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郑南衣磕瓜子动作一顿,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已经炸开了。
【哎哟我的妈呀!这人走路没声儿的,吓我一跳!】
上官浅莲步轻移走进房间,“怎么?姐姐是觉得没有完成任务,愧于面对妹妹不成?”
老实说,郑南衣不是很想理这朵绿茶,更不想与她接触,免得露馅。
她现在只想快点赶走这个心机深沉的无锋刺客。
郑南衣拍拍手上的瓜子壳,端起茶想喝,刚凑到嘴边她瞟见跪坐在对面撑着下巴看她的上官浅。
她心里一突突,怕上官浅不知不觉在茶里下毒,便放下茶杯不再喝。
上官浅:“姐姐任务失败,不怕他怪罪吗?还是说姐姐起了异心?”
他?是指寒鸦柒?这上官浅一句话挖一个坑,真不想应付她。
郑南衣:“你废话真多。你要不要再大声点,免得其他人听不见?”
上官浅笑容淡了几许,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已经确定下来昨晚的失误就是郑南衣故意为之。
“姐姐就不怕郑家的安危吗?”
郑南衣捂住胸口往后缩,“我好怕怕哦!一天到晚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这么关心你去救呀!”
郑南衣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起身走了出来不再理她。
被怼还被无视的上官浅气得胸口起伏几下,冷笑一声甩袖离去。
上官浅:且看你还能嚣张多久,早晚要把你摁进泥里!
郑南衣没有原主的记忆,对郑家也没有什么感情。不过她看过网上剧情剪辑,郑家在原主暴露后才全被杀了的。
所以她现在只要不暴露身份,就代表她还有利用价值,郑家就会被留下用来牵制她。
原主武功低,她没有记忆也不会运用武功,唯有通过抽卡得到金手指。
所以她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多多抽卡。
郑南衣瞅了一眼其他人看不到的任务面板,上面一堆待打卡项目。
先从简单的开始吧。
她走下楼,瘸着脚慢慢往新娘聚堆的地方走去。
新娘中的一个看见了她,关心地询问:“郑姑娘早,你的脚伤还好吗?”
郑南衣回以笑容,“谢谢关心,昨晚抹了药,已经好多了。你们在聊什么呢?”
【叮咚!和原住民搭话打卡成功,抽卡次数+1】
郑南衣嘴角的笑又明媚了几分。
新娘:“啊,我们在猜少主会选谁呢。”
郑南衣:“猜这个有点早了吧,听嬷嬷说还要让医师检查身体呢。”
新娘们:“也是,我们还是聊点儿其他的吧!”
郑南衣:“你们先聊,我去找嬷嬷要点治扭伤的药。”
她也不叫侍女,自己慢悠悠地逛,直到系统播报女客院落景点打卡成功,这才叫来侍女带她去找嬷嬷。
“嬷嬷,我想问一下,那治扭伤的药还有吗?”
嬷嬷:“哎哟!这药得去医馆拿。”
郑南衣:“医馆远吗?不远的话我自己去吧!”
嬷嬷:“郑姑娘脚伤未愈,还是不要乱走了,我让柳儿去给你拿吧。”
郑南衣本想自己去医馆,可以打卡。可转念一想,自己脚伤未愈久到处跑,这不折腾自己还引人怀疑吗?
于是她点头同意了。
之后她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关上门后,她看着面板上的四次抽卡机会开心得笑出声来。
四次机会,早操一次、和重要人物(上官浅)对话一次、和原住民对话一次、风景打卡一次。
她用帕子擦擦手,郑重地按下抽卡键。
第一抽,一份提拉米苏小蛋糕。
第二抽,一只唇釉。
第三抽,一包姨妈巾。
郑南衣沉默了,她扭曲着面孔狠狠拍在床沿上。
这几样东西说有用又鸡肋,说鸡肋又还有点用。但她真的好想吐血。
“没事儿!还有一次机会!”
她抚着胸口低声安慰自己,然后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最后一抽。
这次不再是白光,而是一阵蓝光。
蓝色的光映照在郑南衣的脸上,显得她……蓝幽幽的。
光芒渐消,出现在她床上的是一支奇怪的蓝色法杖。
“嗯?”
郑南衣眯着眼睛,觉得莫名有些眼熟。
她拿起法杖,法杖的信息自动出现在她脑海。
哈!难怪眼熟,这是瑶妹碧波行的法杖呀!
