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莉娅睡醒的时候还有些懵，等她看到在自己脸上蹦跶着将她吵醒的小动物之后就更懵了。
道具确实说会生成吞噬封印的元素生物，阿散本来是雷属性，所以相应生出的元素生物也应该是雷属性，但昨晚她的血也意外落进去，虽然她已经做好了接受异变的准备，但是谁能告诉她……
火跟雷元素混在一起，为什么会长出一个草属性的元素生物？这合理吗？可如果只算触发元素反应的话水也可以啊，是水属性不配吗？
她还没能缓过来，就见到一只手径直抓住草史莱姆元素生物顶端草叶一样的位置。
紧接着一张黑脸就闯入莉娅的视线。
面色难看的人偶揪住乱爬的史莱姆，他看向罪魁祸首：“你最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质问的人开始眼光乱飞。
她试图颇为艰难地解释：“因为瓶子里装了那什么，我们两个的血，本来只需要你自己的。”
“所以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阿散的脸似乎更黑了。
莉娅顶着少年想要刀人的目光从床上爬起来，她不死心打算小声狡辩：“不要担心，有异变至少证明有效！”
“确实有效。”莉娅听着她的回答总觉得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人偶咬牙，手里这小东西简直不知道安生两个字是怎么写的，直到现在每一刻老实的，关键是这东西不老实他也会跟着难受，像是电流一样的波动随着手里史莱姆的缩小变大再次无预兆出现，沿着他的经脉骨骼即刻便传遍四肢百骸。
他的手收的更紧了，本就难看的面色也变得更加扭曲。
他退后一步。连带着手里顶着史莱姆样貌的小东西被一起摔进莉娅怀里：“这种好处送给你要不要！”
莉娅抱住被扔过来的元素生物：“我又不需要，我肯定不要哇。”
“你跟它不能距离太远！”看着不远处已经戴上斗笠推门的少年，她慌忙站起身追上去，“你怎么又生气了？”
女孩儿低头将怀里抱着的元素生物揽进手里，然后双手捧着这个小可爱离得远一点看了又看：“它不是很可爱吗？”
前面的人不知为何突然又停下了，莉娅差点没跟他撞上，然后就看到阿散面不改色将她手里的史莱姆拎走了。
疑惑的人追着与少年并肩后转头问他：“唉？阿散不是不喜欢吗？”
人偶咬牙。
本来就不安生的小东西在落到女孩儿手里之后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更加活跃了。
听到女孩儿话语的元素生物显然活跃了不止一点。
触电感再次传来，少年的脚步也跟着停住，等到再度适应那份感觉，他才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不要乱动。”
啧，失策了。
或许昨晚真的不应该把她的血滴进那个不知用途的瓶子里。
“啊？”可他们现在不就是在走路吗？这要怎么不乱动？
人偶看着一脸懵的女孩儿收回视线：“去战场。”
是不是真的有用，用处怎么样，他自己亲自试一试很快就能出答案。
战场真正的负责人绝不会错过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多托雷甚至比同行的两个人要早一步到达这里。
“这里都是我们的人，审判官小姐又没有莫名消失过，她没见过别人，其他地方发出的信也都还没有到这里。”站住的第二席询问身后的下属，“你说，她是怎么突然就找到解决办法的？”
一个闻所未闻，本不应该出现的所谓办法。
可是非常神奇的，它就是出现了。
男人看向战场中心的地方：“第六席比之前已经进步了很多，不觉得吗？”
莉娅坐在高处朝下面已经往回走的阿散挥手，她当然察觉到了某道不受欢迎的气息，只是当做没看见而已：“感觉怎么样？”
毕竟道具上说的是缓慢恢复来着，但是看阿散的样子一点都不缓慢啊。
难道这种东西里火雷元素碰撞在一起也能发生超载反应吗？
“还不错。”少年的目光扫过隐晦处站着的人，事实上他并不准备就此与多托雷撕破脸，大家都不是什么善茬，哪怕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也已经足够难得了，站在下方的人偶抬头朝上望，他不喜欢这样的姿势，“下来。”
“那阿散接住我？”
开心的人轻巧跃下，然后她脚尖率先落到地上。
带着指责的目光被投向刻意避开一步的人，少年只回以沉静的眼神。
被拒绝的莉娅很快把双臂抱在胸前：“就这么不愿意抱我吗，万一我摔倒了怎么办？”
不应该啊？
她刚才抽空看了一眼，分明已经拿到了新的CG，都敢在她睡着的时候偷亲了，怎么还这样？
少年又退后一步，像是无法接受她说的话：“照照镜子，你像是会摔倒的人吗？”
莉娅觉得不可置信：“我怎么就不会了？”
她追上前一步，面前的人就跟着退后一步。
女孩儿不死心，在踮起脚尖后飞快前面的少年身上，然后带着表情再度变得难看的少年一起摔倒在地上。
将快要落在阿散脸上的发丝别在耳后，再次将人压在身下的莉娅低头朝下靠近：“这不就摔了。”
身下的少年不知为何突然闭眼，他突然深呼一口气，这才重新露出被遮掩的漂亮眼睛。
人偶的目光从女孩儿近在咫尺的脸上扫过，很快落在身后不远处的地方：“那摔的可真巧，你要不要回头看看。”
回头？
莉娅被提醒着往后看了一眼，刚才刻意没有出现在人前的多托雷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出来，此时正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地方。
他今日又戴了那个将整张脸给遮住的面具，所以看不清后面的那张脸上挂着什么表情。
“起开。”人偶挑眉提醒压在身上的女孩儿，这大概还是接触以来多托雷的计划第一次被打破，少年站起身的时候没忘记将身上的灰尘抖落。
那张脸上现在的表情总归不会太好看就是了。
但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的交易本就是各取所需，多托雷帮助他破解封印，与此同时他要协助多托雷完成一些别的实验。
现在他不需要这个人了，那本就不够牢固的契约自然会被理所应当的撕毁。
