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亚那个家伙，这回就叫他独守空房吧！”吃饱喝足的派蒙拍着肚皮，一想到某个骑兵队长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后脸上那惊愕的表情，小精灵就想叉腰大笑。
“派蒙，词组应该不是这么用的哦。”空纠正了小精灵一句之后动作一顿。
金发旅人偏过头正好和望过来的向导对视个正着。
“凯亚……”两人异口同声的开了口。
“天啊！我们把‘暗夜英雄’的事情给忘了！”小精灵懊恼的一蹦三尺高，“我还挺想知道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大英雄是什么人呢！”
“现在也不晚。”空也不由得扶额，他竟然也把这件事情忘得死死的，该怎么说呢……果然是这一段时间的生活过得太轻松了吧，安逸清闲严重腐蚀了他的责任心。
看来这件事情调查结束之后，冒险家工会发布的委托需要接起来了，他不能就这么放任自己清闲下去，否则哪一天真的转变成了咸鱼躺平的心态那可就糟糕了。
他是旅行者，亦是遨游星海的无名客，若是丢失了开拓的精神，如何能继续迈步前行呢？
想到这里，空骤然站起身，抓过一旁卸下的护腕和披风。
“走了，派蒙。”
“啊？”派蒙连忙起身，“现在就去吗？可是天色……”
“玛格丽特小姐不是说了么，夜班轮值的城门守卫或许知道些什么，现在去蒙德刚刚好。”
“对哦，那我们抓紧过去吧！”
空和派蒙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就再次匆匆赶回了蒙德。
“暗夜英雄？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城门口的骑士打量了面前的来人一番，然后恍然，“哦，原来是你啊，救了蒙德的大英雄！”
金发，单边耳坠，褐衣露腰，带着会飞的小精灵。
劳伦斯认出了这位最近蒙德城吟游诗人们口中最火热的风云人物。
“原来你们也对‘他’的故事感兴趣啊……也是，蒙德所有人都对‘他’的故事感兴趣。”劳伦斯话匣子一旦打开，不用空和派蒙问什么就自己都说了出来，“不瞒你们说，我正是‘暗夜英雄’的目击者之一。那晚交接换岗之后我去巡逻，被城东一点响动吸引后连忙去查看，只见一伙人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见状连忙躲到了一旁的酒桶后面，一边准备叫人支援一边还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结果就在这时，一位少女突然出现！”
“什么！暗夜英雄竟然，竟然是女孩子！”派蒙惊呼一声。
“哎呀，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呀！”劳伦斯继续道，“被撞破了密谋的人发现了少女的存在，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二话不说的就冲了上去，少女吓的惊叫出声！我心里一惊，也准备跟着冲出去的时候——”
“一个身影从天而降！他一身漆黑，对于那些恶人来说就像是悄悄来袭的噩梦！只听‘哼哼哈嘿’几声过后，那群恶徒就全部被放倒在地上了。”
“哦哦！”派蒙仿佛身临其境的握紧双拳。
空：“……”
他觉得这位骑士退休之后可以开个专门讲故事的店子，茶水钱约莫能挣出来不少。
“眼见少女双目含泪，看着身前拯救了她的暗夜英雄一颗芳心暗许，你们猜我干了什么？”
“不是叭，妨人恋爱天打雷劈哦。”派蒙鄙视道。
“嘿，我才没那么没品好吗。”劳伦斯也不卖关子了，“我跑回了骑士团的宿舍！”
空：“……？”
派蒙：“……啊？”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劳伦斯骄傲道，“蒙德城最优秀的勇士全都在西风骑士团，像‘他’这样有正义感，自愿守护蒙德，又武艺高强的人加入西风骑士团是理所当然的吧，而且有句老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么一想，在骑士团中藏身就更为合理了。”
