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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有且仅有的唯一(下)

这几天卡维很反常。

艾尔海森想,卡维他不会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吧?

别人动歪脑筋的时候,往往是损人利己;

卡维就不一样了,他热衷于舍己为人。

艾尔海森找出以下论据以论证自己的论点。

其一,卡维连续几天都没有主动挑衅艾尔海森。说实在,这让艾尔海森有点不适应,卡维同他挤挤杠杠正是艾尔海森早已习惯的日常。

其二,卡维连续几天都是在家里吃饭。艾尔海森深知,卡维其人嫌麻烦得很,兜里有钱出去找现成饭菜的时候绝对懒得自己动手的。可这段时间,艾尔海森已经连续往家里带了好几天的肉蛋奶和蔬菜了。

其三,迪希雅那边拜托卡维做的图纸还没交工,而截止日期就是明天了。卡维依旧在家里闲逛。这种行为甚至让艾尔海森有些质疑某位妙论派之光的专业素养了。不过,艾尔海森也知道,有些人的脑子一段时间里只能处理一件事情——有什么事情已经占了大建筑师全部的时间和精力了。

于是,艾尔海森也利落地展开了自己的行动。

每天一早,艾尔海森早起吃早餐,同卡维面对面的时候会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从容。卡维这时候常常心不在焉。

之后告别,艾尔海森出门上班。但他不会立刻动身去往教令院,而是先在拐角处的巷子口停留,默默观察一番自家的方向。这种行为常花费艾尔海森十到十五分钟,在此期间,艾尔海森会在脑海内默默回顾一下教令院最近的待处理事务,而卡维似乎就乖乖地待在屋子里,也没有出门的打算。

午休时间,艾尔海森果断放弃,而是选择长途跋涉到家附近。靠近一点,就能看到屋顶烟囱中冒出轻烟,是卡维在家里做饭。之后艾尔海森会选择去咖啡厅或者酒馆随便吃点,当作他自己的午餐。

至于晚饭时间,艾尔海森自然会准时准点下班,准时准点地坐在家中的餐桌旁同卡维一起吃晚饭。当然,这几天家中肉蛋奶和蔬菜的消耗较正常情况还是有些大,艾尔海森会在回家途中买一些带回家。

晚饭后,卡维就把自己直接关在卧室里,艾尔海森想旁敲侧击一下关于最近异常的事情,都找不到机会。

就这样,今天,齿轮小狮子终于露出了他的小尾巴。

艾尔海森出门不到十五分钟,就从隐蔽的拐角小巷子口看到,许多天没出门的卡维,踩着得意洋洋地步伐,摇头晃脑地出了门。

卡维他一脸心头事得消的模样,艾尔海森这边可是把心提溜到嗓子眼了。

七拐八拐,艾尔海森从隐蔽的小巷子中尾随卡维。

艾尔海森身后也跟着一串小尾巴。

纳西妲和流浪者早上出门,想逛街采买一些枫丹来的小物品,正好在街头偶遇艾尔海森,眼疾手快的艾尔海森余光瞥见卡维出门,立刻把二人拽进小巷子里。

纳西妲开口问艾尔海森在做什么,艾尔海森刻薄回应原来小草神大人可以不用在工作日上班。纳西妲倒是不介意,又寒暄了几句,艾尔海森这才反应过来,也正常地应付了几下。一人一神都绝口不提今天是工作日的事情。只有流浪者在一旁不停冲艾尔海森阴阳怪气,似乎艾尔海森对草神不恭敬的态度让他有些生气。

之后卡维出门,艾尔海森领路,纳西妲、流浪者跟随其后,在小巷子中七拐八拐。

中途偶遇旅行者和派蒙。

这俩人也好玩。当时旅行者和派蒙是刚完成冒险家协会当日的委托任务,想挑个隐蔽一些的阴暗小角落,一五一十数清楚当天收入。结果嘛,转角遇到爱,艾,艾尔海森。遂果断看热闹不嫌事大,加入尾随卡维的队伍。

一行人隐蔽又浩浩荡荡,来到须弥的一家银行。这家银行是北国银行开在须弥的分行。

远远地,艾尔海森瞧见高个的卡维和一矮个男子交头接耳,之后二人一块儿进了银行大门。

艾尔海森觉得自己的心揪成一团。

流浪者赶上来,还在那边挖苦:“瞧瞧你舍友,偷偷摸摸背着我们代理大贤者在干嘛呢?”

派蒙飞得也挺快。

“艾尔海森,艾尔海森,你先别生气。冷静,冷静,你要相信卡维对你的感情,是绝对不可能背叛你的。”

旅行者也赶忙上前。

“是的是的,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卡维想做什么。要是还是做慈善之类的事的话,阻止他。还有,那什么,强烈谴责那个矮个男人,看上去就是一肚子坏水,肯定是贪图卡维大建筑师的钱财。”

艾尔海森:……

纳西妲也跟着大家安慰了几句。

“刚刚我用了一下能力,卡维心里想的是‘想要一台留影机’。我的代理大贤者,你不要太责备你的舍友了。”

派蒙听了纳西妲的话,惊呼出声:

“诶,旅行者!我们的留影机不是免费拿的吗?为什么卡维他要去银行,是去取钱买吗?”

艾尔海森已经不想理这帮人和神了。

艾尔海森直接快步冲进银行。

不知情的卡维还在柜台那边和柜员掰扯。

“诶?为什么取不了钱?金额太大了?两百万摩拉我这不是有凭证的吗?”

“什么?我的信誉因为之前破产已经下降到取不出三十万摩拉的地步?这是什么规定?”

