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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的舞会很成功,一直欢乐地持续到半夜。
因发起者是人们大多数都会尊敬的市长先生,绝大部分执行官也都留在了最后,没有提前离开。
至冬的大人物们没有提前走,普通的自然也不可能早早离席。换过一轮的乐队将乐曲反复地演奏至深夜,更多类型的舞蹈在场地中央绽放,人们对着彼此欢呼,尽情地享受着舞蹈、曲子、美食和交谈的快乐。灯光的璀璨和无边的快乐,共同凝成了这个冬日中不少人难以忘怀的记忆。
——以上,就是事后外界人们对舞会的大概印象。
“唔、”啪地合上最新一期的内部消息,单从占据的篇幅,不难看出最近社交圈的谈资多是舞会、包括你和达达利亚的关系。
或许因为你们的身份和地位,媒体喉舌不会选择报道出更多的类似“花边”的话。但很正常的,他们对你和达达利亚的关注度上升了很多,并有蔓延到愚人众内部的趋势。
探究、试探、讽刺、疑惑,橘发青年有些厌烦这些粘腻的视线。对你打个招呼,再找机会申请对野外魔物的新扫荡,他干脆地离开了话题的中心地带。
而被工作留下的你......
“啊,冬天真是个适合储蓄情绪的时节......”属于私人管辖区的办公室里,同样为躲闪更多关注的你无奈放下报告,对副官点点厚厚的言论分析册。
后者淡定地拿出新的工作安排:“大人,人们只是很好奇而已。大部分过段时间就会忘记。”
“不过,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公子阁下是个足够被评为优秀的年轻人。”他说,一如既往的沉得住气:“您的想法呢?”
“但我不是年轻人。”
以一句话总结,你对新汇报的所属区域的言论引导给予肯定的批复。翻开下一份文件,是有关富人本人给出的情报,作为舞会晚上直言相劝的回报:
嗯,国际金融体系的协商大会不需要你来过多思考,就在富人的推动下预备明年成立了。
璃月和至冬作为不分先后的发起者,在主办地上撕咬了很长时间。后面的稻妻和须弥都是后来入场的,可能更多将重点放在如何引进外资来发展自身弱势项目上……
想到这里,你不得不对远在天边的心海绫人和艾尔海森遥遥举起杯子:
敬,可敬的公务人员们。
另一边,与之牵引而来的枫丹的加入情况,作为格外需要关注的重点提出来。
事实上你不意外它在整个提瓦特事情上的反应速度,毕竟有水的地方,水之神耳目就将造访。
而它内部,根据整体的发展情况看,也很明显属于“规矩”与现代化的国家类型。同时,最高审判官和较为严谨的司法体系,也让整个国家的运转保持了一定的抗风险能力。
“......枫丹,”呢喃出声,你双手合十抵住下巴,眼神放远:“枫丹的反应......看来之前的做法不会有用了。”
副官亲切地给你端来一杯纯水:“大人不必着急。”
他低声道,眼神半分不动:“再完美的体系和运转方式也拥有漏洞,更何况水之神的评价在愚人众内部不算高。”
轻轻地,不含任何意味地哼笑一声,你打起精神看之后的工作: 平常和特殊部队联系比较多的除了富人就是阿蕾奇诺,而这次要回的是你们两个的“老家”,她主动地对你开放了一部分壁炉之家的信息。
“[布法蒂公馆],”对着情报上的名字念出枫丹的发音,你露出个莫名的笑: “这个公馆更应该算作壁炉之家设立在枫丹的半公开机构,拥有一定数量的可以帮助愚人众行事的本地人。至于里面着重标出的少年……”
你弹了下直面 ,有趣道: “无疑就是阿蕾奇诺选定的继任者。”
“啊,壁炉之家的换代已经有了眉目。特别反应部队......如果我不当这个特殊部队的队长,接班人该选谁呢?”
状似无意地呢喃着,副官的身体有一抹不明显的绷紧。
他缄默地行礼:“大人,我不会对您隐瞒自己的想法——”
复抬起头,年长者的眼睛里有深深的感情。那是很少会有人相信的存在于上下级关系中,来自陪伴的感情:“在这里,我想诚挚地请求您告知我们一个答案:您将在某日,离开至冬吗?”
“……嗯,我想人终有一天是要离开自己所在的土地的,无论早或晚。”
你语调轻松地说。
只是面对陪伴已久的人,还是软下点语气:“当然,这也只是个预期的设想。”
你和年长者的视线偶然对上、分开:“你想,如果我一直在这个位子上不动,不也表示[亡灵]没有进步吗?”
“而且也可以先培养能接替我的人,让TA去锻炼锻炼接管未来将会发生大事的能力......”
