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十点从正门突袭蒙德城，呵，亏得他们想出这么个计划。”从深渊法师那里拷问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迪卢克毫不犹豫的再一次放了一把火除了后患。
等到三人从深渊教团作为临时据点的遗迹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你们先回晨曦酒庄休息吧，我还需要去准备一些东西。”迪卢克自己完全习惯了夜间行动的模式，但旅人和他不同。
“没关系，体力还足够用。”空摇了摇头，而后看向一旁心不在焉的小精灵，“派蒙呢？你要是困了的话先回去睡也行哦。”
“没没没款系！”被突然点到名字的派蒙吓了一跳，甚至咬了舌头。
“……你怎么了？”空看向表现异常的小家伙，“从刚才开始你就特别安静，是身体不舒服吗？”
活泼且话痨的小精灵除了睡觉和吃饭，从来没有不言不语超过十分钟，是以空有些担心。
“没事！”派蒙连连摆手，“迪卢克老爷你去忙你自己的吧！我跟空……对我跟空去帮你探探骑士团那边的口风！”
派蒙明显是有事情的样子而且还不想让他察觉，不过迪卢克作为心里有度的成熟绅士也就看破不说破。
酒庄主人冲着空点了点头：“不要勉强，若是疲乏及时休息，我们还有时间。”
“好的。”空应道。
等人走远之后，紧绷着表情的派蒙放松地长舒一口气出来。
“派蒙，你这是……在害怕迪卢克吗？”空诧异。
“没有！好吧……是有一点啦。”派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谁让刚才迪卢克老爷的模样实在是太凶残了嘛！”
深渊法师的惨叫仿佛现在还回荡在耳边一样。
“他现在已经成为‘派蒙最不能惹到的人’排行榜单第一名了。”
“那第二名是？”
“第二名当然——咳，我不告诉你啦，自己去猜！”在空的插科诨打下，派蒙又恢复了活力，“话说为什么从正门进攻要叫做‘突袭’？”
“也许是它们通用语不好？”空也想不明白深渊教团里那些魔物们的脑回路。虽然晚上十点对于没有什么夜生活的提瓦特来说是该休息的时间了没错，但蒙德又没有城禁这种东西，总有夜猫子醒着的。而且夜间巡逻队和城门口守夜的骑士又不是吃素的，就算一时间打不过突然出现的一大帮子敌人，迅速发信号喊人来支援他们总会的吧。
只能归结于那群魔物的意图并不在与进攻蒙德的成功与否，而是想要把暗夜英雄暴露在西风骑士团的视线之下。
空与派蒙在蒙德城门口见到了熟悉的人。
今晚当值的正是不久前才见过的那位劳伦斯。
“呦，你好啊。”劳伦斯主动打了声招呼，“那什么，迪卢克老爷没跟你一起回来？”
一边说着，守城骑士一边抬头往金发少年身后张望了一眼。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相当淡定，搭话也像是随口那么一说，但劳伦斯的心里装着的八卦之水正在满壶晃荡。
“他先回晨曦酒庄了。”空没有察觉到劳伦斯丰富的内心状态，不动声色的替自己的盟友打了个掩护。
“啊？迪卢克老爷就这么放你自己……咳，我是说，天都这么晚了，路上不好走，你一会怎么回晨曦酒庄？”劳伦斯想到自己刚才换班时候听到的八卦，觉得那位热恋期的酒庄主人应该不会放任自己的恋人深夜在蒙德郊外晃荡才是。
“今晚先不回了。”空笑了笑，“不然明天还要折腾过来，我这两天接了一些冒险委托，完成之后还需要找凯瑟琳提交。”
“那你今晚住哪里啊？”劳伦斯发誓，他这次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只是下意识的随口一问。
蒙德城的旅馆除了歌德大酒店之外一般晚上十点以后就挂门了，不是说不会遇到晚上进城求宿的客人，只是非常少，一年能遇到那么一两个就顶天了，毕竟提瓦特大陆上魔物和元素生物遍地，尤其是郊外，没有什么人或者是商队会选择在太阳落山之后冒险前行的，视野受限的情况下赶路那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总不能去住歌德大酒店吧，那里边几乎被愚人众包场了。
“没关系，我住凯亚那边就好。”空自然的回答道，“他下班了吗？”
“啊？哦哦，凯亚队长在开会。”劳伦斯觉得金发旅人的说法有些奇怪，“因为深渊教团和‘暗夜英雄’的事情骑士团要制定一个新的行动方针，你要是找他的话可以去骑士团门口等等，应该要不了多久。”
“不用了，我去家里等他吧，回见。”
“再见，劳伦斯。”派蒙同样向着值班骑士摆了摆手，跟着空一起进了城里。
劳伦斯：“……”
劳伦斯：“喂，克里斯，你听到了吗？”
