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
不是等等，谁给她们解释一下？
坐船的时候洛斯莉特不还在吐槽自然哲学院官僚作风以及分享水仙F4幼年照片吗，怎么跟她们同一天到的须弥？
——不对，从拜达港到须弥城还有路，洛斯莉特速度比她们还快。
这到底怎么做到的？
“嘶嘶嘶——”小蛇头转向浴室，发出的声音完全被水声掩盖。
于是等到瓦利娅出来，看到的就是一条在床上缓慢爬动半死不活的蛇。
她把江楼月捞起来顺成一个竖条，放在床边然后躺在中间：“我进去之前你不还挺精神在吃东西吗，咋啦？”
“我要努力修炼。”一个有气无力的眼神。
瓦利娅思考了一会儿：“加油。”
然后她打开群，一脸惊奇：“她怎么也来须弥了？”
“不道，你问她呗。”
【瓦利娅】你怎么也来须弥了，之前不是说送族人出远门透支假期了？
【洛斯莉特】枫丹这边接到的观礼邀请，我以官方身份出门的
【洛斯莉特】不过过来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相当于带薪加假
“枫丹官方？”江楼月念了一遍，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梅洛彼得堡不是独立统治吗？”
“对哦——这茬给我忘了。”
【瓦利娅】你能代表枫丹？你不是已经入职梅洛彼得堡了吗？
【洛斯莉特】这话不适合群里说，你们要是能来观礼，我线下解释
【江楼月】？群里怎么不能说了，大家有的是时间慢慢说
【洛斯莉特】留下聊天记录会被翻旧账，我拒绝
好一个会被翻旧账，她当每个人都跟她一样群史官……呃好像还真有，虽然不是一个史。
【洛斯莉特】友情提醒，至冬使节有熟人
【瓦利娅】？你不早说
“熟人？愚人众吗？”
“是啊。”瓦利娅闷闷，“不早说……我要想想怎么混进去了。”
“你不是仙灵吗，你变成仙灵样子找个角落藏起来呗？”
“变成仙灵是退化——是退化懂不懂？这是我们自己能控制的吗？这是可逆的吗？什么都不知道张口就来！”瓦利娅气呼呼戳同行者脑袋。
“啊是这样的吗。”江楼月盘成一小圈，缩缩脑袋。
这大概只是随口的无心之失——瓦利娅不想纠结这个，长叹一声用被子裹住头。
白蛇小心翼翼凑过去：“……瓦利娅？”
不清晰的嘶嘶声隔着被子模模糊糊，她掀起一个被角，勉强笑了一下：“没事，不是这个问题……我在想怎么进须弥城。”
“能让洛斯莉特接应吗？”
“我倒是想。”她叹着气在群聊扣字，不出所料地秒拒。
理由还挺冠冕堂皇：“不要离了辅助就不能独立行走，你该有自己的门路和方法了孩子。”
——其实如果在枫丹洛斯莉特不会介意帮忙，但这里更多的是愚人众的眼线，现在去找族人也不太合适。
最后瓦利娅在床上冥思苦想半晚上：“愚人众的安全屋会不定期更换，我试一下以前弃置的看看。”
“真能行吗？”
“不行大不了跑……跑路我还是擅长的！”相信她在深渊污染的海底穿行还能出淤泥而不染的技术好不好！
“我比较担心我。”江楼月盘在她脖子上。
“有事的话给你放去角落，回头洛斯莉特接你走。”
江楼月沉默片刻：“你一定要活下来啊。”
她气乐了：“这什么话。”
“这是来自群友的美好祝福！”
“好好好美好祝福——明明可以祝愿我俩顺利混进去的对吧？”
“呃，我还挺想吃一下洛斯莉特的软饭的……”
“……你给我回沉玉谷去。”
现在把蛇扔回去当然不合适，好在混入须弥城的过程颇为顺利，有效避免了江楼月今后活在悔恨里或是瓦利娅在群聊里喊人弃蛇之类的事情发生。
迎回草神当日，江楼月从瓦利娅的脖子上爬下来，盘在她手边的屋顶上，支撑起上半身向远处眺望。
新生的神明被安置在花车的中央，带着懵懂的眼神望向四周——人头攒动，渴盼的眼聚焦于此。
“但愿她不要对自己心生希望。”洛斯莉特翻上屋顶，坐在她们身边，顺便一手一个把险些掉下去的家伙捞回来。
“你……！下次不要突然出现了！”
“专门跑到屋顶来不就是为了这个。”洛斯莉特对此嗤之以鼻，又冲着街道一点头，“事发突然后面也没什么流程，把人送进净善宫以后或许我们这些使节能进去见一面……你们把这一部分理解为游街就好了，什么体验？”
“有点像我去景区这是能说的吗。”江楼月晃尾巴，爬到洛斯莉特身上又被扒拉下来。
“嗯？这么说还真有点像。”瓦利娅一愣。
洛斯莉特戳她：“别光顾着应声啊，自己的想法呢？”
她沉默了一会：“很空，很茫然……我有点心疼她。”
