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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寒鸦与小麻雀

20.

你抱臂隐在层叠树影之间,目光机械般投向女客院落深处一间亮着灯的厢房。

月华如练,铺满檐角庭院,却无法映亮你此刻芜杂的心绪。你的指尖无意识地叩着手臂,思绪早已挣脱了眼前枯燥的盯梢,飘向更远之处。

“姐?金溪姐?”

身旁随你一同蛰伏的金泽压低声音,连唤两遍,才将你从那混沌思绪的泥淖中惊醒。你猛地回神,目光撞上他那双困惑的眼,下意识抬手正了正脸上冰冷的玄铁面具,“怎么了?”

“姐,你今夜怎么回事……”金泽眉头拧紧,借着枝叶罅隙漏下的月光细细看你,“神游太虚的,魂儿都飞没了。”

“……”沉默骤然在你们之间蔓延。半晌后,你喉头轻滚,那个盘桓心头许久的困惑终于冲口而出:“金泽哥,我以前,可曾有过……忽然间不认得人的时候?”

金泽闻言一怔,挠了挠头,在记忆深处仔细翻检,半晌才迟疑道:“不识人?这倒是不曾,只是……”

“只是什么?”

“姐,你有时……不是在出任务的时候,也会毫无征兆地变得像一把冰封的刀,锋棱俱厉,一个字都不愿吐,整个人……透骨寒。”

“一句话都不说?连称谓也省了?”你追问,心头那点侥幸彻底熄灭。

“对……有时候还会冷笑,就是,姐你下午那个……呃……桀桀桀的笑……”

“……”

你抬指捏了捏眉心,头疼,头很疼。

妈的,宫尚角还真说对了,你果真会疯。这认知如同冷水浇头,可笑的是,你对此竟全然无知。

你什么时候会疯?会疯多久?为什么会疯?为何你什么都不记得?

你又不免想到,方才,宫尚角用那双幽深难测的眸子锁着你,沉声说出“你忘了?我们有过肌肤之亲”时,你脑海中唯一翻腾的念头只有一个巨大且空茫的:

像个无可解的谜,刻骨锥心。那一刻,你困惑得近乎痴傻。若你二人真有这般亲密之举,你怎能一点印象都无?真就一点记忆都没有吗?

你朱唇微启,脸上唯余纯粹的惊愕,竟有些失声:“ 当年……我强上了你? ”话音未落,骇然中竟还生出一丝荒谬的自疑,“我有这般本事?我怎么全然不知?你……你竟没反抗……啊……你说那天是蚀月之期,你内力尽失,那……”

你一顿,一个更要命的疑问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竟是诚恳发问:“那后来……你竟没一刀杀了我泄愤?”

“……”

你清晰记得,那时他周身刹那间爆发的,足以将人拖入数九寒渊的恐怖寒气,以及那一声低沉压抑,裹挟着暴怒的——

“滚!!”

于是,心中所有因昨夜插曲而起的气性皆烟消云散,你极识趣地滚了,玄面重新覆脸,足尖一点,遁入夜色。

此刻想来,你竟是发自肺腑地觉得,宫尚角对你简直算得上慈悲无量了。

被下属强睡这种事……天尊,你……他……哎。

飘远的思绪被翅翼振动的扑棱声骤然切断。你抬眼,一只疾鸟掠过飞檐,无声地投下迅疾的暗影,直刺向远方。

那是角宫所在。

你叹气,近乎无奈:

“不是说画像三日内出结果吗?今夜又要添班了。”

21.

执刃大殿,灯火煌煌,映得人影幢幢,空气却凝滞如冰。

执刃位下,长老座上,三位长老面色凝肃,未看座下正殿满堂的宫门子弟,反而视线若有若无地扫向你。

你不语,甚至说是早就习惯了长老们对你这般审视。你低眉敛目,安静侍立在宫尚角身后,目光亦似游丝,无声无息地缠向殿中央那两位新娘。

“经核查,大赋城上官浅小姐,身份属实,无有异常。”

“经核查,梨溪镇云为衫姑娘……身份,不符。”

诈身份?竟不两个一块诈?

你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下意识抬眼瞥向一旁面色骤白的宫子羽,再看向他身后陡然绷紧神色的金繁。

金繁似有所感,视线扫来,落在你刻意拉高的领口和覆面的玄铁面具上,眼中掠过一丝惊疑。

“怎么受了伤?还带了玄面?”他指影翻飞,无声询问。

“无碍,小伤。”你以眼色回应,简洁利落。

“还有心思同金繁打哑语?”身前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冷嗤,裹挟着不容错辨的寒意。

你立刻垂首:“宫主,属下不敢。”

“不敢?”那声音更低,几乎贴着耳廓传来,“我看你敢得很。”

“……咳。”

自你知道你曾经将孤高的主子大人强了后,那心里是半点火气都翻不上来,只能尴尬地屈指蹭了蹭眉心,轻咳一声,重新将目光钉回殿心。

只见云为衫面色如常,迎上宫尚角审视的目光,声音平稳:“宫二先生,敢问,我的身份究竟何处不符?”

