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是想动手,因为郑南衣已经对她的任务造成的极大的影响了。
她今日胸有成竹地找好了借口离开女客院落,去医馆偶遇宫远徵。顺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宫尚角。
可惜棋差一招,她对宫门不甚熟悉,花了很长时间才摸到医馆,还跟宫远徵错开了,宫尚角更是连影子都没见到。
回来后还被宫子羽抓住盘问了一番才脱身。
可是宫远徵没事儿又怎么会往女客院落跑呢?
这唯一的解释就是郑南衣和宫尚角的联系引起了宫远徵的关注。
若是如此,那就更留不得她了。
上官浅眸色渐沉,思索着该用什么方法送她上路。
郑南衣后背泛起一阵寒意,但她正面对上官浅也不敢露怯,只能集中全部精力紧紧盯着上官浅的一举一动。
大约是身处地点不对,上官浅担心被宫门的人抓住把柄,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等到郑南衣眼睛都瞪酸了,也只见上官浅在慢悠悠地摆弄自己的衣袖,不见她有其他动作。
“时间不早了,就不陪姐姐在这儿闲聊了。”
上官浅的突然离去,让郑南衣松了几分紧绷的神经,等回到房间后,她才发现手心和后脖颈处都布满了湿汗。
天色渐黑,总觉得上官浅不会就此罢休的她,在床边坐立不安。
郑南衣:【系统系统在吗?你今晚可以帮我监控上官浅吗?】
【系统?】
001:【不好意思,这不属于系统工作范围。】
系统沉默了一阵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只能在有人靠近你时,提醒你一下。】
好吧,看来靠统不如靠己,最后她以防万一,将屋子里的桌案竖起来抵在门边,又茶碟想了个法子卡在窗户边。
待一切准备就绪,她才放下心来躺到床上。
她打算今晚熬个大夜。
郑南衣掏出手机缩进被窝里,她将手机调为夜间模式,打开一篇无限流小说看了起来。
正看到精彩处,门口处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
郑南衣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她蹭地一下坐起身来,在屋外朦胧的月光下,她看见门口处的黑影一闪而过。
她一手捏着装有麻醉针的手表,一手握着被子下的法杖,屏息以待。
等了大约十分钟,却什么也没发生。
回到房间的上官浅气冲冲地坐下来倒了杯冷茶喝下平复心情。
她为了确保自己能被宫尚角选上,打算今晚就去杀了郑南衣。
在她看来,郑南衣一个魑阶刺客,武功不高,人也不甚聪明。聪明的话也不会被寒鸦柒骗得团团转了。
但那是她进入宫门前的想法了。
现在的她,却是有些看不明白郑南衣这个人了,不管是最初在宫子羽面前摔晕,还是后来接近宫尚角和宫远徵的行为,以及……多次挑衅自己的言行,都十分奇怪。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若是留下她,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于是入夜后,她待女客院彻底安静下来后,便迫不及待地跑去郑南衣的房间,想要试探一番,如果能杀了她最好。
可惜这女人太过谨慎,在她推门时听到门后传来的声音和那不同寻常的阻力,上官浅便明白郑南衣做好了戒备。
也做好了与她对立的准备。
可惜了,错过这次下手机会,后面就更难下手了。只是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见到宫尚角,只要能顺利偶遇宫尚角,她就一定能留在宫门,她有信心。
喝完两杯冷茶后,上官浅总算冷静下来,她躺上床为明日的计划养精蓄锐。
而另一个房间的郑南衣一整夜都处于浅眠状态不敢彻底安睡,天将将亮起时就醒了过来。
在晨起打卡完成后,郑南衣又出门晃悠。
刚下楼便见上官浅在和院门口的侍卫交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侍卫竟然将她放出了本在戒严中的女客院落。
郑南衣几步上前也想跟在她后面混出去,却被侍卫拦住。
郑南衣:“我跟她一起的!”
侍卫:“不好意思姑娘,上官姑娘并没有交代你是跟她一起的。”
郑南衣咂咂嘴,心中暗道可惜:多好的打卡机会呀!我还想出去逛逛打卡风景点呢。
算了,还是不自找麻烦了,万一又被宫二怀疑上就不妙了。
上官浅今日一早便行动起来,用的还是去看大夫的借口。
昨日她去医馆就是借口找周大夫才出去的,实际却是奔着宫远徵去了。
根据从无锋那儿得到的信息,宫远徵是宫尚角唯一的软肋,只有接近宫远徵就一定会引起宫尚角的注意。
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就是昨日运气不好,扑了个空,和宫远徵错开了。
昨日她到医馆没有见到宫远徵,更加没见到周大夫,她在正面碰见医馆其他人之前,反应极快的离开了。为的就是给今日再出女客院落做铺垫。
刚刚她与侍卫说的就是,昨日迷路了半天才找到医馆,到了医馆觉得过于安静,又觉得天色太晚感到害怕而提前回来了。
所以昨日无功而返,今日得再去一次。
只是上官浅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这么顺利出来,还得归功于宫子羽。
昨日宫子羽对她和云为衫的轻拿轻放,让侍卫误会宫子羽这个新执刃对她们有意思,所以才行了这个方便。
上官浅按照昨日记下的路线,再次摸到了医馆。
这次她运气很好地遇到了还在查验宫鸿羽尸体的宫远徵。
宫远徵:“站住。”
“你是谁?”
