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知晓花知的样貌极好,有着豆蔻年华的娇俏,带着不谙世事的单纯,如今这种单纯混杂着如同浮花浪蕊的轻挑,竟成了连钟离都有些恍然的魅惑。
他不动声色,眼眸却沉了些:“谁教你的这些?”
花知歪头想了想:“话本里看到的。”
“那话本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么?”
花知认真道:“接下来要脱衣服。”
说着真就要去扒拉钟离的衣服,不想帝君大人的衣服精致繁琐,她研究了半天只打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帝君悍力清晰的锁骨。
接下来就怎么也解不开了。
钟离由着她胡闹,看着她郁闷又执着的小模样,到底是没忍住笑意。
花知正被那解不开的盘口气到小宇宙爆炸,闻声立刻趴在他身上酸溜溜的质问:“你嘲笑我!”
钟离勾起嘴角:“没有。”
花知不依不饶的勾住他的博子:“你就有!”
钟离敦敦善诱:“那我教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花知认真的想了想:“不好。”
钟离:……
“解开你就溜走了。”
“我不走。”
“我不信。”
钟离闻言一怔,此刻明明是梦中,花知甚至给自己都套了个女山匪的身份,但说不信时候的悲伤却作不得假。
自己在雪山上的默认是真的伤到了小姑娘。
摩拉克斯什么经验都很充足,但哄小姑娘的经验是真没有,唯一哄过的小孩子还是魈。可惜降魔大圣从小就乖巧懂事,虽然杀性重了些,但一把和璞鸢就能安抚住。
但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摩拉克斯总结了一下,觉得哄小姑娘的经验大概就是实现她的愿望。
于是他问:“那你想让我陪你做什么呢?”
花知瞬间带入角色:“跟我成亲,然后生很多小花知!”
钟离:……
前者虽然不合礼制,后者暂时不可实现。
于是钟离问道:“你确定?”
花知第六感觉得这话有种危险的感觉,但还是非常勇士地点了头:“对!”
钟离只回了一个字:“好。”
刹那间,花知直觉天旋地转,紧接着所有的花藤都不听自己的,松开钟离把自己缠了个结实!上下位置陡然颠倒。钟离整个人将她拢在身下,带着笑意的双眸强势危险:那你知道该如何成亲么?
花知只觉得那张脸该死的心动,怂怂的咽口水:“拜天地,洞房花烛。”
钟离捏了捏她的鼻尖:“漫天诸神无人敢受我跪拜,不过流程还是要走的。”
花知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捆住她的藤蔓却自动松开,慢慢将她放到了地面。
双脚落地的刹那,花知身上一重,她身上套了件繁琐精致的婚服!
青丝盘成发髻,凤冠上缀着金色的紫藤花流苏,眉心一点红,美的不可方物,她转头看向钟离,却见钟离身上也换上了身和自己同色的衣衫,宽袍广袖,环佩整齐,衬得他眉目庄严肃穆,沉静优雅。
绝代风华也不过如此了。
花知直接看呆了,甚至连自己身处之地发生了变化都没能察觉。
原本少女的卧室变成了宽阔明亮大殿,一股悠远厚重的暖香弥漫开来,宫灯渐次亮起,照亮了一层层金色的紫藤流苏垂帘,大殿贵气逼人的模样差点晃瞎了花知的双眼。
钟离握住花知,再一次问她:“你当真无悔?”
花知干净的双眸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了自己。
那一刻,岩之魔神才明白,他这句话并不是在问花知,而是在问他自己。
或许背后有颠覆世界的阴谋算计,或者连花知自己都不知道,但钟离却明白,小姑娘是为自己而来的。
两人几乎同时道:“我不后悔。”
花知有些奇怪的看向钟离,却被钟离握紧了手心,踏入内堂。
只见钟离轻轻一挥,案上的香烛无火自燃,青烟渺渺恍若天听。
“此身乃万古之磐石,今以香火为信,祭告四方:从今往后,丰饶现任继承人就是我的——”
他转头看向花知,对方似乎被这庄重肃穆的气势惊到了,冲他眨着眼。
然后她得到了一个亲吻,听见钟离正式庄重:“是我的妻子。”
花知被抱上床的时候紧紧的揽住钟离的脖子。她感觉心脏某处被填得满当当的,那种充实而真切的幸福感自己期盼了好久,终于得偿所愿。
于是她问道:“那我该喊你什么?”
钟离将人放在床上,由着人亲近:“那你想喊我什么?”
花知记得话本里是喊相公,但她怎么也喊不出来。
于是滚到软被中捂着脸不出声了。
钟离将她剥了出来,抱在怀里:“不闹了,睡吧。”
花知一听冒出了头,两眼满是狐疑:“睡觉?”
钟离肯定道:“嗯,睡觉。”
花知更怀疑了:“没有其他的么?”
钟离老神在在:“你看的书里有么?”
花知想了想:“没了,书里就写天亮了。”
“那就睡觉,睡醒了天就亮了。”
“好吧。”
*
有了钟离在,花知的梦境里便不是枯燥的日复一日种帅哥了。
因为钟离会的很多。
他用紫藤花泡茶,加上柠檬和冰糖,酸甜中还带着花香;还会造船,挽起袖子造了艘小乌篷船,晚上载着花知飘过映满星河的湖面,顺手用紫藤花给她编花环;白日里陪花知睡到日上三竿,等她醒了就带她到湖边捉鱼,新鲜的湖鱼在钟离手里很快就会变成香味四溢的烤鱼,外皮酥脆可口,鱼肉新鲜多汁,一口下去舌头都要化了,
隐歌岛还下起了雪,鹅毛的大雪下了一晚,第二天白雪压新枝,花知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隐歌岛,钟离便给她搭了个秋千,让她坐好给她画了幅肖像,水墨寥寥几笔却将她眼中的光都拓了下来。然后两人一起堆了个大雪人。
花知在雪人旁边立了个牌子:花知和钟离的隐歌岛。
等雪化了,地面上就长了新的嫩芽,隐歌岛有了紫藤以外的植物,是一朵甜甜花。
花知很喜欢,细心地呵护着,但甜甜花生命有限,最后又枯萎了,她伤心了好久直到钟离说等再长出来一些就给她做甜甜花酿鸡才开心起来。
可是她明明记得药师说隐歌岛除了紫藤不会长其他的植物啊?
