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闲安倒不觉得有什么。休息嘛，谁家的士兵不聚在一起打打牌嗑嗑瓜子唠嗑唠嗑，但对于伐难应达等人来说，属实是开了眼了。
毕竟今天是摩拉克斯亲自巡查，旁的不说，单单是阵型就排练了四五遍；加上原本千岩军就军纪严明，之前所有的巡查哪里敢疏忽，都是一个两个从头站军姿站到尾，摩拉克斯走过的地方更是整齐划一、尽显精神面貌。
所以严格来说，这应该是摩拉克斯第一次看见他提议组织的千岩军军纪如此涣散的一幕。
在这之前，摩拉克斯还真以为千岩军的人只要加入千岩军就都成了严肃不苟言笑的一面。
“嗨，你们谈完了啊！”齐闲安笑呵呵地对摩拉克斯这边招手。
应达扭过脸不敢看，伐难倒是微微怔了下，抬头看过来。
那边摩拉克斯还没反应，已经有千岩军发现了，蹭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千岩牢固，重障不移！”
然后所有人都一激灵，纷纷跳了起来，大喝：“千岩牢固，重障不移！”
排列阵型只在一瞬间，所有的千岩军一个个站的笔直，就是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叶子形状的扑克牌刷啦啦散落一地，一时间犹如秋风扫落叶，十分热闹。
……
齐闲安：？
齐闲安有点疑惑，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领导巡查来着，相当于现世的摸鱼被抓。
正在还寻思着怎么打个圆场，就听应达十分尴尬地对摩拉克斯说：“哈哈没事，至少咱们的千岩军集合速度比上次梦之魔神那边打牌的将士们快来着……”
齐闲安：……
如果情商有评级，世界上的情商一斗，这应达估计独占三斗，其他人倒欠她两斗。
这边还在尴尬着，齐闲安身前的千岩军忽然从两边分开，摩拉克斯穿过军阵向他走来，立在一地散落的扑克牌前，眼神淡得惊人。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千岩军表面上直视前方毫不动摇，实际上都在悄咪咪地往这边瞅着。
“哈哈。”齐闲安故作轻松，一摊手，无辜地说，“大家都在休息嘛，又没有什么事，摩拉克斯，你应该与民同乐乐乐乐乐——”
齐闲安话还没说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摩拉克斯揪着衣领提了起来，说话顿时卡壳了。
摩拉克斯垂眸看着齐闲安还在眨巴着眼睛装无辜，闭了闭眼，轻轻吸了一口气。
齐闲安的身后是散落了一地的扑克牌，一群千岩军一个两个都在往这边暗中观察，哪还有之前刚来时的那种气势。
伐难斟酌了两句，正想开口调解一下，就见摩拉克斯转头，对应达说：“尽快商议出约束千岩军有关扑克牌的法令。”
这个时候应达简直是如释重负，“好嘞——”
摩拉克斯提着齐闲安站直，淡说一句：“走吧。”
穿过军阵离开了。
齐闲安连忙蹲在地上，刷啦啦收好千岩军之前打牌落下的、自己带来的纸牌，洗了两下塞在纸壳里，瞧着身边一个千岩军是之前和他道歉的“舍友”，就随手把纸牌塞给他，说：“兄弟一场，这个送给你。”
前面有应达、伐难盯着，后面就是刚走没多远的摩拉克斯，这千岩军拿敢收下，纵然再喜欢也只能往外推搡：“不不不……”
“没关系，你收嘛！”齐闲安笑眯眯地塞给他，“兄弟，都是兄弟。”
千岩军苦着脸：“这不好，这不好……”
齐闲安：“没关系，没关系，以后大家都会有的！”
……
这边在吵吵闹闹，所有人都往这个方向看过来，都快走远的摩拉克斯顿住了脚步，也转头看过来。
千岩军的表情顿时变成了苦瓜，在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目光下如坐针毡如履薄冰……
摩拉克斯淡淡扫了两人一眼。
伐难和应达对视了一眼，应达脸上还维持着谄媚的笑，嘴唇几乎一动不动地对伐难说：“完蛋了！”
伐难冷淡道：“嗯。”
“一会万一打起来，把小猫咪救了。”
伐难也是淡淡的，反问：“你能在摩拉克斯手上救人？”
应达：……
好问题。
……
摩拉克斯收回目光，转过身，落下一句话：“收下吧。”
千岩军僵硬地收下了那副扑克牌。
“好兄弟。”齐闲安笑眯眯地拍了拍千岩军的肩膀，转身向摩拉克斯追去，“哎等等我！走慢点，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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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齐闲安刚跟着摩拉克斯跑远了，应达和伐难就凑到齐闲安的千岩军舍友跟前，打量起了刚刚齐闲安送给他的纸牌。