大门另一旁的骑士表情木然：“听到了。”
二者对视一眼，都看到相似的一脸震惊。
“刚才他说，去凯亚队长家里……”劳伦斯觉得自己摸到了仿佛蹦蹦炸弹威力一样大的瓜，“等他？！”
法尔伽大团长在上，这是什么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啊！这种东西是他能听到的吗，他不会被灭口吧？！
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坦荡的态度导致本就奇怪的风评拐向了更加诡异方向发展的旅人将手里的钥匙塞入了面前的门锁里。
“呼，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晨曦酒庄住着好舒服，但总感觉回到这里更像是回‘家’呢。”派蒙在不大的空间里转了一圈，“咦惹，呸呸呸，什么家啊，我才不要一辈子住这里好吗！旅行者！等以后有钱了我们自己盖个房子吧！”
“好。”空顺着小精灵说法哄道，“你看中哪里就在哪里建一个，以后想去哪里住都可以。”
“好耶！嘿嘿，不过那是不是有点浪费啊，我只要一个就行，我们就挑个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地方建房子好了！”
说着说着小精灵打了个呵欠。
“困了就去睡吧，今天晚上我们不出去了。”
“那旅行者你呢？”
“我一会再说。”空摸了摸派蒙的头，“我要等凯亚回来找他说些事情。”
“好哦。”小精灵揉着眼睛飘去了洗漱室，简单的打理了自己一遍过后就滚到卧室的床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等披着月色的骑兵队长推开屋门时，直接被沙发上窝的漆黑一团人影吓了一跳。
“嚯，我差点就拔剑了。”脱了靴子，凯亚摸黑来到沙发的另一端坐了下来，“怎么想起回来找我了？我以为你在晨曦酒庄住的乐不思蜀呢，这位迪卢克老爷的‘未婚夫’先生？”
天知道在他听见换岗的骑士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多么震惊，就差么一点，他这个英明睿智的骑兵队长就要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真叫人害怕。
迪卢克？那座成天垮着一张脸的冰封大火山开始谈恋爱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呢！而且‘未婚夫’是什么鬼，好家伙亲嘴都没亲过的老处男直接喜得老婆了是吧，还是男老婆。
但等到骑兵队长凑上前探听到另一位八卦里的主角时候，脸上一直游刃有余的笑容表情终于裂开了。
金发异乡旅人在天使的馈赠幽会偷情蒙德富豪，两人火热激吻擦枪走火相约野战……
一想到开会结束后琴叫住自己几次欲言欲止的那个场景，凯亚甚至想立马杀回晨曦酒庄将迪卢克拽过来让他直接在蒙德开个演讲，好好给别人讲讲他这蒙德首屈一指的富豪快要临近的“好事”。
不过说起来明明是他跟旅人最先结识的，而且还大方的把自家的钥匙给了对方，怎么就没人传他这位骑兵队长恋爱的八卦呢？是他平时太低调了么？
也许是刚才猫尾酒馆喝到的酒精终于发挥了作用，男人在黑暗之中摸到了沙发另一边，伸手捏过旅人的下巴，抬起拇指细细描绘着对方触感柔软的唇瓣。
“真的亲了？”
“别闹。”空偏头躲开凯亚的制约，鼻翼轻轻瓮动，“你喝了多少？若是醉了就先洗洗睡吧，事情明早再说也行。”
“不用，你说吧。”凯亚重新坐回了原处，他也无法解释方才升起的冲动是怎么一回事。
“哦。骑士团确定好行动计划了么？”空将信从背包里拿出来还给了凯亚，“深渊教团不会留给蒙德太多时间的。”
“我知道。”凯亚接过信，随手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所以这不是正在找人呢么，等找到了就可以‘保护’起来了啊。”
“是监视吧。”空叹了口气。
暗夜英雄早就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出色的身手，“保护”只是托词，就像迪卢克分析的那样，没有哪个掌权组织会放任外人来替代他们行使“正义”，那样只会消耗自身的权威性，甚至久而久之，在人们心中对暗夜英雄的依靠将会超过西风骑士团，那样的结果不是他们想要见到的。
“你可以这么想。”凯亚耸了耸肩，“那我亲爱的荣誉骑士，你现在要把掌握到的情报告诉我了吗？不要告诉我过了这么久你依然一无所获。”
“洗洗睡吧，一身酒味。”空没有正面回答凯亚，他从沙发上起身，“派蒙已经睡下了，你上床时候轻点，不要吵醒她。”
