狩令真的是正确的吗？哪怕违背我心中的道义也在所不惜吗？可我还是下定决心，只要那是将军所指引的道路，在走到终点之前，又有谁可论对与错呢？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永恒之路本就没有终点，而且这条路…又早就因为你们的私心而沾满污秽了。”
九条裟罗坚定了目光，“所以，我要去纠正圣听，至少给我迄今为止的决心一个交待！”
九条孝行依然态度傲慢，“冥顽不灵，多此一举…你要去便去吧，如今谁也别想动摇九条家的地位，时局也不会因你而有什么改变的。”
“将军此时正在天守阁，接见来自至冬的使节——那位被称为「女士」的执行官。”
又是「女士」！
荧和派蒙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至冬的使节…正巧，她别以为自己可以从稻妻全身而退！”九条裟罗冷哼一声，冲出了门外。
荧迅速跟了上去，“我们也有很多账，要找「女士」清算。”】
好个阴魂不散的愚人众。
蒙德、璃月、稻妻……如果不是女士最后没能离开稻妻，是不是还会继续往须弥跑啊？
派蒙思考片刻，煞有介事地对达达利亚说：“公子，抛开你们做的那些坏事不谈，感觉女士比你勤快好多啊。”
达达利亚：？？？
这是在变相鼓励他多跑几个国家？
【但她们还是慢了裟罗一步，一路赶过来，只见天守阁的守卫都已被打倒在地。
但进入天守阁时，她们却看到九条裟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个又一个。” 熟悉的傲慢人影，一如既往趾高气昂的语调，“若不是我知道此地是天守阁，估计要把这里当成什么街巷市集之类的了。这下总该懂事一点了吧？”
派蒙瞪大了眼睛，“啊，九条裟罗被「女士」给…”
高台之上，雷电将军瞥向僭越的使者，“稻妻子民的过错，当由我来惩戒。你没有资格，「女士」。”
女士的脸上毫无歉意，“…那真是抱歉了，将军大人。”
荧瞪着她，“「女士」！”
女士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样子，“好了好了，知道你忘不掉我，不用总把我的名字挂在嘴上。我也知道你记恨我…阴魂不散的旅行者，在这里见到你，我一点儿都不奇怪。”
荧干脆指出她的罪行：“你在暗中推广邪眼，企图一手掌控稻妻。”
“急着在将军面前揭露我的「罪行」吗?”女士轻笑两声，“呵呵呵…我不过是来自至冬的外交使节而已，你在讲什么，我可都不知道呢。”
派蒙看出来了，“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荧握紧了拳头，“为了失去神之眼的民众…”
“别讲那些我根本不关心的人和事了。”女士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本就连名字都不会被人记住的小角色们，能参与到这场为了抵达「永恒」的革命之中，成为垫脚石…对他们短暂的人生来说，岂不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吗?”
女士看向一旁伫立的人偶，“将军大人，我所说的应该没错吧?”
雷电将军却只是无言。】
再听一次还是让人生气，派蒙在空中愤愤跺脚，“愚人众怎么都是这幅德行？完全不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视人命如草芥，实属不妥。”钟离也摇摇头。
不过，从执行官的行为作风来看，也能依稀窥见那位冰之女皇如今所行之路，必然充斥着孤独与绝望。
【对于过往发生的一切，荧依然历历在目，“还有温迪的神之心…置璃月民众于险境…”
而女士对此不屑一顾，“翻起旧账了么，你还真是记仇啊。”
“至冬女皇的理想，是这世间最为高洁而纯粹之物。相比而言，你所说的那些…不过是些不足挂齿的必要的牺牲罢了。”
荧明白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呵，了断?哈哈哈…”女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也对你这张脸，稍微有些厌倦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是这般有勇无谋的人。在你说大话之前，可曾意识到…你还是稻妻的头号通缉犯呐，先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吧。闯进天守阁，在御前大放厥词，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希望你能认识到你我之间的差距，不论是地位…还是实力。”
荧猛然举起了剑，说的却是，“我要一一向你发起「御前决斗」！”
这倒是完全出乎了女士的意料，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但雷电将军像是遵循某种程序一般，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嗯。”
