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下可有些难办了。”
左胳膊动不了,是刚才的伤口还没清理干净?止血药已经敷上了,消毒水也已经涂好了,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没从体内清除出去?还是说那些东西早就渗进血液参与了循环,为时过晚?
大概体内的毒素让人思绪变得混乱,阿贾克斯一边扶着岩窟墙壁,一边蹒跚着向洞口走去。天色已晚,仅有的一丝微光也被渐渐敛走,等青年回过神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
草动声,虫鸣声,万籁齐鸣,皆因耳朵贴到地面而变得真切起来。大概是不知不觉倒下去的,这个姿势让人身体发痛,阿贾克斯缓缓挪动麻木的双腿,掀了个身,愚人众士官的面具咔吧一声断成两截,硌到了他的额头。
血顺着额头流下,流过鼻梁,流过颧骨,流到嘴边。阿贾克斯好容易蹭到墙边,呼哧一声坐起来,叹了口气。不敢用手背去蹭,如果在这里破伤风的话实在有些麻烦。青年调整呼吸,任由血一点点地挤出伤口,不去理会。
就这么休息了一会儿,阿贾克斯感到体力稍微恢复了些。该感谢平日里的药物训练吗?眩晕和呕吐的感觉都少了很多,但热度又跟着涌了上来。身体的防御机制自行启动,试图用高温消灭外来的异物——这倒是让身体的主人有些不好过了。
显而易见,他发烧了。
“唔……总之检查一下……受伤情况吧。”
并非喜欢自言自语,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发出声音,才能勉强维持住即将散去的意识。荒郊野岭里发烧到昏厥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真的搞成肺炎可就麻烦了,估计连至冬都要回不去了。想到这里,阿贾克斯咬牙,拍拍脸蛋,沾了一手的血。
他愣了半天,然后抹了抹鼻子。
“哦,鼻血啊。”阿贾克斯叹了口气,“凭我现在的实力,去单杀那群疯狗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把血蹭到岩块上,阿贾克斯开始对自己的身体做检查。听力没什么问题,视物也很清晰,心脏附近没有多余的痛感,呼吸有些不顺,应该是高热和毒素本身带来的影响。右臂关节可以活动,左臂则还是一点都动不了。他努力感受了一下,那里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而是发麻,发沉,硬要动的话还会感到骨缝里的细痒,这就意味着那里没折,还有救。
腹部的伤口倒是很大,不过不深,早就用火烤到结痂,除了痛些,倒没什么。不幸中的万幸是他的双腿倒是完好如初,虽然不愿承认,但这好歹能让他遇到危险跑得快些——尤其是在现在的情况下。
阿贾克斯这么想着,摘下腿环处的匕首,紧紧地盯着站在穴口的魔物。鼻息,涎水,低吼,还有那股毒素的浓烈腥臭。落单的狼寻着同伴鲜血的气味找到了这里,它的眼睛幽深一片,视线如倒刺,倒刺如鱼齿,鱼齿剐遍青年的全身,最终落在他手中的短剑。
“哈,真是没完没……”
话没说完,巨狼的身影盖住了一切。
——
将刀从脖颈中拔出,毒血开闸,四处喷溅,阿贾克斯眯起眼,闭着气,一脚蹬开了巨狼的腹部。
神经未死,尸体抽搐,巨狼的舌头耷拉在嘴边,抖了好半天才彻底死去。确认对方的确是停止了呼吸,阿贾克斯方才坐会地上,大口喘息。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背包里的水壶,拧开,向眼睛里倒去。清水如泻,冲洗着青年的双眼,直到壶体渐渐飘轻,他才对准嘴巴,喝进去最后一口清水。
洞内一时间只有青年的喘息。良久,青年睁开眼,终于摸索出照明工具,在洞内映出一点点微光。
片刻。
“唉,还是迟了一步。”
阿贾克斯说着,挠挠头:“这可糟了,要是真瞎了还怎么练弓啊?”
并没有完全看不见,只是毒血溅到眼中,视物变得模糊。当务之急是去找到河流冲洗眼睛,但是这样的身体状况无论如何都不适合再妄加行动。还是先缓一缓吧,刚才被狼撕裂的伤口也要重新处理。阿贾克斯沉思片刻,凭着记忆摸到了刚刚散落在旁的打火石和绷带,绷带还有薄薄的一圈,拆开来,几枚钢针掉在手边,针头发黑。
“唔……”
阿贾克斯重新咬紧了小兔子——一个临走前,小妹非要塞给他的毛绒兔子。多亏了这毛茸茸的小东西,他才能在挑碎肉的时候不把舌头咬断。这个战斗小技巧以后也可以传授给冬妮娅,不过她愿不愿意学就是另一回事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阿贾克斯深吸一口气。
那,开始吧。
快些处理,快些好起来。他还有新的战斗。他不能在这里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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