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洞府后,云烟认真地向蒙德与璃月双方队伍交代了洞府中的注意事项,并且告知他们,即使已经为他们下调了难度,但这其实本质上还是处于试炼模式,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
在为他们划定活动范围后,云烟便准备带着甘雨离开草地,前去拜访“洞府之主”。
不料,璃月队伍中有一位老学究却拦下了她们0。
这位老学究一脸严肃地说:“我们此番前来打扰,本是为求知纳识,还是应当拜见浮影真君为宜,否则有无礼逾矩之嫌。”
他絮絮叨叨地引经据典,自称他们本来是潜心求学的,没有对仙人不敬之心,若是不拜见洞府之主实在是无礼之举。
之后又拿出主客之间怎样才是有礼数的古时经典为例,试图论证自己的说法是正确的。
云烟轻轻蹙额,心中感觉有些怪异,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但她在思考过后,又很快展颜应下对方的请求,答应会向洞府之主传达此意。
老学究这才满意地放下手,让她们顺利同行。
而后他转头开始引经据典地教训起队伍里的年轻一辈要以礼待人,做事时万万不可失去礼数云云,看上去确实像是一位过于讲究礼数的老先生。
被教训的子佩假装没听见,转头与砂糖搭话,似乎是嫌弃对方过于唠叨;重云倒是在认认真真地听着对方说话,还时不时应和两句。
老学究见子佩不听他说话,又开始指责子佩目无尊长,不仅不如她的兄长子衿,还不如重云这个小孩子有礼貌。
却不料子佩笑嘻嘻地说:“我作为护卫不过是一介粗人,而我兄长学富五车,学的礼法比我读的书还要多;重云弟弟作为方士,家中必然常常教授礼法,若他们不如我懂礼,那岂不是白学了?”
老学究被子佩当着众人下面子,难免被气得脸色发红,口中不停念叨着朽木不可雕也。
队伍中一名中年男子见此状况,出面劝了两句。
老学究冷哼一声:“既然王先生出面,那我便给面子王先生,不追究你了。”
子佩笑了笑,一脸无所谓地转过身,不再理会他们。
哇,之前在蒙德与子佩相处许久,倒是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呢。
云烟看了一会热闹,之后便牵着甘雨通过自己私下开的后门前往浮影宫。
而甘雨在跟随她前行时仍眉头不展,面带忧色,似乎担心云烟会被别人揭露真身。
“甘雨,不必太过担忧,我只是说会传达请求,又并未说明浮影绘梦真君必然会与他们会面,不是吗?”云烟笑眯眯地摸了摸甘雨的头,“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真大胆呢,竟然敢要求仙人来见他。”
“咦?”甘雨认真想了想,似乎“会面”一词确实可以这样解释,“那是某一位七星指派的礼学夫子,名为于辅。”
“此人嘴上说着要拜见仙人才是有礼数,但却又过于强调自己才是有礼数的,只是仙人不来会面。之后还隐喻客人都上门求见了,主人不出来迎接实乃无礼。”云烟轻笑出声,“有意思,帝君才‘离世’不久,便有人试图以‘礼数’来约束仙人了。”
“那……云烟姐姐是否要以浮影绘梦真君之名与他们会面?”甘雨听完云烟的解释,不由得信了几分。
“若是见了,是否说明仙人不得不顺了他的意,被他牵着鼻子走?那以后绝云间岂不是每来一人,仙人便必须见一人?”云烟抱起手臂,“更何况,他一人执意要做的决定,为何要队伍中其他人甚至邻国人一同为他承担后果?”
“这倒也是。”甘雨点了点头。
“对了,甘雨,后来出面说和的那名王先生又是何人?”云烟似乎只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那是一名在七星下属机构中从事仙法机关研究的学者,其名为王天幕。”甘雨想了想,“莫非此人也有问题?”