有什么用!跪在床上郑南衣气愤的把法杖往床上一摔。
“我拿来干什么?向别人扔小水牛吗?!”
都怪那宫牛牛,一定是因为遇见他,所以被他的霉运牵连了!毕竟没有人像他运气差到身边全是刺客了。
不对,他身边全是刺客还活到这么大个儿,这是运气爆表了吧!那一定是他把自己的好运吸走了,反正都怪他!
仗着别人听不到,郑南衣在心底各种吐槽。
等卸完气,郑南衣冷静下来才再次拿起法杖。
这次她闭上眼认真感受法杖的能力。
她这才发现,这法杖还是挺有用的,首先那个一技能的小水牛、啊不、是小水鹿的攻击范围是使用者周围五十米。
二技能也是,还可以减速敌人,大招也可以用,但用的时候要念台词变身。
郑南衣:这个大招也不是非用不可。
大庭广众下念台词会很羞耻吧,那……趁现在没人她得试试。
郑南衣握着法杖下床,站在屋子中央,清清嗓子压低声音:“咳咳!狼来啦!”
什么都没发生。
郑南衣皱眉:“嗯?不行?难不成得念碧波行的台词?这我没记几句呀!”
她使劲回想,才想起一句。
“凝瑞气,定山海!”
蹭地一下,从她小腿处亮起蓝色的光芒,由下而上,淡蓝的衣物一寸寸覆盖。
等光芒消失后,她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番模样。庆幸这是白天,不然晚上这光得多显眼呀!
郑南衣拿起屋里的镜子,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满头的白发以及头上的鹿角与鹿耳。
“哇!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样貌一样,连声音也是。
这可把她兴奋坏了,拿起法杖,心随意动,一只小水鹿出现,奔向屋中的小桌,嘭的炸开,淋了一桌水。
“咚咚!”
敲门声响起,郑南衣连忙接触变身,把法杖收进系统自带的空间。
她整理了一番衣袖,扬声道:“进!”
门被推开,是侍女柳儿。
柳儿:“郑姑娘,您的药。”
郑南衣结果扁扁的小药盒,道了谢。
在侍女离开后给自己上药。
到了下午,嬷嬷把洗去粉黛的新娘们集中在一起,开始一一检查身体。
在现代经常体检的郑南衣乖乖照做,让伸手就伸手,让张嘴就张嘴。
直到她瞥见其他新娘羞涩隐忍的神色。
郑南衣:……我现在装害羞是不是有点晚呀?
之后又是医师把脉,一通操作下来,郑南衣和上官浅一样得了一个玉牌。
上官浅发现后,眼神都变了,变成了一种想立马刀了她的眼神。估计是以为郑南衣要跟自己抢。
郑南衣在心底喊冤:可别,我可不喜欢宫二,远徵弟弟比宫二好多了。
发完牌子后,宋四小姐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又是上官浅与云为衫的互相试探。
这些郑南衣并不感兴趣,她还在房间思考如何留下来。
以她本来是弃子的身份,一出宫门估计就会被无锋追杀。还是留在宫门安全点。
可留下来如果暴露身份,那就会被抓进地牢拷打。还有一个上官浅在边上虎视眈眈,随时要把自己推出去顶锅。
她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趁上官浅还没反应过来,找宫尚角吐露“真相”。
她记得少主选完新娘后,那俩刺客就会给姜离离下毒然后甩锅给宋四吧?
但现在多出一个她,她有可能会成为背锅的第一选择呀!
果然,告状宜早不宜迟。
于是她直接起身想出去,刚走到女客院落的门口,就被侍卫拦住。
侍卫:“姑娘,现在不能出去。”
郑南衣上前一步,轻声道:“这位大哥,我是浑源郑家郑南衣,有重要的事找角公子,你可以叫他过来吗?”
侍卫:“角公子事物繁忙……”
郑南衣余光瞟见上官浅有意无意向这边靠过来,她着急打断侍卫拒绝的话。
“真的很重要且紧急,你去找,报我的名字!”
见她的样子不像作假,便应答下来。
那侍卫转身叫来一个巡逻的侍卫,让他去传信。
而郑南衣往回走时,被上官浅拦住。
上官浅面带微笑威胁道:“我劝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否则小心小命不保。”
郑南衣:“我一个脚伤未好的人能做什么?不过是想问侍卫能不能出去取药而已,可惜他们看得紧。”
“是这样呀?”上官浅嘴上应着,眼中的怀疑却一点未减。
郑南衣回以白眼儿,“爱信不信!”
