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做?”
“幻术的力量,来源是心,破解的要点也在于心,只要相信你可以驱散雾霭,那就不会有曙光无法刺穿的黑暗。简单来说,就是你用尽全力q一下,并相信你可以迎击这狂风,那样就能脱离这里!”
心的力量,这是幻术制胜的关键。而信念,又是极其强大的心力。
那就放下一切顾虑,用你手中的剑,斩开那将人碾碎的恐惧。
“我会用风之力协助你!”温迪并没有告诉旅行者,他因为操纵这里的风让身体受到了侵蚀,也是想让她放下一切后顾之忧。
即使这风是幻术所造,塑造它所用的也是顶级的幻术。没有足够强大的信念支撑,很容易被他蛊惑,深陷其中无法脱逃。
“知道了!”风声愈来愈紧密,卷着沙砾的风流像是吐着信子的蛇,在身上划开了一道道血口。
好痛,这真的是幻术所能达到的程度吗?旅行者握住剑的手微微颤抖,脚步略一后撤。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吧。身后,派蒙抓住温迪的小辫子挂在他脖子里,旅行者感受得到他们的目光。
这不是终点,所以我没有退缩的理由。
还有很多的话没来得及说,对派蒙,对温迪,还有大家。
还没有,再见他一面。
旅行者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风卷逐渐逼近,她的心里仿佛进入了寂灭之境。纵身跃起,强大的风元素力在指间凝聚。
温迪也开始吟唱,将纯净的风流注入旅行者的剑尖。
“随风而去吧!”金色的发丝因这狂风更加凌乱,旅行者急忙抬头,她的龙卷与沙暴猛烈地相撞。
风声嘶哑,两股风流都试图吞并对方,击退对方,绞碎对方,相撞产生了无数的沙涡,像一只只巨翼的蝶四处飞散。
就像是两条龙在争斗一样。
风辞,云开,天明。
“成功了!”
旅行者刚想回头,却感到脚下在剧烈的晃动。她突然失去重心,陷入了沙涡里。
“旅行者!”温迪和派蒙同时叫道。
“这个沙涡!”温迪感受到强大的风元素力在脚底流动,“是地下的风场!可是怎么会突然…”
“穷途的歌者,用嘶声亲手将自己埋葬。”又是这个声音!温迪无暇再去顾及,因为派蒙扑上去抱住了将要被吞没的旅行者。
这个突然出现的风场,不是来自别人,正是刚才由旅行者和温迪共同创造。
幻术的弱点在于无法创造真实的险境,而面对强大的敌人时,利用对方的力量使其作茧自缚,是一种十分巧妙,也十分险恶的杀着。
“这样啊…”温迪略一沉吟,“赌赢了,但对方耍赖皮呢。”
他抬起手臂,将力量凝于指尖。
仿佛操纵着看不见的线一般,地下的风场开始反向。
强行改变风向所激起的风沙,划破衣服和血肉,本就浓郁的焦沙色,此刻犹如沁出了血,浑浊得让人难以直视。
地下的风场,操纵起来所带来的强大侵蚀力,让温迪只感到窒息般的痛感。
会在这里结束吗?上一次这样用尽全力去与风对抗,还是和你一起。
失去朋友的感觉,我一直以为被时间淡化,却在看到她被流沙吞噬的那一刻全部忆起。
孤独与疼痛,就像酒一样,埋得太久了的话,发酵所得的味道,只会更加强烈与醇厚。
眼睛被划破了,这黑暗的世界竟带给我一丝安心。
力气耗尽的温迪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还是没能救下你呢…”温迪这么想到。
在倒下的前一刻,他似乎又听见了荧的声音,缠绕住他的,是一个温暖的幻象。
“未发现目标…咦,联系又中断了。“
“可疑的,绿色的家伙,好像死了,好像活着,要救他吗。“
对面的人不知给出了什么样的指示。
银发的少女用幽绿色的瞳孔打量倒在地上的温迪,缓缓将他背起。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最初的最初,我还不是这副样子的时候
细微的,能从你捂住脸的指缝间
溜进去,感受你的温暖的时候
能微醺一般在风中晃荡的时候
沉溺着,就这样不再醒来
可是这连我自己都不会允许
温迪缓缓睁开了眼睛
“咦,这是?”他被一个黑色斗篷的人背在身上,只看得见一绺流水般的银发从兜帽间淌出
他很想开口,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主人,这里是237号…”
“侵蚀严重,不过还有抢救可能…”
少女不知在跟什么人说话,温迪隐隐约约听见了“扭曲空间”“下一个接口”之类的词语。
“你醒了。”少女忽然说道,“偷听得很开心?”