“第六席还真是豁达。”路过的男人只留下这样的话。
像是一句无所谓的评级，至少听到这话的人里面没有知道多托雷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
直到走远之后男人才突然停住。
他吩咐身边的下属：“给丑角回信，说是深渊的探索可以开始了。”
本来是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开始的，奈何第六席突然遇到了贵人。
祝他好运。
被拉着走了另一边路的莉娅还在回头不满：“他什么意思啊？他是不是在阴阳怪气你？”
少年停下，他还没忘记上次女孩儿指着他说的就是他阴阳怪气：“你哪儿学来的词？”
被拉着停下的人懵了：“啊？”
“不要担心，至少你不阴阳怪气我的时候还是很帅的！”虽然莉娅也没见过他阴阳怪气别人就是了，但这不妨碍她张口就来。
光是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词。
人偶扶住自己一侧的太阳穴：“以后不要随便乱说话。”
尤其是对多托雷，至少面前的人比起心思来跟第二席差了大概不只是一个果酒湖的距离。
多托雷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要是真打算报复的话……麻烦。
趁着阿散不注意将元素生物捞进怀里的女孩儿已经走了不止两步，她回头看向身后的人：“我才没有乱说话。”
她抱着草史莱姆跟身后的人招手：“快回去了！”
跟着席诺拉回信一起带到的还有来自统括官的任命。
依旧赖在散兵办公室里不肯走的莉娅觉得她可能是听错了，不然怎么会听到深渊这个词：“让你去探索哪儿？”
将手里的任命书压在手底下，人偶抬头看向反应极大的女孩儿：“深渊。”
“……”他看着审判官头顶窝着那只史莱姆元素生物，又看了莉娅的表情，最后还是没忍住别开眼，“蠢。”
“你怎么又骂我？”莉娅搞不明白为什自己又被骂，但她抓重点的能力从某方面来讲还是非常强的，“为什么突然要探索深渊？”
只要瞥一眼人偶就能下出如此定义：“你知道里面有什么。”
“那里面没什么好东西。”毕竟本身就处在暗无天日的地界，里面除了滋生的魔物之外大概没有别的活物。
说起来她被天理轰出提瓦特的时候深渊似乎才刚形成不久，她在炒了上司之前从天理那里接的最后一样活儿就是去那里，可惜中途出事她把前老板给踹了，所以只从天理口中听过那个所谓的地名。
莉娅尝试劝面前的阿散：“我没有去过，只知道那里很危险，试图靠近深渊的人一般都会被那种气息影响。”
提瓦特最能拿得出手的例子大概就是坎瑞亚了，那个国度被毁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试图沾染来自地底与世界之外的污秽之物。
她第一次来到提瓦特的时候就与天理签订了不止一条的特殊协议，别的她大概还不清楚，但她知道天理非常忌惮来自提瓦特世界之外的力量。
少年强调：“我是人偶。”
“真要去啊？”毕竟连天理本身都非常忌惮那个地方，“在那里我可能顾不了你的安全。”
“首先，是我要去。”将被压下去的文件举起来挥了挥，人偶面无表情地补充道，“其次，我不需要保护。”
“我肯定跟你一起呀。”已经上前到办公桌前的女孩儿伸手压在桌面上，“难道你要拒绝我？不会吧不会吧？”
就跟应景一样，她头顶窝着的史莱姆也跟着轻轻跳起来“噗”了一声。
这场面看着还挺喜感的。
至于说一起的话，少年看着莉娅道：“我为什么不能拒绝。”
莉娅退后一步：“这不应该啊——”
可恶，这可是她从某个不靠谱的吟游诗人那里学会的招数，分明每次见到那个人这样她的意念都会跟着十分动摇的，怎么阿散能够这样平淡的拒绝，这不合理！
“站好。”啧，这样咋咋呼呼的，简直不像话。
莉娅叉腰：“反正皮耶罗肯定是不会说我不能跟你一起去这种话。”
如果阿散要去的话这一趟她也去定了！
像是应和女孩儿嘴里说的话，原本趴在她脑袋上的草史莱姆跟着蹦达到她肩上：“噗噗。”
本来一个人就够吵了，现在又多了个似乎是能够听懂人话天天非要应和这个人说话的元素生物，人偶无奈：“没说不让你去。”
说起来要走莉娅就很积极了：“那不如我们直接撂下这里某个人直接跑路吧，我知道去深渊的路哦。”
“跑什么跑，先锋部队还在至冬城里。”人偶制止了说走就要开始准备的莉娅，“你这么讨厌第二席？”
少年注意到她的眼神开始飘了，往往这时候如果说出长篇大论的话就是试图转移话题。
莉娅开始揪史莱姆头顶的草叶了：“讨厌一个人又不需要原因。”
人偶没有揪着问题不放，但是却补了一句：“但是喜欢需要。”
这种问题她超会哦：“因为阿散就是很可爱啊，我超喜欢的。”
嗯，卡哇伊，还总是爱莫名其妙生气不理人，就像任性的猫猫。
但谁让他长得太好看了呢，当然是要选择原谅他了！颜控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陷入到自己思绪里的莉娅终于抬起头，然后她就撞上阿散幽深的眼神，看着还有点吓人的。
办公桌身后的少年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目光有点让人发憷：“可爱？”
他看着不远处的人：“毋庸置疑，这必然是你的真心话。”
只是他这话莉娅怎么听都带着点刀人的意味。
“所以解释一下吧，来说一说，我哪儿可爱了？”
想刀一个人的想法是藏不住的，而且散宝向来明着刀人
深渊是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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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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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至冬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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