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有些事情只要确认了目标,按照计划一步一步走,就会达到目的。
更何况我还有甚尔这个打手。
什么?
不想听?
没事的,甚尔会打到你想听我说话为止。
我和甚尔这对组合很快就名扬咒术界,那群家伙一开始说我们是禅院家的叛徒,会被我和甚尔一起狠狠教训一顿,直到再没法叫我们禅院,后来所有人都称呼我们为伏黑。
真好啊,我想。
彼时我正站在到处是硝烟战火肆虐的禅院家内。
我看着这个我熟悉的家,从记忆中的装潢美丽典雅到现在人人自危,因为恐惧自身的安危而到处逃跑,那些平日里被要求擦得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名贵花瓶、修建得漂漂亮亮颇具日式特色的盆栽园林、还有从来都是雍容华贵发号施令的高位者,此时此刻早就没了往日的模样。
破碎、损坏、落魄,这才是这个扭曲的家、扭曲的咒术界该有的样子。
我想起来甚尔曾经问过我,我到底要做什么。
当时的我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我说:“甚尔,整个咒术界从上到下都是错的。这个世界明明不是这样的。”
“咒术师、咒灵、人类,这三个存在构成了三位一体的制衡局面。人类弱小,产生咒灵;咒术师强大,解决咒灵;咒灵强大,由人类产生,好像看上去人类才是问题的源泉。”
“但从来不是这样。”
”咒术师为了获得人类的劳动价值,即世俗上的金钱地位名誉保护人类;咒灵想要迫害人类;因此咒术师解决人类,这三者构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其实很多咒术师诅咒师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人类在这个循环中起到的作用。他们厌恶猴子,觉得猴子没有一点价值,但正是因为有万千个普通人类不断提供自己的劳动价值,这个世界才能正常运行。这个世界可以没有咒术师,但绝对不可以没有人类。”
“咒术师不会承认,咒术界不可能以实力来排序,否则五条悟一言堂就够了。他们需要不断汲取原始资源来保证自己地位的稳固,这也就是为什么御三家如此腐朽又垃圾。”
“只有我们自下而上摧毁御三家,再自上而下进行改革,这个世界才会恢复到正常平静的状态。”
“而你,是这之中重要的一环。”
“普通人尚且会产生微量咒力,但你不会——甚尔,你是我改变世界的重要构成之一。”
“怎么样?”
她还说了很多话,但伏黑甚尔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面前的少女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坦然自若地说着如此惊世骇俗、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巨变的话。
他想,其实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
因为相似的背景,他在惩戒室里主动向她搭话,其实那时候还有一点想要嘲笑她的成分在——你不也是咒术师,享受着上天的恩惠,怎么沦落得跟我一个猴子一样?
可是那个少女从始至终都很淡然,她好像不觉得她有术式是什么很厉害的事,反而觉得他更难得。
当时他对这虚伪的话嗤之以鼻,可是在禅院家认识她的那七年,她默不作声的关照和平等的对待都不是假的。伏黑甚尔向来尊重强者,他是认可她的实力的,但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好奇——她对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月下的那个吻让他开始忍不住思考她的企图心,对爱这个词从来没有任何感受任何了解的禅院甚尔选择了视而不见,然后把这段回忆从他离开禅院家就埋葬在过去。
但是她又出现了。
一如很多年前,身上带着术式刚刚使用后的香气出现在他面前,敲开他的房门,泰然自若地入住,自己就搬着沙发住了进来。
他承认,他是对她有兴趣的,毕竟她疯的太有趣。
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发自内心地向往和臣服?
大概是很多次见识到她的政治手段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大部分人于他都只是路过的路人,是随手可以解决掉的npc。
但她不是。
她是自带沙发就住进他心里的小偷,是根本没问过他的意见就随意入室的坏蛋。
可明知道她是坏女人,还是沦陷了啊。
他或许是一匹孤狼,短暂地拥有过爱和家庭,但最后失去。他以为孤身一人像个垃圾一样地活着就是他此生的归宿,可是此时此刻,伏黑甚尔看着站在一片血色之中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少女想。
他该是她的恶犬,永远留在她身边,永远只看她一人,永远属于她,将自己残破的灵魂和扭曲的人格一起献给她,然后把自己的一切都放在她面前,对她说。
“请注视我。”
我动手解决了一个不信命还非要跟我火拼的杂鱼,这家伙是禅院直哉的走狗。
他脖颈间溅出来的液体温热而腥烈,他不甘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一直装模作样,为什么不装一辈子。
他问我,不是我说的会为直哉少爷献上一切吗。
为什么呢?