女士回过神，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却依然高傲，“居然，还有这一手…你也学会利用这个国度的规则了吗？勉强把你我拉到对等的位置上，我承认，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败者…可是会死哦？你想清楚了吗？”
派蒙也忍不住劝道：“荧…”
但荧不会退缩。】
万叶猛地捏紧了刀柄。
他对很多事情都可以一笑而过，但“御前决斗”这个词永远都会令他心神一紧。
【见她意已决，女士冷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呵呵呵…那就让我屈尊和你共舞一曲，直到你与我一方…生命的尽头。”
“于此诠释执行官的权能与优雅，如你所愿。”
…………
女士的确强大，但荧的实力进步更快，早已不是蒙德时期被动挨打的新手。
渐渐地，女士开始落于下风。
…………
“执行官的权能有些累赘了，我要让属于我的命运…再度显现。在破茧之前，期待并颤栗吧！”
冰雪的力量凝成巨大的冰茧，火蝶飞舞，消散于冰茧之中。
破茧而出的女士，却已经完全不是之前高傲优雅的执行官模样，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个……怪物。
舍弃了执行官权能，从火焰中走出的女士，终于回想起了曾经遗忘的过往——
——焚尽的炽炎魔女，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
“苍白之火已熔毁坚冰，见证我的苦痛吧。我会在罪与罚的烈焰中，燃尽你的灵魂！”
“烧灼着…令人怀念的痛楚啊…你也感受到了吗？”
使用火焰力量的女士更难对付了，但相比于焚毁敌人，火焰中的罗莎琳自身的焚毁更为迅速。
就像是焚尽一切的火焰，以燃烧生命为代价。】
“这是……”琴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她熟读蒙德历史，自然清楚地记得史书上记载的蒙德那段被魔兽侵袭的黑暗过往，以及只有寥寥几笔记载，人们讳莫如深的…炎之魔女。
如果「女士」真的就是那位「炎之魔女」……
琴当然不会因此对女士有所宽恕，当初在蒙德，女士的所作所为绝对不可能被任何一位风神子民饶恕。
但在历史上，炎之魔女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又的确是牺牲自己拯救蒙德的英雄，甚至…是被当时的蒙德人误解的英雄。
一个人的过往无法被割舍，但过往应得的荣誉与现在真实的罪恶之间，又该如何称量？
这个问题，琴觉得自己无法回答。
她不可能代表现在的蒙德原谅女士，也无法如过去的蒙德人那样无视罗莎琳的奉献。
但琴很清楚，只要「女士」还是「女士」，那她就是蒙德的敌人。
【一番苦战后，「女士」终于还是倒下了。按照「御前决斗」的规矩，败者将被将军处决。
高台之上，雷电的神明步步走近，召出了长刀。
死亡的结局已经注定，「女士」却并不甘心，“我可是至冬的使节，你知道对我动手的影响…我发誓，如果你真的对我挥刀，我会让你的国家…愚人众会让你所珍视的稻妻…”
雷电将军并没有停下脚步。
“给我停下！我命令你！你！还有你们！我！我怎么会…”死亡步步逼近，女士逐渐疯狂，用尽最后的力量冲向了雷电将军——
神罚降下。
女士彻底如火焰一般，灰飞烟灭。】
“好可怕……”芭芭拉脸色苍白，喃喃道。
作为牧师，她不是没有接触过死亡，除了直面病人的死亡，她也听过别人在恐惧中描述过的死亡。
而她听说过的最可怕的死亡描述，来自于一位冒险家。
冒险家的同伴死于遗迹守卫的攻击之下。
人类的血肉之躯在挣扎反抗，但按照程序运行的机器依然自顾自运转。
温热的血肉与冰冷的机器，很长一段时间都交织在她的脑海中构成最恐怖的死亡图景。
而此刻画面中的景象比那还要恐怖得多。
就那么一瞬间……灰飞烟灭。
温迪垂下眼眸，轻轻拨弄着琴弦，为曾经的蒙德子民弹奏了一曲安魂。
他青绿色的眼里没有太多情绪，没有对曾经僭越者的愤恨，也没有愧疚或是遗憾。
轻盈的微风中，一切沉重的事物都会缓缓飘落。
而少女的灵魂早已在火焰中焚尽。
他只是弹奏了一首安魂曲。
晚安，罗莎琳。
【雷电将军握着刀，没有转过身，“你，是永恒的敌人…但我认同你作为胜者的荣耀，所以，我准许你站在离开天守阁。”】
阿贝多微微皱眉，从之前的画面中，他也大致能分析出雷电将军…或者说人偶将军的运行规律。
按理来说，雷电将军的这句话依旧是遵行着既定的程序，那么，她就不可能完全放荧离开。
她承诺的“准许站在离开天守阁”，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一旦荧走出天守阁，雷电将军就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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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雷之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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