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X丹恒拉郎，糅合璃月 持明族历史 我瞎几把编的龙族世界
双A龙尊三生三世互相养成 BE预警（有点cb向？（不是特别cp的cp
带魈刃白露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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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龙尊不属于任何人。他属于龙族。天道不为任何人定义，然而，阐释天道的，是龙族。
若干年后，钟离忽然通达了。他再次回顾自己当初没说出口的话，也忽地接受了这个结果。那个时候，他也成为了龙尊，并且登上了祭坛。人们，龙们，天地间所有的生灵，在台下山呼海啸时，他站在高处，如祭坛上新长的一抔土。
他甚至没有更改自己的称号：虽然天地万物更尊他为帝君，然一同从上古飘荡而来的幽魂，依旧称呼他为龙尊。他自己心中对此也没有任何触动：为的是他是龙，还是别的什么，他都会对天下众生一视同仁。那些幽灵执念于天地来说，不过渺渺杂音。他自己也是。
有时候他也叹息：对于一块石头来说，叹息很难。首先，他要假装吸气，让气流在冰冷的腔室里恰到好处的盘旋，继而在下一次假装呼气的时候，从鼻孔里带微薄的烟雾出来。经过千万年的练习，现在的钟离做这一切轻车熟路，但是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除非像他。
6.
作为一块石头，钟离应该不能说像谁。人可以被人影响，而物，只能被人雕刻。如铸剑人手中的剑，在他离开之后，即使腐烂，破败，也不能自行愈合。钟离也是如此。
无论他想，或者不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就是龙尊的作品。在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他作为他私藏的，承担最后一丝人性的玩物，至他锋芒，再不能为外表所掩盖之时，血肉龙尊之喜怒，也就无处立足。
那是什么时候？是他乱军之中，用身体为他抵挡飞矢的时候？是他立下军令，继而提着葡萄串一样的兽首立在血云上的时候？是岩浆漫过城市，冲天的火光，连哀嚎都焚烧尽了，在云端之上，直觉得脚下都烧成了太阳的时候？还是在这之前，生杀大计未定之时，那个漫长难眠的夜晚？
钟离觉得自己应该忘记那个夜晚。至于为什么要忘记，是因为他无法理解。那天晚上，似乎是知道似的，天上没有一颗星星。龙的战士们历经苦战，已沉沉睡去了。只有石头不需要睡眠。他带着一丝新奇在亘古的黑暗中游走，继而盘旋而下，蜷曲在他的一盏灯前。
彼时那人正在火光前思考。没错，现在龙尊幻化了人形，在诛杀了三千万人后。眼前的人形苍白瘦小，在人类中不过少年体量，比不过敌族的战士，单论面容来说，也像是敌族的女人。不会有人对龙尊的样子评头论足：龙尊不会让别的龙看到这副模样。但是钟离知道：就在这天，一位同样瘦弱的少年，在大海淹没城池之时，站在城墙之上，摇晃一面红旗。直到大水淹没天地，那一抹红色才从地界上消失了。闭上眼睛还能看到它在。
钟离落在那人身边，化做了他的模样。少年抬头，与他平静对望，似乎在照镜子。很快少年便说。
“你不该和我一样：你该再长些，再大些：脸也不该跟我一样。”
钟离便照做了。很快他幻化出青年修长的四肢，以及健壮的体魄。然而他不知道，不与龙尊一样的面孔应当如何。现在他的额上生角，五官却一片模糊。
这或许很好笑吧。至少钟离听见少年笑了。他听见少年起身，踩着枯焦的草向他走来，继而颀长的手指，轻轻托住他的下巴。只一瞬间，如千百年前，青年瞬间有了眉眼。他抬起金色的，通透如琥珀的双眼望去，在少年碧玉样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钟离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具体应是如何的：他与人类接触不多，所有人在他眼中，不过是有着四肢的爬虫。但是对少年来说，应该是满意的：这次钟离真切地看到他笑了，虽然此时，他并不知道笑的含义。他只隐隐感觉到，龙尊是满意的。他满意的时候，就会轻轻抚摸他的脸。一般一切到此时就结束了，他只消闭上眼，脑袋空空地享受他的爱抚。可下一刻，少年就抚去了他的龙角，继而抬高他的脸。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他说。
“你现在不是龙了。”
“还会站在我身边吗？”
7.