“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凯亚注意到旅行者穿鞋的动作，“喂喂不是吧，就算不想告诉我也不必去找人通风报信呀，那样我可真的会伤心的，治不好的那种。”
“出去吹吹风而已。”空推开门，“明晚十点东城门，深渊教团会来，能不能把握住机会看你们自己了。”
时间没错，深渊教团也确实会来，只不过空将地点从南侧的城门改到了东侧的城门处，他准备到时候和迪卢克一起从正门将来犯的深渊教团一网打尽，只不过还有个问题，在侧门等不到伏击的西风骑士团肯定会发现自己受骗，如果指挥人脑子不傻肯定会第一时间带队赶往正门处，留给他跟迪卢克的时间或许不太够，那之后的脱身方式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一边思索着明晚的行动一边在街道上漫无目的游荡，等空回过神来之后，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西风教堂门口处的广场上，没有积云遮挡的圆月尽情散发着光辉将广场照的透亮。
“呦吼！”广场正中那巨大的风神像向前伸出的双手之上，吟游诗人坐在上面朝下面的旅人打了个招呼。
“……大晚上不睡觉，你在那上面干什么呢？”空仰头看向温迪。
“在捞同样没有回家睡觉的星星。”温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上来坐呀，这里的风景绝赞，你还没有看过深夜的蒙德是什么样吧。”
空没有拒绝，三两下就爬上了对于常人来说高而陡的神像之上。
金发旅人走到吟游诗人身边坐下，二者望着在夜色里变得朦胧静谧的城市谁也没说话，只是听着喷泉的流水声，偶尔不知名的鸟叫，以及吹拂而过的风声。
“心静下来了吧。”温迪晃着腿。
“恩。”
“跟迪卢克老爷的约会怎么样，开心吗？”
空：“……”
空：“你知道那只是掩护。”
“哈哈。”温迪笑了起来，“但你们演的跟真的一样，我一开始可是真的被吓到了。”
那么一大口蒲公英酒呢，心痛。
“你也别太担心了，迪卢克老爷总是有办法的。”温迪伸手将旅人垂在身侧的辫子拿在手里把玩，“这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真实身份，总不可能这么一次就暴露吧……嘿嘿，别这么看我啦，我也是有着‘二重身份’的人呢，哪怕是感同身受也会闭紧嘴巴的。”
摸鱼归摸鱼，但神明终究是神明，蒙德发生的事情只要风神有心去探究，那就完全瞒不过祂的耳目，哪怕祂现在失去了管理蒙德的权柄。
空也明白，所以他根本没有问温迪是如何知道迪卢克“暗夜英雄”这个身份的。
“既然如此，不如来帮个忙吧。”空看向温迪，脑子里有个计划初步形成，“在晨曦酒庄偷喝的酒你还没有把报酬给迪卢克呢吧。”
于是，晨曦酒庄门口，迪卢克一大早就看到了旅人和她的向导以及一只被捉壮丁过来打工的吟游诗人。
“迪卢克老爷早呀。”温迪语气轻松，“我来打工还债啦！”
迪卢克向着空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我把深渊教团的行动计划告诉凯亚了，地点改成了东侧。”空简单的解释道，“温迪替我们去东门做诱饵吸引注意。”
“就是这样子。”温迪眨了眨眼睛。
“声东击西么，也好。”迪卢克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不防让计划更完善一些。”
迪卢克带着三人找到了正等在葡萄园旁边棚子下的酿酒师康纳。
“康纳，剩下的冰雾花能提纯出多少凝液？”
“哦！是迪卢克老爷啊！”康纳一脸“我锄的偶像正在跟我搭话”的兴奋，“加上您刚才交给我的那些不多不少刚好能提炼出一瓶！”
“提纯设备可以承受这样的纯度么，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哈哈，放心吧迪卢克老爷。”康纳拍着胸脯保证到，“只要是您的要求，我康纳就算搭上这条命也甘心啊！”
“哇啊，酿酒原来是需要赌上性命的事情吗！”从早困中刚刚清醒过来的派蒙听到了康纳这么一说下意识的吐槽了一句。
“哈哈，所以说酒水很贵哦。”温迪跟着打趣了一句。
“那什么您先忙着，我这就去开工了！”康纳从一旁的货车里搬出一些材料之后风风火火的走掉了。
“所以，更完善的计划是用高浓度酒精把西风骑士团灌醉？”空皱眉，若是凯亚的话还好说，但其他人恐怕不行。
“不是。”迪卢克为人解释道，“前些日子酒庄在研发新口味果酒的时候试着加了些冰雾花让口感保持清凉，偶然间发现经过提纯后的冰雾花对史莱姆有很强的吸引力，这类依靠汲取元素力维生的生物完全抵抗不了冰雾花高纯度提取液的诱惑。”
