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真羡慕这些文字,能够千山万水来见你。
……
想你,魈。
少姜把信纸折叠,因着写下了九天所有的有趣经历,和这两天发生的煞蛇事件,字太多了,整整十张信纸。
信封塞的鼓囊囊,觉得太单调,少姜从行李箱里找出路途中摘的青色小花制成干花书签,和一块小小的青色心形石头,一起放进信封里。
当时车队半途歇脚,停在一湖边,那湖泊青碧如空,虽无夜叉洞府之美,却别有风情,星球当即支起画架画下眼前风景,亦有学者吟诗唱曲。
少姜是个俗人,背景如此浪漫下,与重云并肩散步聊天,遇到有意思的小玩意,就捡起来往湖里洗洗,塞进口袋。
“这个好看,那个也有意思,改日回家带给魈宝看。”
把信放入行李箱里,熄灭油灯,上床睡觉。
少姜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前世。
当她走在两边种满梧桐树的街道上,绿意盎然,一片生机,夏季蝉鸣,道路上骑行者众多,也有诸人散步,时不时驶过一辆出租车滴滴,引得游客吐槽破坏美景,实则长居这个城市的人都知晓,若不是着急,车子也不会轻易闯入这片道路,将旅游环境维护好,是每个市民应尽之责。
当然,此时的少姜并无太多想法,尽做个过客,只是飘在那辆出租车的后头,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车子结构,试图学习其构造,带回璃月,这样九天的车程就能缩短至三天。
话虽如此,少姜知道自己是异想天开,毕竟高中时期就把数学、物理、化学还给老师的文科生,对工科类一窍不通。
也正是因为此,少姜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不过谁在意呢,梦中重游梧桐道,不失为一种烂漫。
大梦初醒,少姜起身洗了把脸,由于时间太早,天色仍黑沉一片,村里来不及烧水,冷水浇脸,在当下这个天气,不免难受。
洗完脸少姜准备出外边走走,门还未开,就听见嘻嘻索索的声音,似是有东西在地面爬行,时不时发出嗬嗬嗬的叫声,少姜翻遍脑海记忆,也找不出一种动物或者生物是这么叫的。
有些害怕,下意识地静止在门后,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直至外边没了动静,少姜也没开门,躺回床上,等到天边第一缕阳光照入室内,少姜才跑出去敲了隔壁房门,生怕出了什么事。
来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白色丝绸睡袍的小少年,睡袍上还绣着云海山脉的花纹。
应是刚醒,素日精致扎着小辫,此时脑袋上几缕头发调皮翘起。
甫一看到少姜,行秋满脸睡意瞬间清醒,咋乎道,“少姜姐姐!”
然后往房里一钻,披上外袍,手在头发上缠绕两下,奇迹般头发顺毛,一缕小辫垂于后脑。
少姜叹为观止,这手艺,她自愧不如。
收拾好了,行秋回到门前,“少姜姐早呀,是要去吃早餐吗?”
此时里间的重云也被这阵动静吵醒,缓慢起身中。
少姜把丑时时分听到的动静讲与行秋听,行秋立刻警醒,越过少姜往他们屋前道路查看,泥土地面,沉灰满地,并未下过雨,若是有任何行过踪迹,必能留下痕迹。
然而,地面什么也没有。
“怎会没有?昨夜的动静,我听得很清楚。”少姜纳闷。
行秋皱眉沉思,他相信少姜姐不会说谎,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重云这时走了出来,问二人在做什么,行秋与他说,重云道,“或许不是动物,可能是灵魂、妖鬼——待我一试便知。”
说罢他抬手画圈,念出一段符咒,符咒在空中化作一道圆形光芒,圈圈绕绕徘徊在尘灰路上,而后路面出现一丝灰雾,几乎是一瞬间,消失速度快得惊人,若不是少姜眼力好,怕是觉着幻觉。
“那是什么?”少姜问。
“不清楚,太淡了,几乎无法捕捉到,勉强寻到一丝痕迹。”行秋摇头。
众人俱是皱眉,经过前几日发生的煞蛇事件,他们不敢掉以轻心,重云再次念出一道符咒,光芒闪过,啥事没有。
沉默住,最后行秋解释了一句,“不管怎样,保持警惕,少姜姐姐与我们在一起,尽量不要单走,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少姜点头,实际内心压力满满,知道层岩可能会有怪事,也不至于开局不详吧,这怎么开展考古发掘工作。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自那日起,直至队伍与先行队汇合,考古发掘的第十五天,平安无事。