你说,眼神逐渐放远:无论怎么说,你是一定会离开的。
而一旦离开,剩下的队伍的成员将何去何从……几年前,你把他们一一从不同的执行官手里薅出来,精心磨合、教育培养。你们一起经历了提瓦特不同国度的风情,带着他们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物,工作、升职。
你还发展了一些不属于愚人众的私下的人员,他们、
如果你要走了,他们会是什么心情啊?他们的立身之本,付出的东西、他们之后的路、未来,又将选择什么方向?
......
这个较为敏//感的话题让副官立在一旁沉默许久,半晌,他说:“既然要培养人,您心里的标准是?”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拒绝的念头。他只是平静地复述一遍:“壁炉之家的挑选标准是符合壁炉之家的组织结构的,他具备对组织和成员的感情。”
“而您的队伍,”年长者的脸上忽而显出点无奈,那是回顾自己和你的过去经历后,有点自豪又有点头痛的无可奈何:“您的队伍半路起家,最大的依靠是您的力量。”
“您的才能和威望贯彻了上下,如果哪一天您、”他有点说不下去,很勉强地接上:“如果您升级了,之后谁会再次压服那些桀骜的执行官和队伍?”
强大的基础,与人配合的冷静,带来利益的目光。
副官对自己所处的地位有数,他自嘲道:“至于卑职,卑职的年龄可不足以再看护出一个新的队长。”
“我也不会从心底服从个新的小家伙。”他说,目光深深:“您真的,不了解这些话背后代表的东西吗?”
来自贴心之人的反问让你真切地再度考虑了一遍自己的想法。事实上你知道自己的目标不会变,那么需要重点关注的就是,如何将副官口中的所有风险全部抹消掉。
你这么思考着。
“当然,这也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暂时没有思路,你重新看起资料,不准备作答。副官见状后退一步,他对房间外面守卫的愚人众招招手,两个年轻人跑到他面前,副官一阵耳语,随后几盘新鲜的甜品摆在了桌子上。
“下午茶,您的脑力补充,”他说,又主动退出房间:“接下来的工作我会让新提拔上来的情报组的波丽娜来、陪伴您,她是个很合适的姑娘不是吗?”
副官的小小反抗让你少见窘迫地闭了闭眼。而后接手的情报组长不愧是副官推荐的,她很快保持平静地上手,将心思投入到整理批复资料和分发中。
继枫丹的合作安排一一交待给新轮换的办公的手下,没多久,剩下的就只有稻妻那边的收尾事宜。
先前舞会上同女士的和平交流没有影响到之后你的势力安排,两个岛屿的维护开发差不多完成,前几日的报告还说八酝岛上正在逐渐接受须弥改良的种子,想必恢复后的第一件事,是给岛民填饱肚子。
“啊,看起来情况不错......那么,稻妻和我们的合作还会有多久?”从头到尾地再次捋完情况,以指尖敲敲桌子,你对情报组长突然发问:“还有,你是放假的吧波丽娜,没回家?”
“大人,感谢您还在关心我……”陪着走过很多个国家的女性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抹羞涩的笑意,她声音轻快地答道:“前两天我的未婚夫向我求婚了,家里正在考虑是否要在市区办场婚礼,所以我先回来看看情况。”
“哦、哦,”意想不到的回答让人一时有些愣怔。波丽娜对此微笑,她敲敲文件,对桌子:“不过就算是婚礼,也不会耽误您安排的事......”
她说:“请当作我不会离开吧。哦 对,还有刚刚稻妻的问题?”
思考一会,她迟疑地摇摇头:“我想不会多久。我知道女士阁下的手段,她对政治上的事务不算太了解,她可以作为至冬的武器向敌方挥舞,却不能保证潜移默化的影响正常实施。”
“想也是,只因当时的情况需要一个强大武力的存在,现在......”
思考一会之后对稻妻的安排,你决定将后续的几个发展方向汇报给丑角。
有些事不需要继续沾手。即便至冬在稻妻的局面是由你一手打下的,在这个时间飞逝事态不断变化的当下,任何人都没有信心说它会再被你调控一次——
人心如此复杂,有时你会想起在稻妻认识的人: 下一次见面,不知身份各异你们,又将是什么样的表情?
……
时不时从外面送来的新的工作,让这一天又按照熟悉的感觉度过。临近傍晚,扭动下手腕,你对重新推门进来交班的副官露出个笑容:“嗯,今天,我原本的打算是去河边钓鱼。”
自达达利亚提到冰钓,你就对这个陌生的运动产生了点细小的兴趣。在回来的船上可以哐哐哐哐地打铁,然而身份回归至[亡灵],这个放松的小运动就不适合了。
为了,特殊部队的脸面。
沉沉地对你施以注目礼,“即将到达夜晚,并且温度还是一年之中最低的时候,”副官的不认可隐藏在字句之间:“大人还准备直接打开冰封的河流吗?”