“顺口问问罢了。”云烟摆了摆手。
甘雨按住额头,长叹一声:“唉,下次我一定会提前好好筛选名单的。现在想来,进入洞府对危险程度进行评判又何须礼学夫子一同前来?是我办事还不够慎重。”
“切勿忧思过重。”云烟带着甘雨来到往日对方最爱居住的小院中,“好好休息罢。”
甘雨虽然仍然有些不放心,但云烟再三强调洞府在她的控制之中,她才安心到房间内进行午休。
关上房门那一瞬,云烟脸上带着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她刚才对甘雨所说的话其实只是在一些猜测的基础上随口胡说的,不料队伍中确实有人是七星中的某一人出于某些想法派来的。
而这个人并非那名口口声声说着礼法的于辅,而是后面看似打圆场,实则在警告于辅的王天幕。
不过啊,甘雨这孩子还是太没戒心了,随口胡说两句她便信了,等回去便向留云说一下,要看好些甘雨才是。
唉,都怪温迪,自从认识这家伙以来,便学会了满口胡言,实在是与帝君千年来的教导相差甚远啊。
宫殿中的一草一木都已了然于心,实在没什么新意,或许该抽时间更改一下布局了。
云烟胡思乱想着,在宫群中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她自认为宫殿中的道路闭着眼都能走,再加上唯一一个进来的甘雨也在房间休息了,所以根本没认真看路。
在走过一个转角时,心不在焉的她撞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中。
这究竟是何人?宫殿中还有其他人吗?
云烟脑子有些没转过来,但无论是眼前灰青色的长发,还是鼻端传来的熟悉却又许久未曾嗅到的气息,都让她鼻子一酸,似乎下一刻便要忍不住落泪了。
“归终!”——她下意识喊出了这个名字,泪水也不自觉地盈满眼眶。
“小烟,好久不见。”归终抬起自己宽大的衣袖,替怀中的少女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调笑着,“小烟虽然年华渐长,可性子仍像儿时一般啊。这泪水就像那渌华池的雨,说来便来。”
“才没有。”云烟努力睁大眼,想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泪水朦胧间,她又一次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这又是一个梦吗?”她低声呢喃着。
“是小烟努力实现的梦。”归终看着云烟如今的模样,也觉得很是新奇。
“呜呜呜……归终,抱歉。”云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泪水又一次没控制住流了出来,“若是我能让归终逃过当时会遇到的事情便好了。而且,我之后的还偷偷截住了你的魂魄与一息生机,而非让你魂归地脉,以至于你如今既非魔神,亦非人类……对不起。”
“哎呀。”归终感觉自己一只袖子可能不够擦对方的眼泪了,只得轻声劝慰着,“此世的法则是不会允许你为我彻底逆转命运的,纵使我当时能够逃过一劫,可又如何能保证在那以后不会以更惨烈的代价达成这‘既定的命运’呢?”
归终另一只手揉了揉云烟的头发,而后双手捧住她的脸,与她对视着,认真地说:“而如今,虽然我失去了原本的权能与尘之魔神的身份,但我却获得了新生,逃离了属于尘之魔神归终的命运,这样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归终——”云烟伸手用力抱住了她,“我好想你——留云和歌尘也好想你。那个时候她们都好伤心,留云因此消沉了许久,而歌尘甚至变作衰老的模样,可我却不能告诉她们,其实你还有机会再活过来。”
归终牵起云烟的手,与她一起漫步至绘梦湖旁,在湖边的故人幻影之间安静坐下,期间一直认真倾听着对方滔滔不绝的说起自己离开后的事情。
其实,这些年来,她被云烟用灵魂蕴养复活时,也曾在一些灵魂碎片中窥见过些许对方的记忆。
只是,在记忆中看见与听对方抑扬顿挫地说起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小烟的口才越来越好了,不知是跟谁学的,莫非是记忆碎片中那位相当活泼的名为巴巴托斯的魔神?
啊,不,按照后面看到的记忆,应该是风神吧。
想到这个,归终便兴致勃勃地向云烟问起了魔神战争以后的事情以及现如今的提瓦特又是怎样的。
云烟便放弃了按照时间顺序一点一点讲述,而是根据归终的提问,挑了不少重要的事情说。
在听到摩拉克斯成为岩神时,归终一脸的与有荣焉;在听说七神相聚于璃月时,她看上去很想去凑凑热闹;在听见前段时间摩拉克斯假死退休,还自己给自己办葬礼时,她忍不住哈哈大笑,恨不得去看个现场版。
真好啊,是活着的归终。
云烟看着以宽大袖子擦着自己笑出来的泪水的归终,她也忍不住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烟。”归终似乎终于笑够了。
“唔?”云烟歪了歪头。
“谢谢你,让我可以再次感受这个世界。”归终笑眯眯地伸手,又一次抱住了她。
是谁,一般刷牙一边改文!哦,是我[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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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洞府惊变(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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