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洗完头的十一也和众人一样提前穿上了过年的洗衣服。
十一新衣服是一件红色的棉衣，下装还是耐脏的黑色。
十一也和众人在烤火。
她眼睛里是火花，她感觉有些温暖，自己被烘烤得蓬松。
冬天这么旺的烤火堆，不烤点番薯可惜了。
但是怕烤红薯吃了上火或者嗓子疼，影响第二天陆府来人。大家按下了这个心。
但是。
人总有其他办法。
大家现在生吃烤红薯。
只见红薯被洗尽外面的泥巴，露出自己的外皮。
在菜刀的行走中露出了内里黄色的果肉。
清甜。
脆生生。
一股青草味。
这就是十一的感受。
此时阿香也沐浴洗头结束，过来烤火。
看着她们在边烤火边生吃红薯嬉笑着。
阿香转身去了房间，拿出她前段时间和村里的妇人去山上捡的锥栗。
锥栗其实吃起来跟板栗差不多。
只不过锥栗小小的，并且圆圆的。
她将锥栗分做两袋，一袋给男娃们送去，一袋给女娃们送来。
得了锥栗的众人，感觉今天的快乐又往上推一推。
那个锥栗是阿香捡来给十一当零嘴或者加餐用的。
但是院子里的也是她的弟弟妹妹，无非等明天结束再去找找有没有锥栗树了。
估计是没有了。
乡野哪里长了野山楂，野苹果，村里人都是有数的。
十一把锥栗往嘴巴一放，再一嗑。
被太阳和风带走水分的锥栗就在她的嘴巴里裂开。
香甜的锥栗肉就跑到了嘴里。
粉糯。
甘甜。
喷香。
十一想起自己今天得来的红豆饼。
她用刚才削地瓜的菜刀分成了小块，用荷包托着分给了众人，期间把最大的一块喂阿香吃下了。
十一自己也吃上了这个世界的红豆饼。
猪油做的外酥皮。
内里是快成沙状的红豆馅。
甜啊。
香啊。
红薯的清甜。
板栗的甘甜。
红豆的香甜。
配着一杯温热的山泉水。
温暖火炉。
熟悉的人。
热闹的场景
她们的冬日。
如此美。
以往沐浴完，大家总是急忙去洗衣服。
冬日的衣服厚重难洗，还要指望不可预判的冬日的太阳快些把它们晒干。
但是今天大家不用去洗衣服。
被换洗下来的衣服，暂时先藏在仓库里。
一个是衣服晒出来太多了不好看。
一个是今天的天冷，那水缸早起表面都结了冰。
就算现在洗衣服不感冒。
手也会冻得和萝卜一样，肿肿的胖胖的。
何必担这个分险。
所以刘管事发话了。
等明天陆府来人走了之后，才能洗衣服。
当大家头发都烘得半干时。
刘家媳妇出现了。
看到她们围在一起吃锥栗，很快就挤了进来。
通同样“海底捞月”的高超手法，从袋子里捞出满满的一手锥栗。
然后刘家媳妇又开启了她的炫耀模式。
“我爹那个情况，大家也知道。他只差一点点就成了童生。”
“我爹能去读书，大家也知道我们家境在我们村可以说相当可以了。”
“拿这个锥栗说吧，我们家才不去捡山上的锥栗，都是吃买来的板栗。”
“板栗？什么是板栗？”年纪还小的小十忍不住接话。
“什么是板栗。”刘家媳妇捂嘴笑。
“板栗啊，可比这劳什子锥栗好吃多了。”
“板栗比锥栗大。”
“肉也多。”
“不像这个锥栗吃半天没什么肉，怪费嘴的。”
······
······
刘家媳妇话说个不停。
也吃着停不下来。
不一会她脚下的地上出现了小山一样的锥栗壳。
这锥栗虽小但是怪甜。
刘家媳妇吃了停不下来也正常。
小十听完馋的咽了好几口口水。
估计是今天的“浮生半日闲”让刘家媳妇丢了脑子，小花氏接下来说了：
“也就是阿香你这个“老姑娘”把它当做宝。”
“嗨呀这个东西花钱去买就好了，废劳什子劲还要去捡，那壳子多扎人。”
······
阿香不是“老姑娘”，阿香是正经嫁人过的。
所以刘家媳妇炫耀起来，不知道是脑子不见了，还是心肠就黑的。
本来温温柔柔笑着给小十一擦手擦嘴的阿香神情一滞。
大点的四姐五姐腾得站起来。
刘家媳妇有些害怕。
她收声了。
但怕丢面子，她也站起来了。
十一坐在小凳子上。
她低着头眼睛里闪着寒光。
······
锥栗和板栗一样外表都有尖刺，阿香那天带着十一不断的弯腰捡着这些锥栗。回来阿香没有休息，煮了晒了才得到这些山里货。
这个年代。
食物珍贵。
好吃的食物更珍贵。
刘家媳妇巴拉巴拉吃了一堆锥栗。
她还骂阿香老姑娘。
十一眼睛一眯：
“得教教刘家媳妇做人还是要讨喜一点。”
······
十一看着刘家媳妇提起衣服，准备要走。
她推了小十，小声说了声“哭”。
小十接到话，眼泪和声音都准备到位。
十一直接站起身来，拉住了刘家媳妇：
“花姐姐，刚才袋子里的锥栗，是小十和我舍不得吃的，准备让哥哥姐姐们带到十五的集市上卖掉的。”
“一斤熟锥栗五文钱，我们准备了半斤，谁成想您都给吃完了。”
十一把袋子倒过来，放在手里接住，里面只剩下了五六个锥栗了。
刘家媳妇发现自己的行为被发现之后，直接红了脸，支支吾吾道：
“那就当卖给我了。”
然后想到这里人这么多，又来了几句想要找回体面：
“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值得几个钱，也这么哭哭哭的。”
“那几文钱，难道我还没有吗！”
“一会我拿出来给你。”
然后转身就要走。
十一快速挡住她，开口：
“花姐姐，我和小十跟着您去拿铜钱，或许这样她就不哭了。”
刘家媳妇脸色尴尬，慢吞吞地挪动到东耳房。
她心里面却在疯狂想着房间里哪里还有被遗忘的铜钱。
赶紧搞到几文钱打发了这两个乡野丫头！
刘家的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了一刻钟，最后才找到第二枚铜钱。
她本来想给三文钱装装阔。
但是手头实在是紧。
就这三文铜钱，还是今天刘家的为了哄刘金宝开心，给了个铜钱让刘金宝拿着，可以砸着听声音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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