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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BGM——《不说》

天空还是蓝的那么纯净,芙莉莲走的迅速又安静,干净利落。可能对她来说五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故友很快就会重逢,流星很快又能一起看。

没过几天,艾泽也告辞了,他走那天,我们都去送他。

其实我和他交流不算多,但是他在我心里一直像一座巍峨沉谧的山,我不愿意亲近他,但是我却信任他。临走前他给我们都送了礼物,给我的则是一把锋利又小巧的短匕。

海塔和辛美尔都拉着他说了很多话,艾泽被胡子盖住的嘴巴依旧没有多说什么,但却静静的听着那些无聊的寒暄。

直到告别,矮人慢慢地背对我们走远,我其实很好奇,又不是不见面了艾泽也说了有时间会来看我们,为什么还这么伤感?想着也问出了口。

海塔假意拭去眼角的人眼泪说:“小七,你还什么都不懂啊,告别的不是我们的伙伴,是理想和青春啊。”

辛美尔静静地看着艾泽越来越小的背影说:“勇者小队打败了魔王,然后呢?和平的年代不需要魔王,也不需要勇者小队了。”

“魔族并没有被消灭完。”我回答。

“那些冒险不属于我们了,那是给下一代的旅途。”

后面的日子过的很平静,不过我还是很少出门。都城里的平民不清楚我的身份,所以不会排斥我,但是比起外出我更喜欢在辛美尔身边。

可能是生活太过日常了吧,在这段平静的生活里,我知道了辛美尔做饭很好吃,海塔经常来蹭饭。皇帝好像给他授予了爵位,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他没有封地,甚至没有一座很大的府邸。每天就给几个小孩教剑法,帮帮邻居的小忙。

他无疑是孩子王,我端着要晾晒衣服的盆看见夕阳下辛美尔笑着在一堆小孩子面前挥舞着木头做的小短剑,红色的余晖笼罩了他周身,那颗泪痣竟然看起来闪闪发光,我心里涌上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情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胀,发酸。

“中了什么魔法吗?”我自语。

来找辛美尔的孩子变得越来越少了,王都最近贴了告示,有好几个小孩失踪了,皇帝已经下令让彻查此事,在没有出结果之前,父母都不愿意让自家的孩子成为失踪名单上的下一个成员。

辛美尔这几天也让我和他一起调查这件事,随后发现了一个荒诞但真实的事实——所有失踪的孩子都来找过辛美尔,在小院子里和辛美尔学过剑术。

我和辛美尔试过了各种办法,我还用上了追踪魔法,但是还是中途就会断掉线索。

“是会魔法的人干的。”辛美尔严肃地下了定论。

失踪孩子都找过辛美尔这件事不难被注意到,舆论压力还没有爆发纯粹是由于辛美尔的名气,可是一旦失踪的孩子再次增加却依旧没有实质性的线索的话,辛美尔绝对会收到铺天盖地的质疑。

事情的爆发是凌晨巡城的守卫在王都外发现了残缺的小孩尸体,那是被魔族啃食过的痕迹。同时,公爵家的二小姐也失踪了。

公爵立马上报皇帝,结合种种迹象,矛头不可避免地指向了一个“异类”———半人半魔的我。

但是这一切的发生我并不知道,太阳刚落山时我在追查踪迹时感受到了魔法的波动,发现了正被掳走的公爵大小姐,情急之下我只能匆匆给辛美尔留下魔法信记追上去,掳走公爵小姐的是个魔族,我没想到会有魔族这么胆大包天到在辛美尔眼皮底下作恶,其次更让我疑惑的是,我对魔族的气息很敏感,不可能之前都没有感受到魔族的气息。

越想越不对劲,我停下脚步,已经追出了都城,现在在王城外的森林里,气息一瞬间消失了。

太奇怪了,我立马挥手从胸口抽出一根法杖(由于是肋骨所做,我也可以把它收回身体),当即准备撤退,先不管那些小孩,等辛美尔来。

正要转身走,我感到一丝不对,立马驱动魔法打算快速飞走,突然一声巨响,头顶遮光的树木全被拦腰折断,又大又圆的月光均匀的洒在我身上,被银白色的月光笼罩的下一秒,我想通了一切——

这是针对我的一个局。

我为什么没有意识到今天是月圆之夜呢?这太不寻常了,不仅是我,连同辛美尔也没察觉。

除非有人用了魔法,不可能是时间的魔法——操控时间是不可能做到的。

来不及想太多,熟悉的异样感从体内升起,像是有一万只飞虫在血管里盘旋,力量仿佛在被逐渐抽走,我变得越来越虚弱,浑身胀痛。

我跪到在地,恍惚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弱点会被人知道?

是搜寻魔法的芙莉莲?

四处旅行的海塔?

颐养天年的艾泽?

为什么?是谁背叛了我?

我陷入了黑暗。

再次苏醒后,便对上了好几双眼睛——失踪的小孩。

这里是一处地下室,孩子们胆怯又沉默地看着我,眼神是我从未有过的陌生。我似有所憾,一摸头顶,发卡不在了,一对明晃晃的尖角暴露在头顶。

“被发现了”

我的脑子一瞬间充斥着这句话。我第一反应是想灭口,失踪的孩子,年龄不会超过十二岁,稚嫩,脆弱,天真,只需要轻轻一挥法杖,就不会有人知道我肮脏的身份。随即我发现我还在虚弱期,脆弱的像个真正的18岁少女。

不能轻举妄动,我得出结论。然后抬头望向唯一熟知名字的黑发少年问:“西奥特,这是哪?”

有个小女孩立马想要阻止西奥特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并没有成功。西奥特告诉我,掳走他们的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是魔族,另外一个不清楚,每两天就会被随即抓走一个小孩被吃掉,第两天就会送来一个新成员。

到底要干什么?策划这一切的人布了这么大一盘棋,到底想做什么。

辛美尔带着一队护卫闯进森林,“为什么我没注意到已经到了月圆之夜呢?”辛美尔想,突然他问旁边的侍卫:“失踪的孩子几天增加一个?”

“两天,第一次失踪了五个,”

听到这个回答,辛美尔眼底划过了然——他和萨勒芬那的记忆里都是每天。有人在他的屋子外布置了幻术,让他的小七对时间的流逝变得非常不明显,两天当作一天。

“感知到了魔法痕迹!”

辛美尔看向地面凌乱的痕迹,明白——“这次估计不得善终。”

他叹了口气:“只要小七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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