他怎么说不呢。
梦里，钟离难能地，回到地心之时。更客观地说，他也很少做梦。他的梦境往往产生在失神的时候，而且大多数时间，都是一片漆黑。但是这次不同。他看到了红彤彤的岩浆，听到了山河崩摧的巨响。透过久远的时光，他看到了一切从无到有的时候，现在一切又都要回归原点。石头的心中，产生了巨大的恐惧。然等他浑身发抖地醒来，却发现他只是睡着了。他纵身一跃，跳上青云之中，拿尾巴固执地挽住了龙尊的，像一个挂件一样，如影随形。
后来，他为龙尊做的事比这多的多。经过再次确认过的关系反而拉近了他们的距离。钟离从侍立在幕外的怪物，真正地站在龙尊身边，成为公认的龙尊心腹。其中也没少石头自己的努力：毕竟若是总被人说闲话，是会影响龙尊的声誉的。上秋一战，钟离在龙族中地位本就有所上升，再使用些手段，便足够了——之前他也懂，只不过不愿罢了。
龙尊待他也更好。先他只知道，龙尊对他没什么戒心，这种放松源自的是实力上的压制。现在石头已展示了他的强大，龙尊却依旧自在：这便是真正的信任了。他因而要守护龙尊更多秘密，比如，在沉睡时，龙尊回更经常地变成那个少年。经过上一次大战，他明显憔悴了，身量小一些，显然更适合恢复。此时他就要站在青山帐外，用咳嗽和目光警戒外来者。只白露来玩的时候，他能休息会儿。他偏好化为人形，与少年依偎在一起，如他们仍为龙形之时：这也是后来渐渐被允许的。
8.
总之，钟离度过了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只是当时他不知道。他只是一块石头，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如天空般漫长，直到有人触动他的剑锋，一个不易察觉的裂纹继而产生。
此时，他正诛杀“无道者”，即谋逆龙尊之人。在这群人中，他惊讶地发现了之前与他叙述天道的工匠。
审判最终裁定，石头是工匠的监斩者。断头峡前，他不解地问工匠，为何他这样的，龙尊的追随者，此时为何会反对龙尊。
“……我所信者，并非龙尊，而为天道。”
工匠这样回答道。
“天道应诛有罪，杀暴乱，而不该恃强凌弱，惟己为尊！龙尊龙尊，到底是龙族之尊！——”
说到这儿，工匠没有力气了。他被一根龙的手指压在地上，嘴里进了黄土。他最后对钟离说。
“……露出你的真容。”
“杀我，莫要……穿着……我们的，皮囊……”
“！”
此时石头才反应过来，他竟然是以人形在与工匠说话。他也仿佛此时才看清，眼前这个制造精巧刀剑的生灵，正是前些日子，为他们屠戮山河之族群。他忘了。他以为他们是一样的。然而现在操刀的龙族刽子手，要及其小心地切下他的头颅，免得切到手指。
工匠死去的时候，并没有鲜血涌出。现在想想，可能他被按到土里的时候，内脏就已经爆炸了。对于钟离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没有时间，在这一刻变成别的样子。更不能深思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才是他的真容。
钟离失魂落魄地向天上坠去。他见到龙尊，张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龙尊神态倒是一如往常，再多的鲜血，也更改不了他沉稳的面容。见到钟离到来，他合上云卷，问他有何要事。钟离嘴张了几张，说出的话变成。
“……我找到一把好剑。”
“哦？”
龙尊款款下来，面对人类的玩物，他又变成了少年样子。钟离将工匠之剑呈上，少年持剑在手，敲击剑身，发出嗡鸣声。
他说：“好剑。”
他反过来问钟离。
“它有名字吗？”
“……”
钟离说不出话。他忽然体会到，有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石头做的眼睛，落到他石头一样的心里去了。此时此刻，他看着龙尊的双眼，迫切地希望他能给一个回应。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想要一个什么答案。
那人当然不懂。看着眼前镜子一样的龙眼，他体会不出他的感情。他的答案，应该是得到了。
“没有名字啊。”
“那我来取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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