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华狂翻白眼,她以为维克托刚刚已经是无耻的极限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更无耻。
愤怒冲昏她的头脑,没什么理智的问:“你不骚扰我你能挨打吗?”
维克托梗着脖子反问:“说我骚扰你,你有证据吗?”
证据自然是没有的。
不能牵扯出悠菜,还可能被他们说是稻妻人做伪证。又没有别的证人,那个位置没有采阅端口,他们肯定是拿定了这点。
见枫华语塞,柴尔德趁机说:“公爵,我没记错的话,殴打同事是要被开除的。”
莱欧斯利看看左右两边,问柴尔德,“这位投诉人,这位是被投诉人。柴尔德先生,你的角色是什么呢?”
柴尔德脱口而出,“我是证人,我亲眼所见东云小姐打了维克托。”
“证人,好的。”莱欧斯利语气严厉起来,“按歌剧院的规矩我没有让你发言的时候请你保持安静。”
柴尔德欲言又止,垂头应了声好。
莱欧斯利目光落回维克托身上,“除了证人之外,你还有别的证据证明你被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姐殴打吗?比如你腰上的衣服沾了她脚底的泥土。”
水下的生产区压根没有泥土。
维克托像蚊子哼哼般,“没有。”
“看起来双方目前都没有有力的证据。殴打同事的确会被开除,骚扰女同事同样会被开除。”莱欧斯利摸摸下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念叨起,“好像法典规定这种情况我不需要付赔偿金,稍后我确认一下。”
维克托问:“您说的哪种情况?”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抱歉。”莱欧斯利颇为诚恳致歉,“维克托先生,尽快去人事那里领辞退书。”
维克托愣愣的问:“她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就相信她吗?”
证人柴尔德也无法再保持安静,嘟囔着问:“这么做会不会太偏袒了?”
枫华眼睛瞪得溜溜圆,别说柴尔德了,她也觉得莱欧斯利这样算得上偏袒。
“忘记你了,证人。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东云小姐是在维护东区生产机械……”莱欧斯利顿了一下,皱眉看着柴尔德说,“我没记错的话,东区不是你负责的范围吗……稍后我再找豪斯确认。话说回来,上午我好像没有在东区看见你,也没有在采阅端口控制室遇见你,你是怎么亲眼得见的呢?”
“我……”柴尔德无法回答,他听同事说最近在修采阅端口,所有采阅端口都停了,现在看好像不是那样。
莱欧斯利又说:“或许你有什么不方便现在说的话,后面可以到我办公室私下和我说。”
柴尔德再也不做声。
莱欧斯利看回维克托,“你要是也觉得我偏袒的话,可以再‘解释’一下。”
他模仿着维克托刚刚纠缠枫华时的语气,完全印证了那句流言,在水下没什么是公爵不知道的。
维克托打了个寒颤,失去了挣扎的**,“没有了,公爵。可是我工作一向很努力,求你别辞退我。”
“工作确实勉勉强强,可你的人品……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趁大家都还体面,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了。我想你也不愿意以另一种形式回到水下。”莱欧斯利语气坚决。
维克托不敢再多说,无精打采的离开。
指控方走了,证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挣扎的,柴尔德也走了。
诬告结束,公平重现梅洛彼得堡。
枫华很想知道莱欧斯利为什么会这么处理这件事,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公爵,你……”
莱欧斯利非常贴心的主动解释,“最近在升级安防系统,不少位置新增了采阅端口。”
枫华长哦一声,明白了,怪不得他如此笃定,大概是看了现场直播,果然不是因为偏袒。
她笑笑问:“方便透露一下还有哪些位置新装了采阅端口吗?”
“嗯……不太方便呢。”
枫华在心中小小的叹了口气,以后要多方探听才能找到个安心摸鱼的地方了。
莱欧斯利被她失望的模样逗笑,想到香薰蜡烛的结果,还是应该告诉她一下,“我从酒店带回来的香薰蜡烛,还记得吗?我让人去检验了一下,有致幻和催情的效果。”
“什么!”
枫华快炸了!
从约她看那种映影,到隔壁的酒店,原来维克托从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不是突然变成王八蛋的。
她咬牙切齿说:“那个王八蛋,我要去歌剧院告他!”