她面上嚣张,心底却在打鼓。也不知道宫尚角会不会来找她,万一不来,她只能找时机出一趟女客院落了。
好在,宫尚角和郑家的交情还在,让侍女来把她带了出去。
郑南衣跟随侍女走到水榭边,高大的男子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角公子?”
郑南衣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宫尚角转过身来,低头看她。
“听闻郑姑娘有重要的事情急着找我,不知是何事?”
郑南衣抿紧双唇,临到头了她居然有点犹豫,她就怕自己被下大牢。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我想请角公子保我。”
一句话勾起了宫尚角的疑心,他眉尾微扬,低沉的嗓音在郑南衣耳边划过。
“哦?郑姑娘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才需要我保你?”
郑南衣不想跟他弯弯绕绕,直言道:“你先说能不能保吧?只要你保下我,我保证你物超所值!”
她扬首强撑着气势跟宫尚角凌厉的眼神对峙。
就在她快撑不住时,宫尚角总算松口,“可以,我保你。”
“呼!”
郑南衣吐出一口气,有点腿软地倒退一步,差点掉下水,还是宫尚角拉住她的手将她扶稳。
“谢谢。”
郑南衣小声道谢。随即丢出自己的筹码:“我知道新娘里的刺客是谁。”
宫尚角除了眼前之人一个新娘都还没见过,他好奇问道:“是你怀疑,还是确定?”
郑南衣:“我确定!因为我也是无锋刺客!”
宫尚角瞳孔微缩,差点没忍住动手。
还是郑南衣语速极快地补充解释:“当然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下毒威胁的。”
“而且我本来是颗弃子,我的任务就是进了宫门当天就暴露自己来掩护那个级别更高的魅。”
宫尚角不是很相信,他质问道:“你既然中毒了,那为何还敢背叛无锋?”
郑南衣嘟着嘴,睁着眼睛开始瞎编:“实话跟你说吧,我之前同意,是因为无锋里面寒鸦柒那个狗男人骗我感情,花言巧语说什么最爱我,让我帮他保护那个魅,他可以保护我的家人。”
“还说就算我被抓进地牢,他也可以让无名给我服用假死药,让我假死出去和他双宿双飞。”
宫尚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你信了?”
郑南衣:“本来信了,后来我偷听到他和三四个女人都这么说,我就是他鱼塘里的一条鱼!那个贱人!”
郑南衣气愤地骂道。
“等等!那个无名又是谁?那个魅是谁?”
眼看着郑南衣的话题越走越偏,宫尚角只能自己拉回来。
郑南衣瞟了他一眼,感觉他信了一半,她陈胜追击。
“无名我不知道,只听说是二十年前就潜入了宫门,本来以为她死了,但她又突然传出了宫门要选新娘的消息。”
“为此,无锋从十年前就开始培养女刺客。至于新娘中的刺客,就是上官浅和云为衫,上官浅是魅阶,云为衫我不知道。”
宫尚角听完后只说自己会查,看似没有完全信任她。
郑南衣心底暗暗后悔,怎么感觉宫二也不靠谱呢?
见宫尚角想走,郑南衣连忙叫住他。
“等等!”
“我反叛告发她们的事儿,可以别透露出去吗?还有,可以帮我传信给郑家让他们撤离吗?毕竟他们也是因为我被威胁的。”
宫尚角没有回答,冷冷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郑南衣只能转身落寞回了女客院落。
她在心底给原主道歉:对不住啊,我努力过了,我现在自身都难保。
第二日,选亲照常进行,宫唤羽仍旧在云为衫面前虚晃一招然后选了姜离离。
郑南衣瞟了一眼,她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夜里,郑南衣全程提着心,她在等,等宫唤羽是否会按原来的计划杀了老执刃。
她之前并未跟宫尚角吐露过宫唤羽的异常,先不说他们是一家人,宫尚角会不会信自己这个外人的话,就说这消息来源,她总不能说是在无锋听到的吧?
而且自己本来是宫唤羽计划中重要的一环,眼下自己没暴露,其他刺客也没暴露。
自己要是跑去跟宫二说少主要杀老执刃,结果啥事儿也没发生,那她就有挑拨宫门的嫌疑,以宫尚角的性格,她应该会竖着进地牢横着出地牢。
至于老执刃的死活,那就跟她无关了,反正郑南衣觉得那老执刃也不是啥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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