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向旁边挪了挪没有碰到人,身旁却仍有残温,他从被子里艰难地探出半张脸来,捂在被子里的嘴嘀咕着:“今天可是休息日。”
“我把你吵醒了吗?”艾尔海森刚掀开被子走去卫生间没几步,就听见卡维的声音黏糊糊追着贴上来。
卡维的眼睛睁开了几秒又立刻闭上,脑袋因强制清醒而隐约胀痛,他嘟囔道:“没有,我自己睡醒了。”
其实是他睡得半梦半醒,在身旁没摸到人就醒了。
“上午加班,中午回来做饭,继续睡吧。”艾尔海森走去卫生间里洗漱。
艾尔海森擦干了脸出来,发现卡维居然坐起来了,看着他问:“你到底在忙什么?我等会可以来找你吗?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惊天难事可以让你连续加班这么久?须弥是要崩塌了吗?”
好吧......连续四个问题,卡维相当生气了,要想个好点的理由来拖住对方,艾尔海森在心里面犯嘀咕。
“我......这是在帮旅行者的忙,不过他特地告诉我别外传,事情结束后我会跟你讲清楚的,但现在辛苦你稍作忍耐可以吗?”
艾尔海森边说边对自己这个拙劣的谎言感到可笑,又暗自期许在各个国家忙碌的旅行者可千万别回卡维消息。
卡维原本就不清醒的脑袋在听到艾尔海森那句话后,愣住了,他皱眉问道:“旅行者?”
艾尔海森走过来,俯身向下轻吻卡维的额头,低语:“快点睡,别想了,不然等会你又要脑袋疼。”
卡维确实是困到不行,在勉强跟艾尔海森对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无法同时睁开,轮流一只眼睛眨巴着。
“好吧,等你忙完后,可一定要好好跟我解释清楚!我现在真的有点生气!”卡维嘀咕着躺下了。
艾尔海森将被角掖好,隔着被子拍了拍他,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联系。”
“嗯,早点回来,我们下午去逛逛西边的集市吧。”卡维的脑袋朝对方的掌心蹭了蹭。
艾尔海森怔了一瞬,转身离开前,小声说道:“小猫记得等会把早饭吃完。”
卡维又陷入梦境,沉沉睡去,等他彻底睡足后,太阳已悬至高空,热浪又涌向地面。
等他慢悠悠地洗漱完,护完肤,吃完早饭,把空盘子照片发给艾尔海森后,都已经快接近上午11点了。
卡维伸了个懒腰,走去露台戴好了遮阳的帽子跟外衣,修剪着花丛。
白牡丹短暂的花期快要过了,草坪上尽是它掉落的白色花瓣,层层叠叠,堆积在卡维脚边,像一场从未见过的雪。
脑海偶尔闪过那一地的红色玫瑰花瓣,卡维眨了下眼,又回到了现实,蹲下来静静地把这满地残花收拾好放在篮子里,准备将这些花瓣滴胶做成小摆件。
最近须弥城内新上了一批重瓣荷花,卡维喜欢得不行,一度将那白瓷盆搬到卧室里放着,就为了能在睡觉前看着它那娇嫩欲滴的粉色花瓣缓缓打开。
可艾尔海森貌似对这丝毫不感兴趣,甚至还背着卡维偷偷把那盆花搬回了露台的一个角落里放着。
卡维还因为这件事跟艾尔海森置气了3分钟20秒,在艾尔海森以两条翡翠镶金手链,一对红珊瑚耳坠,一条日光石项链及一条黄水晶手链的交换下,才堪堪消气,愿意让站在门口的艾尔海森回床上睡觉。
过了会,艾尔海森回了消息:小猫厉害(竖大拇指手势)。
卡维翻了个白眼,没回他,继续埋头给院里的其它花花草草松土。
大约中午12点左右,艾尔海森回到家中,将还在院中忙活的卡维喊回屋里待着。
卡维饭吃得不多,但每次吃完都要小憩一会,在客厅绕着走了几圈后,就缩回床上睡觉去了。
艾尔海森接过卡维翻整土地施肥的任务,在院子里忙活。
最近一段时间他觉得卡维咖啡摄入量过多,改成每日给对方泡茶了,绿茶、红茶、花茶,各个品种挨着泡一遍。
卡维睡够了,正靠在枕头上刷着通讯器里的好友近况,艾尔海森就推门走进来了,边把卡维抱起来边说道:“走吧,准备出门,尊贵的建筑师大人。”
“你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有热忱呢。”卡维感叹艾尔海森在给自己做事这方面真是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等到了第十年,再夸我吧。”艾尔海森给卡维换好了衣服,佩戴好项链,学会了一种新的发型给他编上。
两人说说笑笑从屋内走去集市,逛了两三个小时后,大建筑师明显体力不支,囔囔着要去附近的小酒馆坐下。
“同事说,观景台那附近有个流动小摊,摊主卖的酒挺好喝。”艾尔海森伸出手来给卡维理了理有些乱的发丝。
卡维愣一下,说道:“真的?那我要去!你跟我一路!”
“后天晚上去怎样?”
“可以!你到时候可不能放我鸽子!”
“我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哼!”虽然卡维嘴上不承认,但艾尔海森这人确实恪守信用,只要他说过的事,真的每样都做到了。
除了那场没能来赴约的烟花晚会,卡维垂眸一想,不过这是例外,艾尔海森依旧是满分!