“钓鱼又不需要真正钓上鱼。”你从容地道:“而且如果有过冬的熊出现,就更好玩了......你怕冷?”
以风旋转地笼罩住年长者,鬓角花白的头发从帽檐下露出点:“这样就好了。”
实在无话反驳,不得不跟着你的念头走的副官捏捏鼻梁,亲自翻出了之前购买的金属钓竿。
还有冰钓的其他配件在大冷天里着实难找,因此你们决定先打一头猎物做诱饵。
“我记得明天还有和富人阁下的新商谈。”去往辖区附近的野外,副官不咸不淡地表示:“后天是和博士阁下约定好的检查,大后天要同木偶大人例行交谈技术......大人,您的时间很宝贵。”
“嗯,我会的。”
你看风景。
“......”
说是要是冰钓,接下来副官全副武装地和你一起匍匐在地上试着追寻活物的脚印——这样的情况,更可以称作郊游。
冬日的土地让雪白覆盖了一切,远远地望着广袤平野的轮廓,纯净的黑白二色令整个视野净化。再感受着足够的冰冷,雪国,或者说熟悉的土地味道,成为你一时不想离开的存在。
“啊、”
低低呼出口白雾,副官锐利的眼神锁定一处小小的痕迹。
他抬着手对准你的方向给出信号,大概是在说:大人,由你上还是我上?
[慢,我听到了河流的声音。]
对着年长者,你尽量清晰地做出口型和指示:[那是个常见的鼠类,你一个人就可以。]
和之前相比不那么靠谱的上司让很少感到困扰的副官,再度捏了捏鼻梁。他对上司口中的“听河流声音”没什么太多的表示,盖因了解一些武斗家性格的人都知道,[亡灵],是个非常强大的战士。
战士拥有什么必要的条件?
[心]。
足够敏锐、足够坚定、足够透彻。
舞会后的几天,雪都没有再继续下,由此挤压在胸膛下面的雪只有半个身体的厚度。偶而你和其他部门进行例行公事时,有听到忙碌的市政文员说,今年对各处供应的保暖资源比往年要少一些。
而另一边负责种植的部门则有些困扰:虽然至冬大地上的粮食产区不多,冬日的温度和降雪(水)量依旧是要重视的。
某些时候,听到这样的讨论话题,你会有种奇怪的惬意。
“也许是,知道有人还记得他们的存在吧......”含着近在咫尺的雪,你低低地、小声地说,声音融化在雪堆里。
耳畔此刻的轻微的风,忽而拂过了树梢,轨迹变得无比地清晰;干燥枯死的树干在雪的渗透中,一点点地有了摩擦;远处土地被冻开的咔擦声,比饼干即将掰断的感觉还要脆;地下深处的虫卵,随微小的雪的震动而晃动起胶质的液体;而侧旁准备冰钓的河流深处,水和土地一起躲藏到冰之下互动,像是温暖的母亲怀抱,一下、一下,忘记了死亡的临近。
“......”
闭着眼睛,你尽情地感觉到了自己的五感自然肆意地向四周扩展。不仅仅是声音,隐藏得很好的各种味道也逐渐明晰。身体的感觉一般更为迟钝,可现在只要放肆地让意识随之“接触”,触感便成功加入到了这个新的感知世界。
没有眼睛所看见的色彩和形状占据主流的画面,更多更复杂的信息向你疯狂地涌来。大自然永远无法理解人类社会所要遵守的东西,它存在、生长、死亡、新生、轮回。
它也在今日,散漫且慷慨给予了你一次,贴近它的机会。
“......大人、”
“大人!!!”
从有到无,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靠近你的声音嘭地传入脑海。有些不舍地离开那感官的世界,睁开眼睛,副官的手带着丝焦急地捧起你的脸:“大人,是您在使用元素力吗?!”
“?”
带着点迷惑地眨动眼睛,再度刷新的画面出现在眼前。慢慢爬起来,你的视野中乍然显出解封的河流。土地在远处翻滚着露出黑色的湿润的颗粒,星星点点的树上拥有了黄绿嫩芽,风从上方吹下来自半空的雪,雷霆若隐若现,天空翻滚云海,好似立刻就要劈下几道。
“......”