“上官浅。”
宫远徵听到这个名字眉梢微动。
上官浅?巧了,他哥昨晚才告诉他,上官浅、云为衫和郑南衣很可能都是无锋刺客。这个消息还是郑南衣爆出来的。
宫尚角将此事禀告给了宫鸿羽,并在宫鸿羽的支持下专门连夜带人去郑家查探,也因此被宫子羽捡了漏错过了执刃之位。
宫远徵为此也更看不惯这群无锋刺客了,他很想动手,就是他哥非要放长线钓大鱼。
宫远徵:“你来这里做什么?”
上官浅:“周大夫说我体质偏寒的原因才得了白玉令牌……我想治治我体质偏寒的毛病。”
宫远徵:难道她的目标是宫子羽那个废物?
“你就这么想被执刃选中?”
上官浅眼神下垂,盯着仍旧指着自己脖子的刀轻声说道:“之前想,现在不想了。”
“在我眼里,最有资格做执刃的,是宫二先生——宫尚角。”
宫远徵听后凌厉的眼神松动,缓缓放下了利刃。
上官浅眼底的得意还未消散,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很了解我吗?”
上官浅心跳如鼓,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她赌对了。
为了保持冷静,她暗暗掐了一下手心,缓慢转身,优雅行礼的同时还不忘调整脸部角度与手部动作。
确保宫尚角能看到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佩以及自己不俗的容貌。
宫尚角的确注意到了她腰间的玉佩,但他也只是瞟了一眼,然后掠过她走向宫远徵。
“远徵弟弟,该去执刃厅了。”
“好的,哥哥。”
宫远徵大步流星地跟随宫尚角离开,和上官浅擦肩而过时还丢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侍卫金复:“上官姑娘,医馆闲杂人等不可逗留,请吧!”
执刃厅——
月长老:“按照礼数,父母离世应守孝三年,不可娶亲不可饮酒作乐,本应该将所有选亲新娘全部遣返……”
花长老:“但念及此次变故,无锋已掌握了进入宫门的方法,恐怕未来很长时间都无法从谷外选娶新娘了……选出一位暂做随侍。”
雪长老:“尚角也一并选娶了吧!”
宫尚角应下后还将宫远徵也提溜了出来。
“远徵弟弟也年近弱冠,不如一同选择了吧。”
一直安静站在宫尚角身后的宫远徵懵了一瞬。
“哥!我!”
宫尚角望了他一眼,宫远徵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刻闭上了嘴。
宫尚角说完后还反问了一句“子羽弟弟意下如何”,就立马挑起了宫子羽心中的火气。
宫子羽:“尚角哥哥和远徵弟弟娶亲自然是好,只不过,哥哥和徵弟弟向来要求甚高,就是不知我选剩下的姑娘里能否有你们愿意将就的。”
宫尚角听了他满是挑衅意味的话语,不由得轻蔑一笑。
“子羽弟弟,我和远徵向来不会将就,帮我把上官姑娘和郑姑娘留下便好。”
宫子羽挖坑不成反被堵,气急败坏:“你!”
长老:“执刃,你心仪的姑娘也在其中?”
宫子羽:“不是,我选云为衫姑娘。”
女客院落,上官浅回来没多久就被嬷嬷喊去等待选亲结果。
郑南衣和上官浅一群新娘排排跪。
郑南衣腿都跪麻了,才等到侍卫的传话。
金复:“请上官姑娘和郑姑娘前往执刃厅。”
新娘一下炸开了锅。
“怎么选了两个呀?”
“估计角公子和执刃都选了。”
“那我们这些没选上的怎么办呀?”
云为衫也慌张抬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就在云为衫以为自己任务失败,心中惶恐不已时,金繁走了进来。
“有请云为衫姑娘前往执刃厅。”
郑南衣微微歪头,心中思索:【所以,选我的是宫远徵?可千万别是宫尚角呀!】
到了执刃厅,郑南衣悄悄抬头望向宫远徵,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她对上视线的宫远徵却是瞪了她一眼又撇了撇嘴不再看她。
郑南衣:【咋了?我招他惹他了,这是什么反应?】
长老开口提议让郑南衣、上官浅和云为衫三人今晚入住徵宫、角宫和羽宫。
宫尚角却以新娘之中还可能存在无锋刺客为由,要画师画下画像去三位新娘的家乡验明正身。
宫子羽却十分自得地说道:“我也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才选了云为衫姑娘。”
宫子羽一通分析说两次抓住云为衫想要逃离宫门,所以她绝不会是无峰刺客。
看见他自信满满的分析出完全错误的结果,宫远徵差点没憋住笑。
宫尚角已经不想理会浑身冒傻气儿的宫子羽,直接忽略他说道:“我已安排好画师,画好像后会有侍卫连夜前往大赋城、梨溪镇和浑元郑家向当地街坊亲友一一求证。”
说着他还不忘用余光观察站成一排的三个新娘。
郑南衣和上官浅都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唯有云为衫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睫飞快颤动了一下。
三个新娘被带到偏殿画像,上官浅和云为衫都端坐着,保持着优雅的仪态。
只有郑南衣,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一会儿扣扣手,一会儿搓搓头发,一会儿又抻抻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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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选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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