“哦哦！所以我们可以用这个去吸引史莱姆大军到城东面拖住骑士团的手脚！”派蒙瞬间恍然，“不愧是迪卢克老爷！竟然能想到这么周到的办法，不过这样来看的话，卖唱的完全没什么作用嘛。”
“哇，不要这么说嘛小派蒙。”温迪道，“我觉得我还是能起很大作用的。”
不过也确实如吟游诗人所说，在严阵以待的西风骑士团被突然出现的史莱姆大军搞了个措手不及的时候，一个漆黑的身影从天而降，用无比迅捷的速度从巨大化的史莱姆手底下救下了两个差点被压扁的骑士。
“是暗夜英雄！”
“暗夜英雄出现了！”
蒙德城东门沸腾了起来，躲在暗处一直等待命令的西风骑士团成员也全部现出了身形。
而城南。
巨大的火鸟冲天而起，将前方的青色龙卷渲染成了艳丽的橙红色，二者摧枯拉朽一般带走了一大片进攻来犯的敌人。
“火光？难道是暗夜英雄！”还没等守城的骑士将正门突发状况传给大后方，城里就先传来了暗夜英雄现身城东一同御敌的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守城骑士一瞬间有些茫然，“暗夜英雄……有两个？”
“唔咳！你们这些家伙还愣着干什么！”披着漆黑斗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城墙之上，“城西现在也出现了史莱姆，还不速速去支援！”
说完，身影一闪，快速冲进城内。
“又来一个？！”虽然觉得这位最后出现的暗夜英雄音调有些奇怪，但本着不能放任任何威胁进入蒙德城的想法，正门处开始集结的守备骑士还是分兵出了一半追着人走掉了。
干得好派蒙！
披着斗篷带着面具的空看到身后被引走了一半的骑士团，手上几下子砍翻了最后几只魔物，然后向着冲过来的西风骑士团高声喝道：“不去对付入侵的敌人，反而将刀剑对准共同退敌的战友吗？西风骑士团真是好教养！”
“这……”追击过来的骑士有些踟蹰。
带队的霍夫曼抬手止住了身后骑士的动作，同样扬声道：“暗夜英雄阁下，我们别无恶意，只是想要请您来西风骑士团谈一谈关于蒙德的未来。”
“不必了！”见到迪卢克已经离开了，空再无顾及，“我不是什么暗夜英雄。应该说我们都不是什么暗夜英雄，不过是见不得自己生长的城市被别有居心的家伙恣意破坏的普通人而已！”
“我们的行动无关善恶也无关喜好，你们就当做是，一个蒙德人对家园炽烈的热爱吧！”
雅雀无声。
喊完话的人影顺势跳入了大桥之下的水中，迅速潜入水底，再也看不见踪影。
“副队长……”骑士看了眼霍夫曼欲言又止。
“回去吧。”不得不说，这位口才相当好的“暗夜骑士”最后的喊话给了霍夫曼相当大的触动，他决定好好思考一下暗夜骑士与西风骑士团之间的关系，二者是否真的没有兼容性。
骑士团小队离开后又过了半晌，距离桥边二百米，一个名叫提米的孩子经常喂养鸭子的地方，一个人影从水下钻了出来。
空爬上岸，解下湿漉漉的斗篷扔到一边，又摘下了面具将贴在额前的头发用手撸到头顶。
“还好么。”一件干燥的斗篷当头罩下披在了浑身湿透的旅行者身上，原来是并未走远的迪卢克。
“你还没走？”空诧异，“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不要介意，我只是说说我的看法而已。”
西风骑士团和暗夜英雄的做法都没有错，二者都是出于对蒙德城的热爱，怎么都不该走到对立的方向，而迪卢克藏在平静表面下纯粹的真心也不应该被别人过度解读和曲解。
“不会，你……说的很好。”迪卢克手指动了动，然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少年湿漉漉的发顶，面具遮挡之下的红瞳里早已漾起一片柔软。
“啪啪啪。”掌声从一旁想起来，同样潜伏在夜色中的人影从一旁的树后走了出来。
“真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啊。”骑兵队长在戒备的二人身前站定，“呦，迪卢克，空。”
“哇啊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跑快点卖唱的！小心被抓住了！”小精灵疯狂的往前飘，身后还跟着一个翠绿的人影，正是去东侧扮演暗夜英雄搅和场子的温迪，“旅行者！迪卢克老爷……凯亚？！你怎么在这里！”
派蒙一个急刹车，差点让身后跟着的温迪撞到鼻子。
“我为什么不能再这里？”凯亚好笑的看了眼小精灵，然后转向一旁的金发少年，“既然一开始就嘴风严紧，怎么可能突然改了主意告诉我呢，你说是吧，空。不过能让你在蒙德城这么维护的人可不多……想来想去只有最近和你打的‘火热’的迪卢克老爷了呢。”
“哼，然后呢。”迪卢克转过身，不动声色的将凯亚望向空的视线挡住，“你准备去将这些东西报告给骑士团么？”
