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稻妻之上的乌云渐渐褪去,雷光也随之消失殆尽。不到一会儿耀阳便重新高挂蓝天白云之上,晴空万里,温暖的阳光照彻整个稻妻,将那制造压抑氛围的‘瘟神’削弱了几分。
正应了巴尔泽布的那句:天晴也并不能掩盖雷霆的威光,不下雨也能降下神雷。
雷电影找到散兵的时候,他正睡在地上,紧皱眉头,眼角还泛着泪光。
她收了手中的刀,看到他这般模样也不由得一愣,数百年之前她也曾见过这般情景。
我愧对于稻妻,也愧对于你,可是真相还未揭晓,现下你内心如何是想呢?
可惜时光飞逝,几百年的时光,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罢,她想。
——
出于对鸣神公司人员的担忧,雷电影还是带着散兵来了医院,由珊瑚宫心海检查身体状况,并交由五郎看管。
鸣神公司的大裁员指定是避免不了的,在嫌疑人员未排查干净之前,送他去公司继续看管并不妥当。而在珊瑚宫这边,较公司那里,更安全可靠些。
博士的出现和他的言论,已经证实了散兵与他的试剂贩卖脱不了干系,不论他是以什么身份进入稻妻,都必须在稻妻停留几日乃至数十日。
“初步判断是麻醉剂之类的药物,身体脖颈处有被电击的痕迹。还有你带来的那个试管里,与‘禁物’的成分,但又不是禁物。”珊瑚宫心海向雷电影汇报道:“能明显感觉到那个不明成分比‘禁物’更纯粹,应该是加强版,详细结果还要几天时间。”
博士在稻妻非法贩卖的试剂,因为危险性极高,碰到几乎就无生还的可能性,所以被八重神子命名为“禁物”。
心海见雷电影点点头,刚要转身去救治其他病人,就又连忙回头迅速说道:“不过还有一点,可能是身体构造的原因——他没有出现器官衰竭等任何征兆。”
这样么……雷电影作思考的姿势,靠在散兵的病房门前。
关于禁物的主要成分,她内心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她叹息一声,只是半开门,远远看了病床上昏迷的散兵一眼,便带上门匆匆赶回稻妻城,去处理鸣神公司的那堆烂摊子。
——
雷电影回到办公室时并没有看到八重神子的身影,而她的办公桌上早已堆满了文件,她草草翻了一下,大部分文件八重神子已经做过批注,只需要她签上字。
她迅速阅了一遍,签了字,又下楼进了八重神子的办公室。
神子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温热的快餐,旁边还有一份团子牛奶和一摞很厚的资料。
一天未进食,她确实该吃点东西了。
影打开饭盒,边阅着那份鸣神公司人员资料,边吃了起来。
——
天渐渐黑了,八重神子也火急火燎地赶到了人民医院。
她下了车,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在医院门外吹了一会风儿之后,她叹息一声,戴上了口罩,缓缓向着医院前台走去。
“宫司大人,院长让我传话说‘他在321病房’。”柜台的医护人员向八重神子敬了礼,说道。
散兵情况特殊,几人并没有暴露他的身份。
八重神子点点头,奔着321病房去了。
散兵或许是真的累了,他先是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又看了看四周,那枚金羽正躺在床头柜上,反射着金光。
他三番五次试图下病床,可是身体还是处于半麻痹的状态,不受控制。
这时门被敲响了,散兵无可奈何,可能是出于愧疚,他并不想现在面对稻妻的人,于是他选择闭上了眼。
“雷电国崩。”进来的是八重,她先是看了一眼散兵,这才缓缓带上了门,坐在了他的床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醒了,我想聊聊关于你的事。”
散兵睁开了眼,强撑着坐了起来,声音有些许沙哑:“什么事?”