你心底无声:无一处不符,他诈你罢了。

宫尚角语调平淡无波:“尚有几个疑问,想请教云姑娘。”

云为衫微微颔首:“你问。”

“姑娘离家当日,府上可曾遭遇歹人?”

云为衫眼睫几不可察地微颤,随即镇定如常:“……确有宵小行窃,损失些金银细软,所幸家人无恙。”

宫尚角冷声追问:“因何隐匿不报?”

云为衫面露难色,恰到好处地染上一丝委屈:“送嫁吉日遇到此事,本就晦气。我怕……宫门嫌恶。何况家人无伤,便按下未提。”她话锋一转,盈盈望向宫子羽,带着请罪的姿态微欠身:“此事未报,是我之过,请执刃责罚。”

宫子羽立刻温声安抚她:“情有可原,何罪之有?”他转看向宫尚角,眉宇间已带上薄怒:“就凭这点疏漏,便断定云姑娘身份不符?”

宫尚角眸色一沉,危险地眯起眼,目光如淬冰的针,刺向云为衫:“宫门侍卫亲赴梨溪镇,持画师所绘姑娘肖像,遍询云家仆役邻里,”

他话音微顿,侧身,目光斜睨向你,“竟无一人,识得画中之人。”

你得令,适时上前一步,自他身后走出,将手中画卷“唰”地抖开,正是方才他交付于你的那幅云为衫画像。

宫子羽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向云为衫。

云为衫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唇瓣微颤。

宫尚角冰冷的声线如重锤落下:“子羽弟弟,这……还算小事么?”

大殿之内,空气仿佛被抽干,落针可闻。

眼见云为衫哑口无言,上官浅莲步轻移,一脸难以置信地走到她身前,抓起她的手,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云姑娘,你竟……骗了我们所有人吗?”说话间,指尖不着痕迹地握住云为衫腕间,将她的指按向自己的脉门,压低的声线几不可闻:“动手!挟持我!”

云为衫看着近在咫尺的上官浅,心念电转,然而,只一瞬迟疑,便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

上官浅眼底掠过一丝错愕。反倒是云为衫,深吸一口气,重新挺直脊背,望向宫尚角,眼中竟蓄起一层薄薄水光,倔强道:

“我自幼长于梨溪镇云家,街坊邻里,家中仆役,皆可作证!画师笔力精湛,形神俱备,岂会无人识得?除非……”她目光灼灼,寸步不让,“除非宫二先生拿去询问的,是另一张画像!若您执意认定我为假冒,要杀要拘,悉听尊便。我云为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梨溪镇的云家长女!”

??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然则她背在身后的手,早已被冷汗浸透。

??

玄色颀长身影倏然逼近,阴影如幕,沉沉压下。云为衫心跳如擂鼓,齿关紧咬。

宫尚角缓步向她走去,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他刚动,宫子羽亦动,身形微错,已不着痕迹地挡在云为衫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宫尚角足尖一顿,对宫子羽的护持报以一丝几不可察的轻嘲:“紧张什么?”他目光转向云为衫,话锋陡转:“云姑娘身份已查探无误,方才试探,实为谨慎起见。毕竟,你是子羽弟弟所选之人,宫门自当……慎之又慎。”

你心知任务已毕,利落地卷起画像,无声退回宫尚角身后。

只是同他擦肩而过时,你觉察到,一道目光如芒在背。

是上官浅。

你重新站定在宫尚角身后,身姿笔挺如松,目光平静地迎向她。

上官浅与你视线相接的刹那,竟似被烫到般,猛地垂下眼帘,仓促避开,甚至微不可查地后退了半步。

你不动声色,依旧如磐石般立于宫尚角身后,尽职地扮演着沉默的随从。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位姿态楚楚,眼神却异常坚韧的云姑娘身上。

你蓦然恍惚一瞬。

??

“玄鸟!我不叫小麻雀!我叫云雀!云雀!”

小人儿清脆的童音带着不满。

“喂,玄鸟,你好奇怪哦,怎么总不说话?像个闷葫芦!”

小人儿小小的身影绕着沉默的你打转。

“玄鸟……阿玄!快看!寒鸦肆给的糖!我知道你喜欢,偷偷藏了一块给你!”

小人儿献宝似的摊开掌心,眼睛亮得像星星。

“阿玄,我有个姐姐哦!和我可像啦!下次,我带她来,我们三个一起玩,好不好?”

小人儿语气里,满是憧憬。

“阿玄……你也是我姐姐呀!别吃醋嘛……下次,我再从寒鸦肆那儿多偷一块糖给你!他人可好啦!”

小人儿用小手拽着你的衣角,软语安慰。

“阿玄……你什么时候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呀?……不能看啊?唔……”

小人儿失望地嘟起嘴,随即又扬起笑脸。

??

“那……要是以后我们一起出任务,你摘了面具,我认不出你怎么办?”

“……”

你彼时迟疑一瞬,又学着寒鸦一般,僵硬着抬起指尖,拂过她柔软的发顶。

你轻声道:

“无妨,我会认出你。”

主线年龄差设定:女主21x宫尚角27,叠甲,第一次睡的时候是18x24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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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寒鸦与小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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