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3,一个普通的周二,却是一个不普通的日子。
任何平平无奇的时间点,只要赋予了某种含义,承载了某段特殊记忆,就变得珍贵起来。
绿树按时准点下班,在车里补了个妆,开着车到了A good day甜品店和五条悟约会。
“纪念十一年前的今天我第一次遇见你哦!我还记我在追那个痴汉时,就看到了前面路中央的你,当时第一眼以为你是个嚣张的不良,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喊你帮忙,没想到你真的出手了。悟君当时很帅气哦,又高,皮肤又白,力气很大,身手也好。”
绿树和五条悟分食着一块草莓蛋糕,两颗头凑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有时叉子碰到了,就啵得亲一下。
绿树喝了一口热奶茶,问:“悟君,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第一印象嘛……”五条悟看着她,露出一个怀念的笑:“第一印象,觉得你是春天的精灵偷跑进了夏天,流淌着绿色的生机,笑起来幸福又可爱。”
“欸?为什么是偷跑进夏天,那时不还是冬天吗,2月末的东京还挺冷的呢。”
五条悟两手捏捏她的双颊,“因为今天只是你第一次遇见我的纪念日,其实我早就见过你咯,只是你那时没看见我。”
绿树这下真的被勾起好奇心了,拉着他的手追问。
但五条悟坏心眼地故意吊着她,就是不说。
绿树抢过他手里的奶茶,挪到自己这边的桌面,不给他喝:“悟君,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来勾起我的好奇心的,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对吧,你就是在今天这个日子第一次见到我的。”
奶茶被抢,他也不着急,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绿树倾身弯腰,直接就着这个姿势一口咬上绿树护在手里的奶茶杯里的吸管,用力吸了一大口后,才不紧不慢地给出了提示:“你那时候头发是绿色的,裙子也是绿色的。当时是在京都。”
绿头发、绿裙子、京都。
大脑根据这几个关键点对记忆进行检索,绿树很快想起来。
“是2004年的暑假吗?那段时间,我去京都参加过一次知识竞赛,比赛结束后我在京都本地染了个绿色的头发。”
绿树将奶茶推回五条悟的手边,“那时我在京都待了一周左右,你是哪天见到我的?该不会是在那家百年和菓子店吧?”
五条悟撑着脸看着她,竖起一根手指可爱地摇了摇,“不是哦。”
为了找出五条悟出现的时机,绿树将那次京都之行的记忆仔细地查看。
这段记忆中翻阅出来的,全是幸福。
那时,她家庭圆满,父亲尚在。
父母陪她去京都参加比赛,拿到了一等奖。
得奖当天,爸爸送给她一对漂亮的珍珠耳饰作为奖励。
绿树知道,没有获奖,这个礼物她也会收到。因为耳饰是提前定制的,她没有耳洞,所以是耳夹款,银色的耳夹面上还刻着她的名字。
那几天,她带着这款耳饰和父母将京都夏日的好去处都游玩个遍。
清水寺、贵船神社、三千院……
可惜的是,离开京都前,发现那对耳饰不知道在哪弄丢了一个。
虽然爸爸后来又给她买了新的珍珠首饰,但那个仅存单只的耳饰也依旧是她的心头好,被好好的保存起来。
后来家中出了变故,绿树将自己那些贵重的饰品全都变卖,而那个珍珠耳夹因为伶仃一个,得以保留。
绿树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看着五条悟,突然间,她产生了倾诉欲,“悟君,那时候,我爸爸妈妈都很爱我。我很幸福。”
绿树跟他讲自己和父母曾经的那些难忘回忆,告诉他自己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五条悟就那么撑着脸看着她,认真地听她说着。
这一刻,绿树不再隐藏,她想将当年的失约原因和他坦白。
与描述自己前十五年快乐生活时的细致不同,她尽量言简意赅地说出十六岁时的家庭变故。
听完,五条悟只是从座位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抱住,“对不起,当时我应该早点去找你。”
本来还情绪稳定绿树,一下子眼眶泛红,泣不成声。
最难言于人的痛苦部分都袒露出来,剩下的经历,自然而然也就平淡地说出口。
搬到琦玉县,照顾伤心过度的母亲,上东大,忙着学业的同时还要做兼职攒钱。
说着说着,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慢慢地,就说到大二那年的咒灵事件。
“现在想来,夏油君应该就是那时候离开高专的吧,否则那位辅助监督先生不会突然态度大变。”
“想不到,杰离开前还救过绿树酱。啊,下次见到他,谢谢他好了,不过,杰那双小眼睛果然还是不太行,居然没有认出你来!不然我们现在小孩都上幼稚园大班了吧。”
绿树想到那次差一点的重逢,嗔了他一眼,“也怪不了夏油君吧!其实我们早就可以遇到的。早在那年暑假,你们好像是去京都参加交流会,当时在京都本地一家很有名的寿司店,你们学校聚餐,看到硝子和夏油君我就认出来了,不过你还没到。我当时刚巧也在那家店吃饭,那次我其实还挺期待和你重逢的。只是你迟到了好久,等我离开那家店,你都还没来。”
绿树锤了他一下,“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当时夏油君和其他人说,你当时迟到,是因为你回了本家一趟,本家还给你安排了相亲,你可是准备不参加交流会,去和相亲对象见面呢!哼!”