“好有道理，我都快被你说服了。”派蒙点了点头，“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咳，你说的没错。”劳伦斯一脸尴尬，“我好像是自作聪明了，骑士团除了夜间轮值的人之外，都没有出门的迹象。好吧，这位暗夜英雄‘他’应该不是骑士团的人。”
“我刚才就想问，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是‘他’而不是‘她’？”空抓住了重点。
“这个，英雄救美的桥段不都应该是这样吗。”劳伦斯抓了抓头发，“总不能，救了少女的是一个大美女，然后少女对大美女芳心暗许吧？”
“为什么不能？”空眨了眨眼睛。
爱情这种东西，与性别有关系吗？
某个世界中的他遇到的一名学者提到过，爱情的本质从生物学上讲是荷尔蒙分泌所产生的波动和人脑中分泌的多巴胺因子相结合（虽然他至今不懂那名学者说的是什么），但这种东西简单的来说就是情绪的刺激，当双方产生了互相正确的情绪刺激的时候，那么“爱情”就诞生了，这与性别并无有效关联。
“不，不能……吧？”看着旅行者那双漂亮的仿若华美宝石的琥珀色眼睛，劳伦斯思维打结了起来，“暗夜英雄……难不成真是女孩子？”
派蒙：“……”
天啦噜，旅行者快收收你那该死的魅力放过可怜的骑士吧！
“所以说，讲了这么多，到头来你还是不知道‘暗夜英雄’究竟是谁的嘛。”派蒙撇了撇嘴，把纠结的劳伦斯捞回了正常思维线。
“咳，那什么你去问问花店的唐娜吧。”劳伦斯道，“我说的那位被‘暗夜英雄’拯救的少女就是她，那么进的距离接触过对方，应该可以看出来什么。”
“可是，这么晚了，花店早就下班了吧？”
“那倒没有，咳，你们应该理解的，晚上有可能遇到暗夜英雄，然后嘛……”劳伦斯向着两人抛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之后便不再多说。
空和派蒙果然在没有打烊的花店门前看到了那位春心萌动的少女，对方此时正坐在门口处的一把小凳子上，嘴里还在喃喃的说着些什么。
唐娜：“哎，我真是个花心的坏女人，怎么能这样呢？即使迪卢克大人有了恋人，我的喜欢难道就能终止吗？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就去想着别人……”
“你好，我们想打听一下‘暗夜英雄’的事情。”派蒙礼貌的上前询问，“还有，你说的那个迪卢克有恋人是怎么回事呀，我们怎么不知道？”
“啊！”陷入自己脑内小剧场的唐娜被吓了一跳，“你们，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在同时想着暗夜英雄和迪卢克先生？万一，万一被他们知道了，岂不是就……”
“等等等等。”派蒙连忙摆手，“我们没有偷听你说的悄悄话的意思，我们只是单纯的想要问问‘暗夜英雄’的事。”
“还有迪卢克的恋人。”空在一边补充道。
那位酒庄老板的八卦可是难得一闻，还是这么劲爆的消息，不过他去晨曦酒庄那么多次没有听爱德琳她们说起过迪卢克有恋人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唐娜悬起来的心放下了一半，“暗夜英雄的事情啊……其实说起来我也不太清楚，虽然被他救了下来，但因为那个时候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并没有看清楚他的模样，只记得驱散黑暗的温暖火光，还有莫名亲切的背影……本来，本来我仰慕的只有迪卢克大人一个！但自从那晚之后，我就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
“嗨呀，你不是说迪卢克他有女朋友了吗，那还纠结什么。”派蒙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女士能够收服酒庄的大老板。
琴？丽莎？安柏？派蒙把迪卢克身边的女性想了一个遍，但完全无法将他们联系到一起，更不用说亲密牵手拥抱的画面了。
咦，想想就——
派蒙打了寒噤。
“不是女朋友。”唐娜摇了摇头，纠正道，“是恋人。”
“啊？”派蒙还没反应过来。
“是一位金发的少年，据说两人碍于舆论的压力只能于深夜在天使的馈赠见面，不过最近在确定深切关系之后，迪卢克大人他已经将人接回晨曦酒庄藏起来了。”说到这里唐娜再次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能理解迪卢克大人的做法，毕竟作为蒙德的名人，七国都数得上的名字的大富豪，他的恋人关注度一定会很高，其他讨厌迪卢克大人的家伙们甚至还有可能用绑架那位少年的方式来要挟他……”