温迪无奈,难道他还能闭起了耳朵不听不成?不过这女孩的声音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算了,看在你伤得这么重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你现在最好什么也不要做,侵蚀力已经…呵,你现在应该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吧…”少女突然轻笑一声,温迪听了也只能心中不忿。
“听说,你好歹也是神,却在这里把自己伤成这样?”少女好像意识到了温迪无法还嘴,于是抓住好机会一通嘲讽。温迪在感到无奈的同时,一直思考着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她好像完全不会受到幻术影响?却得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嘛,我是深渊的仆人。”少女的声音仍然轻飘飘的,仿佛揣测到了温迪的想法。
深渊的人?温迪只能更加震惊,想到之前他们对特瓦林所做的事,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此刻他们愿意救他?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只奉主人之命。”少女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救你是主人的私命。”
还是无法理解,主人是谁?温迪想不到深渊有什么人物会私命救他。
接下来的时间,少女沉默着不再说话,和刚刚嘴下不饶人地嘲笑他的样子判若两人。
温迪默默忍耐着侵蚀所带来的痛感,在少女背上再次昏昏睡去。醒来时,自己正躺在一块平地上,耳边的风声,仿佛都已经被人抹去一般,只有洗的明净的一片水声。
温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还是浑身发软。但是侵蚀的力量似乎已经有所减弱了。他转过脑袋,看见了一片清冽的水湾。
在这样的地方,真真实实的存在着一片水湾。水湾旁边,一个黑色斗篷的身影正默默地坐着,脸上不知是怎样的神情。
仿佛感受到背后温迪的目光一般,她回过头来,一双幽绿色的瞳像猫一般氲着冷漠的光,波光一闪,她站起了身。
直到她走近,温迪才发现,她眉眼与旅行者竟有几分相似。
“感觉怎么样?”
“哎?感觉…可以说话了。”少女的脸上冷漠不已,这个即将出手打人的预兆,让温迪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不过还真是像,要打人的时候,脸上那种冷飕飕的杀气。
温迪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旅行者,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我也在找她。”少女注意到了他的落寞,“我会找到她。”
“你是怎么知道…”
少女突然狡黠地笑了起来,她压低了声音
“喷泉早已干涸,嘶哑的装置未谁而歌?
穷途的歌者,用嘶声将自己埋葬。”
“那个时候的声音是你!”
“准确地来说,是我的眼睛。”少女得意地笑着,“我可以用外置器官,看到远处的东西。那时候已经在提醒你了,可惜你这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那你不是应该早救找到她了吗?”温迪愈发摸不着头脑。
“那是因为这鬼地方不知道会使什么障眼法,让我们之间的联系总是中断不说,还总是引到了不同的地方,让我白白在这里转了很久。”
少女恨恨地咬着嘴唇,“让主人以为我的工作效率低下…”
“我一直不明白,既然是深渊的人,那你为何要救我,你口中的主人,又到底是谁?“温迪困惑的看着眼前突然喋喋不休的少女。
“不对哦“少女眯起了眼睛,笑得更加甜美,那种幻想着什么的神情,却让温迪感到有些瘆人。
“是我心中的主人…”
啊这,温迪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间想到了艾伯特先生。
她转过脸来看着温迪,那神情又变得如同最初那般冷漠
“主人的名字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说给你听也没有什么,只是没有必要,你也无须记得,接下来我会替你修...医好你身上的伤。”
“至于出去的办法,怎么想你毕竟是个神,也不至于寻不到出口。”
少女说完起身要走,温迪急忙扯住她的衣角,伸出手来,比了2,3,7这几个数字。
“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被你听到了。“少女的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光是想一想就觉得不行。我叫做阿萝,你记住了。”
“谢谢你,阿萝。”
“如果没有主人的命令,我是不会救你这个可疑的家伙的。”阿萝扭过了头,“要感恩戴德的话,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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