因为我的母亲就是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夜晚死去的。
那么温暖的春夜,她的身体那么冰冷,直到死去我都没能见到她。禅院直哉那个垃圾说我是优秀的血脉,没有必要和一个小妾牵扯,所以自作主张地不告诉我母亲病重的消息,等到死后一个月才告诉我。
我如果叛逃,她会很难过日子。禅院家不会善待她。
但她死了,死的那么孤独。
我没有理由呆在这里了。
给母亲守孝三日后我叛逃了。
他似乎是还想挣扎着对我动手,握着匕首的手拼尽全力想要靠近我,但还没等我做出反应,那只布满鲜血的手就被甚尔踩在脚下。
他恶意地碾了碾,地上爬行着的家伙突然冲着甚尔喊道,“你这个叛徒,疯女人走狗。”
我和甚尔面面相觑。
他抹蓝色的眼眸带着一点戏谑,我扬了扬眉稍,冲他撒娇,“甚尔,他们说你是我的狗。”
他想都没想,眼神平静又淡然。
“汪。”
我皱着眉,伸手拉住他的手。
“甚尔,你是我的。”
7.
那夜回去我和甚尔闹腾了很久。
大概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吧,我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飘荡在海上。我喜欢掌握、喜欢控制,但唯独在此刻,我会毫无保留地依赖着甚尔,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他,只让他来领导,让他来控制,我负责感受就好。
那夜春花开遍,花蕊初绽,直至清晨,露珠垂落。
第二天,我问甚尔能不能陪我去迪士尼。
好在他没有嘲笑我,一个以狠辣术式出名、现在人送外号“瑶光夜姬”的诅咒师居然会想着要去这种童话世界玩,不然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他们称呼我“瑶光夜姬”,因为我的术式美丽又残忍。我不知道咒术届那群人到底是怎么搞的,反正现在骗咒术师小孩子的话术是:“如过你不听话,就让瑶光夜姬和天与暴君来把你吃掉。”
甚尔对此不予置评。
他对小孩子完全没兴趣。
而我只是淡淡地好奇他没兴趣为什么还有个孩子,他沉默了一会儿跟我说,以前有过兴趣。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安,像是怕我嫌弃他把他扔掉一样。
我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说真的,东京迪士尼真的很好玩。
我对去哪个园区其实不感兴趣,但是甚尔做了攻略最后决定带我去迪士尼海洋,因为那里娱乐性比较高,陆地适合拍照,我又不喜欢。
难得看他这么精神地做一件除了“吃饭睡觉赛马杀咒术师”以外的事情,我也就随他去了,毕竟今天我想体验一下平凡的一天。
所以我问他,“我们今天可以平凡地约会吗?”
甚尔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目光顿了顿,眼神中带着点我看不懂的东西,最后纤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点点头,“好。”
他大概是拿我没办法,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地准备平凡的约会。
从为我做好攻略到一路陪着我玩幼稚又可爱的项目,再到因为我盯着看了两眼就迅速掏钱买爆米花、棉花糖,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甚尔。
这样想着,我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
身材高大、在人群中格外优越的男人低下头问我:“怎么了?”
我凑到他耳边,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敏锐地察觉到他墨蓝色的眼眸变得深邃了些,然后再出其不意地把手中的小熊□□头饰戴到甚尔的头上。
他黑色的发、冷白的皮肤,被黄色的小熊□□衬得更加显眼。嘴角那条疤痕还有从头到脚的屑屑的垃圾气质分明与小熊□□不搭,却在看向我的时候多了几分温情,整个人看上去又矛盾又好笑,但是一点也不滑稽——“是甚尔从来没有过的可爱呢。”
伏黑甚尔大概也没想到会有一天和可爱这个词沾边,但她说想体验平凡的约会,那他照做就好了,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揉了揉她的头。
“你喜欢小熊□□?”
“嗯!”
我点了点头,看着时间不早拉着甚尔早早去占位置看烟花秀,结果根本挤不进去。
大概是知道我有点遗憾,甚尔拉着我往高处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我一把捞起来,坐在他的肩膀上,从高往低处看。
是童话中洒落的星辰,第一束烟花升到天空中的时候,墨黑的天幕被五彩斑斓的光影撕裂,刹那间绽放出绚烂壮丽的色彩,是我前半生从来没见过的美丽。
原来普通人的世界是这样的啊。
没有血腥与暴力、没有丑恶的咒灵、没有家族、派系、血缘的纷争·····
烟花秀结束后,伏黑甚尔去给大小姐买个冰淇淋。
他本来想带着她去,结果大小姐说想去趟洗手间,一会儿人很多,分开行动比较好。
他去的有点久,等回来的时候已经采购了附近所有商店里的小熊□□,手中还稳稳当当地端着一杯小熊□□冰淇淋。
他是没想过她喜欢这个的,但仔细想想也正常,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嘛······
伏黑甚尔不会爱人,他没有体验过爱,也没有爱的能力。
但他知道怎么做让她开心。
他想让她开心。
可是回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就连发出去的line也没有回复。
好像人间蒸发,再也不见。
-
我目送着甚尔离开后,转身拐了几个弯,拐进了一条暗黑的小巷。
已经快要闭园,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了。
从角落里闪出一道身影,我在夜色中盯着出众的身形,扬了扬眉稍。
“初次见面,我是伏黑樱。”
“五条君。”
少年戴着纯黑色的墨镜,右手漫不经心地摘下,澄澈的六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自信。
“就是你灭了禅院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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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伏黑甚尔的场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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