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名弦一郎不太喜欢喝酒,因此成为了课题组聚餐里唯一一个喝可尔必思的男人,他每次用的借口都是咲不喜欢他喝酒,周围同学一脸艳羡的模样说他又秀恩爱。
恩爱,可能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不知道咲一个人又会怎么糊弄,回去的时候还是给她打包点吃的吧,只要离开他的视线咲的生活就过得极其敷衍.....这不是说她缺乏生活自理能力,两人在家家务事是平分的,而且她做得很好。
只是,平田咲并不怎么在乎独自生活时的生活品质,她对待自己太过随意。
“听说学长毕业后就要和咲学姐结婚,好羡慕啊。”一旁的学妹一直盯着他的订婚戒指。
“嗯。”弦一郎平静地应了一声。
他不是那种喜欢大张旗鼓,结个婚就要昭告天下的人,只不过上周拒绝了导师读研的建议说自己毕业后就要回老家准备结婚了,于是被边上嘴快的师弟迅速传遍了整个实验室。
至今母胎solo的师弟抱住弦一郎的胳膊,他已经喝多了:“太不公平了,师哥!!!”
其他人笑着安慰年轻气盛的师弟,弦一郎虽然只比在座的大部分人大一岁,看起来却已然是个彻底成熟的社会人。
如果算上前世,现在也算年过半百了吧,弦一郎感到一丝疲惫。
大家在自嘲自己感情史的同时话题又转回弦一郎,得知他和咲认识了将近二十年,高中就在一起的神仙眷侣,感慨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爱情。
弦一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在他平日里就不苟言笑也没人察觉到他心底不是滋味。
平田咲根本就不喜欢他,其他人看不出来就算了,弦一郎对她实在是熟悉到不能再熟。
她是个感情比较外露的人,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前世就算是之后她心底有百般委屈强忍着一个字也不说,弦一郎也能明白,她瞒得了谁呢。
哦,可能只有那个忍者看不出来,
好在现世没有再看见他,弦一郎怕自己忍不住直接给他一拳,这么做人设大概率会当场崩塌.....
他对那位忍者的怨气不单单是因为他是阻碍自己的人,还有那家伙对待咲的态度,别人都能看出咲待他与别人不同,他在咲落魄之时却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当然这其实是那人的性格使然,为主人卖命的忍者不需要这些多余的感情,不可以说多余的话,弦一郎还是感到恼火。
因为即便如此,咲还是倾心于那个人。
喜欢这种感情是有点玄学的,有些人走在一起是因为一见钟情,也有些人是因为日久生情,但是否对对方抱有爱慕的感情是能在某一瞬间意识到的,原来自己非常喜欢她。
能不能互相喜欢然后走到一起,这基本全看缘分。
弦一郎就是和这段感情没什么缘分的人。他和平田咲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可是咲只拿他当家人看待,直到现在他们的关系其实已经算进步许多了,咲不会拒绝他的肢体接触但这种接触可以用索然无味形容,他们之间擦不出任何火花。
但他并不会就此放弃,只要平田咲能够留在自己身边就好,这样想来他还是幸运的,转世依然可以和她保持着和过去相似的联系。
那位忍者不知道还活在这个世上吗.....算了,与他无关。
而且每个和今天相似的夜晚,弦一郎听课题组的同辈与师弟师妹们扯皮到很晚才回去,推开门的时候总能看见咲一个人缩在沙发的角落里迷迷糊糊地点头,她一直在等他。
弦一郎会心一笑放下包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咲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嘴里嘟囔道:“你回来了.....”
“对不起,聊得太晚了。”弦一郎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每次看见这一幕,弦一郎能够确认,哪怕没有爱情的要素,平田咲依然非常在乎他。
这样就足够了。
就在他把她放到床上低头欣赏咲毫无防备的睡脸的时候,视线往下偏移一些,她右手中指上的订婚戒指不见了踪影。
弦一郎不由自主抓起她的右手,他的动作很轻所以没有惊扰到已经完全进入梦乡的咲,上面还能看见戒指存在过的痕迹应该是摘下没多久。
平田咲不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所以给她挑了最简单的款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她非常喜欢,而且她也不在乎外人对她感情生活的指点终日戴着这枚戒指去上课去工作。
是自己摘下来的还是丢了?