少姜从不往矿坑洞窟那边走,每日安分地呆在营地,帮助莫杰整理他的发现,由于工作做的细致,被来访的梁恩女士见着,又知道她是珍宝阁的鉴宝师,有一双独一无二的慧眼,便借调少姜去她的团队,帮忙识别从洞窟中发掘出的陶片价值。
每一块陶片都是古遗民历史文化生活留下的记录,只是岁月太久远,诸多陶片已然被侵蚀,模糊不清,加之挖掘时难免出现一定程度的损坏,导致陶片的拾捡、整理、分类、拼接、翻译,每个过程都充满了挑战。
少姜分配到整理分类的过程,虽然痕纹磨损,但底子皆在,通过对应图案、纹路,少姜能够分辨得清,哪块陶片与哪块陶片属于同一类,讲述的同一段话或同一个故事。
工作效率之高,同过程成员拍马不及。
引得梁恩女士对她赞叹不已,见她一个人就能干完这个过程的事,便把该过程的学者分配到翻译过程去。
与少姜搭档的学者们也不嫉妒她,均是感激与敬佩,比起在万块陶片中筛选出相对应的陶片,无尽的比对与记忆,还是翻译工作更适合他们。
虽然翻译工作可能更难。
需要结合璃月古文字,象形演绎古遗民之文字,因着层岩遗民政权林立,文字各有不同变化,形成各地方言,错译一字将会导致前面推导出的理论推翻,重新开始,令翻译过程的学者们叫苦不迭。
不过终究是学者,他们也乐在其中。
少姜好笑地听着耳边传来的哭喊声,她就笑笑不说话,手上眼里动作不停,脑中思考着行秋重云这两日的行程。
这个年纪的孩子,除非性子极为安静的,基本都是耐不住寂寞,喜爱东奔西跑,即便是在长辈眼里稳重的行秋。
刚一到层岩内部的营地,两人放好了行李,仍旧与少姜做邻居。
少姜被召去开会,他们俩逛营地,少姜开始工作,他俩跟着挖掘队去洞窟那边探索。
知道晚上吃饭才回来,少姜问他们洞窟有什么好玩,他俩便与少姜描述他们的探险经历,找到一条未知小路,钻进去,七通八拐,有一条可以通到挖掘现场,有一条能通到满是花草的小山谷,一条能到达一个草庐处,草庐里有一具风化多年的尸骨,两人大着胆子进去观察,大部分生活用品均已化灰,唯有尸骨手里一本书,留至现在,仍□□着。
行秋好奇,看那书面上写着某某秘籍,便觉着是哪位大侠隐世之地,上前拜过取下书,一看果真是武功秘籍。
“那你练的怎么样?”少姜问。
“没练呢,层岩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冒险,时间来不及。”
少姜默住,虽然知道这两人战斗力强悍,尤其是那日,少姜再三叮嘱两人注意安全,层岩危险之类的,他两人为了让少姜安心,把手头战力全部展现给少姜看,包括两枚神之眼,重云的是冰系元素,行秋的是水系元素。
少姜知道神之眼,荧有,魈有,香菱也有,他们无一不是能够独自在外闯荡纵横的主。
于是不再阻拦,只每天晚上关注着两人有无安全回营地。
奇怪的是,康领队对两人日日进出营地没有意见,也不发表任何言论,他每日处理营地和挖掘现场各种事务,偶尔回层岩外村子看望受黑气侵蚀,暂时放村子里调养的学者五人,经过医师阿丁的悉心照顾,第五天时六人好的差不多,康领队问他们是否回璃月港,还是留下开发层岩,红干六学者自然选择后者,回归团队后一番庆祝不说,加入某个研究小组直接开干,梁恩女士小组的翻译过程里就有一名。
当时少姜还思索着,若是当初她被蛇咬了,被问是否要回璃月港,她定会选择回家的。而后她又转念想,有保护符咒在,估计整个考古时期,她都不会意外受伤,不会有这种选择。
并且她很怕疼怕死,对危险都是能避则避。
时间来到晚上六点,手脚麻利地处理完面前一堆陶片,少姜施施然离开,没有引起一丝浪花,其他学者都沉浸在工作中,她们都是工作狂,废寝忘食,一般不到十二点不会停下休息,虽然与众人打成一片很重要,但少姜何许人也,到点下班是当代年轻人面对世界的态度。
梁恩女士倒是从一堆拓片中抬头,看了眼小姑娘走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又埋头进入研究海洋。
找补给队拿了信件,然后去食堂吃晚饭,考古挖掘队还没有回来,估计有重大发现,挑灯夜战。
两小只也没回来,这很正常,少姜与一年前学者拼桌吃饭,聊着各自最近的研究工作,这位年轻学者小组多是古迹挖掘出的古武,数量之多,导致年轻学者吃完饭需要回去加班,她不由心生抱怨,“层岩也就屁大点地方,还能分裂出七八个政权,打来打去大家都是亲戚,无语死了。”
少姜打着哈哈,她不敢接话,因为她待会要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首要之事,洗漱。其二,拿出魈给她写的回信,细细品鉴,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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