“金发少年？深夜天使馈赠见面？还带回了晨曦酒庄？”派蒙抓了抓头发，“旅行者，我怎么感觉这说的是你啊？”
空：“……”
说的好派蒙，他也感觉说的是自己呢。
“什么？你，你竟然就是传言中的迪卢克大人的恋人吗？”唐娜像是被雷劈的一样僵硬在原地。
“不是。”空摇了摇头，“我们……”
“原来如此，我明白迪卢克大人的选择了。”少年有着一双干净的眼睛和一张精致的脸蛋，皮肤如牛奶一样白皙滑嫩，金发像是阳光织就的丝绸一样柔顺耀眼，唐娜觉得自己输的心服口服，她真心实意的说道，“你和迪卢克大人一定要幸福呀！”
空：“……”
有没有可能，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半夜在酒馆见面是商量战术，借住晨曦酒庄只是蹭吃蹭喝。
“迪卢克大人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冷，但是其实是非常温柔的人……啊，这个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清楚呢。”名为唐娜的少女叮嘱道，“我知道‘暗夜英雄’也是很好的人，他神秘，强大，富有正义感，但你已经有了迪卢克大人了，一定不要花心才是。”
少女的语气实在是太过真挚，弄得派蒙离开之后看着身边的旅伴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直说吧派蒙，不要憋着了。”
“旅行者，你跟迪卢克老爷真的……”
“没有，不是，普通同事。”金发旅人直接被逼出了渣男三连答。
“哦。”派蒙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毕竟她可是跟旅行者一直在一起的，没道理对方跟迪卢克老爷谈了恋爱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很快将这件事扔到脑后，再次专注起打探暗夜英雄消息的事情来。
“说起来，唐娜她看到了火光，那会不会是火元素的‘神之眼’造成的呢？”派蒙沉吟道，“而且背影看起来也很熟悉，有可能是她曾经见过的人。”
都推论到这里了还有什么不明白？
火元素神之眼，熟悉，有钱的闲人，实力强大，自愿守护蒙德城，……这怎么听都指向一个人吧，难为蒙德上下这么多人一个都没往他——晨曦酒庄的主人身上去联想。
该怎么说呢……
空摸了摸下巴，还真是自由散漫啊，蒙德人，跟他们追随的神明一模一样。
“嘻嘻嘻……”
似曾相识听到过的诡谲笑声一闪而过，空猛然偏头，看到了逃离逸散的冰元素。
他拔腿便追。
“旅行者你要去哪里！等等我！”派蒙连忙跟在人身后。
穿过七扭八歪的小巷，空终于在接近城西的地方看到了一只深渊怪物，后者正晃着手里的法杖，似乎在施展什么咒语，而在它的对面，正有一人看准时机发动了攻击。
“是深渊法师！”派蒙惊呼一声，“它是怎么进来的！……等等，那个人，是迪卢克老爷？！”
利落的解决了入侵者，迪卢克收起大剑看向一旁突然闯入战局的人。
“是你们？”迪卢克疑惑，“你们在晨曦酒庄休息，这么晚来蒙德城晃悠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是吧！”派蒙上前，“火元素神之眼，漆黑的打扮，熟悉的背影，我就说这个描述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暗夜英雄就是迪卢克老爷你！”
“暗夜英雄？哼，这种无聊又俗套的名字，也不不知道是哪个闲的无聊的家伙想出来的。”迪卢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你们呢，这么晚来蒙德是有什么事？”
“一开始确实没有事，现在么……找你有事。”空看着迪卢克叹了口气，“不过这里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我想我们应该挪个位置。”
刚才的动静应该已经引起巡逻队的注意了。
“走吧。”迪卢克直接将人领到了天使的馈赠后门。
空：“……”
“不是有事情要谈么，怎么不进来。”迪卢克看在门口站住不动的金发少年。
“迪卢克没听说过自己的绯闻么？”
“什么?”