旁边矮个男人显得比身旁站着的卡维还要激动。

“取不出!为什么取不出!你们北国银行须弥分行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卡维还转身安慰矮个男人。

那特有的大嗓门让艾尔海森在门口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算了算了,兄弟,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每天我们都来银行取一笔钱。这样,虽然被我舍友发现的概率增加了,但好歹能取出钱了。”

矮个男人沮丧地低着脑袋,不住地摇头。

艾尔海森不愿再听,大跨步上前,从卡维身后的视觉死角处干脆利落地一把擒拿住卡维。

卡维面对突然出现的艾尔海森,震惊了,自然是来不及做任何动作。

矮个男人面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家伙也震惊了,被活生生吓瘫在地上。

艾尔海森猜测,这个男人肯定在想,现在为啥是卡维被一把抓住的局面,而不是他。

说时迟那时快,几道人影把北国银行须弥分行的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人声嘈杂的银行霎时间鸦雀无声。

卡维保持着被艾尔海森反剪双手的“犯人”姿势,艰难地转过脑袋。

卡维嘴张着好似能塞下一个鸡蛋。

“草神大人!旅行者还有派蒙!!”

“还有那个谁,草神大人的养子!!!”

流浪者偏过脑袋,嘴里发出啧的一声。

银行里的工作人员们和须弥群众也反应过来。

“是小吉祥草王大人!”

“还有代理大贤者艾尔海森!!”

“须弥的英雄,旅行者和她的小伙伴派蒙!!!”

“额,还有一个是谁?”

“好像是小吉祥草王大人新收的养子……”

流浪者:“哼。”

现场一片混乱。

卡维觉得自己脸红得能烫熟他现在嘴里塞着的那个空气鸡蛋。

他在心里不停念叨着:千万别认出他来别认出他别认出他别认出他……

“啊,那不是卡维吗?!”人群中有人惊呼。

“卡维?是哪个卡维?”

“还能有哪个?卡萨扎莱宫的那个!”

卡维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羞耻过。

看艾尔海森这阵仗,明显是发现自己偷偷摸摸干的事情了。

就是这阵仗——很难说不是艾尔海森故意的,反正他卡维肯定不相信。

卡维能感受到背后的人在笑,只发出气音的那种。

草神已经在主持局面,安抚众人了。流浪者抱着臂膀在一旁看着。

旅行者和派蒙也将那个已经被吓蒙了的矮个男人给控制住了。

人群中还是不时传来嘀咕声。

“天啊,书记官大人真是太可怜了!一片诚心地对待学长,却被爱人背叛,还是以卷款的方式。呜呜呜,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卡维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脸也已经丢了,爱咋咋滴吧。现在还能听听艾尔海森的笑话,嘿嘿。

身后,艾尔海森刻意压抑的笑声戛然而止。

幸好,人群中还是出现了反驳的声音。

可惜,不是艾尔海森所希望听到的。

“胡说!艾尔海森大人现在已经是代理大贤者,根本不是什么书记官了!作为一个学者,你能不能用词严谨一些?”

“暂代大贤者之职而已,又不是辞去书记官职务;再说,严格意义上讲,须弥教令院根本没有‘代理大贤者’这个职务名称。”

“你在咬文嚼字!强词夺理……”

卡维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

黑着脸的艾尔海森手上不禁加大力度。

“真不知道你在高兴个什么劲,还是好好想想待会儿该怎么向大家解释你做的蠢事吧。呵呵,惊动了那么多人……”

艾尔海森使用技能,卡维笑容消失术,技能生效。

卡维重新耷拉下脑袋。

###

事情的最后,艾尔海森把卡维好一通苦口婆心的教育。

经过教育,卡维充分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泪眼婆娑地向艾尔海森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再上当受骗,并把自己的资产证明重新交给艾尔海森保管。

除此之外,卡维还把自己的身份证明也一并交给了艾尔海森,以示自己坚决悔过的决心。

由于其经过和结果实在是过于催人泪下,围观群众,一不知名的好心肠旅行者主动提出将自己多余的留影机送给卡维。

卡维激动地洒泪当场。

艾尔海森顺水推舟,提出让卡维给旅行者免费造壶以示感谢。

旅行者推拒再三,终究还是没能拒绝。因为没辩论过艾尔海森。

至于卡维——艾尔海森说了,犯错的人没有人权,所以,卡维的意见不重要。

就这样,事情圆满落幕。

卡维抱着他新得的小留影机,跟着艾尔海森,走在回家的路上。

“喂,艾尔海森,今天你不是要去教令院吗?”

“你是觉得,教令院那帮人给我惹出的麻烦能比你大?”

卡维:(=TェT=)

艾尔海森:“回去我要先收好你的那一堆证件,然后做个午饭。你就自己研究研究你的宝贝吧。”

卡维:(ゝω★)

艾尔海森又说:“午休起来,我去教令院,你完成迪希雅那边的单子,明天是交工的日子。看你这一天天过的。”

卡维怀抱着留影机,明媚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

卡维:dT-Tb

卡维大喊:“艾尔海森!你也不早提醒我!”

###

我已经是你的心心念念,

我的每一句话你都放在心上;

关于我的,一切的一切,

你都要用终身去践行,去记住。

(备注:希望卡维有一天也能做到)

——摘自艾尔海森某篇不知名的翻译手稿

卡维,一些个自食其果。

不过,也很难说没有乐在其中。

下章预告:

卡维:一句话,让那个男人为我花二十五万摩拉。

(旅行者:嗯?艾尔海森之前就给过我五十万摩拉买罐装芝士的啊。哦,罐装知识。)

卡维:……

卡维: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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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有且仅有的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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