不对,丢了的话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自己。
弦一郎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危机感,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平田咲会反悔是正常的举动,她的理想是离开苇名独自在这个城市或者其他地方生活,而弦一郎是必定要回去的,在这个时代苇名依然是他的一切.....
不过这个时间点有点奇怪,他们之间没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弦一郎之前讲过自己是想回到苇名的,当时咲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随意猜测不是弦一郎的作风,他迅速决定明天和咲聊一聊。
平田咲在想到弦一郎的时候把这枚戒指摘了下来,狼肯定注意到了......她把戒指放进了包的内层,构思着自己该在怎样的时间点怎样的场景下和弦一郎谈起这个话题。
晚上抱着靠垫坐在沙发上等弦一郎时她也满脑子是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然后.....过度使用大脑容易犯困,她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明天再说。
永真之前问她还有没有做那些梦,咲说谎了,确实是在大学的入学考试之前她梦见了结局,可是梦并没有彻底消失。
过去的一些片段还是会时不时纠缠着她,今晚出现的是有关弦一郎的记忆。
前世和现世的弦一郎在她眼里没有太大的差别,初次见面时只觉得对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小小年纪就一副对世事都很淡漠的样子,很无趣,难以取悦。
在盗国之战开始之前,席卷日本的战火波及到了这个边境小地,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弦一郎的母亲在一次纠纷中被人当街杀害,苇名人的性命在内府眼中不过是一根草芥,他们连几两钱币都不愿赔给弦一郎,任由他一个人守在母亲已经僵硬的尸体旁边。
最终向弦一郎伸出援手的人是一心,未来威震日本的苇名剑圣。
关于弦一郎被一心收养的具体过程平田咲没有听他提起过,在年幼的弦一郎眼中一心爷爷一定是个英雄,一无所有的孤儿顷刻间拥有了别人都不敢想象的东西,苇名一心作为这个国家正统的领袖也为他冠上了“苇名”的姓氏。
随后就是如飓风般改变这个国家的盗国之战,苇名一心带领着如苇草般渺小也如苇草般坚韧的人民将这块土地的统治权从内府手中夺了回来,从此不再会有苇名众会被他们踩在脚底亦或是当街屠杀。
苇名国成为了真正的苇名之国。
同时,苇名一心的大名响彻整个日本,内府不敢再来轻易招惹他和他们,这样安稳的时光持续了有二十余年。
平田咲在战争爆发前就听说了一心爷爷收养了个孤儿当作自己的继承人,但真正见到弦一郎是在战争结束之后,主城遭到破坏他不得不在平田家待上一段时间。
印象里他每天都在刻苦地练剑,平田咲和他几乎谈不上什么话,一直到她生病卧床的那个冬天他代替繁忙的一心爷爷来过几趟。
“之前看见你的时候你总是在做挥刀练习。”弦一郎按照爷爷的吩咐给她带了点零食,咲对他稍微有了点改观也试着跟他搭话。
弦一郎和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点了点头。
咲的脸上扬起憧憬的笑容:“等我身体好了可以教我用刀吗。”
弦一郎愣了一下,咲的反应可能在他意料之外,他别过脸说自己的水平不能教别人,去找大人吧。
“可是我觉得和同龄人一起学习比较有意思。”那时候的平田咲还有一种清澈的天真。
等她病体康复终于拿起武士刀的时候,弦一郎已经拜巴为师,两人在僻静的地方潜心修行巴的流派,咲一直和狼还有永真待在一起。
但是她还是会去看望弦一郎,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觉得他太过辛苦又太过孤独,今后的苇名全都压在他的肩膀上。
弦一郎第一次戴上一心的那顶有着苇名标志的铁盔时,他面色凝重走起路来也不太稳当,咲上前问他是不是头盔太重了。
弦一郎站稳了脚跟把头盔摘了下来,他点头又摇头,最后说:“还可以。”
这个重量没有重到这条生命难以背负,因此他会戴上这顶头盔承担起苇名的未来。
很久之后,平田咲看见**着上身浑身伤痕的弦一郎第一眼在意的是他把那顶头盔也被他破坏掉了.....是因为太重了吗,即便抛弃了身体上的负担他背负的重量也丝毫没有减少。
看着弦一郎已经筋疲力尽弹尽粮绝,还是宁愿化身为鬼也要把苇名从黄泉边上拉回来。
“就是这样,我才没办法恨你。”她强忍着泪水低头喃喃自语。
啊.....因为工作停了很久没写,竟然还真的有人搞狼原女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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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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