啊,有点超过了。
突然这么想到,你皱着眉挥挥手让力量散去。雪安排着重新遮盖住裸//露出的地面,白色一层层掩住黑:“抱歉,我刚刚在试着新的力量方式。”
你说,慢慢直起身拍拍身上的雪:“现在没事了,放心吧。”
听完话,副官沉默地看了你一眼。他手里还掐着只死去的肥肥的田鼠:“......您、”
身为下属他不会轻易说出反对的话,他依旧只是重复、重复着感觉:“您,看起来有些不好。”
年长者的身体语言带着点隐藏很好的晦暗的担心,“或许您需要一面镜子。”
他说,声音低沉: 在他的视角里,站在那里的人有一瞬间不像是他的上司,而像是座开了光的雕像。
——非人。
和,神性。
属下出于担心的建议没什么不好遵守的,你从善如流,以冰在面前制作了面足够映照全身的镜子。
日光明晃晃地照在冰上,你看到了身单薄的军服,因为不冷而显得与常识突兀。接着你看到了正常的姿势,保持在一手插着兜的样子,看起来就很轻松。最后,你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
凭空的,你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好吧,”轻声叹出口气,让镜子散去。副官将手里的田鼠塞到你的掌心,他认真道:“大人,该做鱼饵了,正好河也化开了。”
“或许我在去枫丹的时需要一位总是陪在身边的人。”你保持了平静,说:“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副官慎重地思考了很久,很久之后他才说:“大人,这要您来选择。”
他不是对方,他无法决定。
强硬化开的河流里面其实没有太多的鱼。部分隐藏在很深很深的地底下的大家伙,还没有反应过来压迫的上层打开了。举着田鼠肉在河流旁坐了半天,你只钓上来几条(只)奇形怪状的不是鱼的东西。
长着锋利的牙齿,一看就是食肉动物。
面无表情地将小怪物拍死在岸边,在你和副官的远方,逐渐出现了一幕金红太阳沉殁在地上的场景。
这副画面有种不可言喻的末日来临的美感,副官看着它,忽然清清嗓子说:“大人,或许您听说过一位至冬的著名作家的名言。”
至冬给你印象是记忆里的某个北方的雪国。你能回想起诸多属于那里的人们的,充满了苦难灵魂之呐喊的名篇。
你少见地猜想且期待起来: 也许副官不知不觉地,也锻炼着自己成为了其中的一个?
“作家告诉我们,每一天的时间都是很珍贵的。”
副官说,你认真聆听。
他继续:“到了该回家的时候,我们就回家吧。”
“......”
沉默,沉默,过了一会,你发出了含糊的言语:“名言?”
“抱歉,我对文学了解不深,大概是记不对的。”副官说,对你轻缓地露出了笑容,“可是大人,它说得有错吗?”
一段新的寂静的沉默在你和年长者之间流淌,很久之后,你才默默地笑出来,“您陪我这么多年了......竟没能发现......咳,如此幽默的表现。”
副官的神情渐渐在金红的光线里融化成暖融融的温度。他抬头看着太阳,眼睛眯起,眼纹加深:“虽然这么说有些自我,但,大人,我还有很多人在担心您。”
他沉沉地、稳稳地说:“看这片雪原与茂盛的松林,从它生长到现在,所经历的时光是多么地宝贵。无数颗星流转的轨迹在它的头顶一圈圈地变化,它吐息着生命的洪流,它扎根在脚下的土地——而我,”
他转过脸看你,沉默着的、眼睛似是流泪的:“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爱她呢?”
至冬语言中的人称代词发音不同,你知道那最后的词,是“她”。
垂下眼帘,不知为何你低声道:“抱歉......”
你确实感觉到了歉意,深深的、从心底出现的歉意。
“啊,我们的存在会让您产生歉意吗?”副官问,在雪之间,在太阳与林木交融的模糊之间:“我们,会在某一日,让您犹豫吗?”
没有等你回答,他就直截了当地说:“请回答我吧,大人。”
“这是一个军人的请求,他习惯了上司的命令,他习惯了听从命令去做!”年长者隐藏在眼角细纹里的皮///肉猛烈地翻滚出情绪,你很少有和下属谈心的机会,那也许是身份、地位、上下级确立需要的尊敬、支配与被支配的规则、一系列人类社会关系的影响。
那也许只是他们和你的时间不会重合很多。你在经历一些东西,他们也在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但这一刻,你知道眼前的存在是在爱着你的。
爱,会让人做出许多勇敢的事:“只此一次,请......告诉我。”
告诉我吧!
沉默伫立在光线缓慢消失中的绝景的人,将手按在胸口。你直视向他,你看到了无畏的坚持。
最后你说:“会的。”
你会的。
“那么便不必管我们了。”
听完回答的人温和地笑了,他试探地伸出手,而你主动俯身,让它放在头顶上:“大人的灵魂是自由的。”
就算是诞生在冰寒的北国,被积雪压着,也要像今天这样冲破积雪地飞出去。
那没有说出的话都在动作里。他珍重地拍拍你的发:“大人,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吧。”
下章结束至冬,而后枫丹!前几个国家的事也收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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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自由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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