“算了，不是什么要紧事。”空摆了摆手，跟人进了小酒馆，直上二楼找了一处安静又隐蔽的角落，“深渊法师怎么会出现在蒙德城里？”
“谁知道，这群自从龙灾开始小动作就不断，明明被我识破过很多次了，但依旧没有收敛的意图。”迪卢克皱眉。
深渊教团这群家伙明明轻而易举的潜入到了城内却没有同以前那样急切的搞出什么破坏，反而是在安静的收集情报，或者说——它们在监视着蒙德的一举一动。
这一点让迪卢克很是在意。
“你一直自己一个人对付它们？没有找骑士团的人帮忙吗？”派蒙疑惑道，“琴的话很定会帮你的吧。”
“哼，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轻易把背后交给那群靠不住的人。”想到曾经的某些往事，迪卢克原本冷着的面容变得更加寒凉，“你们找我什么事。”
见到迪卢克一副明显不打算继续往深了谈样子，空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顺着对方的询问将自己和派蒙受到凯亚邀请调查“暗夜英雄”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迪卢克，你不如去找凯亚诚开布公的谈一谈吧。”空理解凯亚的顾虑所以答应了对方的请求。以前还在想等到找到了“暗夜英雄”的时候怎么才能顺利将对方劝说到骑士团总部，但现在既然暗夜英雄是迪卢克，那一切都好说了。
“我跟他没有什么好谈的。”迪卢克沉下声音，他看着旅人的眼睛问道，“而且，你真的觉得经常将谎言挂在嘴边的人所说的话可以相信么，空。”
“……但凯亚与迪卢克之间的关系不一样吧。”空微微蹙眉，“他应该不会欺骗你的。”
“呵，不会。”脱口而出是嘲讽的笑，迪卢克不再解释什么，“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不过我有自己的考量，现在还不到亮明身份的时候，骑士团方面就麻烦你们为我保密了。”
“老板！这里再来一杯麦啤！”
楼下传来续杯的声音。
“我先走了。天色已晚，你们两个若是无事，可以在这里等我一起回酒庄。”迪卢克说罢，起身离开。
看着迪卢克走远的背影，派蒙抓了抓头：“总感觉迪卢克老爷他和骑士团，还有凯亚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情呢……”
“恩。”空点了点头。
那一定不是什么能轻易说得出口的秘密，所以直到现在一想，伤口还会隐隐作痛。
消耗了一天精力的小精灵在天使的馈赠营业结束之后直接睡得昏天暗地，哪怕空将她从凳子上抱到怀里都没有清醒。
“用我来吗？”迪卢克低头看了眼身边小心翼翼抱着派蒙的空。少年的胳膊太过瘦弱，抱着吃得沉甸甸的小精灵怕是一会就要酸麻。
“不用了，我可不想成为未婚妈妈，而且我也不能生。”
迪卢克：“？”
*
熬夜的后果就是，起床困难。
空一大早下厨做好了早餐，但丝毫不见上桌吃饭的人影，就连平时一闻着美食的味道就飞快出现的派蒙都没见到。
空：“……”
是他的厨艺退步了吗？
“呵呵，您做的菜肴看起来很好吃，不过迪卢克老爷他平时有……恩，有懒床的习惯呢。”一旁帮忙布置餐桌的爱德琳笑着说道。
“懒……床？”空眨了眨眼，一时间无法把这两个词跟那位一本正经的酒庄主人联系起来。
“是呢，明明小时候不会这样子呢。”爱德琳想了想，“有可能是到了叛逆期吧。”
那这叛逆期未免也来的太晚了！而且迪卢克你知道你家的女仆长小姐是这样想你的吗！
“但上两次我来这里住的时候，迪卢克起的很早？”
“您也知道的。”爱德琳叹了口气，“迪卢克老爷他从来都很逞强，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呢。”
“确实。”想到那位习惯用冷硬包裹隐藏自己的男人，空轻轻一叹，“所以，总不吃早饭的原因……”
“是懒床呢。”爱德琳丝毫没有破坏自家老爷伟岸形象的意识。
“我去叫他。”空一边说着一边上楼，“右手边最里的房间是吧？”
“是的，不过——”爱德琳看着少年动作迅速的上楼，将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老爷的起床气应该不至于对客人发的吧？
空来到房门外敲了敲门：“迪卢克，你醒了么？”
没有回应。
“唔……别……”隐约听到压抑的呻银声从门内的房间里传处来。
“我进来了哦。”空皱了皱眉，推开了房门。
被窗帘遮挡的一丝光亮都不透的房间里，正对着房门那张低调奢华的双人大床之上，红发的男人紧闭着双眼。
“不要……”
“迪卢克？”空听见那从唇边泄露的只言片语，径直走上前去。
额前的红发被冷汗打湿成一缕缕后黏在脸边，那双似乎总是在燃烧着微弱之火的眼如今紧闭，原本就浅淡的唇色如今更是有些苍白，在配着那偶尔泄露的几声压抑悲凉的低喃，一眼望过，竟是显得有些说不出的脆弱感。
