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死灭洄游？

“那……祝你们好运。”

见两人去意已决，熊猫转身离开。

走了没两步，听着身后还在因出发时间争执的两人，熊猫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你们现在的状态一定会吃亏的，或许……你们需要一个实力强大的伙伴。”

“伙伴？”

虎杖和伏黑惠停下争吵，同时回头看向熊猫。

他们有点好奇，能被熊猫学长称作实力强大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熊猫抬起爪子，指向西边的方向：

“三年级的学长，秤今次。”

……

仙台。

第二天。

真人是被一阵熟悉的闹钟声吵醒的，闹钟的指针指向了十点。很明显它睡过头了。

“早，真人先生。”

吉野顺平见真人醒了，淡淡地道了声早安。

他坐在书桌前，缓慢翻阅着一本手绘笔记。

他的身上是已经换好的衣服，头发上被真人编出来的小辫子也梳理消失，只剩一头清爽的狼尾披在脑后。

真人先是愣了几秒，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向顺平的眼睛充斥着警惕：

“你昨晚又对我用毒了？”

要知道它们咒灵根本不需要睡眠，虽然它之前也有过因咒力透支而昏迷的情况，但也从来不会像昨晚那样，莫名其妙地陷入沉睡，甚至还出现了类似梦境一样的幻觉。

能干扰它的精神，必定是顺平在背后捣的鬼。

听到真人的质问，吉野顺平翻阅纸页的手一顿，但很快又重新翻阅起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在这方面对你下手？我能从中获得什么吗？”

最后，吉野顺平用昨晚真人对他的嘲讽回复道：“我觉得你太敏感了，真人先生。”

真人：“……”

面对顺平的反击嘲讽，它很气恼，但也无法反驳。

因为这一觉它确实睡得很舒服。

回想起昨晚，它似乎在恐惧中走进了一片纯白色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它重新见到了已经死去的另外三只天灾咒灵。

老实说，它和其他天灾咒灵的羁绊并不是很深，因此，它做不到在它们死后，像虎杖悠仁那样奋不顾身地跑去替它们复仇。

但家人终归是家人，它们依然容纳了临阵脱逃的真人，四只咒灵围坐成一团。

陀艮依然是真人记忆中可爱的章鱼小丸子模样，花御温柔地替它驱散了对死亡的恐惧，漏瑚则是语重心长地告诉它，它是咒灵一方最后的希望，它必须活下去，活着带领咒灵们走向新的世界。

【活下去。】

这是真人苏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漏瑚苍老又充满期待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

带着这个念想，真人没有再对吉野顺平进行任何质疑。

它低下头慢慢酝酿情绪，再次抬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了灿烂的笑容，欢快且没心没肺道：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顺平你的术式很厉害啦～感觉昨晚做了个很不错的梦。”

“不错就好。”

吉野顺平心不在焉地回应，他起身合上手绘册子，然后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既然都休息好了，那就走吧。”

“去哪？”

听到顺平说要外出，真人立刻提起兴趣。

“去找昨晚那个倒霉蛋。”吉野顺平将册子塞回淀月的伞帽里。

只是一瞬间，真人看清了顺平手中那本册子封面的字——《咒术回战?死灭洄游》

它不懂咒术回战是什么意思，但是“死灭洄游”这四个字它印象深刻。

那时它躲在地下室里，偷听到羂索和里梅的对话中有提到过，它是开启死灭洄游的关键。

真人很难不怀疑，羂索的下一步计划一定和这个所谓的“死灭洄游”有关，而这东西必然决定着它的生死。

“顺平，我可以看看这本册子吗？”真人趁着淀月还没被将册子收回去，试探性问道。

它必须要搞清楚这是什么，顺平又知道些什么。

“不可以。”

令真人没想到的是，吉野顺平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拒绝了它。

“为什么？我们现在可是同盟，一本书都要藏起来独享吗？”真人不死心。

虽然它可以直接问顺平死灭洄游是什么，但大概率顺平是不会告诉它的。

吉野顺平穿好外套：“不独享也可以，如果你在任务上表现好的话，以后我会考虑给你。”

“什么任务？”真人竖起耳朵。如果完成任务就能看到那本册子的话，它也不是不能做。

“去找昨晚你口中的倒霉蛋。”吉野顺平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话。

真人足足反应了十几秒，这才反应过来顺平口中的“倒霉蛋”是谁。

它的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是说昨天那个被我吓掉了手机的人类？”