“看起来确实质量不错。”伐难点了点头，“比归终的那副好不少，归终从梦之魔神那边弄来的，红桃A都快褪色了。”
“嘿嘿，不错不错。”应达笑了起来。
伐难迟疑了下，问：“那摩拉克斯说的法令的事……”
应达“嗐”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再说呗，反正摩拉克斯也没说清楚到底要限制什么。打牌多好玩啊，不让人打牌多过分啊，是不是？”
伐难默默地点点头，和应达转身往营帐中走去。
“两、两位大人！”被齐闲安硬塞了一副纸牌的千岩军鼓起勇气，捧着纸牌对应达、伐难的背影道，“这扑克牌……”
应达和伐难双双回头，应达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个千岩军手上的纸牌，说：“你自己留着玩吧，既然是齐闲安送给你的……”
伐难也点点头，和应达对视一眼，走入营帐。
……
两个领导刚走，所有的千岩军就一拥而上，羡慕地看着这千岩军手上的纸牌，“哇——”
这时候这个千岩军也反应过来了，之前被领导关注的不安顿时转化为对拥有一副“属于自己的扑克牌”的激动，举起那副牌，大声地兴奋道：“都不许抢啊！和我打牌要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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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往这边看！”远处的炊烟间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摩拉克斯近乎是和齐闲安同一时间望去，看见了归终刚刚从一户农户家走出来，抹着脸上的黑灰，轻巧地跳过来，笑眯眯地对他们挥手。
“你好呀，归终！”齐闲安笑着说。
“中午好中午好！”归终也笑着说，打量了下摩拉克斯，“啊，你们早上去千岩军那边巡视了，怎么样，顺利吧？”
那可太顺利了。
摩拉克斯看了眼镇定自若神情一点都没有变化的齐闲安。
归终也不指望一个刚来归离集的小猫咪和锯嘴葫芦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那肯定顺利，千岩军的训练含金量多高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要忙自己去忙啊，摩拉克斯——齐闲安跟我走，我这边帮你联系好几种适合扑克牌的纸质了，你跟我来看看。”
“好嘞。”齐闲安心里一喜，这才一天时间不到，没想到归终的效率竟然这么高。
摩拉克斯对归终道：“让你审核的报表……”
归终一甩长袖，两眼望天：“你说什么啊，我不知道诶。”
摩拉克斯叹了口气，停了一会，对齐闲安说：“去吧。”
“好嘞。”齐闲安喜滋滋地向归终那边跑去。
……
归终在附近的摊子上换到了两个野猪肉馍馍，把其中一份递给齐闲安，两个人边走边吃。
齐闲安咬了一口，觉得这辈子幸福了，对归终呜呜呜地说：“其实，我觉得摩拉克斯一点也不凶。”
归终也咬了口肉馍馍，含糊不清地说：“本来就不凶啊？”
齐闲安说：“那为什么我看大家都很怕他？”
归终放下野猪肉馍馍，认真思考了一会，不确定地说：“也许，因为他长得比较可怕？”
齐闲安怀疑：“不至于吧？”
……
一神一猫这样咬着馍馍，说着没营养的话，走到了浆纸店前。
这家店之前齐闲安来过，做纸的老爷爷很勤劳，能滤纸到深夜；只是那时候齐闲安是通缉犯，老爷爷认出他之后就把齐闲安请出去了。
不过今天跟着归终过来，明显是另一副光景。
……
“爷爷好！”归终走到老爷爷面前，笑眯眯地挥了挥衣袖，和她打着招呼。
“哎，是哈艮图斯大人，还有这位……”老爷爷看到齐闲安和归终，温和地笑了，请他们进来。
现在是白日，看着纸质比上次夜间要明朗不少。归终不知道齐闲安来过这家店，但是帮齐闲安筛选的这几种纸也和齐闲安那夜看中的差不多了。
“嗯……这些纸质都差不多。”齐闲安看着最后挑出来的三卷纸，沉吟了一会，抬头问老爷爷，“价格呢？”
老爷爷笑呵呵地说：“左边的十二卷卖三十块野猪肉，中间的十二卷卖四十块野猪肉，右边的那一卷十二卷卖五块野猪肉。”
“咦？”齐闲安怔了下，看向右边的那一卷，“质量差不多，为什么价格会差这么远？”
第一弹。早晨六点起来开始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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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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