她是冲着人们的欢呼来的，然而城内黑压压的一片却听不到任何欢声笑语。
只有寂静的期盼——带着伤痛勉强从深渊压力下求生的人类要的是救主，要的是领袖，要的是大慈树王。
“她要带着他们的期盼被禁足五百年……她只是个新生的神明啊，她看起来什么都不懂……洛斯莉特，你有办法救她吗？”
“很遗憾，没有。”花车驶向净善宫，她最后一次把白蛇从身上扒下去，“我去近距离看看情况，回见。”
江楼月叹了口气：“你怎么会想着让她抢草神……这是游戏剧情诶不会变的吧，完全是送死啊。”
“我……只是问一下嘛，再说了也没人规定这里一定要完全按照游戏剧情走，她不就是没有逃离枫丹的纯水精灵？”
“但她至少是个人形态，她甚至有神之眼，是被天空岛招安的那种。”江楼月思考一会儿，又补充，“而且她可以提前开溜对吧，或者把位置传给莱欧斯利。”
“也是。”瓦利娅收回视线，提起小蛇，“已经完全看不到花车了啊。”
“上树的话应该还能看到一点尾巴，要去吗？”
“太近了，我怕给前同事发现，走吧。”她跳下房顶，这时候本地人也开始逐渐散开。
洛斯莉特收回视线。
来自愚人众的外交官在她身边站定，笑：“没想到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会来参与这次庆典。”
他妈的老子不来谁来。脏话在大脑里一闪而过，洛斯莉特回了对方一个公式化笑容：“我毕竟也是枫丹的侯爵。”
纯水叛逃事件里为了塑造典型枫丹廷给她封了爵位，倒是正好拿来堵嘴。
“这我们倒是不知道了。”知道才有鬼了，这种枫丹历史上少有的封闭典礼要能混进去愚人众，她回去就整顿枫丹政坛：“现在知道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们替愚人众补一份封爵礼？”
“我们送过了。”使节说，他的眼神看起来颇为空洞。
“什么时候……啊呀。”洛斯莉特顺着目光远眺，接触到瓦利娅背影后微微一笑，“好吧，是我记差了，你们确实送过。”
人毕竟不是枫丹的，枫丹廷这边没管正常。但她解决了瓦利娅却没把邪眼送回来，这件事大概早就让愚人众起疑心了。这次混进须弥城那俩人用的还是愚人众的前安全屋……如果说愚人众没管她是网开一面，倒也不算奇怪。
“大概是贵人多忘事吧。”
“封爵的欣喜太强烈了，加上最近整顿梅洛彼得堡事情太多，不小心把老朋友给忘记了，回头我补一份歉礼。”
“您有这份心就可以了，歉礼就不必了。”
“不要？不会是嫌我这个老朋友太掉价了，不想认吧？”
“那怎么会。”使节说完，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最后还是洛斯莉特打破沉默：“所以你们知道？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正的飞鸟是不会永远被困于囚笼的。”使者目送大贤者引小吉祥草王走入深处，和她一同随观礼团走出净善宫，“困不住的不如不困，还能结个善缘。”
洛斯莉特一直回望，直到宫门关闭，其他贤者围上来挡住视线：“好想法，那要是人家不领情呢？”
“我们也不亏。”对方答。
【洛斯莉特】鱼如大海，鸟入高天，祝你未来一片坦途@瓦利娅
正在赶路的两人一头雾水。
“她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看小草有感而发？”
“有可能。”
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一点场外：
问洛斯莉特：如果愚人众知道这事儿（爵位）打算干嘛
原型：从枫丹廷到梅洛彼得堡，高层除了芙芙那维都杀了，那些旧贵族也都杀了就留个姓
（这位不该出现在这里，我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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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6 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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