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时候，外村老师站在门口，他领带松散，拿着手绢扇风。
“日安，外村老师，有什么事吗？”
“白石老师，抱歉，休息的时间还跑来打扰你。”
“没有的事。”我请他进来，倒杯水招待。
“我这次来，是因为吉野的事。他妈妈不是遇难了吗？今天是她的葬礼，我是来找你一起去参加葬礼的。”他絮絮叨叨：“听说他转学了，去了东京，今晚就走。也不知道这孩子一个人到东京有没有问题。”
葬礼？吉野的妈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没有收到邀请。”
或者是邀请的别人？吉野的母亲什么时候去世的？大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了。
外村：“什么？吉野这孩子……现在去也不晚，你和他关系挺好，去给他妈妈上柱香也没什么。”
我点头，去换了一身衣服。
好在平纯喜欢黑色的衣服，即使没有正装也不担心凑不出来。
吉野凪，吉野顺平的母亲。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笑容甜美，还能感受到生前的美好。灵堂里一片悲切。
‘抱歉。’
我鞠躬，在心里道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正如外村老师所说的那样，吉野已经转学去了咒术高专，行李早已打包送走。这里对他来说只剩下痛苦的回忆了。
临走前，吉野有更多话想对我说。“白石老师，您真的不考虑成为辅助监督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不用担心我，吉野，你一个人在东京要照顾好自己。”
不出意外，吉野顺平恐怕不会再回神奈川了吧，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想到这里，我有些惆怅：“吉野，其实你没有告诉我今天要来参加葬礼，是外村老师叫我来的。”
如果不是外村老师，我怕连他去哪里都不知道。
吉野慌乱：“可是我让五条老师帮我带话了呀，他昨天不是去找你了吗？”
“他是找我了，……也许是忘了。”
算了，我没再纠结这些，从口袋掏出饯别礼。
“这个送给你，是个钥匙扣，不是很贵重。”
突兀的，我摸摸他的脑袋：“吉野，要好好活着。”
这大抵是我最真诚的祝福了吧，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再一次和其他人格交流是三天后。
突然之间，我便从写字台落入了黑暗之中，然后发现平纯掌握了身体主控权。
我欢呼一声，放松了下来，倒在软垫上：“现在有人愿意为我讲解一下吗？”
叩叩两声，奴良出现了，他带着笑意说：“那就让我这个‘当事人’来讲吧。”
“奴良老爷？！”我随声望去，“太好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什么大问题。”
诅咒真人杀害了吉野顺平的母亲，然后把锅扔给了曾经霸凌过吉野的人，教唆吉野顺平去杀害同学。平纯在学校遇到了真人，危急时刻被奴良接手，救下吉野、战斗、然后受伤，和虎杖一同送往东京。
这是平纯和奴良经历的事情。
在东京高专醒来，遇到五条悟，被赔偿，被问询，被邀请。
我把清醒之后到现在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让大家掌握同等的情报。
难得大家都醒着。
角落里的人哼了一声。
“为什么我这些天叫你们，都没有回复？”
我有些疑惑。
“我和你说。”藤原一脸痛苦，但她不敢大声说，只能悄声，贴着耳朵：“都怪那个叫一方的家伙，他起床气，一醒来就乱揍人，我们都被他打晕了过去。”
“你这家伙！”那个人把手按在千花的头上：“仅仅是被一个下三滥就吓得乱哭，还敢胡乱编排我？！这算什么？”
千花：“啊——脑袋要掉了，脑袋要掉了。”
那位恶人又看向了我。
我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便以大礼形式双手交叠在额前，深深地磕了个头：“再次见面，我是江城子，目前正在努力融入平纯。上次多有得罪，我不该随意阻拦阁下，还请阁下宽宏大量，原谅我的过错……”
我咽下口水：“起码不要把我的脑袋拽掉。”
太凶残了！为什么平纯会有脾气这么暴躁的人格？！
虽然意识里没有疼痛，也不会死亡，但是可以强制睡眠，就跟踢下线一样。
我现在还不想睡觉，哭泣。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难得大家都在一起，坐下来聊聊天多好呐。”
奴良拦住抽刀的锖兔，又示意我把千花叫醒。
“毕竟你这样打，是打不死人的。”
他乐呵一笑。
奴良因为使用绝招和受伤，有些累，他回到意识里的时候，刚好看到一方通行和锖兔在打架，平纯、我和千花都被揍晕了，倒在角落生死不明……也不能说生死不明，只是睡过去了。于是他和锖兔拦住一方。
奴良：“所以这些天，真的只有你在。也幸好你醒的比较早，不然就会被那个家伙钻了空子。”
啊，其实我就是在医院醒的。
“拜托，可以稍微安静点吗？”平纯的声音传来。
我稍稍歪下头：“对了平纯，那个叫五条悟的咒术师邀请我成为辅助监督，但是我给拒绝了，没有关系吧。”
“没事。”平纯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他不想离开舒适圈，也不想改变。“我们现在生活就很好。”
“反正仔细想想……”他自言自语：“他需要的不是我，我也看不见诅咒，像我这种精神不稳定的存在，即使去了对他也没有多大帮助。”
是啊，看不见。
我问：“奴良老爷，到底怎么样才能看见诅咒呢？”
“嗯？看不见吗？”奴良抽了口烟：“也许这是好事也说不定。”
诅咒是人类负面情绪的合集，而咒力又是来自负面情绪。我们本是同一个人，却因为这一点区分出彼此的不同？
我看向外面关着的人，他向我招招手，似乎只有我能看到他。
题外话：
江城子不挽留离开的人，大概是不知道怎么挽留。咒力是负面情绪的凝结，江城子现在没有，但后面就会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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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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