“从何说起呢……嗯,放心,信息交换,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博士喂给你的试剂是什么么?”她说道。
散兵摇了摇头,答道:“有‘世界树’的成分,可以窥见世界的真相。”
“这样啊,那先谈关于你的这起案子吧——你知晓博士的计划,所以为了破坏这个计划,来到了稻妻?”八重神子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没有无辜人员伤亡,功大于过,这件事我们应该感谢你。啊对——还有,你在那位公司高层前忍气吞声,骗她亲口承认佐佐木是卧底的事实,我与影都非常感谢。”
一个罪人口里说出卧底的事,或许她们可能不会去重视起来,更有甚者,会将这个当成罪犯逃避现实的一个借口。但是在自己人口里说出来,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散兵直接略过了八重神子的感谢,点点头道:“差不多,在计划里我知道了当时踏鞴砂的一些往事。”
“你现在知道了多少?”她继续问道。
关于她与博士的交易,博士是否会履行约定,她自己都没多少把握。
如今的稻妻,除了这仅存的薄弱武力,已经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博士了。或者说,这点武力在博士面前也不值一提。
那她与博士的交易就更不值一提了——雷神的神之心,这是她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筹码。巴尔泽布的神之心,对于稻妻来说,并无多大用处,但是对于冰之女皇手里的愚人众执行官[博士]来说,便不一定了。
能触碰到世界树,说明须弥已经沦陷了。也就是说,就算他不愿意告知真相于散兵,不愿意撤兵稻妻,不愿意终止计划,那他也可以通过进攻稻妻来获取神之心。
可是聪明如他,是否会选择损失最小的渠道——完成他与她的交易呢?
“全部。”散兵说道。
那就好,起码计划成功了一半。
八重松了口气,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几百年间的过往当然不能因此一笔勾销,这你是知道的——你想继续留在稻妻么?”
散兵愣了半晌,突然有了思绪,直接略过了八重神子的疑问,问道:“博士的交易对象是你?”
“聪明,是我。但是这场交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需要你的帮助。”她说道:“他承诺告诉你真相,撤兵稻妻并且终止他的计划,永不踏入稻妻的国土。而我将在他告知真相于你、撤兵稻妻并终止计划之后,交于他神之心。”
“为什么需要我?”
“众所周知,博士喜欢他的实验。你觉得他会不会在得手神之心后再返程去继续做他的实验?”八重望向窗外,那是寂静压抑的黑暗:“我们对他都知之甚少,而你不同,你知道他的行事风格。”
散兵沉默不语。
“我曾想让他销毁所有切片和他的那些计划,毫无疑问,被拒绝了,手中的筹码太少了。”她又转头看向散兵,眼神坚定:“弥补往前的过错的机会,若你只有半分愧疚也好,就帮我与她,或是帮稻妻,挺过这次灾厄吧。”
“需要我做什么?”散兵看了看自己那曾经十指皆断、如今还未修复的手,旧伤未愈,又填新伤,刚刚结痂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多托雷撤兵后,你去边界守两个星期,并协助我们消灭没有逃干净的地下老鼠。倘若你想继续以正常人的身份留在稻妻——灾厄过后,我希望你答应我两个条件。”她漏出一个微笑给他,竖起两根线手指:“很简单,一、往后没有我们的准许,你不得肆意伤害任何稻妻人民。二、加入我们的调查组,为提瓦特除掉那些嚣张的‘害虫’。”
他沉默许久,应道:“……好。”
流浪的游子,总该回家的。
不是,内容提要是我写着玩的啊啊啊
为什么整活的两章点击量低那么多
私密马赛啊啊大家,已老实求放过QAQ
散兵弥补过错是一开始就有的(连环杀人案开始),但是方法不太对,到后面忍气吞声逼迫公司女高层说出卧底,还有答应八重的条件,都是在弥补过错。
他要回家!
八重的交易:因为一开始八重提出的要求,对于博士来说损失远远比进攻稻妻要大,所以拒绝了。后来提出的要求是两全其美的,告诉散兵真相是八重后来附加上的(她想要借此解决散兵这起案件和之前散兵犯下过错的麻烦)
交易全部都是散兵被捕之后,八重临时策划的,与博士的交易是在博士与散兵见面之前!雷电影对此事并不知晓。
如有逻辑不顺请求提出,也请求谅解(剧情是我临时改的,顺带一提,这个剧情还在女士没有死亡的时候,所以喜欢女士和博士的友友们提前说一下:女士会被雷神一刀斩,多托雷的一个残余切片会被散兵给击杀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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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交易,故事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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