五条悟仔细回想了下,是有那么一次聚餐,相亲么,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
只记得当初的交流会,京都校都是一群弱者,他懒得跟他们交手。正好家里让他去见一个有特殊术式传承的咒术家族小姐,他很好奇对方的术式,再加上第一次被安排相亲,觉得新鲜好玩,没体验过,就去见面了。
人长什么样完全记不清了,只记得对方的术式是精神系的。术式是挺特殊的,但对他没什么用,因为对方太弱了。对方展示完术式后,他大失所望地离开了。
原来相亲就是两个陌生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大眼瞪小眼,无聊至极。还不如去参加交流会呢,至少能打打架。
虽然有这么回事,但五条悟此刻求生欲上线,嫁祸夏油杰:“哇!那是杰在诋毁我吧!我怎么会为了相亲不参加交流会!绝对是他怕我第二天交流会抢了他的风采!”
绿树也没深究,本来也只是随口一提,表现一下自己的在意。要真的相亲成功,哪还有她现在什么事。
“认真说起来,夏油君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欠他一个恩情呢。只是没想到和夏油君的再见面不是我在感谢他,而是他来审视我是不是普通人。”
绿树难免有些感慨,曾经那个照片里意气风发的少年,居然成了诅咒师。
各中因由,绿树没有问过五条悟,挚友分道扬镳,想来是他心中一道隐秘的伤疤,他不主动说,她就不会去揭开这道疤。
主动展示于人的伤疤不是伤疤,是勋章。
但闭口不言的,往往是未曾释怀的隐痛,强行开解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
大概这是个互相袒露伤口的好时机,绿树接下来就听到了由五条亲口说出的那段过往。
护送的鲜活生命被击毙在自己眼前,阳光开朗后辈的惨烈死亡,落后乡村针对年幼咒术师的囚禁虐待。
这一个个关键点,再加上日常繁重的任务压迫,逼着一个少年咒术师走向极端。
——创造出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这样的大义当然是被不理解的。
即便是身为挚友的五条悟也觉得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在新宿的最后一次见面,夏油杰给他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2007年的那个10月。
有人在得到挚友一句明确的生日祝福:“你想要的,都能做到。”
有人得到挚友一句意味不明的告别:“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绿树抱住了五条悟,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声音坚定:“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不管有没有意义。因为我爱的就是原本的你,爱的就是这个纯粹的你。你要改变咒术界,你自成一派,那我便是五条派最坚实的拥趸。”
或许是彼此互舔伤口带来的安全感,也可能是心灵上的毫无保留带来的信任感。
这一晚,两人缠绵不休,灵魂坦诚拥抱下,□□也想时时合二为一。
三月十四,白色情人节。
五条悟在晴空塔向绿树求婚。
求婚戒指是私人订制款。
蓝色的海蓝宝戒指,与之前绿树想买却售罄的那款十分相似。
不同的在于,这款戒指的海蓝宝边,镶嵌了数颗精巧圆润的珍珠。
在晴空塔的高处夜景中,绿树戴着这枚戒指和他拥吻。
求婚第二天,五条悟就拉着绿树请假去登记结婚。
在区役所填写婚姻届时,发生了个不大不小的插曲。
“绿树酱!!!你和我居然是同龄人!!!”
五条悟看到她填写信息时,发现了出生年居然是1989!
绿树这才想起来,十六岁时,她瞒着自己跳级的事实,经常哄骗着才上高校一年级的五条悟叫她姐姐或是前辈,占了不少五条悟嘴上的便宜。
五条悟一直以为自己在跟年上姐姐谈恋爱,他以为绿树只是单纯长相显小。毕竟他高校一年级时,绿树已经是高校三年生。要不是她错过了东大校内考,那会刚成为新鲜DK的他约会的就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
就连当年被绿树失约了告白,他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她嫌弃年下的自己太幼稚,才抛弃了他。
若说学生时代是故意瞒着五条悟,觉着时不时用年上身份逗他有趣。
那十年后,她是压根没想起过这件事,所以也就没提起过。
从大阪的春川酒厂重逢开始,绿树对他说的就是客气的敬语,称呼也是礼貌有余、亲近不足的五条先生。
直到交往后才开始称呼悟君,如果她还故意装作年上,早就在确定关系第一天叫他小悟了。
但绿树也没有解释,她摸了摸五条悟的脑袋,给他顺毛,“你是12月7日出生,我的生日是10月26,严格来说,我确实是年上欸~”
“只是比我早出生了一个多月而已!算什么年上啊~”
登记完,五条悟将婚姻届贴身收好后,才气呼呼地捏着绿树的脸算账,“绿树酱,你真是个小骗子欸!”
绿树踮脚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五条悟立马偃旗息鼓,抱着她瞬移回家。
公寓里,穿着JK制服的绿树坐在书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五条悟。
“悟君,需要学姐帮忙辅导生物课吗?”
JK制服一点一点剥开,里面贴身的白色蕾丝套装像缭绕春情的网,将五条悟网罗其中。
五条悟心甘情愿地、迷醉地叫着“学姐~”
“小悟这里肿得好难受,好疼啊。学姐快用你的生物知识来帮帮小悟吧~”
善良博学的学姐言传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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