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还是将谢奚娅带去了黑猫酒店,喊了两个女生过来给她清理伤口,自己靠在门口,双手抱胸一言不发地看着。
谢奚娅心想,你们K.O榜是有规定去医院违法吗?
虽然她感觉不到疼,但是到了灯光下她才看清楚自己流了多少血,不停怀疑自己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缝两针输输血吗?
大厅里,抱着谢奚娅书包和外套的小弟已经开始给其他兄弟们讲故事了:谢奚娅下手多狠多狠,撂的狠话多帅多帅,要我讲啊她跟我们老板就是同一种人,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心狠手辣巴拉巴拉……
包厢内,谢奚娅看着身边的两个女生小心翼翼的模样,只好淡淡一笑:“姐姐们,真的不疼,麻烦快点好吗?”
两位女生对视一眼,只能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没一会儿,谢奚娅的额前贴了块白布,胳膊上也缠了好几层纱布,最后用一个网状绷带固定好。
处理完伤口,她们又拿了湿毛巾开始一点点帮谢奚娅擦去脸上和脖子上的血迹,左边的女生怯怯地问:“…可以解开衣服吗?那个血……”
谢奚娅点点头,站了起来。随后视线落在门口的人身上,无奈地问:“这你也要看?”
雷克斯轻咳一声,背过身去。
谢奚娅看着面前的女生动作轻柔地帮自己解开衬衫扣子,没有说话,能看见衣领部分的血迹已经变色成深褐色了。然后夺过湿毛巾,根本不注意力道,在脖子上和胸口随意地擦了擦,已经凝固的血液轻而易举地就被擦掉,问道:“还有吗?”
身边的女生点点头,重新接过毛巾细致地帮她擦拭。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雷克斯不耐烦地将门打开一条缝,接过递进来的衣服后又立马关上。
他伸直胳膊举着干净的新衬衫:“换这件。”
直到有人将他手里的衣物拿走,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谢奚娅说:“可以了姐姐们,谢谢你们,先出去吧。”
雷克斯转身看去,谢奚娅正在系衬衫扣子,他走近过去,待到另外两人离开后他才在谢奚娅不远处坐下,上下端详着女生的惨状,开口嘲讽道:“很养眼。”
谢奚娅正在努力地把左臂的袖子挽上去,她只是抬眸看了一眼雷克斯,知道他是在阴阳怪气学自己,视线都没多停留一秒就收了回来,满不在乎地说:“别爱上我了。”
雷克斯很清楚,谢奚娅的话要是每句都要回那太累人了,干脆当做没听见,他掏出一部新手机扔在桌上,“店里多的手机,方便联系。”
“谢了。”谢奚娅伸手去拿手机,发现上面还挂着一个挂坠,并不是什么可爱的玩偶或者色彩艳丽的玻璃球,而是一把钥匙,“没有正常人会用家门钥匙做挂坠,一点安全意识也没有。”
“你有安全意识还不是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不一样。”谢奚娅收下了,但是懒得为自己辩驳,翻盖的小灵通是她从未接触过的老物件,三指宽的屏幕上连字都是像素化的,她细细看去,崭新的金属色外观没有一丁点划痕,是新的。不熟练地翻出通讯录,上面只有两个联系电话,雷克斯和田欣。
居然帮她存了班导的联系方式。
人还怪好的嘞。
雷克斯没多和她闲聊:“等着吧,晚些一起回去,免得你又迷路被打。”
“你说的算。”
谢奚娅有点累,干脆往沙发上一躺闭眼休息。
陷入一片黑暗,只能听见雷克斯打开门走出去的动静,这里是他的地盘,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其他危险。女生躺了一会儿有点冷,想着可能是失血的原因,自己的手都变得冰凉,而且包间里空调开得太足了,雷克斯让她在这里等着,但是也不能在这里被冻死。
她选择走了出去,自己在的包间是走廊里最里面的一间,给她的路线选择不多,往外走就对了。
一路走到大堂,她招招手,一位酒保有眼力见地从吧台后面出来,他和谢奚娅穿着一样的白衬衫和黑裤子,要不是刚刚看见自家老大带着她进去,说不定还以为谢奚娅是哪个新来的服务生。
“有毯子吗?最里面那间空调给我调小点,谢谢。”
酒保连连点头,表示一会儿就给她送过。
等谢奚娅走后,酒保赶紧凑到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几人前,八卦地说:“一看就是老大马子!”
“你小点声!刚刚老大还喊我去买新手机呢,我猜啊,也是给她的。”另一个小弟连连点头,眼下所有人都默认了雷克斯和谢奚娅的关系,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他们老大从来没带其他人来过这里,都到这步了!这关系已经很明显了,“你刚刚有没有听阿泽说?她超diao的,一个球棒抡倒了三个流氓!”