莱欧斯利理智的说:“理论上来讲你们算情侣约会,以及并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赢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你要是想的话,我请人替你辩护。”
枫华冷静了一点,是啊,就像刚刚发生的事一样,她没有证据。口头的约会邀请,她自愿同意。
映影结束的酒店,审判官又怎么分得清是情侣间的情趣还是她被设计。而且去枫丹的歌剧院,维克托是枫丹人,她不是。
她叹气说:“那算了吧,像你刚刚那样的审判官出现一次就已经是奇迹了。”
莱欧斯利笑问:“这么意外吗?”
“有一点。”
“刚刚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
“虽然意外,但我心里相信公爵一定会做出公正的判决。”枫华讨好又敷衍的说。
归根结底,她没抱什么期待。
说是柴尔德为了晋升故意陷害她,她没期待高高在上的公爵大人对她一个小职员的困境感同身受。还是说维克托找她约会不成,恶人先告状,这种更私人的情况,她难道能期待他会无条件偏袒她。
所以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莱欧斯利垂眸看她,她好像有没有说出口的话。
他细究不出来,像刚刚在医务室,看见她离开的背影时,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再细看她,眼睛红红的,像又哭过的模样,不清楚为什么。不可能是看见他和露尔薇在一块吧。
他应该解释一下的,“刚刚医务室里,水洒在露尔薇小姐身上了,我在查看她有没有被烫伤。”
枫华顺嘴问:“她被烫伤了吗?”
“没有。”
“哦,好的,那就好。”枫华干干的应了声,只差把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写在脸上了。
奇怪的感觉再次出现。
莱欧斯利感受不到一点死缠烂打,一点喜欢,连一点点想和他亲近的感觉都没有。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他回到宿舍,扯下领带脱下披风放到衣架,目光扫过床上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灰色的被子被铺得整整齐齐,在床头折起露出两个端正的枕头。仔细看去,枕头上的东西是……特许券,两份?
除了枫华外不会有人到过这里,她留下特许券什么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他在担心她会提出打破他原则的要求,而她留下了两叠特许券。
算死缠烂打的一种吗?小姑娘的心思真不好琢磨,而且是另外一种的意思可能性更大。
接管梅洛彼得堡多年,对付罪人莱欧斯利早有了自己的一套方式,平时没什么头疼的。与水上各方往来,大家都按规矩做事,合作起来也很愉快。
平平无奇的深夜,握着两沓特许券,他难得的出现了费解的情绪。
员工宿舍区,得到了公平的枫华心情还算不错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准时到工位报到。
大概被莱欧斯利“确认”过了,豪斯把东区的工作还给了柴尔德,她需要去交接一下。
她不是个大度的人,昨天的事做不到一点不在意。可想到以后不一定领导是谁,勉强可以做到就事论事。
带柴尔德走到昨天她搞了一半的机械前,枫华说:“这个我昨天拆开检查过了,是里面的齿轮错位,要换一个。”
柴尔德拉拉机械上卡住的链条,轻蔑的问:“这种一眼就能看出的问题还需要拆开看?”
是人都知道链条卡住是齿轮出问题了,不拆开看怎么知道具体是哪个地方。
枫华忍了,“你知道什么问题就行,其他的没有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昨天没有带走的工具,准备离开。
背后柴尔德阴阳怪气的说:“还是你好,刚来的时候理论知识烂得不行,操作经验几乎没有,几乎是我们手把手教会的。哪像我们,笔试面试考了一轮又一轮才得到一个职位。你凭什么呢?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蛋?”
枫华握拳回头,实在忍不了这口气了。
柴尔德从头到脚扫了她一圈,白皙细腻的脸上没有枫丹姑娘脸上常有的斑斑点点,琥珀色的眼睛像一汪清泉。身材高挑,水下刻板的制服被她穿得像时装店的新品。
他又装模作样的感叹,“是真漂亮,我是公爵我也喜欢。怎么了?要哭鼻子了?去和公爵告状吧。”
枫华冷哼,她才不会为这些哭鼻子。
神里绫人教过的,面对这种的人不需要多费口舌,透过事实看本质,一击致命最好。
“我理解你,被公爵教训后知道自己晋升无望就在这里狺狺狂吠。放心,我没兴趣和别人聊你这种懦夫。”
柴尔德果然气急败坏,“公爵眼睛瞎了才会选你这种花瓶做主管。”
“那选你?他有恋丑癖?”
老是拿她长得好看说事,又不是什么缺点,难道还她会因此自卑。
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枫华拿着自己的工具走了。
往前两步,眼前仍然冰冷阴暗的铜墙铁壁,她从没觉得机械转动的声音这么让人烦闷,一声一声,像一件一件烦心事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受不了了,临时调转方向往莱欧斯利办公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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