“魇住了么？”空上前伸手碰了碰迪卢克汗湿的脸颊，没想到后者竟然像是猫科动物一般贴着蹭了蹭。
空：“……哦豁。”
虽然但是，他没忍住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对方的发顶。
“迪卢克，该起来吃早饭了。”
“唔。”
“太阳要照屁股了。”
“……”
“我要掀你被子喽。”
昏暗的冷雨之中，一片阳光突然照射进来，金色的团雀飞到他的肩膀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好吵。
迪卢克心想。
“你要是再不起来——”
没等空把话说完，眼前突然天旋地转，等到视线停下晃动的时候，眼前直接被赤着上半身的红发男人给占住大部分视线。
剩下一部分是屋顶和吊灯。
“……空？”迪卢克眯起眼睛，似乎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低下头，想要看清这个被他抓住双手撂倒在身下的人的模样。
“旅行者，爱德琳说……哇！你们在干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派蒙捂着通红的脸飞快的闪开了去。
天天天啊！她看到了什么？迪卢克老爷和空？在床上？不是吧，她睡着的时候错过了什么谁来告诉她一下哇！
迪卢克：“……”
空：“……”
空：“……那什么，既然醒了，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能怪派蒙想的太多，两人如今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金发旅人被制约住双手按进了柔软的床铺里，而没穿上衣的酒庄老板还过分的将一条腿抵在了对方的双腿之间，再加上迷迷糊糊低下头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下一步要打码才能放出来的画面。
“抱歉。”迪卢克放开按住少年手腕的手，面色如常的站起身，淡定的走到一旁拿起被扔到一旁的衬衣，“怎么是你来叫的我，爱德琳呢？”
声音听起来也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如果能忽略掉那还头未来得及打理的杂乱红发遮掩下发红的耳尖的话。
“还好是我吧。”空看着迪卢克结实的后背道，“若是爱德琳小姐来的话，怕是要有阴影了。”
“……她不会进来。”感觉到那直勾勾毫不遮掩的视线，迪卢克系着纽扣的手有些僵硬，“我要换衣服了。”
“哦。”
迪卢克：“……”
“恩？迪卢克你不用在意我，你有的我都有，不会戳眼睛的。”
迪卢克：“……你。”
回头撞入一双带着明显笑意的眼睛，何来猜不出这人是在逗自己玩儿呢。
迪卢克有些无奈，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放松与柔和：“别闹。”
“没有闹，那我先出去了。”看够了贵公子难得的窘迫，空从床上跳了下来，“我在楼下等你，穿好了就来吃饭，不然一会凉了。”
等走到门边的时候空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像是登徒浪子面对美少女一般吹了一个响亮口哨，表情非常的认真：“迪卢克你不用害羞也不用自卑，你的身材一级棒的。而且，伤痕是男人的勋章，你这样看起来特别性感。”
空觉得自己好像又发现了这人总喜欢穿的严严实实的秘密，但蒙德的天气真的很好，总这么穿的话容易捂出痱子。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对方树立一下信心，所以夸赞的诚意直达百分之两百。
迪卢克：“……”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如果不是深知旅人的秉性，他甚至怀疑对方是在故意挑逗自己。
不过……
迪卢克虚虚握了下手掌，刚才那掐住少年手腕的触感似乎依旧在，纤细且脆弱，仿佛自己一个用力便会折断过去。
——得让爱德琳加购一些高热量的食材才是。
天然撩的空空最为致命！
以及热烈庆祝字数突破十万大关！然而蒙德还没出去，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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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他们之间的秘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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