“老大呢?”
“不知道,刚刚还在呢。他怎么就把嫂子一个人丢在这里了?”酒保说着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重新回到吧台前开始调酒,“我自费送她一杯特调,你帮我去拿个毯子吧!”
“行。”
回到包间的谢奚娅抬起自己胳膊仔细看了看,包间内不停闪烁的暖色灯光让她没办法看清,不过她本来也不需要多么好的观察环境,她只是好奇,为什么自己受伤却感觉不到疼痛,是来《终极一班》这个世界的福利吗?
即使感受不到疼痛,但伤害依旧存在,她的血会从身体里流失,失血的影响不会消失。
就好比她被打了头,该伤还是得伤,该脑震荡还是会脑震荡,并没有达到金刚不坏之身的程度。明明可以免除伤害、刀枪不入,偏偏要设定成会伤会死,但不会疼。
这样的福利可以……但没用。
比起这个,她还是更倾向于获得一些战力指数,这样就不至于打得这么狼狈不堪。
在包间里坐了一会她又开始冷了,似乎自己坐在了风口的位置,正准备起身去催催那个酒保,恰好门外响起敲门声,紧接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拿着折叠好的干净毛毯放在谢奚娅的身边,而那名酒保则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之上是一杯橙色的调制酒,杯中还有一片果干和迷迭香。
谢奚娅歪头,等着对方说话。
“这是本店赠送的,叫止痛药。”
说完两人并排站在谢奚娅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那我们先下去了,有事您再叫我们。”
谢奚娅一挑眉,看着重新关上的门,轻轻冷笑,她肯定不会单纯地相信黑猫酒店的人都是这么有礼貌有教养,但也懒得去思考他们这个态度是为什么,只当是雷克斯叮嘱过吧。
“止痛药……”女生瞥了一眼桌上的饮品后,单手抖开毛毯盖在自己身上,顺势躺下去,调整好姿势后闭上眼,这才吐槽道,“没用的东西。”
她的基础知识告诉自己受伤了不能接触酒精,而且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她也不会去碰,更何况她根本不痛,用不着止痛药。
拿到毛毯之后谢奚娅重新拥有了温暖,舒适地在沙发上慢慢入睡,黑猫酒店的沙发也比雷克斯家的大,睡起来不会担心掉下去,而且“门”字型的沙发,转角处的空间更是能让她实现翻身自由。
那杯特调中的冰块一点点在融化,发出细微的动静……
*
雷克斯换回了自己的校服,在包厢门口连着敲了两次门都没人回应,干脆选择推门而入。
屋内没看到谢奚娅的人,桌子上放着一杯特调,沙发上有一团人型的东西盖在毛毯下,想也知道那是谢奚娅。
他走过去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于是脱口而出:“你是猪吗?”
她怎么又睡着了?
掀开毛毯谢奚娅还没醒过来,侧身没有反应,胸口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看起来就像是进入了深度睡眠。
雷克斯一眼就看到了她受伤的胳膊,此时正被她压在身下,白色的纱布上又开始渗出淡淡的血迹。考虑道她的伤口可能又裂开了,雷克斯上手推了推熟睡中的人:“醒醒,伤口裂了。”
谢奚娅皱眉没有醒过来,反而缩了缩身子,导致胳膊被压的更狠了。
“谢奚娅,别睡了。”雷克斯又推了推她,不理解地说,“你不觉得疼吗?胳膊,碰到伤口了!”
对此,睡梦中的谢奚娅唯一给出的反应就是不耐烦地“啧”一声。
雷克斯无语了,半跪在沙发旁直接将她的左手抽出来,一层一层地拆开纱布,血液渗透的范围随着纱布层数的减少而扩大,布料之下果然血染了小臂。
他觉得谢奚娅就是睡魔附体,这样了还没醒。
没办法,雷克斯只能扔了报废的染血纱布,重新去拿急救箱回来,一点点给她包扎。
期间还给伤口重新消了毒,他抬头看了一眼谢奚娅,脸上一脸表情都没有,呼吸平稳,沉沉睡着。一直到包扎结束,她都维持着同样的状态没有一丁点改变,要不是她之前对着自己咂过舌,雷克斯甚至可以毫不怀疑她已经因为失血死了过去。
处理完后,雷克斯不死心又推了推谢奚娅,这次力气比前两次大得多,他倒要看看谢奚娅怎么样才能醒。
谢奚娅感觉到了外界的骚扰,眉头紧皱,好像下一秒就要坐起来骂雷克斯是不是有病。
但她没有,谢奚娅翻了个身还在继续睡。
雷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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