这个认知让她神识有些涣散,随后又清醒了过来,管他呢,指不定是药师偷偷清理了骗自己的,随后又去开开心心的找钟离,然后钟离带她飞到了隐歌的最高处。
从那里可以看清楚整个隐歌岛以及湖水的边缘。还有无尽的虚空。
花知就窝在钟离怀里听他讲故事:“上次你说神女为了救他们选择牺牲了自己,只留下了一朵花,后面呢?后面呢?神女不会真的死了吧?!”
钟离耐心的给她切树莓,喂到她嘴里:“你希望神女活下去么?”
“当然!正派和反派都只知道抢地盘儿!只有神女想着怎么保护大家!”
钟离一笑,娓娓道来:“神女死后,整个大陆被冰雪覆盖,人们在冰雪中祈求神女的醒来,再次温暖这片大陆。”
花知一愣:“醒来?所以神女没有死,只是睡着了?”
钟离道:“嗯,人们口耳相传,相信神鸟西摩格飞翔过天际,神女就会再次睁开双眼。”
“西摩格?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花知觉得有点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便问钟离:“神鸟西摩格长什么样子?”
钟离垂眸看着她的眼神少见的有些深:“它样貌和神兽凤鸟相似,但通身洁白无瑕,羽翼滑过天际会有祝福的星光落下,清除灾厄和深渊。”
花知几乎要想象出神鸟的模样了:“那应该很漂亮吧,我也想看见神鸟!”
她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了一阵风。
那阵风从虚空处而来,将偌大的隐歌树吹得沙沙作响,紧接着一只巨大的白色凤鸟从湖面下扶摇直上,清亮的啼鸣声响彻整个隐歌岛。
花知惊喜的跑到树梢:“西摩格?!”
西摩格盘旋在隐歌岛上空,而后栖息在隐歌之上,伸出洁白的鸟喙去触碰花知的掌心。
这样的亲密让花知惊喜又意外,回头冲钟离开心道:“它在亲我!它很喜欢我诶!”
钟离走到她旁边温和的抚摸着西摩格,神鸟优雅虔诚的向他俯首:“你可以试着向它许愿,如果能实现它会回应你。”
“真的吗?那我可以向她许愿明天吃万民堂全席,有梅梅奶茶喝么?”因为牙疼,钟离让她忌口好久了,辛辣刺激和甜食都不可以。
钟离眉梢一挑:“那你应该向我许愿。”
花知闻言就知道有戏,瞬间扑到她怀里,眼睛扑闪的像蝴蝶,搂着他的腰晃:“那我向最最最亲爱的夫君许愿,明天要吃甜甜花酿鸡、腌笃鲜、烤湖鱼、还有莓莓奶茶!”
钟离看起来并不同意,双手环胸由着她闹。
眼前之人安如磐石,怎么也不动摇,花知见甜甜花酿鸡要长出翅膀飞走了,只好使出杀手锏,闭上眼踮着脚视死如归的啄了下钟离的双唇。
她脸颊红的滴血,娇羞可人的模样十分让人想欺负。
钟离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却一本正经道:“原来夫人这么不愿意啊,那明天还是吃清炒时蔬好了。”
花知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才不要!”
她不喜欢吃青菜,但钟离说需要保持膳食平衡,甚至还单独开辟了菜园种了一片绿油油的青菜。
钟离继续道:“时蔬营养丰富,还能美容养颜——”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花知以吻封唇,小姑娘的吻技一如既往的糟糕,甚至牙齿都嗑到了钟离嘴唇,试图撬开牙关却屡战屡败,最后被钟离温柔强势地吻了回去,明明是天底下最坚硬的岩心,但唇舌却柔软灵巧到能给樱桃打结。
强势的占有欲让花知摇着头想要逃开,却被按住后脑加深的这个吻,腰肢后仰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花知感觉自己眼前阵阵发黑,几欲昏厥的时候才被放过,湿润的双眸的瞪着钟离。
钟离吃饱喝足,抵着她的眉心道:“明天可以有腌笃鲜和奶茶。”
花知大人有大量,怒气瞬间被惊喜顶替,抱着钟离的脖子蹭:“你是天下最最最最好的夫君!”
钟离由着她闹了一会儿,才道:“你可以再向西摩格许其他的愿望。”
花知此刻才意识到神鸟还停在旁边的树梢没有走,甚至十分有礼的用翅膀盖住了眼睛。
她瞬间闹了个大红脸:“那……那什么愿望都可以么?”
钟离和西摩格都点了点头。
花知那神奇的脑回路不知又转到了哪里,开口差点把神鸟吓失足。
她说:“那就许愿我们有个孩子吧!”
钟离一口鲜血梗到喉咙,差点被口水呛到。
想到这里,花知又奇怪道:“为什么话本里睡一觉就会生孩子,但我们睡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孩子?”
下章入V,有万字章掉落。(疯狂拍打翅膀敲键盘的雕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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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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