自从艾尔海森说完那句话后,卡维就一直满心雀跃的期待着那杯酒的滋味,非要说卡维有什么是无法舍弃的,那大概就是画画跟酒精了,卡维着实太过沉迷于此。
好不容易盼来了后天,卡维甚至破天荒的去教令院门口接了艾尔海森下班,连晚饭都不在家里吃了,要去那附近吃。
“你什么时候对我能有对酒上心就好了。”艾尔海森轻轻弹了下卡维的额头。
卡维揉着额头,说:“我还要对你怎么上心?我可都来接你下班了!”
“你是来接我下班吗?你是迫不及待要拽着我去喝酒。”艾尔海森牵过卡维的手,向上坡走去。
走到岔路口,看见了一个禁止通行的指示牌:前方正在维修,为保证安全,请勿入内。
“居然在修路?我们该从哪上去呢?”卡维捏了捏艾尔海森的手。
“没事,就走这里。”艾尔海森拽着卡维继续向前方走。
“咦?要继续走吗?前面在修路耶!”
“我让施工队放的。”
“为什么?”
“继续走你就知道了。”
“今晚真的有酒可以喝吗?”固执的卡维先生直到现在仍旧心心念念那传说中很好喝的美酒。
“当然。”
“.....好吧。”卡维为了那杯酒,忍下了心中的种种疑惑。
等从左边小道上来后,卡维才发现这里居然直接通到了观景台中央,他很惊奇地绕着四周看,这么几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一条近路。
“老板呢?”卡维眨了眨眼睛,问道。
其实他隐约察觉到了艾尔海森可能是准备给自己什么惊喜,但他实在想不出,艾尔海森还能给自己怎样的惊喜。
并非是指对方不上心,相反,正是因为太上心了,卡维已经拥有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一生,金钱、权利、地位,唾手可得。
艾尔海森抬起左手看了下表,接着望向卡维,说道:“看天。”
说完后的一瞬,从地上闪过一道亮光伴随着剧烈声响在夜空散开,随后一道道亮光接踵而至,天被烟花照得通亮,仿若白昼,仿若那一晚。
卡维呆滞地转身抬头看向上空,眼睛跟着那一团团烟花的轨迹转动,静静看着。
“这就是你最近在忙的事?”卡维的语气里带着点润意,湿漉漉的,听上去像是要哭了。
“我说过,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说好要一起来看烟花晚会的,虽然迟了点,但我们还是一起看了。”艾尔海森摸了摸卡维的头发,脸颊,肩颈,牵着他的手。
“笨蛋!”卡维抽了下鼻子,瘪着嘴,泪珠一颗接一颗往下坠。
艾尔海森轻轻地用指腹抹去卡维脸上的泪痕,说道:“怎么哭起来都这么好看呀,公主。”
卡维又想哭又忍不住笑,捶了艾尔海森一拳,没好气的回他:“说点好听的话。”
“我不是在说吗?时时刻刻,都在跟你说。”艾尔海森将卡维搂入怀中,轻吻对方的额头。
卡维紧紧地抱住了艾尔海森,在他怀里看着这场迟来的烟花盛宴,问道:“是拜托西朗先生完成的吗?”
“除了他,没人能在这么急迫的时间赶完整场制作。”艾尔海森将头枕在卡维的肩上低语。
卡维握着他的手贴在心口,说:“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我好害怕,我那几个月每晚都失眠做噩梦,我不敢睡觉,我怕我再睁眼就又去了另一个地方。”
“一个人旅行的时候,也止不住的想要是一辈子都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没有你,我怎么办呢?再也没有人会像你这样爱我了,我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人人从我身边经过赞颂,却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
艾尔海森贴着脸蹭了蹭卡维柔软的脸颊,回道:“别担心,我会找到你的,不必对未来感到恐惧,无论分开多少次,我都会与你重逢,哪怕是忘记了你,总有一日也定会记起。”
“你知道的,我没什么宗教信仰,但我唯一相信命运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神明对我特别的恩赐——将你送到我身旁,使我的灵魂完整,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卡维笑着看向天空闪耀的烟花,说道:“你现在是一个很出色的诗人了!”
“比你说得还好吗?”
艾尔海森亲了下卡维泛红的脸,他觉得像苹果、软糖或鲜花,卡维身上又散发出一股让自己克制不住食欲的气味来,艾尔海森用舌头舔了下牙齿。
“比我,还是差了一点点,继续学吧。”卡维转头捏着艾尔海森的下巴,第一次主动吻了他。
卡维松开了手,靠在艾尔海森身上,说道:“这次,是你忘记换气了,小学弟。”
通讯器传来声音,卡维拿出一看,是提纳里的消息:我们看到烟花了,很漂亮,艾尔海森果然什么都能办到!
卡维问他:“你告诉他们,你要举办一场私人的烟花晚会啦?”
“嗯,提纳里他们最近工作也很辛苦,顺带犒劳一下他们。”
“顺带?”
“不止是他们,整座须弥城的人都是顺带,这场烟花,是单独为你一个人放的。”
卡维怔住了,尽管很少听到艾尔海森说爱,可这句话实在太有杀伤力了,他像是又回到了毕业那天,站在艾尔海森对面,看着小小的对方向自己告白。
“那.....等会是有酒喝吧?”卡维笑着问道。
艾尔海森也跟着呵的轻笑一声:“有,那可是你最爱的酒。”
“图利木兰酒?这你也能弄来?!”卡维有些震惊。
“钱在大部分时候还是万能的,所以,亲爱的,尽情向我许愿吧,我对你有求必应。”
两人在烟花下并肩走去,卡维的通讯器又传来一条信息,提纳里说:许久未见,很期待明日的聚会。
卡维给提纳里回复道:明天我跟艾尔海森有个故事要说给你们听。
提纳里:能让艾尔海森参与其中的故事,肯定相当特别。
卡维:这一切都要从数月前,流星来的那一夜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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