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都，都怪你，我们，现在，走，走错路了，”卡维伫立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艾尔海森也抖抖霍霍道：“还不是你，你太幼稚了，不停挑衅我。”
两只企鹅只能互相依靠着对方取暖，在寒风里、冰面上缓慢移动。
一年里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南极的温度会降低到连常驻民企鹅都无法忍受的地步。这时候，他们只能选择跟着大部队迁徙。
每年都会有几个笨蛋掉队——而掉队的结果，往往是在寒风里被活活冻死。
艾尔海森心想，不会自己的结果也就是这样吧？虽然常常自认为自己是挺聪明的企鹅，但是这可不代表说他艾尔海森能有信心挑战自然现象。
譬如，寒冷和死亡。
卡维在他身边“咕咕咕”。
艾尔海森没听清。
“喂，你又在说什么？我们可是快被冻死了。”
“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卡维说。
艾尔海森心想，这家伙怎么破事这么多，都死到临头了？
但他还是回答了这只脑子不好使的企鹅的问题。
可能是因为他毛茸茸的身体很暖和。
也可能是因为他脸颊边的黄色很亮眼。
“艾尔海森。”
（六）
显然，卡维和艾尔海森活了下来，这是好消息。
但坏消息是，两只企鹅被邪恶的一种名叫“人类”的生物给抓走了。
“嗨，布朗，找到那两只落单的企鹅了！”
艾尔海森被狂暴的天气冻到意识模糊时，有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布朗和他的团队是一支纪录片团队，已经跟了他和卡维的族群合并、迁徙长达半个月，应该就是想拍摄记录下企鹅在自然环境下的活动。
但他们实在太笨了。
也就只有那些笨企鹅没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观察记录。
而艾尔海森早就意识到了，并且还在天气还不错的时候故意走出过队伍，凑到人类身边，并顺便学会了一门语言。
艾尔海森自豪挺起小胸脯。
卡维畏畏缩缩地藏在阴暗的小角落里，看不清表情，但听声音能充分感受出卡维的郁闷：
“那你能解释解释我们现在为什么会被抓走，而人类现在又要把我们抓去哪里？”
好吧，那让我们把镜头拉远。
现在，卡维和艾尔海森被关在一个宽大而干净的铁笼子里，笼子里还摆着一海碗的小鱼干。
艾尔海森昂首阔步地来到碗边，低下头很是潇洒不羁地从碗里叼起一只鱼干，吧唧了几下嘴然后仰头吞下。
“唔，鱼挺好吃的。那几个人类还算识相。”
卡维远远地站在艾尔海森的对角线上，语气幽幽的：
“这是你早就打算好的吧，故意掉队，然后被人类捡走。他们正好需要收几只企鹅去他们那里的‘极地世界’……”
“咕咕，”艾尔海森发出意味不明地声音，听起来还蛮自豪的。
卡维很是崩溃。
“咕——”
他完满的卵圆石子小窝啊啊啊——
（七）
经过长达两个月的船上之旅、拌嘴以及艾尔海森的语言教学，卡维终于来到了新家园。
新家园“极地世界”的条件不错。
那些笨蛋人类给企鹅们提供了足够多的卵圆石子。
但是，卡维已经搭他的窝搭了整整三天了。
要知道，在卵圆石子数量充足的情况下，就算是那些笨蛋雄企鹅都能花一天半的时间造好一个最基础的窝。
卡维很是抑郁。
他的身边，其他被“抓”过来的企鹅们已经成双成对地窝在一个窝里了。
而卡维刚搭好的窝，又被艾尔海森这个恶霸企鹅霸占了！
卡维有些恨恨地想着：呸，第一眼看到这只企鹅，还觉得他很好看，眼睛圆圆的、嘴巴小小的、胸部的绒毛白白软软的。
终于鼓起勇气搭讪了，结果就是现在这种幻灭的样子！
就在刚刚卡维拍打着翅膀离开小窝去搬运卵圆石子的时候，艾尔海森又又又又把他的窝给占了！！！
艾尔海森正懒洋洋地肚皮着地，窝在尺寸刚好的窝里，懒洋洋地斜眼看着卡维哼哧哼哧地跑来跑去搬运卵圆石子。
（八）
“我说，卡维，你有没有考虑过再在窝上加个花边？”
卡维不禁在心里骂道，还加花边，这是想累死他卡维啊？
但话一出口，“哦”。
听到卡维的回答，艾尔海森似乎很满意。他自在地摆了摆翅膀，然后完美的圆形的窝就塌了一半。
（九）
所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卡维和艾尔海森在一起了。
卡维对此有话要说：“我是被艾尔海森逼的！！！”
“饭点到了！小可爱们快来！！开饭了！！！”有人类的声音传来。
铁栅栏小门打开。
卡维条件反射窜了出去，抢到了今天中午最肥美的鲜鱼。
“艾尔海森，我抢到了！！！”卡维快乐地用喙将食物呈给艾尔海森，并成功收获艾尔海森的一个肚皮贴贴。
“嘿嘿，嘿，嘿嘿，”卡维快乐地拍打着翅膀，在游客们的镜头里也乐成傻子的模样。
隔着玻璃，游客们交头接耳。
“看到没有，卡维他好可怜，”有人说。
“不不不，他明明超爱！”另一名游客却是高声反驳道。
企鹅也是鸟，毕竟卵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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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番外：贴地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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