“对。”

……

二十分钟后。

真人站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

它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顺平交给它的任务，居然是要它亲自赴约，陪那个倒霉蛋去专卖店买一部新手机！

明明他们可以直接去收集开启狱门疆的咒力，却偏偏要为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耽搁一上午的时间！

真人无法理解吉野顺平的脑回路，但为了能看到那本“死灭洄游”里的内容，它还是毅然站在这里。哪怕一路上它都在试图阻止顺平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绿灯亮起，真人踏上斑马线，朝着顺平给它的地址走去。

而吉野顺平本人，则先到专卖店不远处的一家甜品店点餐，等它办完“任务”后就可以一同吃午饭了。

前者和后者都是真人讨厌的事情，但为了活下去，它能接受。

作为一只有坚定信念的咒灵，它可以为了最终的胜利短暂苟且一段时间。

白天的街道十分热闹，来往的行人很多。

这是真人第一次用能被人类看到的躯体行走在街上，所过之处，回头率极高。

“那位蓝头发的欧尼酱好帅！”

“真的哎！但是他是受过什么伤吗？脸上有好多缝合线……”

“有缝合线也好帅！是哪个新出道的明星吗？”

“啊啊啊！他看过来了！快跑！”

“……”

对视上真人扫来的目光，几名学生打扮的年轻女孩立刻捂住嘴巴，红着脸紧张地别过头，推推搡搡地笑着跑开。

真人：“……”

原来它这么可怕的吗？

哪怕它还没有发动术式转变人类的灵魂，只是随意看了一眼，那些人类就展现出了只有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心跳加速。

它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这就是被人类看到的代价吧。

直接暴露在人类的视野里，真人意识到它再也无法肆无忌惮地逗弄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类。

但凡靠近一点，他们就会起疑，逃跑，将它当做精神病一样远离。

这让习惯于随心所欲的它产生了一丝焦躁。

它忍不住抱怨起顺平，为什么要给它一具这样的身体，它还是更喜欢无法被人类看到的状态，那才是属于咒灵的，无拘无束的生活。

好在，这具身体也不是没有好处。

变成人类眼中的“人类”后，真人觉得自己再也不需要去捕捉诅咒了，因为恶意会主动找上它。

就像现在，它只是站在这里，那些隐匿在昏暗角落里的，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负面情绪，便如同水龙头里的水一样，源源不断涌入它的灵魂。

嫉妒，不甘，自卑，焦虑，提防……

真人一边走，一边细细捋着这些针对它而产生的诅咒，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让人类对它的存在感到恐惧，这才是它诞生的意义。

想到这，真人迫不及待想要抓几个人类交流一番，当然，是用咒灵最独特的交流方式。

但看着手中顺平的钱夹，真人还是决定先去做最“重要”的事——找到那个倒霉蛋，并给他赔偿一部新手机。

它来到地址上的专卖店门口。

门口却空无一人。

真人回想了一下顺平对它的嘱咐，应该是没错的。

它透过玻璃看了看店内的表，10点56分，离约定的11点还有4分钟。

它没有迟到，迟到的是那个倒霉蛋。

真人冷哼一声，找了根电线杆靠在上面。最好不要被它发现那个倒霉蛋临阵脱逃了。

与此同时，它嗅到空气中传来一股熟悉的诅咒，比这一路上它接收到的都要强大。

真人抬起眼，从它的视线看去，一条贯穿人群的黑色诅咒延伸进了不远处的巷子里，庞大，浓郁，几乎要凝聚成实体。

是纯粹的“恶意”。

“呼……舒适的气息。”

真人深吸了一口气，四肢百骸都因恐惧和憎恨的味道舒爽得颤抖。

这才是它的最爱嘛～

它回头观察了一下，确定顺平没有在阴暗的角落里监视它后，这才压低帽檐，径直走进巷子。

4分钟的时间，足够它饱餐一顿了。

巷子很深，虽然外在只是不起眼的商铺夹缝，里面的结构却错综复杂，若不是有那股诅咒气息做指引，真人怕是也会迷路在其中。

半分钟后，它终于找到了诅咒的来源。

那是五个身着校服的高中生，为首的大高个正举着木棍，狠狠敲在躺在地上的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