“不了，那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麻烦了。你应该了解我的，我对告密的事情可没有什么兴趣。”凯亚几步上前走到迪卢克身边，“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蒙德‘暗夜英雄’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骑兵队长绕开身前的红发男人，低下头伸手刮了一把少年带着水汽的脸蛋，眼里有不明的情绪在酝酿着：“果然不会让人失望呢。”
“凯亚！不要动手动脚啦！”派蒙哪还管身份暴露的危险，直接上前将人挤开。
“哈哈。”凯亚笑着放开手退后一步，他再次看向迪卢克，“不过我是没想到，孤高的‘暗夜英雄’竟然会接受别人的帮助，该怎么说呢……果然，人总是向阳而生的啊。”
置身于冰冷与黑暗当中久了，从来都在渴求温暖与光亮，迪卢克也好，他也罢，这份难能的救赎对于他们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迪卢克。”凯亚看着义兄红色眼睛容色认真，“你有了这个‘助手’，我很高兴。”
淬火的剑终于放入了足以平息沸腾的冷水，走到悬崖边的人腰间拴住了能够救命的绳索。
“……哼。”迪卢克没有反驳，他转过身将旅人漏在外面的胳膊塞回了斗篷下，“回去洗个热水澡，不要着凉。”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述职了。哎，托你们的福，怕是又要一晚上不睡了。”凯亚摆着手走远，“回见，诸位。”
“凯亚！”空想了想叫住了人，“早上出门做的饭厨房我还给你留了一些，虽然现在已经凉了，但热一下味道应该不差，照顾好自己，不要饿肚子工作。”
“……你是我妈妈么？”骑兵队长回过头，脸上的表情虽是哭笑不得，但那双深蓝色眼睛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快跟迪卢克回去吧，小心感冒。”
瞧吧，你对他一分好，他便为你捧出百分之百的真心，这样的家伙啊……最能打动人心。
“凯亚这个家伙，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很关心人的吗。”派蒙一副欣慰的语气，“旅行者，这就是你以前提到过的什么‘傲娇’吗？”
空：“……我想‘傲娇’指的应该不是他这种的。”
迪卢克都比他更沾边一些。
“哇，事情终于结束了。”派蒙伸了个懒腰，“我明天要睡上一整天！这两天天天弄到三更半夜，我都要出黑眼圈啦……说起来迪卢克老爷你经常熬夜皮肤是怎么保持这么好的啊？有什么秘诀吗？”
迪卢克：“……”
看着三人越走越远，一旁一直没插上话的吟游诗人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眨了眨眼睛。
“等等！小空，派蒙，迪卢克老爷！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凯空也好吃！作为一个同时拥有传说和邀约任务的成男，凯哥真的是赢麻了好吗！
一直希望将感情戏合理化，真的很想要写出那种水到渠成的感觉而不是无缘无故的汤姆苏……我承认是有一见钟情的这种东西，但依旧想要去摸索一切更为深刻的东西，毕竟我们空空虽然靠脸吃饭，但他本身也是一个超级有人格魅力的存在，希望所有遇见他的人不要因为美貌忽略了他崇高的品格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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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睡觉做梦收藏破百，结果更新时候发现不光破百了还多出了额度！！好开心！谢谢大家喜欢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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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他们之间的秘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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