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鹿眠大致的讲诉，钟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当时赫乌莉亚的子民确实是来了归离原。”
鹿眠单手托腮看他，手随意撩了一下他的衣袖：“那你都接纳了？”
“嗯。”钟离点头应下，望着表情顿时变得有点微妙的鹿眠，伸手想揉她的头，半道又停下：“当时时期特殊，不管人们做什么，都是为了保命，情有可原。”
“话是如此，但是很气人。”鹿眠主动握住钟离的手腕，把自己的头凑到他掌心蹭蹭，随后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转了话锋：“话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
见这人主动蹭，钟离手轻颤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顺着在鹿眠头上揉揉，收回手沉吟片刻开口：“当时赫乌莉亚前来寻我商议止戈，无果后自行离开。当时你在我身旁好像对她产生了些许兴趣，于是就暗中跟去想观望一二。虽不知你为何会陷入昏迷，但之后的事应当就和你经历的差不多了。”
“哦……”鹿眠趴在桌上点点头，她眨眨眼突然又想起什么，抬头看向钟离：“那阿宿呢？我应该是带她去找你了吧？”
钟离：“是。”
鹿眠顿时来了精神，她倾身靠近钟离开口：“那她是宿柳吗？还是说宿柳是阿宿的后代啊？”
对于这个问题，钟离选择了沉默，他手在手里还未上完色的小胖鸟上轻轻一点，一道细碎的金光闪过。
他勾了勾唇，用小胖鸟对着鹿眠的脑袋轻轻一敲：“关于这个……还是自己回忆较好。”
突然被这人敲了，鹿眠多少有点蒙圈，但她还没反应过来，脚腕的铃铛就想了，她愣了一瞬，顿时站起身指着钟离想说些什么。
奈何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再次晕倒过去。
周遭顿时归于安静，望着趴在桌上昏睡的鹿眠，钟离伸手将她抱起。
随着他的动作，鹿眠脚腕上那此时正泛着光的金铃发出一阵悦耳铃声。
将人安置在吊床上后，钟离目光扫过那金铃，最终回到石桌前坐下，继续为手里的那只小胖鸟上色。
……
比神识更早传过来的是刺骨的冷风和眼前一望无际的雪雾。
耳畔的铃声要比之前强烈持久很多，鹿眠目光呆滞的望着眼前一望无际地雪原，心里泛着嘀咕这铃声怎么还不停。
“长生。”
陌生的称呼再次传来，鹿眠愣了愣，侧头去看就见钟离正站在另一条路的不远处。
他在雪雾中覆手而立，鹿眠望着他眨眨眼，慢吞吞的提步跟了上去：“怎么了？”
话问完鹿眠本人就后悔了，这话好像应该钟离问她才对。毕竟哪有人在雪地里站着发呆。
心中反思一番，鹿眠主动把话跳了过去：“没什么，我刚刚走神了，抱歉。”
这番话好像没什么说服力，钟离盯着鹿眠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此地听有大魔侵扰，你我是前来察看的，忘了？”
“……没有。”
口中答着，但心底到底有点发虚，鹿眠伸手揉了揉额头，她眉头皱起，心里嘀咕这回忆为什么是碎片式的，就不能来点铺垫吗……
结果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感到一记金光朝自己袭来，她目光一凛，拿出乾坤玉华扇把钟离手中的枪挡了回去。
她警觉后退与钟离拉开距离，因着方才那一击像是试探，故而她一时没有反击，疑惑开口：“做什么？”
手中的枪散成金光，钟离望着她轻摇摇头，转身继续前行：“没什么，继续走吧。”
“？”这人态度莫名其妙的，鹿眠一时没了把扇子收回去的意思，她跟在钟离身后保持距离。
见她一副警觉模样，钟离算是彻底看懂这人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无奈转头看了一眼鹿眠，开口解释：“传闻中此地魔神具有操控人心的本领，你方才的反应，让我心底有些疑虑。”
“这样吗？”答案可信，鹿眠也就不在怀疑，她朝前快走两步跟到钟离身边：“那你现在不担心？”
“还是有点。”钟离手在鹿眠额头一点：“为何会突然失忆，这一路分明是我们一起走来的。”
“这个……”这问题鹿眠属实有点答不上来，她扇子在下巴轻敲两下，正寻思着要怎么蒙混过关，余光就扫见一抹泛着黑雾的绿色元素力朝自己袭来，她立刻将扇子对着来者格挡。
扇与枪相接，风朝两侧散开，二人一时不遑多让。
僵持间鹿眠听的咔啪一声，她愣了一秒望像扇子上的绿宝石出了裂痕，心下一急用力把来者逼退。
来者退后不见真容，直接消失在雪雾中。
奈何还是为时已晚，鹿眠低头见宝石碎掉落入雪地中抽了抽嘴角抬头看向钟离：“你这扇子质量也太差了吧？！”
“那只是装饰。”钟离答得理所当然，他手在鹿眠手中扇子是轻轻一点，外面包裹的那层白玉也脱落，里面的扇子泛着金光，扇身上雕刻着反复的纹路。
扇子此时也变得轻便了不少，鹿眠眼前一亮把扇子在手里打了个转，抬头看向钟离依旧有点不满：“那你直接这样给我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加层玉石。”
“只是为了防止扇子本身蒙尘罢了。”望着已经有点无语的鹿眠，钟离手在她额头揉了两下：“当时见你好像挺喜欢，就没说出口，谁知你会拿它当作主武器。”
“废话，我身上有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用。”鹿眠打掉钟离的手，提步主动朝前走：“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力气还挺大，我差点都没招架住。”
“早就听闻此地魔神手下有五个大魔，听他驱使犯下诸多杀业。方才那位应当是其中之一。”
“？其中之一？”鹿眠握扇子的手紧了紧，她侧头看向钟离，嘴角没忍住抽了下：“你的意思是，像这样的大魔，还有四个？”
鹿眠脸上的表情有点丰富多彩，钟离看着好笑：“怕了？这可不像平常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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